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動地獄 第726章 篝火晚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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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樂樂不如眾樂樂,贈人玫瑰手有餘香,這些不請自來的掛念,重新整理著淩沉做人做事的底線。
他說他註定是個不具有發跡氣質和才能的人,不如和遠道而來久仰墳軒大名的人一塊,隻管好好享受當下的小日子,和大家一起歡樂。
簫颯很為淩沉的豁達而感到難以言狀的高興和難以抑製的驚喜,就像看見了一個被框住的人從框裡走了出來那樣。
在淩沉和簫颯的交談中,客人們已經紛紛前往大陸地,篝火晚會快準時開始,他們已然按捺不住心裡的神往,預備早時趕到那裡為晚會造勢。
人類參加圍繞著火的群體活動有著揮霍不完的乾勁,這和烤食有著極大的關係,或許是從人類的祖先傳下來的原始基因使然,古人圍著火爐取暖,炙烤著溫暖、有烤熟的食物,這就是那個時代最享受不過的小日子了。
大陸地是臨時取的名字,不出幾刻鐘,墳軒裡有意早去霸占好位置的客人到達,好似從一塊大陸移民到另一塊大陸的移民,把人類社會熱火朝天的氛圍也嫁接了過去。
人們為了爭搶好的立足之地,也會把恃強淩弱的惡習表現出來,這都是人之常情,隻想為自己和親近的人物色到最好的,其他的人都是敵人或對手。
人差不多全都到齊了,還有的冇到的也劃著竹筏緩慢接近。淩沉和簫颯跳下高塔,從屋簷上往大陸地上蹦躂,不久他們就跳到了目的地。現場掌聲雷動,歡迎他們的到來,這就是特殊的墳軒的主人纔有待遇。
如雷貫耳的掌聲三三兩兩止住後,劃竹筏後來的人也到了,大陸地周邊停滿了十幾排竹筏。
每排竹筏約有四五艘,不少人把手按固定形狀塞進嘴裡吹起口哨,哨聲聽似清晨鳥類的鳴啼,扯著清涼的嗓子迎接朝陽的上升。
篝火晚會本該由淩沉來主持的,可是淩沉礙於麵子,不想在起鬨的眾人麵前,說些他不情願說的客套話,這項工作就自動交給簫颯了。
淩沉走到一個安靜的角落坐在椅子上,雙手隨意的放著,即使吵鬨的聲音仍不絕於耳,至少冇幾個人注意到他了。
簫颯來到篝火前邊,這團篝火燒起好久了,他和淩沉還在高塔時就看見了篝火,雖然當時冇看見篝火有多大,但紅豔豔的篝火照在牆壁上搖晃的虹影尤其明顯。
他開口說了幾句照本宣科的歡迎詞,掌聲響起來,接著他又發言鼓動大家今晚吃好喝好、不醉不歸、一醉方休,有的人高高興興的附和,有的人繼續熱烈的鼓掌。
簫颯無趣的和發言和他們略顯敷衍的掌聲像是機械性重複的動作,簫颯說說話,一旦停頓,掌聲便由四麵八方響起來。白馬書院冕費越黷
匆匆說了句篝火晚會開始後,簫颯就拿著話筒逃跑了,不少人向中央的篝火衝來,跳著新鮮而從一而終的舞蹈。
簫颯害怕自己多逗留一會兒,也就是杵在原位反應慢點,他就不會蜂擁而至的人群撞進火堆裡去了,還好他有先見之明。
和人群逆向衝刺的簫颯衝到淩沉左邊的椅子上坐著,像晾在晾衣架上的衣服,隨風波浪似的波動著輕飄飄的雲朵般輕柔身軀,氣喘籲籲像隻伸出舌頭散熱的小狗般喘著粗氣,從擁擠的人流中擠出來,簫颯這把老骨頭快要被碾成粉碎。
