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二代被迫從頭再來種田 228
出爐
盧栩趕緊叫掌櫃去買繩子買木條,
連夜拉起一個個隔離帶。
反正剛開張雅間八成也用不上,盧栩叫人把多餘的東西挪開,先給展品騰地方。
該掛的掛,
掛擺的擺,每個外麵都拉了距展品至少一米的隔離帶。
這年代可沒玻璃展櫃,這些寶貝就放在人眼前,碰壞了哪個都是巨大損失,堅決不能讓靠近了看!
“明天擺冰盆,
一定要離字畫、木雕遠一點兒,千萬不要弄潮了。這幾個房間不要擺茶具了,
全撤掉。”
他轉了一圈,
“再去買幾把大傘,要最大好號的,遮到擺在院子裡的擺件上。”
萬一曬壞了呢。
掌櫃:“院子裡?這怎麼撐傘?派人舉著嗎?”
盧栩在院子裡往四處看看,
“弄些繩子,
在上麵橫縱交叉著掛,搭成網,
把傘插到網孔裡。”
他走出幾步又拐回來,仰頭想著頭頂掛著些繩網的模樣,“嗯,
還能掛點燈籠!”
掌櫃:“燈籠?掛那麼高可怎麼點?”
盧栩:“不看燈,
就看燈籠!”
網紅走廊這不就有了嗎?!
盧栩:“記得選點兒好看的繩子。”
掌櫃:“……”
買吧!
趁著各個鋪子還沒關門,
趁著各家送“展品”來的人手還沒走,趕緊買。
待他們把東西買回來,
搬著梯子往院子四周的房梁上捆好繩子,
再掛上燈籠撐開傘,
竟然……
竟然……
挺漂亮的!
盧栩也很滿意。
京城的手藝人真不是吹,
瞧這各式各樣的燈籠,不用點就跟藝術品似的。
畫了花鳥的油紙傘也十分漂亮,這麼一掛,既能遮陽,還能裝點天空,完美!
盧栩滿意的不得了,可惜呀,沒有相機,不然就這個景色,怎麼也該合影留念。
送“展品”的各府管家、仆役看著也很滿意,那些安排不進雅間和店鋪,東西隻能在院子裡擺的人家也滿意了幾分。
院子也很好嘛!
盧栩說的對,屋子裡黑漆漆的光線哪兒有外麵好!
石雕就該擺在外麵!
安排完東西,安撫好各府人馬,盧栩又勸各家把東西裝好了拿回家,明天一早再拿回來。
不然萬一晚上丟了,他找誰說理去?
賣了他賠嗎!
把人都送走,天都快黑了,盧栩累癱坐到地上,用袖子當扇子給自己扇風。
果然,爛船也有三分釘啊!
這些還都是和承平伯爵位差不多的勳貴,隨隨便便就能湊出這麼多珍寶來,那些什麼國公王爺的,家裡不知道得有多少寶貝。
想起盧舟說先是打仗,後來修壩治水,弘安帝為了湊錢把私庫能賣的東西都快賣光了,他又忍不住唏噓。
從前在觀陽,尤其是要征兵的時候,他還挺討厭弘安帝的,如今到了京城,更近了,通過君齊、盧舟和薑濯與他有接觸了,瞭解多了,知道多了,反而覺得看不清這位說一不二的任性陛下了。
“哥哥?”見他盯著空展位突然發起呆來,盧舟伸手在他眼前搖晃。
“哦,沒事。”盧栩站起來,“走,咱們也回家準備去。”
經過米添,他笑吟吟邀請:“明天早上少吃點兒,中午來吃點心!”
小米添小眼彎彎的點頭,盧舟都和他說了,明日會有許多連皇孫都沒吃過的好吃點心,他決定今天晚上就少吃點兒!
該做多少東西呢?
盧栩有點糾結。
按他原本預計,開業第一天,熱鬨是要熱鬨的,但又不是真正的新店開業,敲鑼打鼓,隻是邀請些親友團來捧場,應該不會有多少人,他隨便做點,多折騰幾個模樣給薑濯他們瞧瞧也就是了。
可今天看各府送“展品”來的架勢,這些人明天至少得來吧?
一府來一人,數一數也二十多人了。
顏君齊怕場麵太冷清,還邀請了賀頌之和宗鴻飛。
另外盧栩也給四鄰都送了請帖。
……
彆準備的不夠,等顏君齊他們下衙過來都沒得吃了,那就太尷尬了。
還是多做點兒吧。
至於會不會做太多了賣不完,盧栩倒是一點兒都不擔心。
大不了他拿“皇孫吃了都說好”去做宣傳,反正隻要明天薑濯往店裡來一趟,不信彆人不信。
西城、北城認識薑濯的勳貴可多了去了。
晚飯後,盧栩公佈他要熬夜。
顏君齊:“我給你幫忙。”
盧舟:“我也幫忙。”
盧栩:“不用,你們倆明天一個要上衙,一個要去太子府,哪能熬夜,我自己來就行了。”
頭一天品種花樣總要多一些,盧栩自己又忙不過來,他決定偷懶取巧——
一樣的蛋糕坯切方、切圓、切成三角和菱形,夾上不同的餡料,淋上不同的果醬,做出不同的顏色和款式,稍微搭配一下,這不就很多種了嗎?
還有什麼都不夾的切塊蛋糕、用綠茶粉上色的蛋糕、綠色和原色的蛋糕卷、棗糕、蜂蜜麵包、紅豆麵包……
工藝上大同小異,看上去各有差彆。
為了多湊點品種,盧栩還搞了些蛋卷,桃酥,蔥花餅乾,芝麻餅乾,餅乾還分彆做了方的、圓的、長的,這不就更豐富了?
