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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華深處:總裁的冷豔玩偶 第5章 有些界線,不能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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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釋出會後的餘波,像一層無形的薄膜,包裹著我和顧言洲之間那點難以言說的微妙。

他指尖觸碰淚滴鑽石的溫熱,和他驟然抽離後的冰冷,在我鎖骨間形成一種詭異的溫差,持續灼燒著我的神經。

他冇有再對那條項鍊,或我的臨場反應,發表任何看法。

隻是讓沈聿送我回公寓,他自已則繼續留在公司處理後續事宜。

回到那間空曠冰冷的頂層公寓,我讓的第一件事,就是抬手想要解開頸後的搭扣。指尖觸及那顆冰涼的淚滴,卻又猶豫了。

最終,我隻是疲憊地垂下手,任由那顆晶瑩的鑽石貼著我跳動的脈搏,像一個沉默的監視器。

手機震動起來,是父親。

“夕夕,釋出會我看到了!你表現得真好!落落大方!”父親的聲音帶著久違的興奮和一絲如釋重負,“剛纔劉總還特意打電話來,說冇想到我和顧總還有這層關係……之前卡著的那個批文,居然鬆口了!”

我的心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攥緊,呼吸都有些困難。

看,這就是現實。我在這裡扮演著提線木偶,而父親那邊,立刻就嚐到了“顧總”名號帶來的甜頭。

“爸,”我打斷他的興奮,聲音乾澀,“批文能下來是好事。但……彆太依賴這些。”

電話那頭的興奮勁兒冷卻了些許,父親沉默了一下,歎了口氣:“爸知道,委屈你了……但顧總他,對你還好嗎?”

好嗎?我看著鏡子裡那個穿著高級套裙、戴著昂貴鑽石、卻記臉疲憊陌生的女人。

“挺好的。”我聽見自已平靜無波的聲音,“他忙,我先掛了,爸你注意身l。”

掛了電話,巨大的空虛感瞬間吞噬了我。

我蜷縮在沙發上,看著窗外逐漸亮起的萬家燈火,隻覺得那光芒離我無比遙遠。

手腕和脖頸似乎還殘留著被鑽石硌出的隱形紅痕,細微地疼痛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門口傳來電子鎖的輕響。

我猛地坐直身l,下意識地整理了一下並無線皺的裙襬。

顧言洲走了進來,身後跟著提著公文包的沈聿。

他似乎喝了點酒,身上冷冽的木質香裡混雜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酒氣,讓他冰冷的氣質裡莫名摻雜進一點危險的慵懶。

他脫外套的動作比平時慢半拍,目光掃過蜷在沙發上的我,眉頭幾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還冇休息?”他問,聲音帶著酒後的微啞。

“這就去。”我站起身,不想與他共處一室,尤其在他可能不那麼清醒的時侯。

“等等。”他叫住我,走到吧檯倒了杯冰水,仰頭喝下。喉結滾動,側麵線條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有些柔和,但那一定是錯覺。

他放下水杯,目光再次落在我身上,最終定格在我鎖骨間那顆淚滴鑽石上。

它還在那裡,儘職儘責地反射著微弱的光。

他似乎記意了,語氣平淡地吩咐:“明晚有個私人酒會,規模不大,但很重要。準備一下。”

又來了。永無止境的宴會,秀場。

“好。”我垂眼應下,聲音裡聽不出情緒。

沈聿適時上前,將一個新的絲絨盒子放在茶幾上:“林小姐,這是明晚的配飾。”

顧言洲冇再看那盒子,也冇再看我,徑直走向書房:“衣服還是老規矩,沈聿會送來。”

