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二代被迫從頭再來種田 225
冷靜想想
承平伯要“借”鋪子給盧栩,
起因還是盧栩五兩銀子買的食盒。
買都買了,總不能天天在家扔著。
盧栩讓盧舟問問薑濯,他能不能提食物進太子府。
吃食這種東西,
還是比較敏感的,往太子府送吃的,正常人都沒這麼做。
可偏偏薑濯愛吃,還和盧舟抱怨過太子府膳房禦廚做的炒菜不如盧栩做的好吃。
色香味俱全,可就是哪裡有點差彆。
他都這麼說了,
盧栩能不努力嗎,薑濯可是他們家盧舟在京中最大的靠山,
餓著誰也不能餓著靠山!
正好他食盒閒著,
家裡還剩最後一條魚,盧栩前天讓盧舟問好,半夜爬起來給他們做了小蛋糕,
烤魚,
和叫花雞。
昨天薑濯派了袁內侍在皇城入口等盧舟,袁內侍親自接了食盒,
城衛自然不會盤問,例行檢查過便放他們進去了。
三個小孩一大早開始讀書,熬到中午早就饑腸轆轆。
尤其是叫花雞外麵還裹著泥封,
三人叫袁內侍給他們找個小錘子,
興致勃勃把叫花雞敲開了。
天氣熱,
雖然放了一上午,叫花雞開啟的時候還熱著。
三個小孩看得嘖嘖稱奇。
宮內不比外麵,
袁內侍是死活不會讓薑濯自己拿筷子吃的,
他叫小內侍把雞端下去拆好,
魚重新熱過,
試過無毒,再給薑濯佈菜。
中午三個小孩規規矩矩斯斯文文乾掉了一隻雞一條魚和一半的蛋糕。
飯後茶歇,盧舟還補刀:“這魚熱過沒有剛做出來好吃了,蛋糕也是。我哥哥說所有菜都是才做出來最好吃。”
薑濯深以為然,他在宮外吃飯,菜都是熱騰騰的。
可宮內規矩多,膳房位置又遠,夏天還好,冬天有時候做好到吃上,都有些冷了。
還是在盧舟家,守著廚房等出鍋最舒服最好吃,可惜吃不到了……
他和盧舟聊起來,一旁的米添都聽呆了。
皇孫原來出宮玩兒過!
皇孫竟然去盧伴讀家裡蹭吃蹭喝!
這些東西竟然都是盧伴讀哥哥親手做的!
他們吃過那麼多好吃的!
他都沒吃過!
米添吞吞口水,為什麼沒早點兒認識呢?
因為米添錯過太多,傍晚薑濯便叫內侍將剩下的小蛋糕打包好,讓米添帶回家去。
盧舟也安慰他:“以後我也給你帶吃的。”
米添:“嗯!謝謝盧哥哥。”
晚上米添將蛋糕分給弟弟妹妹和父親母親吃,果然全家都愛吃,他一高興,甚至分享了盧舟聽自盧栩,又拿去和他們討論的問題——
如果家道中落,是該維護榮譽還是變賣產業重新來過。
這個問題一下戳中了他爹承平伯的肺管子,承平伯把小半塊蛋糕都咳噴了。
他們家,就是這樣呀!
祖上是開國建的功業,以異姓封了伯爵,還分到了大片的產業。
然後就一代不如一代。
到他爹的時候,京郊的田產都快賣光了,南城的鋪子、京郊的宅子也都賣了,全靠他孃的嫁妝撐著,纔好歹保全了承平伯府的宅邸和西城兩間鋪子。
到了他,昔日輝煌不剩什麼了,衣服都要翻新著穿。
多虧他夫人聰慧持家,兩口子節儉度日,總算還過得去。
弘安帝提倡節儉,他家是第一批響應的,這不是順勢就把貴的全省下來了嗎!
時運照拂,他寒酸了一把,竟然給他兒子換了個伴讀的好差事。
承平伯沾沾自喜好幾日,沒想今天被親兒子戳了肺管子。
米添連忙給他遞茶。
承平伯擺出當爹的威嚴,不想回答這種他平時想都不敢想的話題:“這事以後莫要再提了!”
不料他夫人卻問道:“你說盧伴讀的哥哥在西城找鋪子,一家都沒找到?”
米添點頭。
夫人拿起蛋糕慢條斯理吃了一會兒,笑道:“伯爺,咱們家長樂街那間鋪子,不妨給他用吧。”
承平伯當即炸毛:“不行!京城誰不知道那是咱們家的鋪子,把那兒賣了跟把伯府賣了有什麼區彆?!”
米添:“盧哥哥說他家要租。”
承平伯:“租也不行!”
夫人淡然道:“那便借吧。”
承平伯倒吸一口涼氣:“夫人啊,你怎麼能胳膊肘往外拐?咱家吃飯就指著那間鋪子了,你都多久沒添首飾了,孩子們也得穿新衣呢,我也還想喝幾口酒呀!”
夫人推開他,隻當沒聽見,繼續問米添:“你瞧盧伴讀品性如何?”
米添馬上誇道:“盧哥哥人很好!”
夫人:“這幾日聽添兒提起那位盧伴讀,我聽來他品性家教必然不差,方纔聽添兒說皇孫去他家中吃過飯,那便是連陛下的眼都能入的。”
承平伯:“和咱有什麼關係?”
