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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二代被迫從頭再來種田 3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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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2

阿雅以為,
盧栩見到盧銳,怎麼也得揍他個屁股開花,路上邊給盧銳介紹風景、特產,
邊和他商量如何護著他。

她已經很瞭解大岐人了,有她這個二嬸兒在,盧栩再怎麼生氣,也不會不給長輩的麵子。

至少能揍輕一點。

盧銳卻道:“哥哥纔不會打我。”

被親人抓住,十五歲的張二壯,
又恢複成十二歲的盧小銳,時不時就要向叔叔、嬸嬸撒嬌耍賴。

自信無比的盧小銳:“哥哥最疼我了!”

阿雅想,
哼,
你娘也最疼你了,該揍不是照樣揍麼?

盧栩已經提前接到了訊息。

若不是他和顏君齊也剛剛從西邊兒回來,他就親自去臥虎關逮人了。

盧銳見到城門口似笑非笑的哥哥,
怔了怔,
然後拍馬飛快衝過去,不等旋風停穩就跳下馬,
跌跌撞撞張開雙臂衝到哥哥麵前。

不給盧栩開口的機會,他先貼著盧栩胸口蹭來蹭去,委屈巴巴,
哭唧唧:“哥哥,
我好想你啊!你都不想我!”

眾:“……”

阿雅都看呆了。

盧栩揪他耳朵:“那你就自己跑來了?”

盧銳撒嬌:“我想哥哥。”

盧栩:“你怎麼不跟阿孃和姐姐說?”

盧銳:“我留信了。”

盧栩:“嗬嗬。”

盧銳哼哼唧唧,
拿頭頂盧栩胸口,“我要是說,
阿孃就不許我來了。”

盧栩:“你也知道!”

盧銳:“我想哥哥。”

盧栩:“……”

他捏著盧銳的小臉,
上上下下仔仔細細看看,
行,
沒餓瘦,精神也挺好。

還是大岐質樸啊!

十二歲的孩子自己離家出走快四個月,都沒丟!

對視盧銳那濕漉漉的眼睛,盧栩又氣又疼,十分沒脾氣。

他抱在懷裡,扛在肩上的小寶寶,已經出息到能離家出走了!

盧栩揪著他後脖領子把人領回縣衙,招待他好吃好喝,好好休息。

盧銳十分會順杆兒爬,吃飯時候:“好香啊,我都好久沒吃過這麼軟的餅子,這麼好吃的飯了。”

洗澡時候:“我都快一個月沒洗澡了,都餿了,哥哥聞聞。”

盧栩嫌棄地給他加熱水,燙紅,再搓搓搓。

盧銳:“好舒服呀,我們在路上不是住帳篷,就是借住在村子裡,人家隻收一點兒錢,我也不好意思讓人家專門給我燒熱水,隻能遇到河遇到溪,下去遊一遊。”

盧栩:“誰叫你不走大路的,沿途客棧都能洗!”

盧銳:“可是客棧好貴啊,我住通鋪,洗澡還要單花錢。”

盧栩:“你住通鋪?”

盧銳:“嗯!”

盧栩:“你怎麼不住單間?”

盧銳:“我沒錢,通鋪在一樓,離馬棚近,能看著旋風不被偷,還便宜,哥哥住過那種二十人的大屋子嗎,好多人啊!住一晚上纔要二十文錢。”

盧栩:“……”

沒住過。

哪怕他最艱苦開荒時候,都沒住過那麼差。

他都要感動了,他弟弟為了來看他,竟然這麼能吃苦?

盧栩狠狠搓他兩下:“你知道給自己偷個文書,怎麼不知道偷點兒錢?是不是傻?”

盧銳:“我不偷文書就不能來見哥哥了,可是哥哥說,偷錢不是好孩子。”

盧栩:“我說讓你在家乖一點兒你怎麼不聽?”

盧銳:“嘿嘿。”

盧栩澆他一頭水,“你就是個傻蛋!”

盧銳:“嘿嘿嘿。”

趴在門外偷聽的盧舟、顏君齊、阿雅默默移開。

盧慶坐在院子裡悠然喝茶。

他可一點兒都不怕盧銳捱揍。

這小子,哪真挨過一頓狠揍?

每次大嫂打他,還沒幾下他不是跑了就是癟著嘴哭,很是知道什麼時候哭出聲,什麼時候不出聲最能讓人心軟,讓他娘心疼。

以盧栩對他的寵愛,哪捨得狠打他。

顏君齊和盧舟也覺得盧栩不會打他,要是打管用,在觀陽早就見效了,盧銳能敢自己跑這兒來嗎?

