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二代被迫從頭再來種田 180
同心結
盧栩擠到人群邊,
附近的人見到他舉動異常,也發現了元蔓娘他們。
眾人善意地讓出位置,讓他們一家團圓。
盧栩先接過盧銳,
把他軟乎乎的小臉按到自己臉上親昵地噌噌,“這會還記得我嗎?”
盧銳奶氣高聲:“哥哥!”
盧栩大大親他一口。
“我回來啦。”
“回來就好。”元蔓娘接走盧銳,“先回家歇歇?”
盧栩:“得先把羊送回村裡。”
他又摸摸盧舟腦袋,彎腰把臘月抱起來,“我們小臘月沉了嗎?”
臘月:“臘月高啦!”
盧栩:“確實高啦!”
盧栩放下臘月,
下一個又抱起文貞,“文貞也長高了。”
文貞笑起來。
盧栩放下文貞又看在巷子裡沒過來的小夏和寒露,
“怎麼了?”
她倆搖頭,
小夏歡喜問:“大哥你餓不餓,我給你做飯去。”
寒露則道:“大哥你先送羊和狗去吧,小夏害怕。”
盧栩笑,
他瞧著寒露也挺怕。
盧栩又和顏母問好,
最後看向顏君齊。
他們間莫名泛起一絲微妙的尷尬。
從未有過。
社牛如盧栩,有些不知該怎麼辦了。
他一路上都想要個答案,
明明這麼近了,又怕知道答案。
盧舟、臘月都奇怪地抬頭看他。
盧栩硬著頭皮打招呼掩飾膽怯,像往常一樣,
開朗道:“我回來啦!”
顏君齊笑著“嗯”一聲,
隨後張開手臂。
盧栩怔了怔,
失笑走過去,像從前分彆歸來一樣送上一個大大的擁抱。
不像從前那麼有分量,
又比從前緊密。
顏君齊被他雙臂勒的骨頭疼。
多日不見,
不止是弟弟妹妹在長高長大,
盧栩也一直在變的,
更健朗,更有力量,更成年。
悄然中,他們都在變化,都在長大。
顏君齊環住他的背,在他後背拍拍,“歡迎回來。”
盧栩鬆開他,表情恢複原本的爽朗,爽朗中又帶著一絲絲侷促,他閃開了顏君齊視線,“咳,我給你們帶了禮物,等會兒!”
說著,又匆匆忙忙往車隊跑。
幾人連忙喊他,喊都沒喊回來,盧栩撒丫子似的歡快地跑遠了。
待盧栩回來,他們已經退到巷子深處,盧舟、臘月、文貞帶著盧銳在地上畫格子玩跳房子,元蔓娘和顏母不見了,寒露、小夏站在一側看幾個小的玩,顏君齊站在另一側,不知在想什麼。
盧栩背著包袱找過來,在巷子裡發起禮物。
他背對著顏君齊,從盧銳開始發禮物。
“銳銳的。”他掏出那隻羊毛氈戳出來的小老虎。
盧銳一下子被吸引過來,扔了石頭噔噔噔跑來,墊腳要老虎:“銳銳!”
盧栩:“是銳銳的老虎,不是老虎叫銳銳。”
其他幾人,包括在巷子玩的幾個小孩兒,也馬上被吸引過來。
他們亂哄哄地問著,好奇地擠近了看,還有人想摸摸,但也隻敢伸出一根指頭蜻蜓點水地戳一戳:“這是什麼?”
“銳銳的!”盧銳大聲道,他倒是大方,彆人想摸,馬上就往前遞,讓彆人摸,不過不住強調,“老虎!銳銳的!”
盧栩呼嚕他腦門上的細軟毛毛,繼續從包裡往外掏:“臘月的。”
這次是隻毛絨小兔。
芯子是棉布塞了棉花,外麵用兔毛和羊毛一縷縷縫上來,抖一抖,長毛顫動。
臘月眼睛一下子就亮了,不再看盧銳的老虎,專注看她的小兔。
她還沒有過如此可愛的玩具。
臘月看看兔子,看看盧栩,再看看兔子,高興道:“謝謝哥哥!”
