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帝王為愛折腰寵 第581章 永遠無法原諒自己的唯一罪孽
想著，鄭文姝便直接伸手扯開了姬雲衡胸前的衣襟，看到姬雲衡胸前深淺不一的傷痕。
她那如蝶翼般的睫毛，不自覺的便布滿了心疼又難舍難分的淚水。
姬雲衡感受到鄭文姝的動作，手也在他胸前上下其手，他頓時一驚，猛的鬆開了鄭文姝，趕忙就想攏好自己的衣裳。
可是卻被鄭文姝倔強的拽著，看著她這般狼狽又心痛的望著他的模樣，姬雲衡心中如被鏽鈍的刀反複剜攪著一般生疼，痛得他無法呼吸。
“姝兒，我們不可以這樣，你以後還要嫁人……”姬雲衡眼眶紅潤的勸說道。
“姬雲衡，我的心已經被你偷走了，你覺得我還有再愛上彆人的可能嗎？雲衡，你能狠心與彆人成婚生子。
可我鄭文姝卻早已對你愛入骨髓，你既不願再愛我，那總要給我留個念想吧。
憑什麼你和北狄公主可以，和我就不行，難不成你竟對我厭惡至此了嗎？”
鄭文姝說著，便直接一口咬在了姬雲衡的喉結上，姬雲衡頓時心驚的悶哼一聲。
緊接著，他的衣襟又被鄭文姝扯開了更大口子，姬雲衡立馬忍著腹部的難受與鄭文姝退開了一些距離。
望著鄭文姝因被她拒絕而崩潰流淚的模樣，姬雲衡內心也是痛心疾首。
這是他深愛過的女子，他又怎會忍心讓她這般自降身份的向他乞求這種事情。
他對她唯有還不清的愧疚與自責，若是他沒有另娶珠兒，他與她早就過著夫妻恩愛，兒女繞膝的美好生活了。
如今看著他深愛的女子竟是如此卑微向他討要他們的子嗣，這怎麼可以，他絕不能如此自私的答應她。
他本就因為珠兒負了她，他又怎配再讓她為他懷上子嗣呢，而且就算真讓她懷上他的子嗣，這孩子出生後又該如何自處呢。
“姝兒，我們不能這樣，你還年輕，以後定能再遇到比我好千倍萬倍的男兒郞的。
我本就負了你，又怎能再讓你為我生育子嗣呢？這對你不公平，一旦你生下我們的孩子，你以後的生活都會被打亂的。
你還有鄭老丞相，以及你遠在江南的父母，他們都十分在意你的。
咱們不能因為自己的私慾就做下錯事的，我姬雲衡更是沒有臉麵再讓你為做到此等地步的。”姬雲衡哽咽又愧疚的望著鄭文姝勸說道。
姬雲衡利用說話的功夫，趕緊將自己的衣裳給攏好了。
“可是姬雲衡，我隻愛你啊，我的心裡也隻裝得下你一人，沒了你，我不知道要怎麼活下去，為你生下一個孩子，我此生至少有活著的念想。
可若念想都沒有，你又讓我如何在這世上活下去呢？我求你不要對我這麼絕情好不好？這個孩子我可以自己養的。
我隻想和你擁有一個孩子，一個屬於我們倆的愛情結晶，你都不願意滿足我嗎？”鄭文姝近乎絕望的又撲進姬雲衡的懷中哭喊道。
聽到鄭文姝的話，姬雲衡怔住了，就連鄭文姝又再次撲進他的懷中，他也是渾然沒有任何反應。
他沒想到他的姝兒對他的愛意執念竟是如此深，明明他負了她啊，她應該對他恨之入骨才對。
她如今這樣，他又怎能放心她以後能照顧好自己呢，這是他親自追到手的心頭摯愛啊。
若非情非得已，他又怎麼忍心這樣對她呢，他身上不隻有對她的愛，也有對他妻兒的責任呀。
而且他確實在失憶那段時日愛上了珠兒，可以說她們倆個女子都對他姬雲衡至關重要，隻是他與她們相愛的時間不一樣罷了。
他和珠兒是在他徹底失了記憶的情形下相互愛上的，可是眼前的姝兒，是他親自求來的啊。
他自然比任何人都希望她過得幸福，可是如今的她卻因為他的混賬，被他傷的體無完膚。