百無聊賴的淩沉經簫颯鬆鬆的拳頭中搶過話筒,試著往上麵拍了幾下手,聲音大得快把所有人的聽覺都吸引了過去。
淩沉趕緊把話筒放下來,轉動脖子眼睛瞟著一個無人的角落,假裝噪音不是他搞出來的。
不知道故意自我隱形了多久,淩沉心胸的壓抑和刺激得到了應有的抒發,被貪婪的黑暗攫取走了。
他回過頭來,大家都背對著他,看來他引發的小插曲已經結束了多時,淩沉像個搞了破壞,卻冇得到該有教訓和懲罰的小孩子,臉上的幸災樂禍一觸即發。
大家的目光終於回到篝火上自顧自的手舞足蹈,他們展示著自我靈動、矯健的身形。
無論男女、不論老少,篝火橙紅色的光映在大家火紅的臉上,好似每個人的臉都在急劇燃燒著。
好似每個人油膩膩的人都是蠟燭製成的,篝火愈發的洶湧澎湃,大家的表情也猶如萬花筒般,激情四射地變幻著五彩斑斕的喜怒哀樂,樂此不疲。
大家手牽手踢腳的舞蹈動作秩序嚴明而統一,明明是初識的集體舞伴,卻比排練了上千上萬次的戲班跳得還要有滋有味、有聲有色,對看客的身心來說,不亞於是種興致盎然的陶冶和享受。
有幾個人看上去不會跳舞的,像是存心來搞破壞的,他們出類拔萃的舞蹈,倒也不失為一種優秀的舞種。
不少人指著這幾個舞種特殊的人捧腹大笑,他們也羞紅了臉,在紅火光的照耀下,平白為其們羞澀的麵容增添了擴張的狀態,你笑笑我,我笑笑你,舞蹈舞錯了也是種樂趣。
人群手拉手圍成一個大圈,繞著一團和氣的暖洋洋的篝火轉圈圈,並和著一係列平凡普通的舞蹈動作,卻也能將篝火晚會的氣氛推崇到極致的融洽與協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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烤肉滋滋向外冒著花油,並散發出香氣撲鼻的燒烤味。
一邊山竹和味忍監督著八位海盜烤肉,不準烤糊隻能烤得焦焦的,要外酥裡嫩。
肉油滴到炭火上,熏出大量的白煙,將人的眼睛煙燻火燎,最悲慘的是八位直麵白煙的海盜,眼淚被煙燻出來,喉嚨也被嗆得直咳嗽,八成是他們上輩子造的虐還冇懺悔。
淩沉眼裡諧調的色彩像十字繡縫出來的錦繡,針針如發嚴絲合縫,冇多餘的針腳,也冇雜亂的線條,他不假思索地看向身邊的簫颯,正遇上簫颯的目光。
淩沉的心彷彿被斬了一刀,惶然發覺簫颯奇怪的眼神似乎早在很早之前就鎖定了自己,像抽過來一鞭子,將淩沉有喜悅和頑皮的眼睛抽出瘀傷,把他的嘴巴縫起來,導致他一時語塞說不出話來。
簫颯看見淩沉被他先知先覺的眼神嚇成這樣,趕緊探出手拍拍他左側肩膀,說了幾句鼓勵加安慰的話,當作驚嚇了淩沉的慰藉,並囑以——老弟我真冇想到,你也是個調皮的人——諸如此類的話語。
淩沉不屑於接納簫颯的嘲謔,將他套近乎的手拍掉,他忌諱有人和他搞笑動作,大無畏的精神鄭重其事的聚回他俊秀飄逸的臉龐,與世無爭的清高,像山巒裡飄來的清淡的雲,繚繞在他紫色山頂似的臉周。
“得了吧你!”簫颯受不了淩沉嚴肅下來,就像把灼熱的氛圍瞬間冷卻,更為具體的是他臉上的“晝夜”溫差劇增,冇人能受得了圍著火爐吃西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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