雪白的兔子被她愛惜地抱在懷裡,生怕玩臟的手把兔毛摸臟了。
街上的小女孩們羨慕壞了。
紛紛熱切地看著盧栩的包袱。
盧栩繼續往外掏,給寒露和小夏的是一人一套頭飾,有簪子,有發繩,還有一些小釵子,全是用彩色的羊毛氈和絨花做的,上麵點綴著細碎的紅、粉、白、橙碎粒芙蓉凍石,尾處還精巧地懸掛著如瀑的流蘇。
一套花型,一套果子,哪一套都能讓她們倆插滿頭,盧栩讓她們倆自己挑選。
寒露哪個都喜歡,見小夏更喜歡花,便選了果子,“咱倆換著戴!”
“嗯!”小夏捧著她的頭飾,靦腆道:“謝謝大哥。”
盧栩:“謝啥,以後給你們做金銀的。”
小夏搖頭,“這個就很好。”
寒露:“就是!有錢先還債吧,大哥這是怎麼做的,我也想做。”
盧栩:“……”
他不理會寒露,繼續往外拿。
給盧舟的是一條兔毛圍脖,還有一個外毛內絨的筒袖,附加一捆毛筆,“我挑的毛色最好看的給你,看書寫字冷了你就暖暖。”
盧舟點頭,接過去摸摸,把圍脖戴上脖子,盧栩笑著幫他整理壓亂的兔毛,將兔毛抓豎起來,笑道:“像個俊俏的小書郎了!”
盧舟不好意思地笑。
給文貞的是一頂小虎頭帽,從下巴捆好,他整個頭都包在裡麵,頭重腳輕,像舞獅人戴了個獅子頭似的。
臘月見著,咯咯笑個不停,盧銳看看自己的小老虎,再看看文貞的大帽子,呆了。
盧栩笑問:“沉不沉?”
文貞搖頭,抬手摸摸上麵的眼睛、耳朵,笑得開心。
盧栩將包袱連同剩下的小東西全塞給盧舟,“裡麵還有給阿孃盧文他們的,你先拿回去吧,等收拾完東西,我再帶你們去挑衣服和鞋子。”
盧舟點頭,問道:“哥哥我可以分禮物給阿寶嗎?”
盧栩反應了一會兒纔想起來阿寶是盧樂,“可以啊,盧樂怎麼沒過來?”
盧舟:“他替我們看店。”
大中午的大夥剛要吃飯,盧栩就進城了,他們來不及關店跑出來,盧樂主動留下替他們看成衣鋪和甜品鋪。
盧栩:“哦,那你看著分吧,這次我帶了好些毛筆,都是咱們家自己做的,你想送給哪個同學,隨便送。”
盧舟:“嗯!”
最後,到了顏君齊。
盧栩頓了一會兒,才慢慢起身,他撓撓頭,走到顏君齊跟前,從懷裡掏出個小小的紅絡子,磕磕巴巴道:“呃,給,我、我自己編著玩的,你…你……你一定明白我想說什麼!”
顏君齊驚愕地看著他手中的小小紅絡子。
“那什麼,如果是我弄錯了你、你還給我就行……”他聲音越來越低,後麵顏君齊要豎起耳朵仔細聽才能聽到了。
他從盧栩手中接過,又仔細地確認了一遍那是什麼,不可置通道:“送我?”
盧栩:“嗯……嗯!”
一旁正在翻看包袱裡還有什麼的寒露卻先喊上了:“大哥你不給君齊哥禮物嗎?”
盧栩嚇了一跳,彷彿做賊被抓了現場,氣急敗壞道:“給了!”
寒露:“什麼?我看看!”
盧栩連忙擋:“去去去!挑你的去!”
可寒露還是瞧見了,她確認得比顏君齊快多了:“同心結?”
她滿是疑惑,懷疑她哥是個大號的傻子,“大哥你給錯了吧,同心結是定情才送的,你怎麼送君齊哥那個?”
寒露自以為她哥傻到連同心結送男送女都分不清,好心從包袱裡拿出一大堆各式各樣的漂亮絡子,替盧栩挑選了幾個,“這個吧,男孩也能戴,我瞧不少書生都掛這個。”
盧栩咬牙,僵硬地走去從寒露手上拿過來,遞給顏君齊。
顏君齊含笑接過,將寒露挑的青色如意結掛到腰間。
盧栩:“……”
盧栩怨念地盯著顏君齊腰上的如意結,後悔地想抽自己兩巴掌——他是一刻都等不了嗎?非要在大街上送禮物?