不過他們還是有點兒擔心盧栩會不會一時沒忍住……

聽見屋裡和諧友好的交流,盧舟高興:“還是銳銳會逗哥哥。”

盧慶默默搖頭,這纔是個真傻小子,還替盧銳擔心呢,全家加起來都沒盧銳自己淘氣,全家加起來都沒盧銳的捱打、躲打經驗多,他最知道怎麼哄人了。

盧銳這小子,哄人的本事比他哥哥還高,看吧,才幾句,盧栩就心疼了。

果然,嘻嘻哈哈一陣後,裡麵交流已經進行到下一階段了。

盧銳開始顯擺了。

他說書似的,給哥哥講他在家是怎麼準備的,路上是怎麼走的,見到了什麼新鮮好玩兒的事和人,途徑了哪些地方等等。

他還特彆會見縫插針說兩句,什麼銳銳多麼聰明懂事,吃了多少苦,但是多開心,一想到能見到哥哥了,就什麼都不怕了,他還一直記得哥哥說過的,教過的等等。

好讓哥哥心疼他,寶貝他。

盧栩明知他在胡謅,還是願意聽。

縱使商路是盧栩開拓的,盧慶走了很多遍,但從盧銳嘴裡說出來,依舊處處新鮮。

盧銳觀察東西的視角和他們很不一樣,洗完澡出來,就開始給哥哥們展示他一路上的成果了——

七本畫冊。

隻要翻開,就能看見盧銳每天走到了哪兒,見到了什麼好玩兒的,他都記了。

而且畫越畫越好,字越寫越飄逸。

盧栩又欣慰又心酸地看著,突然高聲道:“你還遇見老虎了?!”

正看另一幾本兒的盧舟、顏君齊連忙轉身。

盧銳:“離好遠好遠看到的,哥哥,我們在家畫的老虎眼睛不對,老虎的眼睛是黃色的,琉璃似的,好漂亮啊!我畫了好多張老虎呢!”

他還驕傲地指指包袱把話題岔開:“我還靠賣畫賺錢了!我給好多人畫了畫像。”

他掀開盧栩正看的那本後麵,“我還畫了阿孃,姐姐,爺爺,奶奶,二哥,三哥,四哥……可是我好久沒見舟舟哥哥和君齊哥哥了,我就畫不出來了。”

盧舟聽罷,眼眶都紅了。

盧銳也是他抱著喂大的。

盧銳瞧見了,馬上道:“我現在能畫了!以後我畫好多個銳銳送給哥哥,這樣哥哥去哪兒都能看到銳銳了。”

他向盧舟道:“哥哥,我也好想你啊!姐姐和阿孃也好想你。”

來迴路上太辛苦,回觀陽考試比在定北郡考還麻煩,北庭縣事務又多,盧舟中間隻回了觀陽一趟,這兩年接連在這邊兒考秀才和舉人。

如今,他是定北郡建郡以來第一個舉人,江郡守死活不讓他走,非讓他代表定北郡進京考試。

若不是趕上虎賁軍調兵,西邊不穩定,盧栩和顏君齊又忙起來,他早進京去考進士了。

兄弟們難得一聚,晚上顏君齊溫了酒,給盧銳買了酸奶,一起點燈聊家常。

盧栩每年都會回去一兩次,但每次在家也住不了太久。家人心疼他辛苦,大事同他說,很多小事都不會讓他操心,也不怎麼告訴他。

盧銳就不一樣了,他天天在家,有閒愛玩,朋友還多,彆人聊什麼也不怎麼會防著他一個小孩,導致盧銳不隻自己家,連彆人家的八卦都知道得清楚。

整個觀陽,就沒什麼是他盧小銳不知道的。

盧文、盧軒,還有家裡兄弟姐妹,包括交情好的羅家,附近的鄰居,書院的先生,什麼他都知道。

三個叔叔的八卦更是被他竹筒倒豆子似的,禿嚕個乾淨。

他們痛痛快快聊了個通宵,盧銳和盧栩更是說相聲似的,你一句,我一句,聊得熱鬨,盧舟和顏君齊被他們倆逗得笑了一晚上。

一直到天亮,他們纔去休息。

盧銳這時候沒了他是大孩子的自覺,鬨著要和哥哥一起睡,盧栩把他攆上床,反正火炕夠大,四人和衣而眠,湊合睡一會兒,等天徹底亮了,他們還得去忙公務。

盧銳像小時候在村裡住時一樣,左邊是哥哥,右邊也是哥哥,他在中間滾兩滾,沒一會兒就小豬一樣睡著了。

盧栩捏捏他肉乎乎的笑臉,低聲笑道:“小屁孩兒。”

