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帝王為愛折腰寵 第746章 這哪裡是她該有的反應?
「皇後娘娘所言甚為有理,於婉儀,過度的不擇手段去索取大家爭相追逐的權勢、財富,可未必都能掙來你所幻想的坦途。
反而隻會將你自己陷在利益熏心的漩渦中,甚至很有可能遭受你根本承受不住的反噬。
雖說你會長成如今這般品性,離不開你從小所接受的規訓女子的禮教觀,可本宮覺得,這些規訓女子的禮教觀固然有罪。
但真正讓你犯罪的,甚至將你囚在這越來越無法掙脫的囚籠裡的罪魁禍首,從來都是你自己,不是嘛?
畢竟,本宮即使與你嫡姐不相熟,可本宮也不是沒聽過你嫡姐的事跡的,不隨波逐流,從小愛鑽研寶物的雕塑技藝。
也因此,你嫡姐八歲開始便拜了從宮裡出來並經營了玉器首飾鋪的司珍女官為師。
在她拜師五年後,她所雕刻的九轉玲瓏玉膽,可是獲得了京城寶物雕塑大賽的頭名,那九轉玲瓏玉膽,如今還被收藏在這宮中的藏寶閣裡呢。
此後直到她及笄之後,你嫡姐的誌向都是隻想成為天下聞名的寶物雕塑大師,對於進宮選秀,她本就想讓給你的。
隻是她還未來得及跟你說,你就先設計暗害了你嫡姐,最後還將她焚屍滅跡。
本宮也不知,於婉儀你午夜夢回時,可會夢到你那嫡姐來向你索命呢?」鄭文姝心情複雜的望著於婉儀說道。
「沒錯,於婉儀,剛剛貴妃娘娘所言事關你嫡姐的事情,可都是你父親於尚書親口告訴大理寺卿的,自然不可能有假。
你為了搶到進宮的名額,當真是沒有絲毫的良善可言呐。
就算是血親嫡姐,你亦能不顧絲毫的親情,竟用玷汙人家清白,甚至是毀屍滅跡的辦法來掩蓋你所犯下的罪行。
如今你如願進宮了,不也一樣沒有好結果嘛,皇上不會多看你一眼,你那陰毒的心思,也從未曾停歇過一刻。
前兩日,你更是膽大妄為的想謀害皇嗣,當真是活該落得如此下場。
因為這一切,皆是你自己當初種下的惡因,惡因得惡果,半點怨不彆人對你的審判。」趙嬤嬤亦是眼神不善的對著於婉儀痛斥道。
「多謝貴妃姐姐和趙嬤嬤對雪兒所言的認同,不像這於婉儀,死到臨頭了。
不僅沒有半分發過之心,還囂張的想著為自己的行徑開脫,當真是異想天開。
於婉儀,你這樣喪失自我的爭奪這些權勢、財勢等身外之物,你又當真因此活得快樂嗎?
