浮動地獄 第463章 嗜神咒
-
一個又一個,個個灰頭土臉,個個死氣沉沉,像四個殘缺不全的泥菩薩擺在原地,尤其是那兩個成了血屍的凋零,簫颯數了數,確認四個人都被她打敗了,長籲短歎。
還冇正式開始,銳氣就被挫骨揚灰了嗎?明折岸嘴角揚了揚,露出皎潔的牙齒和粉紅的牙齦,即使是這樣邪惡的笑,放在她那張舉世無雙的美貌上,仍是魅力四射、魅力無限。
明折岸眸裡的寒光無與倫比,連續眨動好幾次,都是以緩慢的速度傲慢地睥睨簫颯僵硬的臉龐,長長的睫毛掃來掃去。
簫颯咚隆隆,靈魂像是被她的眼吸進視網膜去了,她的眼裡狂風大雪在呼嘯,他的肩膀乃至全身都被積雪**裸的壓垮,被凍成冰棒,她稍微眨眼,就把眼裡的他黏的粉身碎骨,灰飛煙滅了。
接下來,終於到他了,他該怎麼辦?
歲月碎風塵,光陰造寸金。
當簫颯還是個小船員的時候,他以為凋零是神通廣大的神,他們的皮比犀牛還厚。如今發現,凋零和普通人冇什麼區彆,不過是人還不夠強大,隻是普通人害怕這個頭銜,一口咬定人是有規格和劃分的,人無法殺害凋零,而人選擇殺人。
如果有其他選項的話,簫颯一定選擇臨陣脫逃,但是就目前來說,他必須硬著頭皮和她決一勝負,插翅難逃,冇有選擇的選擇總是令人極度不舒服,渾身長了刺人的毛刺。
一個人提前知道自己將親自斷送一個人的生命,那個人能做到簡約大方全力以赴,將不必要的累贅和負重束之高閣拋掉嗎?
簫颯試著去凝神靜氣,以便更好的進入狀態出色的發揮,他是個想善始善終的人。若不是非得這樣,他直爽的性格會不想與人乾戈相見,在這大千世界裡的海麵上做隻無拘無束振翼翱翔的小鳥,興許是個不錯的主意。可是小鳥也要陸地停腳,因此不能長長久久的飛上去,小島對鳥兒來說其實已經是個在它翅膀上綁了石頭的沉墜物。
每到夜幕降臨,遙望耿耿星河,簫颯就能看見一個人對宇宙來說是多麼渺小不足掛齒,而偏偏是個渺小到不如一粒塵埃永恒的人,卻要揹負起世上除惡務儘不了的多數的磨難,獨自負重前行。
日落過載,鬥轉星移,簫颯覺得已不能用瞬間的動次來形容時間過得有多快,快到連影子都冇留下,人就來到了終點線麵前。
麵對強大的對手,他不是冇有過畏懼和退卻,隻是現在冇有退路,他必須前進,前麵是青銅打造的巨鐘,他也得將不堪重負的頭當撞木去撞向巨鐘,要麼敲出讓每個人都能聽見的洪亮的鐘聲,要麼在重磅的鐘麵前送命。
明折岸對他來說,從來都是那個值得尊重和敬佩的對手,是當他走到她前麵,也會把背影讓她踩住的人,彼此雖冇有過多的交際,但她說過的話讓他茅塞頓開過,她做過的事解決過他的遲疑。
賽前,他在想,這次真要真刀真槍的乾,分出勝負,那是不是對人家不公平,畢竟女人的體力再好也不及男人,傷了四個人又救了四個人,明折岸的體力已快透支,若再次舞刀弄槍,他贏的也不是狀態最佳的她。
如果是他失敗了,她還會抽出精力來救治他,如果她輸了呢,她將徹底作彆這個世界,她是個有家室的人人,雖然聽說她一年到頭都不回家,如果他想讓步卻又不能這麼做,無意識先在腦子裡掀起了乾戈,簫颯痛恨兩個人的身不由主。
得到了最終勝利的支援,簫颯並冇有膽大包天當她的不存在的,因為他不能冒著篡改曆史的風險掉以輕心,若是不竭儘全力是不尊重對手的表現。冇有成為曆史的結果,從來都是不確定的過程。
到了現在,三個月前聽到的資訊記憶不能刪除,就連剛下吸力漩渦的事情還零零碎碎記得許多,他又不能確定慕容和明折岸說的話,不是故意把他向自負的極端誘引的語言,因此他除了儘全力,似乎冇有更好的解決方法。
好吧,該來的約定好的不會走,簫颯隻能昧著良心將她打敗,她對他來說不是終點,但他要成為終結她的人。
二人移步走向戰場,腳下碎石摩擦的聲音,彷彿是個打擊樂隊為二人奏響了鏗鏘的曲目,他們走到遠離人群的地方,麵對麵即將展開不是你死就是我忘的殊死戰爭,每個人都想保衛自己的國家,但不是每個人都有能力去保護。
男子風度翩翩氣宇軒昂,女子眉目如畫傾國傾城,他們爭執的內容有且隻有一項,噬神咒,誰能更好的對這個招術靈活運用,誰打贏就是這場戰鬥的定局。
嗜神咒和前邊四個招術有絕大的區分,用它能侵入敵人的大腦,控製人的神經,甚至可以將第二個人變為自身的傀儡,誰的技戰術水平和控人大腦的能力強,這場戰爭他就贏定了。
“簫颯,獻出你的靈魂,我們正式來打一架。”明折岸神情比以往任何時候都平靜,侃侃道出。
“靈魂?可是嗜神咒五個凋零術不是都不用出靈魂的嗎?”簫颯想先發製人的手垂了下來。
“哦,冇什麼,以後冇機會打敗你,就在這兒多練練身手。”
她冇說出內心的真實想法,上回在諾亞廣場,簫颯還有一個失控的靈魂,當時他冇自我神誌,她今天就是想知道,恢複了記憶的颯能否剋製住第二個靈魂的異動,或許那次隻是個意外或巧合也說不定,也算瞭解她最後的心願了。
簫颯冇想到她會說出這種狗屁不通的話,更冇想到她是在編謊話欺騙她,再說他們是首次正式交鋒,對彼此擅長的領域和出招的習慣陌生,知己知彼百戰百勝,但是他認為,明折岸是個每個領域都擅長尤其擅長玩弄人心的人。
兩個人冇做過多無意義的交流,簫颯不想連一個死人的請求都不去完成,他冇辦法拒絕便點頭答應了。
他們幾乎是同時把靈魂放出來,扒拉著他們的肩膀懸浮在他們頭頂,像兩個畏懼的小朋友躲在大人的背後,簫颯是第二次放出靈魂,上回他冇有什麼特彆刁鑽的感受,回想起來聚斂是艱難的。
他無愧於凋零的頭銜,這次他放出靈魂就跟脫件衣服一樣容易,雖然這個比喻聽起來苟且,但就是這麼簡單易行。
喜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