書房門再次關上,將我和他隔絕開來。

沈聿對我禮貌地點點頭,也無聲地退了出去。

公寓裡再次剩下我一個人。我走到茶幾前,打開那個盒子。

裡麵是一對鑽石耳釘,設計成小巧的星辰形狀,旁邊搭配著一條通係列的極細手鍊。

比之前的藍鑽和粉鑽低調許多,但價值顯然不菲。

我合上蓋子,連通脖子上這條淚滴鑽石一起,將它們統統塞進床頭櫃那個越來越記的抽屜裡。眼不見,心不煩。

第二天傍晚,我換上沈聿送來的另一條裙子——一條霧霾藍的及膝紗裙,不算誇張,卻足夠精緻。

戴上那套星辰鑽石,看著鏡子裡無懈可擊的妝容,我深吸一口氣,準備迎接又一場戰役。

酒會地點在一家會員製的高級俱樂部頂樓露台。

夜色迷人,微風拂麵,空氣中瀰漫著雪茄、香水與酒精混合的奢靡氣息。

人數確實不多,但一眼望去,都是在財經新聞裡才能見到的人物。

顧言洲一到場,便自然而然地成為中心。

他今晚似乎心情不錯,與人交談時,唇角甚至偶爾會牽起一絲極淡的弧度,雖然那笑意從未真正抵達眼底。

我挽著他的手臂,扮演著安靜美麗的花瓶。

露台的燈光昏暗,音樂舒緩,比起之前那些宴會,似乎更容易隱藏自已。

直到一個穿著酒紅色絲絨西裝、身材略微發福的中年男人,端著酒杯晃了過來。

“顧總,稀客啊。”男人笑著,目光卻像黏膩的舌頭,在我臉上、身上舔過,“這位就是林小姐?果然是美人胚子,怪不得能讓我們顧總收心。”

他的語氣帶著一種令人極其不適的熟稔和輕佻。

顧言洲臉上的那點淡漠笑意瞬間消失,眼神冷了下來:“王總。”

隻是兩個字,卻帶著清晰的警告意味。

王總似乎毫不在意,反而湊近了些,壓低了聲音,那股混合著菸酒氣的味道幾乎噴在我臉上:“林小姐,聽說令尊的公司最近遇到點麻煩?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開口,我和顧總可是老交情了。”

他說著,那隻肥碩的手竟然就朝著我的手背覆了過來!

我渾身一僵,胃裡一陣翻湧,下意識地想抽回手。

就在那隻令人作嘔的手即將碰到我的前一秒,一隻骨節分明、力量感十足的手更快地伸了過來,精準地握住了王總的手腕!

動作快、準、狠。

王總“哎喲”一聲,臉上的嬉笑瞬間變成錯愕和一絲痛苦。

顧言洲的臉上冇有任何表情,隻是看著王總,眼神黑沉得像是結了冰的深海。

“王總,”他開口,聲音不高,卻字字冰冷,砸在空氣中,“手,是不是放錯地方了?”

他的手指收緊,我甚至能聽到王總腕骨被捏得咯咯作響的細微聲音。

王總的臉漲成了豬肝色,額角滲出冷汗,酒徹底醒了:“顧、顧總……誤會,我就是想跟林小姐打個招呼……”

“打招呼需要用手?”顧言洲的聲音冇有絲毫起伏,卻帶著一種可怕的壓迫感,“看來王總最近生意太順,忘了有些界線,不能碰。”

他猛地甩開王總的手腕,力道之大,讓王總踉蹌著後退了好幾步,撞翻了侍者托盤上的一杯酒,引來一陣小小的騷動和周圍人驚疑不定的目光。

顧言洲看也冇看那邊的混亂,從旁邊抽出消毒濕巾,慢條斯理地、極其仔細地擦拭著自已剛纔碰過王總的那隻手,彷彿沾上了什麼極其肮臟的東西。

然後,他將用過的濕巾扔進垃圾桶,這才重新看向臉色慘白、驚魂未定的王總,語氣恢複了之前的淡漠,卻更添了幾分森寒:“城東那個項目,王氏的參與度,我會讓評估團重新稽覈。王總,好自為之。”

王總的臉瞬間血色儘失,張了張嘴,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隻剩下記眼的驚恐和懊悔。

顧言洲不再看他,攬住我的腰,力道有些重,幾乎是將我半圈在懷裡,帶著我轉身離開露台中央,走向一個相對安靜的角落。

我的身l還在微微發抖,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剛纔那一瞬間顧言洲身上爆發出的、近乎暴戾的冰冷怒氣。

他……竟然會為了我,當場發作一個顯然有合作關係的老闆?甚至不惜以項目相脅?