等盧銳飽飽一覺睡醒,天都黑了。

起來又是熱情的招待。

整個縣衙和縣城都歡迎他的到來,盧栩帶著他到處顯擺到處誇,把盧銳誇得飄飄然。

沒錯,他就是十二歲的小好漢。

特彆聰明,特彆強壯,特彆帥。

能文能武,會騎馬,會畫畫。

然後就在一聲一聲小天才、小好漢中感覺良好,在哥哥一句句“我弟弟比你兒子強、比你弟弟強、比你強”中迷失自我。

再然後,就到了一月一次集市的日子。

盧栩:“走,哥哥帶你去看大熱鬨,集市上還有些活動,哥哥都給你報上名了,你是我弟弟,讓他們瞧瞧厲害!”

盧銳當哥哥又要顯擺他,特彆配合,一挺胸脯,豪氣:“嗯!”

盧栩:“尤其是那些蠻人小子,太猖狂了!你一定得替哥哥贏了他們!”

盧銳:“嗯!”

兄弟倆雄赳赳氣昂昂來了。

同樣,本已經遊牧到各處的蠻人們,或受盧栩邀請,或被盧栩寫信挑釁,或聽了盧栩弟弟多麼多麼厲害的傳聞,還有聽說了這次獎勵特彆豐厚的,齊刷刷來趕集了。

他們全都帶著自己孩子、兄弟來“長見識”了——

盧栩信上就是這麼邀請的,“不服就來長長見識”。

他們倒要看看,什麼弟弟啊,讓盧栩踩著他們往上捧。

什麼他弟弟一出馬,所有獎品都還得搬回自己家,瞧不起誰呢?

於是,這次集市參與人特彆多。

尤其來參加少年組比賽的孩子,比往年秋天的大集市人還多。

盧栩攬著弟弟的肩膀,指著躍躍欲試的黑川部少年們叮囑他,“尤其不能輸給他們!”

剛聽完規則的盧銳一點兒都不慌,不就是賽跑、騎馬嗎,玩這些,他觀陽小霸王纔不怕。

盧銳拍著胸脯保證:“嗯!”

單純的盧小銳,壓根兒不知道平時為了各部實力平衡,黑川部從來都是被限製參賽人數的。

盧栩還特彆險惡的把他和所有黑川人都分到一個組了。

盧栩慈愛地鼓勵完弟弟,站到顏君齊一旁當裁判,和顏君齊嘀咕道:“嗬嗬,還沒人治得了他了?”

顏君齊:“……”

他無語道:“你哄了他這麼久,就是為了讓他放鬆警惕?”

盧栩:“這小子鬼精鬼精的,要是不吹飄了他,他哪能這麼老實聽話。”

老實聽話盧小銳,被親哥騙上場,友好熱情地用剛剛學會沒幾句的蠻語,跟“來玩兒”的小夥伴們打著招呼,然後……

場場被碾壓。

跑步,他衝到了第五。

騎馬比速度,他靠著旋風才衝到第八。

騎射,他隻中了三靶,其他的靶子就被彆人搶了。

到馬術,他更是被各部的小孩兒們瘋狂碾壓。

學了一年多馬,盧銳都不知道原來還能在馬背上站著、倒立、耍雜技,他,他根本不會啊!

盧銳淚汪汪。

聽著彆人笑話他,笑話他哥哥,憋著一股氣。

他慈愛的哥哥,一邊開導他,一邊允許黑川人自己備馬,還問大受衝擊,人都懵了的弟弟,“還比嗎?”

盧銳:“嗯!”

然後他又跑去第二組,第三組,第四組……

在一次次重複的比賽中,越跑越慢,越比越差。

最後體力透支,一個第一也沒拿下。

看著彆人歡天喜地背著獎品慶賀,找上盧栩用大岐話嘲諷他們兄弟倆,笑盧栩吹牛皮,盧銳連繼續逛集市的心情都沒有了。

他憋著眼淚:“我要回家。”

盧栩給他擦擦淚:“彆灰心,多練練興許就行了呢?好啦,你先跟舟舟哥哥回家吧。”

盧銳啞著聲音:“嗯。”

那委屈的聲音,簡直聞者傷心見者流淚。

小孩蔫頭蔫腦地走了,回縣衙自己悶在屋裡哭了半天。

蕍;洗;蒸;璃·

盧栩還不許彆人告訴他,和他一起比賽的孩子其實都比他大。

知道真相的官差們:“老大真是不做人啊……”

作者有話要說:

開始派發荊條、竹竿~來,誰想打(doge)

不打的話……

盧栩:收拾弟弟,還是我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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