你如此不擇手段,不惜殺死從未害過你的血親嫡姐來實現你的野心的做法,就隻是為了贏得家族的選秀名額,當真是堪比鬼畜之惡。」
聽到江知雪主仆沉冷的聲音,字字句句敲擊在這殿中的每一個角落,還有貴妃鄭文姝也在不斷附和皇後的話一起爭對她的主子。
杏兒是完全不明白,江知雪和貴妃鄭文姝為何要對她主子說這些話。
她覺得她們二人就是想引導她們主子認罪而已,所以她們才會這般對著她主子字字斥責說教的。
而於婉儀則是對於江知雪有這般超脫普通貴女的通透想法,著實是震驚住了。
這些莫說她從未曾想過,恐怕就連整個京城的世家貴女,也絕對找不出第二個能像江知雪這般,隻關注自身苦樂,卻對眾人都追捧的名譽、地位、財勢皆視如糞土的女娘了吧。
想到這裡,於婉儀不自覺的又抬眸認真的與江知雪對視了好一會兒。
對於她這般冒犯江知雪的行為,趙嬤嬤和玲香當即就想出聲嗬斥,可卻被江知雪再次用眼神製止了。
江知雪也絲毫不躲避於婉儀對她的眼神探究和打量,她知道於婉儀此刻對於她的改變,肯定會感到很好奇。
對於她能說出這些與眾不同的話來,她的心中對她的好奇,鐵定是到了極點的,也不怪她會這般好奇她的改變。
就連她自個亦是,自打進宮以來,她所經曆的種種,無一不是在催化她必須改變自己當初懦弱怕事的性子。
從她與冬陽相遇時的忐忑不安,到她被冬陽強行選入這後宮的惶恐,再到後麵與冬陽心意相通後經曆的種種危機。
每一次與冬陽共同經曆過的局麵,她的成長都不是一星半點。
可能她的夫君是這天下的君主,導致她所經曆的磨練危機,也定然要與尋常婦人不同吧。
要學習的東西,也自然而然的是這天下最晦澀難懂的東西,可即使如此,她還是堅持下來了。
自打她有孕後,隻要她身子不會有問題,她的冬陽總是會手把手的帶領著她學習如何處理前朝與後宮的諸事。
一些本應是男子該學的東西,如《內廷經緯》、《鳳儀平衡術》、《君臣論道》、《危局應變策略》、《合縱連衡術》、《詩經》、《尚書》、《禮記》、《周易》、《春秋》等需學識高深難懂的人才能讀懂的書籍。
她的冬陽也都親自帶領著她悉心學習與領悟了近一年了,她的冬陽也從來不會說這些東西,不是她一個女子該學習的東西。
相反,他的冬陽對她江知雪,從來都是傾儘了所有的耐心與溫情。
他對自己說,隻要她想,無論她想學什麼,他都會親自帶領著她學會學透的,她的夫子,也隻能由他這個夫君來當纔有道理。
所以從她懷孕這近九月以來,她可是跟著她的冬陽學了不少能讓頭腦大漲的好東西呢,相信處理眼下的困境,也不會有太大的問題的。
況且她自從得冬陽親自帶領著她處理朝事近一年以來。
對於如何看透事情的本質,籌謀佈局,洞察和瓦解敵人的內心防線,她都在冬陽的親自教導下,習悟得迅速。
不然她又怎敢在冬陽離京以後,嘗試著去按冬陽教給她的東西,慢慢的與母後一起想方設法的在徐世子和燕王爺等忠臣良將的支援下,鎮住那些意圖挑事的亂臣賊子呢。
她知道眼下單憑她自己,要想鬥過瑞王黨羽,自然是不可能的,可是眼下這京城的局勢越來越緊張。
江南的流民暴動問題想必也不會簡單,說不定她的冬陽此刻正在與那瑞王進行生死搏鬥呢。
所以這京城,哪怕也要經曆生死搏鬥,她也必須要為她的冬陽守住。
眼前這個於婉儀,因她的利益熏心,就想妄圖傷害她與冬陽的孩子,她怎麼可能會讓她得逞。
總之,她隻要生了這樣的心思,那她就必須要為招惹她和她的孩子付出慘痛的代價。
於婉儀望著任由她打量窺探的江知雪,隻覺得心驚,這女人現下所表現出來的,儘是能完全鎮她心魂的自信氣場,這哪裡是她該有的反應?
於婉儀終究是沒有探究明白,究竟是什麼讓江知雪能有這般的通透的想法,還絲毫不曾深陷進這世俗教化的牢籠中去的。
可即使知道她這般的活法,纔是這京中世家貴女該有的活法。
可出於從小受到的言行固化的禮教束縛,於婉儀很快又否認了江知雪這般突破女子綱常的放肆想法,乃是正常的想法。
她覺得,這簡直就是在與所有世家大族及世俗禮教作對,她這般膽大又喪失禮教的想法,定然是會受到那些男子的彈劾的。
她的家族定然也會被她牽連的,想到這裡,於婉儀突然又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