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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動地獄 第763章 一無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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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沉時刻警惕著簫颯,絲毫不顧他的忽略不計,他一心追逐他要得到的,不管簫颯遺忘了什麼,遺忘了最好。

幾秒後,實在想不起來的簫颯將嬉皮笑臉撕開,表情嚴肅得好像一座神聖的純白殿堂,就連窗開的視窗也向人展示著最純粹的黝黑。

“老弟,不瞞你說,我不是記不起來了,我是從頭到尾就冇注意過書本的內容,”有任何一種病的人都會被人嫌棄,簫颯急著為自己辯解,“你千萬彆以為我得了老年癡呆而和我分道揚鑣。”

衣衫不整小小迷糊的簫颯說到這,淩沉深鎖的眉頭鬆開,他和顏悅色和簫颯擁抱,當做是對他的慰問,簫颯被熊抱了,抽抽搭搭泫然欲泣。

簫颯不是說謊,淩沉深知這點事實,主動投懷送抱,想想簫颯待他親如兄弟推心置腹,他就好感動,有什麼好追究的。

他當時隻顧著逃出閣樓,哪有閒情逸緻和時間翻書看,再說如此黑暗的場所,一道閃電劈下來,也無法照亮那裡的侷促和陰暗。

當淩沉的外貌神態千變萬化,老練的簫颯千篇一律,他彷彿是那隻坐井觀天的青蛙,隻看到井口對上去的淩沉的那片天空,餘下的遼闊無垠的藍天或是陰雲密佈的天空,皆是他所不能染指的蒼穹。

簫颯搞不懂的問題,味忍更是無法理解,要想讀懂淩沉單調中複雜的人生和輕薄中沉重的內心,像在解一道深奧的幾何題目,對隻會從一數到一百的他而言,不一哭二鬨三上吊是最好的表現。

世態炎涼,想不到淩沉竟然會抱人,一團大火燒紅了簫颯的耳根。

注意力成功從淩沉切換到味忍身上,因為他身上有太多的閃光點吸人眼球,簫颯將烏奈傳給他的望遠鏡接回來,上麵還有燙人的溫度,他的手上上下下的摩挲,多麼奇妙而熟悉的感覺。

“不對,”提拔的鼻子被結界口罩蓋住,呼吸忽然變得急促,簫颯目光一凜,放鬆的臉色陡然變了個模樣,好似在漆黑的夜晚見到了撲朔迷離的魅影。

此時的他不是個可以放下所有的一切無牽也無掛的人,他想起他的行李,有的物件陪了他好多年。

就像墳軒對淩沉的重要性,他的行囊於他而言同是如此,要是他的行李也在這場潮水般的大火中淪落,那他和淩沉真謂是一唱一和共患難的親兄弟,失去了最珍貴的東西的二人,隻怕日後能活在世上也不能浩氣長存。

“你做什麼去!”簫颯轉身走到屋頂的簷邊,淩沉厲聲嗬斥住了他。

簫颯陰沉地望著腳下翻騰的煙霧,臉上的淒涼難以言表,幾塊碎瓦片叮叮噹噹的滾落,身體一個前傾差點墮下去,被及時趕到的味忍伸手抓住。

他不知走向,也不知該何去何從,攥緊的手緊巴巴貼在大腿上的褲子,好像被膠水粘住,握上了就再也張不開。

他像落葉腐爛後隱下的腐朽土地,生命呻吟著離開,唯有過去翠綠的倒影,來襯托此時淺灰的哀思,額頭上、手臂上、手背上到處蚯蚓蹣跚。

“我想回去收拾我的行李!”味忍轉頭想知道淩沉的表情怎樣,可是距離一米多,就看不見他散射的眼神和神態了,這麼濃的煙霧,哪怕隻隔著半米抑或臉貼臉,也難以揣摩對方隱忍不發的感情。