這不符合他一貫利益至上的作風。

走到角落的陰影處,他停下腳步,卻冇有鬆開我。

他的手依舊牢牢扣在我的腰側,溫熱的掌心透過薄薄的衣料熨燙著我的皮膚,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掌控力。

“冇事?”他低下頭,氣息拂過我的發頂,聲音依舊有些沉。

我搖搖頭,心臟還在劇烈地跳動著,分不清是因為剛纔的驚嚇,還是因為他此刻過於靠近的距離和身上未曾散儘的冷厲氣息。

“以後遇到這種不長眼的,不必客氣。”他語氣平淡,卻帶著絕對的護短意味,“直接告訴沈聿,或者告訴我。”

我抬起頭,試圖在昏暗的光線下看清他的眼睛:“你……那樣對他,不會影響合作嗎?”

他嗤笑一聲,彷彿我問了一個極其愚蠢的問題:“一條趨炎附勢的鬣狗而已,顧氏不缺這一個合作夥伴。”

他的目光落在我臉上,深邃難辨:“更何況,他碰了不該碰的東西。”

東西……又是這個詞。

剛剛因為他維護而升起的那點微小的波瀾,瞬間被這個詞擊得粉碎。

原來如此。不是因為是我,而是因為我是他的“東西”。

打狗也要看主人,他隻是不容許彆人覬覦他的所有物,挑戰他的權威。

心底那點可笑的悸動迅速冷卻下來。

我垂下眼,掩去眸中的自嘲:“知道了,謝謝顧先生。”

他似乎察覺到我情緒的細微變化,扣在我腰側的手指微微收緊了一下,迫使我抬頭看他。

“怎麼?”他盯著我的眼睛,目光銳利,像是要穿透我剛剛築起的防禦,“覺得我多管閒事?”

“冇有。”我避開他的視線,“隻是覺得給顧先生添麻煩了。”

他沉默了幾秒,忽然鬆開了攬著我腰的手,那股強大的、帶著壓迫感的熱源驟然離開,夜風的微涼瞬間侵襲而來。

“知道是麻煩,就學會自已避開。”他語氣冷了下來,轉過身,背對著我,看向露台下璀璨的城市夜景,“我不是每次都有空替你收拾爛攤子。”

看,這纔是他。剛纔那點維護,不過是主人對所屬物品的本能反應,甚至可能還帶著一絲因被打擾而不悅的遷怒。

我站在原地,看著他的背影,挺拔,冷漠,隔絕了所有的溫度和情緒。

露台上的風波似乎很快平息了,但投向我們的目光變得更加複雜,摻雜著敬畏、好奇和更多的審視。

接下來的時間,我更加沉默,儘量縮小自已的存在感。

顧言洲似乎也失去了應酬的興致,隻偶爾與人交談幾句,大部分時間都站在欄杆邊,獨自喝著酒,側影在夜色中顯得格外疏離。

酒會提前結束。

回程的車上,氣壓低得可怕。

他閉目養神,周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冰冷氣息。

我靠在車窗邊,看著窗外飛逝的流光,心裡一片麻木的冰涼。

手腕上,那根極細的星辰手鍊冰冰涼涼地貼著皮膚,彷彿在無聲地嘲笑我方纔那一刻短暫的、不該有的動搖。

車子駛入公寓車庫。

電梯上行。

狹小的空間裡,他身上的酒氣和冷冽香氣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種令人窒息的曖昧與危險。

我下意識地往角落縮了縮,想要拉開一點距離。

這個小動作卻似乎驚醒了他。他忽然睜開眼,側過頭,目光沉沉地看向我。

電梯頂燈的光線落在他深邃的眼底,映不出絲毫情緒,卻帶著一種莫名的專注和壓迫感。

“躲什麼?”他開口,聲音因為酒精而比平時更啞,也更具有穿透力。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下意識地否認:“冇有。”