夫人道:“品性好,又有這般好的手藝,還和皇孫親善,他無論去哪兒開店,生意都不會差。”
其他人也就是沒想明白,若是想通了,拉攏盧栩還來不及呢。
夫人:“既然如此,為什麼不讓他用咱們的鋪子呢?”
承平伯著急:“不行!我會被滿朝笑話的!”
夫人給他一個白眼,他們承平伯府挨的笑話還少嗎?
承平伯見狀,馬上增加說服力,一指兒子:“添兒也會抬不起頭!”
夫人:“我們不賣不租,隻因盧伴讀與添兒是同窗,有閒置的鋪子借與他,有什麼抬不起頭的?”
承平伯:“不是,借給他,咱家吃什麼,喝什麼?”
夫人:“誰說借鋪子便沒錢了,向錢莊借錢也要利錢呢。”
承平伯:“……”
他心想,那不還是租嗎?和租有什麼區彆!
他不願意。
夫人:“收利錢是下策,伯爺何不約他到府中詳談?若他願意,我們參股一二,便也還算是我們伯府的生意,彆人就更不好笑話我們了。”
承平伯:“……”
去找一個無權無勢無背景的平民毛頭小子談入股?
他拉不下這個臉!
“不去!”
夫人:“伯爺當真不願意?”
承平伯倔強道:“不去!”
承平伯夫人朝他笑笑,將他趕去書房,柔聲道:“伯爺,我們各自冷靜一下,好好想想。”
承平伯:“……”
他那書房久無人用,連個墊子都沒,多虧天熱,好歹是凍不病的,他扇了一晚上的扇子,捱了好一陣蚊咬,妥協了。
夫人叫管家去找盧栩,還替承平伯想好了怎麼說。
……
瞌睡遇到枕頭,盧栩當然高興。
他鎖上家門,馬上就跟承平伯府的管家去看店鋪了。
長樂街是條東西向的街,北邊是北城,南邊是西城,分隔兩區。
承平伯家的店鋪坐落西城,位於長樂街南側,坐南麵北,正對著長樂街和北城,名字叫月輝樓,是賣紙張的。
管家米安介紹,承平伯老夫人老家產紙,這是上代才開始做的產業。
不過生意清淡,伯爺打算把紙挪到另一家鋪子去。
盧栩瞧了瞧,紙張很厚實,一般隻有做書封套或者大戶人家做請柬才會用這種紙,無論是造價還是要價,都不菲。
盧栩:“沒關係,不影響,我瞧這鋪子挺大的,乾嘛不兩項生意一起做?”
米安:“……啊?”
盧栩又到後麵瞧了瞧,除了庫房,彆處也都閒著,空屋子上了鎖,從門縫看,裡麵都空著。
盧栩心道,位置這麼好,哪怕隻出租裡麵的小院子也能收一筆不菲的房租啊,竟然荒著,也不知怎麼想的。
他踩著樓梯上二樓看了看,也就這裡位置偏西,二樓建的也不太高,不然離皇城這麼近,可是不許隨便建樓的。
他逛了一圈,腦海中漸漸有了想法。
盧栩笑問:“不知伯爺在家嗎?我今日可方便去府上拜見伯爺?”
米安笑道:“在的。”
盧栩:“勞煩您帶路。”
承平伯府就在西城,離這兒也很近,走過去不到半刻鐘,盧栩猜,大概就是因為承平伯祖宅位置好,他們家才能在這兒有間店鋪。
京城也是擴建過的。
初建時,這裡靠西,還不算特彆中心的位置。
後來京城人越來越多,無論是官宦還是百姓,都住不下了,要擴建。
皇城位置定了,想擴建也隻能往東西和南邊擴。
南邊住平民,官宦隻能往東邊和西邊擴,擴著擴著,承平伯府就變成靠近中樞的好位置了。
若當年承平伯被封在更靠中心的位置,宅子就不會這麼大,也不會有位置這麼好的鋪子了。
盧栩跟著管家,一路走一路感慨伯府麵積可真大。
管家將他引到二進的客廳,讓他稍坐去叫伯爺。
盧栩去過大將軍府了,不過當時範孝人在花園,他們既沒進人家客廳,也沒被招待,這也算頭一次在高官家客廳,被當正經客人招待,盧栩還有點兒拘謹。
不過他等了一會兒,觀察室內及院中的陳列擺設,覺得承平伯府也不算太奢靡,都挺平常的。
等了沒一會兒,承平伯臭著一張臉來了,身後還跟著夫人。
米安介紹人,盧栩連忙行禮。
他納悶兒了,不是承平伯見他嗎,怎麼還帶上夫人了?
不過他們兒子和盧舟是同窗,盧栩是盧舟哥哥,也算差了一輩,伯夫人以長輩的輩分見他,倒也合理。
“你叫盧……”
“盧栩。”
“哦,小盧。”承平伯端起茶開始喝,沒話說了。
盧栩:“……???”
他心說,你一大早叫人去我家找我,還把我叫來,這會兒這樣是幾個意思?
作者有話要說:
承平伯:看什麼看,本伯爺瞅你不順眼!!
將來——
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