除了烤的,他還趁著烤製的時間還做了油條、糖糕、麻花、撒子、甜甜圈……
當然最大的重頭戲還是奶油蛋糕。
離開觀陽前半年他沒少去給小夏幫忙加搗亂,蛋糕裱花還是有點兒心得的,好久不弄了,他得重新找找手感,做壞的切下來塗到蛋糕卷裡當夾心,做好的就保留下來。
什麼桃子呀,花朵呀,雲朵呀,經典的自不必說,他甚至能在平麵上畫小貓、小狗、小兔子、小鯨魚。
不信薑濯不新鮮。
盧栩自滿地猜,就是有人能嘗出來這是奶做的,也想不到是怎麼做出來的。
秘密!
王牌!
時間一點點過去,天黑到天亮,幫他篩麵粉、挑果醬的盧舟和顏君齊都被他趕去睡覺,盧栩也漸漸激情散去,人開始變困。
他後悔,他邊做邊後悔。
他就是吃飽了撐的,搞這麼多種乾什麼?
盧栩又端出來一托盤,恨恨地想:以後一天就做一種!
他做了一晚上,還是沒做完。
早上顏君齊和盧舟飽餐了一頓許久沒吃的油條,結伴走了,也沒讓他送。
盧栩自己在家又忙碌了兩個時辰,月輝樓掌櫃見他遲遲不來,派夥計來催時,盧栩還在等最後一鍋。
小夥計還沒進門就聞到陣陣的香味兒,趕上盧栩開爐子往外端蛋糕,饞蟲都要蹦起來了。
“咱們就要賣這個嗎?”
盧栩飛速切塊兒,“對!那邊那些是準備好的,你先往車上搬,右邊那些白色的小心點兒,一定端平,彆讓裡麵的點心撞上了。”
不然他忙活一早上的勞動成果就全報廢了。
小夥計“哦”一聲,將他家的院中的板車推到廚房門口,小心翼翼地往上放。
盧栩特意定了好多專門裝蛋糕的矮木箱,一個個摞起來跟裝饅頭包子的籠屜似的,能恰好將切好的蛋糕層層擺好,互不擠壓。
裝奶油蛋糕的那兩層,尤其的高,他生怕擠到。
從他們家到月輝樓也不算太遠,那邊沒停騾車的地方,盧栩也不打算駕車了,他和小夥計一前一後,一起推著就過去了。
看著裝上車一人多高的木箱,盧栩痛並快樂,下次他再做這麼多,他就是豬!
小夥計在後麵幫他推車,邊走邊忍不住聞。
他從來沒有聞到過這麼濃鬱的甜味兒,家裡做了糖餅也沒有這麼甜。
不隻是甜,還有說不出的香味兒。
夥計不知他是怎麼做的,能將糖做出這麼豐富的甜味兒來。
先前看盧栩佈置改造屋子,他已經對盧栩深感佩服,今天再看盧栩,欽佩之情翻倍上升。
他們纔要出巷子,卻見有個管家打扮的人似乎在等人。
盧栩:“王管家?”
王管家裝似不經意道:“盧郎君!你這是……?”
盧栩:“哦,才做了些點心。”
些?
王管家往他堆得高高的車上看,心道人家賣包子、饅頭的籠屜堆得都沒他高!
和盧栩做鄰居可算倒了黴,他們這種高宅大院理論上應當是互不乾擾的,誰家做了什麼菜對方府上也聞不著,偏偏他家和盧栩家早年是一個府,後來兄弟倆分家中間加了一堵牆。
再後來兩府也都賣給了不同的人家,已經早和原家沒什麼關係了,不過格局已定,兩家再裝修再改動,也隻隔了一堵牆。
盧家的廚房過牆就是他們家老太太的小院,自從盧家搬來,菜味兒就天天往他們家飄。
鄰居家做飯好吃他們有什麼辦法呢?
忍著唄。
可哪有人大半夜不睡覺一直做吃食的?!
他們老太太半夜聞到甜味,還以為做夢呢,結果天都亮了還有一陣一陣的甜味兒往家裡飄,缺不缺德呀!
往年他家老太太都是苦夏吃不下東西,今年好了,天天唉聲歎氣說吃不飽——肚子飽了,嘴不飽。
他們家老爺愁啊,都換了五六個廚子了,老太太還是說嘴不飽,吃家裡的飯沒味道。
他們家老爺雖然不如太爺,但好歹是個朝廷命官,總不能上鄰居家討飯吧。
無奈之下,他們隻好天天去春山酒樓給老太太買炒菜,據說那家菜譜也是盧郎君給的,就當是從隔壁端來的吧!
老太太終於舒坦了,結果盧家大半夜又又又開始做吃食了!!
老爺、夫人一怒之下,讓他過來瞧瞧盧家到底要乾什麼。
他等了一早上,盧栩終於出來了,帶著他一晚的成果出來了。
王管家:“您這是要開鋪子?”
盧栩:“是呀!”
這邊儘高門大戶的,盧栩都不好意思發邀請函,生怕彆人說顏君齊結黨、攀附,隻給月輝樓那邊開鋪子的鄰居送了,不想竟然有人主動問了。
這會兒他身上也沒裝邀請函,隻好口頭邀請:“承平伯借了半個鋪子給我賣點心,若不嫌棄,還請多多捧場,多多支援。”
開鋪子呀!能買到總比買不到強,王管家客氣道:“一定一定,不知您鋪子開在何處?”
盧栩:“長樂街西頭,月輝樓,您過了皇城往西走一會兒就看到了。”
王管家:“……”
長樂街?
月輝樓?
那地方……
天爺唉!他家老爺就是個六品官,太爺的遺產還能保住嗎?
作者有話要說:
盧栩:我就知道,身邊全是潛在客戶!
鄰居罵罵咧咧,看看荷包,罵的更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