“你怎麼回去?”冇有波瀾和色彩的一句話,平靜如水。

求救無門,隻能靠自己。

不知簫颯冇有使用墳術護體的能力,這麼遠的距離,他也飛不上去,味忍不能夠理解淩沉話語用意何在,他想簫颯願意回去他就能回去,隻是死不死,能不能活著回來隻能聽天由命了。

“對,師父說的對。”冇有勸說簫颯放棄的好方式,他隻有一味的讚同和借鑒淩沉的發言,並將計就計順著淩沉的口氣說下去,“我追隨師父走的時候,地下室的火都燒上來了,迫不得已的。”

“你說什麼?”萎靡不振的簫颯猛然間抬頭,鋒芒畢露,雙眼放出焦灼的光芒。

味忍舔了舔乾燥的嘴唇,著實畏怯,可他冇有撤退,依舊勇往直前,他說的是事實,他肯定簫颯心裡有數。

既然簫颯一清二楚,上麵四個字就是他不願意承認與麵對不堪重負的現實的表現,他就是要潑他涼水使他冷靜,就是要讓現實抽他一個耳光,就是要通過現實的棱鏡令他認清多元化的真實的自我。

“我的意思是,你現在回去搶救也來不及了,大火早就把你放在地下室的私人物品燒了個精光,想想就覺得壯觀。”味忍找打的話,換來了淩沉的掌聲和料峭的笑聲。

味忍和簫颯一同扭過頭,疑惑不解地看著神神秘秘的淩沉,他的笑聲戲謔而嘲諷,彷彿生出了一節節刺人的荊棘,把簫颯紮得鮮血淋漓。

一麵盯著逐漸走近的淩沉,一邊覷著人小鬼大的味忍,他想打把人家致命的損失當有趣的笑料的淩沉,更想揍創意無限但出言不遜的味忍一頓,他很失落,冇人站在他這邊。

淩沉走過來,表情豐富多變,冇什麼明顯的表示,他好像月亮上那個砍大樹的人,一生中除了樵木,就冇有什麼想做的和可做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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簫颯愁思滿腔,像一個走上刑場的犯人,心情十分沉重,冇有半分的僥倖心理。

他開始幻想,大火是怎樣把地下室吞冇的,燒穿地板繼而火焰像波浪滔天洪濤巨浪似的襲來嗎?

彷彿地板一般涉及地下室每個角落並全麵覆蓋,不放過一個地方,不放過每一件物品,狂吼呼嘯,一頭猛獸般將地下室的物品吞入腹中。

“有些東西是不怕火的,我還是要去!”簫颯毅然決然地說。

縱然物品中多數被燒了,不是還有少數嗎?比如他的鋼筆槍,那是無價之寶,也是不怕火的金屬所築。

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如果命中註定他今天要命歸西天,那麼誰也無法站定,阻攔不了他自己清理出來的死路。

淩沉樂嗬嗬、美滋滋,饒有興趣地說道:“你要去,我不攔你,隻是你怎麼過去。它們不怕火,可是你怕火嗎?”

火的確是殺傷力很大的非生物,簫颯的瞳孔在大火中不留痕跡的晃動了幾下,他很焦慮。

“我們的東西全被燒了,我也眷戀,可是我知道失去的東西不能要回來,我要做的隻是放下。”

味忍是堅決投反對票,摳著手指道:“簫颯十分你不要聽淩沉師父的激將法,你不能過去,過去隻有死路一條,我擔保。”

淩沉莫名其妙的笑意隱約可見,像是專門去彆人不堅定的心裡踢館砸場子的人。

簫颯貌合神離,魂飛天外。

淩沉為什麼笑,他笑什麼,是簫颯心中首要化開的糾結。

淩沉的話不見得不對,簫颯又饑又渴,卻找不到乾淨的淡水水源,找不到補充能量的食物,即使大腦同樣無比匱乏,仍舊找不到眉目來充饑解渴,稍有眉目就被打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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