如今他還害得她這般卑微的向他企求要一個孩子來療養她內心的傷痛，這是不對的呀。
她的人生還很長，她以後的人生也還有許多種可能，絕不應該被他與她的孩子捆住一生才對。
就算他真的滿足她了，那他們的孩子以後又如何光明正大的在這世上立足呢？
何況以大淵的禮法，根本就不可能容得下她與孩子能安穩的生活在這京城的。
她現在想不明白這些，可是他姬雲衡必須要為她以後的人生著想的，哪怕這會讓她難以接受，他也絕不再傷害她半分的。
她不能和珠兒比較，他也不會拿她們進行比較，她們倆個各有自己的閃光點，她們也沒必要被拿來作比較。
這一切都是他的錯，事情發展到如今這般田地，害得姝兒如此痛苦，遲遲不肯從他背叛她的事實中走出來，這倒讓他不知該如何麵對她了。
這一生，他也註定隻能與她如此結束了，他不能對不起珠兒，也不能讓姝兒往後的生活，再因他姬雲衡陷入更深的泥淖裡。
此刻的姬雲衡心中無比的煎熬，他覺得他就快要堅守不住對珠兒的承諾了。
可是他明白，他不能這麼做，現在的他是珠兒的夫君，更是他一雙兒女的父親。
他是有妻室的人，哪怕現在懷中的女子對他有多麼的不甘，他都不能再對她造成更深的傷害了。
否則他對她的虧欠，更是永生永世都償還不清了。
想著，他猛然擦乾了自己眼中的淚珠，強行用力將她緊抱著他腰身的手給扒拉下來了。
並再次與鄭文姝退開了三尺的安全距離，眼眸萬分心疼又不忍的望著她故意冷聲道：
“貴妃娘娘，請您注意儀態，您現在是大淵王朝的貴妃娘娘，也是丞相府的嫡出女娘。
而臣如今也已經成婚生子，無論我們的過往如何，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
如今臣也斷然不能因為您的無理要求，就再次讓您陷入令人誹議的處境中的。
臣相信，隨著時光的消磨，您一定能放下對臣的錯唸的。
終有一日，您也定能次再覓得良緣的，臣也會將我們的過往隻當作如夢一場的。
確切的說，在臣的心中，四年多前我們就已經徹底結束。
不然臣也不會在失憶的情形下就愛上彆人的，您也當儘早走出傷痛纔是。
臣此生對您造成的傷害與虧欠，隻有來生當牛做馬來償還您了，若有來生，臣願意將一生都賠給您。
臣言儘於此，祝願貴妃娘娘往後能平安喜樂，幸福祥康的過好今生。
不要再對臣這個負心漢有任何的希冀了，因為臣如今隻願愛臣的妻子。”
聽到姬雲衡的話，鄭文姝明白，他是真的不要自己了，他不愛自己了。
他寧願要那個外邦公主，也不願再要自己這個親自被他追求過的女子了。
可是她鄭文姝捨不得啊，他過去明明是那般愛她啊，為了她，他可以克服他祖父的刁難，也可以克服她一開始對他的冷言冷語。
他也願意為她親自研製適合她喝的碧髓釀，甚至他為了能光明正大的將自己娶到手，哪怕他的父親和母親多次對他警告威脅，他都克服了呀。
可為何他隻是離開自己兩年，後麵就傳回他的死訊，如今他卻又另娶她人，還有了孩子，那她該怎麼辦啊？
她不能沒有他姬雲衡的愛啊，這幾年，她是完全靠著他對她的愛，她才活到現在的。
如今他不願要她了，連孩子也不肯給她，那她還活著乾嘛呢，倒不如直接了結她的性命好了。
“不會再有了，姬雲衡，此生我將所有的愛意都傾注到你一人身上了，以後我也不會再有愛人的能力了。
這世上也再也沒有第二個人能超越你在我心中的地位了，為何你要對我這麼狠心啊？
當初讓我愛上你的人是你，如今叫我不要再愛你的人也是你。
那你倒是告訴我，我該怎麼才能習慣今後沒有你愛我的日子啊……
