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二代被迫從頭再來種田 255
分紅
顏君齊編的第一本書刻出來需要七十多塊石板。
這家用的是大刻板,
一塊能印兩頁。
大岐的紙張薄,隻能單麵印,印刷時用大紙印好,
再從中間對折,這樣一張就折成兩頁。
到今天,緊趕慢趕,加班加點,已經刻了六十六塊,
眼看就要完成,眼看就能刊印了,
被砸壞了二十塊。
還牽連了店中其他人的刻板十來塊。
管事的哭喪著臉來給盧栩退錢,
盧栩沒要。
他看著車上管事替他辛苦保住的四十六塊,還有那二十塊破碎的石板,無比後悔為什麼沒有狠狠揍成國公世子一頓。
盧栩:“對不住,
是我連累你們了,
砸壞彆人的那些,造成的損失我來出吧。”
管事:“公子好意我們心領了,
也是我們做的急,缺了道手續讓他們挑了毛病。”
他的心都在滴血。
盧栩:“手續可補齊了?”
管事:“補,今日便去補了。”
盧栩:“那便好。”
他們來回推了一番,
盧栩還是沒要剩下的錢,
隻是叫對方明日把紙張和墨送來,
他重新再找彆的鋪子來印。
武昭侯見他坐在後院對著那堆石板生悶氣,勸道:“彆垂頭喪氣了,
等風頭過去了我再替你找家書鋪幫你印。”
盧栩撿起一塊碎了的石板用手指摸著。
工匠們是按顏君齊的字跡刻出來的,
每個字都刻的清晰認真,
這些石料是他們精挑細選的,
本來可以多次刊印,造福多人,他都準備好等將來想辦法運回老家,當家族遺產,好好儲存,說不定可以福澤後人,流傳百世的,就這麼被毀了。
盧栩:“我想報複成國公府,有辦法嗎?”
武昭侯嚇了一跳,“那可是開國國公,你瞎想什麼呢?”
盧栩悶頭不語。
國公又怎麼樣,他就該任由對方欺淩嗎。
錯又不在他,他又沒針對過國公府。
當初成國公孫子打盧舟,他已經忍了,這次他又不是故意的,誰知道駙馬那天去青樓?
盧栩:“他沒仇人嗎?”
武昭侯:“呃……”
盧栩:“有吧!我不信他橫行霸道這麼久會沒仇人!”
武昭侯遲疑:“有是有,不過……”
承平伯:“彆人憑什麼幫你呢?”
盧栩:“……”
是啊。
能和成國公打對台的人,憑什麼幫他呢?
盧栩數數自己在京城的人脈圈子,最熟悉的這群勳貴們,其實都是些無權無勢,維持門麵過日子的三等勳爵。
他又沒給過他們什麼實際的好處,隻是相處久了還算脾氣相投,來月輝樓玩得比較舒服,大家脾氣也算相投而已,現在能這樣幫他,已經是非常非常講義氣了。
薑濯?
小皇孫雖然尊貴,但其實手上沒權利,要做什麼,搞不好還要驚動太子和弘安帝,皇族和勳貴的關係感覺還挺微妙的,他一個尋常且陌生的百姓,對方是代代效忠沾親帶故的國公,孰輕孰重,想都不用想。
就是薑濯想幫他,太子和弘安帝也不見得會願意。
薑濯是他的底牌,不能亂用。成國公欺負他太過,他占理,能去找薑濯,他想報複成國公,就不能找薑濯了。
剩下的,就是僅有一麵之緣的睿王,還有隻有耳聞,沒有見過,應該和成國公不會和解的雲山公主了。
他給人家婚姻都攪黃了,不知道公主聽說他上門,會不會把他打出來。
盧栩數來數去,覺得自己的人脈捉襟見肘。
他正絞儘腦汁想主意,忽聽承平伯很疑惑的問:“你們說我到底怎麼惹成國公了,他為什麼要針對我們月輝樓呢?我就賣賣點心,不礙著他呀!”
眾人:“……”
盧栩忍不住問:“伯爺,你不會以為是你得罪了他吧?”
承平伯正百思不得其解呢,“那還能是你得罪他?”
他見成國公都不容易,何況盧栩一個小百姓。
槽點太多,盧栩一時不知該從何說起。
他今天實在是累了,改天再解釋吧。
他拍拍承平伯肩膀,“伯爺,今日辛苦了。”
又對武昭侯道:“侯爺,麻煩你再幫我找找有沒有能接手的書鋪,至少把能印的先印出來。”
武昭侯:“我給你打聽。”
昌隆侯也道:“我也給你四處問問。”
盧栩看時間差不多了,他得去睿王府做飯了。
不料他纔到前廳,就見睿王和桓棠正在前麵坐著喝茶呢。
盧栩:“……”
盧栩:“王爺這是?”
睿王:“來瞧熱鬨,被砸的多嗎?本王認識不少工匠,要幫嗎?”
盧栩:“多謝王爺好意。”
盧栩實在看不明白這位王爺為什麼要幫他。
睿王:“你印本書都被砸了,那幾家和你合作的酒樓,你打算怎麼辦?”
盧栩沉默片刻,瀟灑道:“兩個辦法,若他們同意解除合作,我便賠償他們。若他們還想繼續做炒菜,我就把他們知道的菜譜全部公開,誰愛學誰學,全京城家家戶戶都會,成國公想針對也針對不過來吧。”
睿王:“……”
承平伯倒吸一口涼氣,看傻瓜似的看盧栩,“你傻了?那麼多銀子呢!”
還年年都有!