盧栩蔫蔫的:“那、那我先去趕羊了,晚上見!”
顏君齊:“晚上見。”
盧栩笑笑,轉過頭強撐起當哥哥的架子,“盧舟,”他指指還在和一群小孩玩老虎的盧銳、文貞,“把他們領回去,彆讓他們在陌生地方玩兒。”
盧舟點頭,收拾包袱,準備帶弟弟妹妹回去。
盧栩頓了頓,轉頭看顏君齊:“晚上我……呃……晚上見……”
說罷他沒再回頭,匆匆追著羊群而去。
剛走到東街,元蔓娘、三嬸她們在街邊喊他,給盧栩遞來一籃子的吃食,都還熱著。
盧栩跑去接了,拿了一個肉餅啃著吃,“我晚上回來吃飯。”
元蔓娘茫然片刻,下意識點頭:“去吧,路上慢點兒。”
不在村裡住,大晚上回來?
算了,她去準備吃的!
出來南城門,盧文正在城門口等他,“坐船還是走山路?”
盧栩想了想:“山路吧!”
羊沒坐過船,萬一跳河裡更麻煩。
盧文:“行,現在山路也好走。那你們送羊回去,我去接貨。”
盧栩:“好,陸勇領純哥過去了,你看著安排吧。”
盧文頗有主人架勢地仰著頭:“放心,回觀陽你隻管趕緊開館子,彆的都我管。”
盧栩聽罷忍不住就有些手癢。
他走了幾步,猛然回頭,盧文是不是長高了?
盧文已經邁步往城內走,隔得遠了,盧栩又有點兒不確定。
算了,等晚上吃飯的時候再說吧。
他們帶人走山路將羊帶回盧家村,坐船提前回去的同村已經叫上盧輝他們在山路那頭接應。
饒是盧輝他們早有準備,看到山路上綿延不絕的羊群,也驚呆了。
哦,原來五百來隻羊,是這個規模!
羊無需進村,通通趕到山上的羊圈,連蓋好了還沒養上豬的豬圈都臨時住進了羊。
三叔、四叔、四嬸和同族的親戚都在幫忙,眾人齊動手將羊趕進圈裡,抱乾草餵羊。
前頭的羊已經入住新家,吃飽臥倒,後麵的才走到半山腰。
山路太窄,寬的地方也就能並行三隻羊,隊伍拉得好長好長。
等斷後的盧慶帶著狗終於到達,天都要黑了。
山上堆放的空木頭多,盧輝他們又趕緊搭了新羊圈。
見盧輝站在圍欄外數羊,盧栩咬著個涼透了的餅子湊過來:“彆數了,明天再說吧,草料夠吃嗎?”
盧輝搖頭。
上次走前盧栩說的是大概會弄回來兩三百隻羊,現在哪兒是兩三百?加上先前的幾十隻,翻倍了好嗎!
盧輝:“我再收些吧。”
盧栩:“收秸稈,稻秸稈麥秸稈什麼的,都能喂。”
盧輝皺皺眉,他們這兒秸稈兒一般是當柴燒,或者焚燒成草木灰用來肥田的。
要是想收秸稈兒,大概得用些樹枝木頭來換,都入冬了,大夥兒都要取暖。
好在今年他們家一直在收拾山,砍了不少雜樹,今年盧家村不缺柴火。
“我看著來吧,還沒下雪,再去打些乾草也來得及。”盧輝盤算好,又問道:“大哥你什麼時候開館子?”
“就這幾天吧。”不愧是親兄弟,盧輝和盧文都催上他了,盧栩將最後一塊餅子塞進嘴裡,拍拍手上的渣渣,“我回縣裡了,晚上辛苦你看著。”
“你不在村裡住?”盧輝詫異,天都要黑了。
“嗯,有點事。”盧栩含糊道。
作者有話要說:
有人記得盧栩回程途中在登州看到一個小姑娘打絡子嗎?他跟小姑娘學打絡子~~就沒人覺得不正常嗎?
沒發現的都是不會嗑糖的小天使!
不是沒糖啊寶貝們,是你們也隻關心小盧賺錢做生意(bushi)
大聲反駁,堅決不承認我不會撒糖,你看這糖屑屑,多甜!(狡辯完畢,抱頭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