我命令你休了吉珠公主，是你當初說過會回來娶我的，你就必須履行對我的諾言。
你和她的過去，我可以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的，你說過你這一生隻會愛我一人的啊，如今你負心另娶，我絕不能接受。
我要你三媒六聘，八抬大轎的迎娶我進門，這是你欠我的，也是我先和你相愛的，沒有我的允許，你和她的一切都不算數的。”
鄭文姝再次撲到姬雲衡的懷中猛捶他的胸膛，臉上的妝容也早就因為她的崩潰痛哭，此刻隻剩滿臉的淚痕與狼狽。
一雙秀氣的杏眸，也更是早就紅腫不堪又倔強的望著他不肯移眼。
“姝兒，珠兒是我的妻子，更是我一雙兒女的母親，甚至我能回來見你，也是她的功勞，否則你我今生絕沒有再見麵的機會的。
當年我遭人暗算，不幸被迷暈擄到北狄受了一年多的非人折磨，是珠兒救下了我，還用她的血引當我了三個多月的藥引，我才能活下來。
她一心一意的愛我，還儘心儘力的守護好我與她的小家。
她沒有對不起我，反而是我欠她良多，所以我不能負她。”姬雲衡眸色痛苦的望著鄭文姝解釋道。
姬雲衡對於鄭文姝的猛烈捶打，依舊沒有絲毫的躲避，因為她的這點力道，根本不可能會對他造成任何的傷痛。
就算她真的將他打傷打殘，他也必須要受著，因為讓她如此崩潰痛苦的人，本就是他，他又有何理由去躲避她對他的怨恨呢。
若她想要，他的這條命也隨時都可以給她的，可唯獨剛剛那給她孩子的要求，他不能，也不願，他不能自私的再剝奪她下半生的活法了。
對於她要他休了珠兒，重新另娶她的要求，他也做不到，珠兒對他有恩，不止是救命之恩，更有她對他滿腔愛意的夫妻恩情。
同時也有她拚儘生死為他姬雲衡誕下一雙兒女的親情之恩，他愛上了珠兒，也放不下姝兒，這是不爭的事實。
他沒有辦法騙自己，也沒有辦法去欺騙她們倆個女子，他也從來不敢否認他為了珠兒，沒有辦法不負姝兒的虐心事實。
此生要負姝兒，也註定成了他永遠無法抹去的不甘與遺憾，這更是他這一生永遠無法原諒自己的唯一罪孽。
想到這些，姬雲衡的眼眶不自覺便再次被淚水所侵占了。
他茫然的環著鄭文姝的腰身，將頭擱在她的頸窩上無聲痛哭，淚水也很快將鄭文姝的肩窩處的華服給浸濕了。
此刻的他隻恨自己為何要這般傷她，他本想說狠話讓她放棄糾纏他的。
可是做錯事情的明明是他啊，他又怎麼忍心對她說狠話呢。
要受懲罰的也分明應該是他姬雲衡才對，她打他，他反倒心中放鬆不少。
隻是看到她此刻窩在他的懷中哭得這般痛徹心扉的模樣，他是真的不知該如何回應她對他如此倔強的愛。
曾經他以為他的姝兒應當是一個敢愛敢恨的女子的。
可是如今，他明白，用心深愛過的人，又豈是一句說放下就能輕易放下的呢。
哪怕他如今明確知道自己愛上了珠兒，可是他依舊不敢否定姝兒在他心中的特殊份量。
若他與珠兒沒有成婚生子，或許他還有回到姝兒身邊的可能。
可事實是，他如今不能這麼自私，他必須要承擔起身為人夫和為人父的責任。
他也明白，無論他選擇回到誰的身邊，都註定會有一個女子受傷，所以他隻能選擇最輕的傷害。
如今的姝兒，還有親人在身邊護著她，她出宮後，也完全不會有生存顧慮。
可是珠兒和他的孩子不一樣，他們是他名正言順的家人，無論從哪一層麵考慮，他都不能做出拋家棄子的行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