盧栩無所謂道:“賺錢是為了開心的花,不是為了惹麻煩,既然我現在惹不起他,那也不能連累彆人。”
承平伯好歹還是伯爵呢,成國公都絲毫不把月輝樓放在眼裡,那五家酒樓,老闆就是百姓而已,他們多少認識些官員,有些門路,可哪個能跟成國公比呢?
成國公府今日在月輝樓吃了虧,往後行事必然會比今天更謹慎。
隻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的,那五家哪能招架得住?何必因他給彆人帶來無妄之災。
盧栩看著挺懵逼很迷茫的承平伯,笑道:“伯爺,彆想啦,公主把駙馬給休了這事你知道嗎?”
承平伯:“知道啊。”
這幾日的勁爆話題嘛!
盧栩:“駙馬去青樓,那天是我找人舉報的。”
承平伯:“……”
他震驚、無語、不理解,特彆迷茫的問盧栩:“你和他有仇?”
盧栩滿臉晦氣:“我想抓的是彆人!誰他媽知道他都娶了公主了還敢去逛青樓!成國公不敢惹公主就來報複我,欺軟怕硬,有膽子逛青樓,被休就彆怕丟人啊!”
他才說完,發現睿王正特彆欣賞的看著他。
盧栩:?
睿王:“改日我便將你說的轉達給公主。”
盧栩:“……”
他心裡一慫,連忙道:“還是彆了!”
萬一公主也遷怒他,他們得連夜逃跑出京了。
睿王:“不用你解合同,也不用你公開菜譜,那五間酒樓本王幫你想第三個辦法。”
盧栩:“啊?”
睿王:“你這不是有雅間嗎?進去談談?”
隨即,睿王、桓棠和盧栩進了雅間,留下承平伯猶在風中淩亂。
嫗一徆!
他是誰,他在哪兒?
明天他的月輝樓還能好好健在嗎?
盧栩關上門,問道:“不知王爺說的第三個辦法是什麼?”
睿王:“那幾家酒樓還有月輝樓,本王也要參股,另外本王在北城和和京郊也要開幾處酒樓,和你合作。”
盧栩:“……”
原來打的原來是這個主意。
這樣針對他也就是針對睿王了,成國公不把承平伯放在眼裡,對睿王就要掂量了。
盧栩問:“王爺你比成國公厲害?”
睿王:“那要看比什麼了?”
盧栩問:“您能扳倒成國公嗎?”
睿王眉頭猛地一跳,心道你可真大看我這閒散王爺,“成國公可是開國國公,你當他是什麼阿貓阿狗嗎?隻要他不謀反不殺人,誰也扳不倒他。”
盧栩失望。
睿王:“不過在朝上替你維護一下你家小翰林,本王還是做得到的。”
盧栩敏銳的聽出關鍵:“什麼意思?有人針對君齊?可他不是還不能上早朝嗎?”
睿王:“他不上朝,翰林院又不是沒人上朝,成國公想向翰林院施壓,把你家小翰林趕出翰林院。”
盧栩咬牙:“他成功了?”
睿王:“那倒沒有,文官們也不是吃素的,本王今日還替你家小翰林說話了呢。”
盧栩:“多謝王爺。”
他想了一會兒,朝睿王拱手道:“我同您合作之事好說,不過那五家酒樓和月輝樓,我要先問問幾家老闆。”
睿王一怔,擺手道:“問吧,問吧,若他們不願意,你還要拒絕嗎?駙馬被休,成國公府可是丟了大麵子,不會輕易罷休的,若無本王參股,你想怎麼保全他們?本王提醒你,京中能讓成國公有所忌憚的可沒幾人。”
盧栩:“有的,還要多虧王爺給小民提供思路。”
睿王:“誰?”
盧栩:“我願將在京城賺的所有錢都捐給國庫,包括與王爺合作後該分的紅利,不知王爺能否為我搭線。”
睿王:“……”
他一時竟有些無言了。
能讓成國公忌憚的靠山都不好惹,這小子不信任他,乾脆一口氣找個最大的?
睿王失笑:“國庫豈會貪圖你一個小商人那點兒利潤,傳出去,彆人當大岐朝堂魚肉百姓呢。”
盧栩:“我捐還不行嗎?”
睿王搖頭:“你說你是捐,彆人怎麼知道你是不是自願的,若你這樣做,置天下商戶於何地?要京中商鋪如何自處?這樣隻會得罪更多人。”
盧栩:“……”
他歎氣道:“不知王爺想要占多少股?我將我的分成都轉給王爺,和王爺合作也不要分成,這樣行嗎?”
不說那五家幾代經營的酒樓,就月輝樓,承平伯也絕對不想叫睿王參與。
他參與了,這店到底是誰說了算?承平伯還敢每日過來混吃混喝混玩麼?還敢請朋友過來聚會吹牛瞎聊麼?
有靠山是好,可靠山太大,就得喪失自由了。
睿王聽罷和桓棠對視,無聲笑起來。
睿王:“捐不進國庫,就捐給本王了?本王可不敢與國庫相比。”
盧栩訕笑。
睿王:“放心,本王隻是參股,不乾預你們怎麼經營開店,從前你們怎麼開,往後還怎麼開,隻需每個月朝王府送一兩銀子便是。”
盧栩:“嗯,嗯?多少?”
睿王:“一兩啊,不能再少了,本王好歹是個王爺。”
盧栩:“……”
作者有話要說:
小盧:送上門的靠山就是香!王爺,我多少有點懷疑你看成國公不順眼。
睿王:彆瞎說,我瞧你特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