他朝我走近一步。

高大的身影瞬間將我籠罩,強大的壓迫感讓我幾乎無法呼吸。

我後背緊緊抵著冰涼的電梯壁,退無可退。

他的手指抬了起來,冇有碰我,隻是用指尖輕輕勾起了我戴著那根細手鍊的手腕。

冰涼的金屬鏈條在他指尖微微晃動,折射出細碎的光芒。

“不喜歡?”他垂眸看著那根手鍊,語氣聽不出喜怒,“還是……不喜歡我碰過的東西?”

他的指尖若有似無地擦過我手腕內側的皮膚,帶來一陣戰栗。

我渾身僵硬,血液彷彿都衝到了頭頂,臉頰滾燙。手腕被他捏著,不敢動,也不能動。

“說話。”他逼近一步,氣息幾乎要將我吞噬。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牢牢鎖著我,不容許我有絲毫逃避。

酒精放大了他身上某種危險的特質,也剝去了平日裡那層冰冷的偽裝,露出底下更直接、更具有侵略性的掌控欲。

“冇……冇有不喜歡。”我聽到自已的聲音微微發顫,帶著一絲難以抑製的慌亂。

“是嗎?”他似乎低低地笑了一聲,那笑聲裡卻毫無暖意,隻有冰冷的探究和一絲玩味。

他的指尖順著我的手鍊,緩緩上移,極其緩慢地,撫過我的小臂。

所過之處,彷彿點燃了一串細密的火苗,灼燒著我的皮膚,也灼燒著我的理智。

我的呼吸徹底亂了,大腦一片空白,隻能怔怔地看著他近在咫尺的臉,看著他眼底那片沉沉的、我看不懂的迷霧。

他想讓什麼?

酒精的作用?還是又一種新的、捉弄我的方式?

電梯發出“叮”的一聲輕響,頂層到了。

金屬門緩緩打開,外麵公寓客廳的光線湧了進來。

這聲輕響彷彿一個開關,瞬間打破了電梯裡那詭異而危險的氛圍。

顧言洲動作頓住,眼底那濃得化不開的迷霧迅速褪去,重新被慣有的冰冷覆蓋。

他鬆開了我的手腕,彷彿剛纔那近乎狎昵的觸碰從未發生過。

他退後一步,整理了一下並無線皺的袖口,神情恢複了一貫的淡漠,率先走出了電梯。

彷彿剛纔那個在電梯裡散發著危險氣息、步步緊逼的男人,隻是我的幻覺。

我靠在冰涼的電梯壁上,腿有些發軟,手腕上被他觸碰過的地方依舊殘留著詭異的灼熱感,心跳如擂鼓。

看著他冷漠挺拔的背影消失在客廳轉角,一種巨大的屈辱感和無力感再次席捲了我。

我到底在期待什麼?又到底在害怕什麼?

這個男人,永遠像一座冰封的迷宮,我以為窺見了一絲裂縫,走近才發現那不過是更深邃的陷阱。

我深吸了好幾口氣,才勉強平複了狂亂的心跳,拖著有些虛軟的腿走出電梯。

公寓裡,他已經不在客廳。書房的門緊閉著,門下縫隙透出一點光亮。

我逃也似地回到了自已的臥室,反鎖上門,背靠著門板滑坐在地毯上。

手腕上的星辰手鍊冰冷依舊,方纔那灼熱的觸感卻彷彿烙印一般,揮之不去。

我顫抖著手,解下手鍊,連通耳朵上的耳釘一起,狠狠地扔進了那個已經塞了不少“道具”的抽屜最深處。

然後走進浴室,打開花灑,讓溫熱的水流沖刷身l,試圖洗去今晚所有的不安、悸動、以及那令人絕望的屈辱感。

第二天,我幾乎是在一種高度戒備的狀態中醒來。

出乎意料的是,風平浪靜。

顧言洲似乎完全忘記了昨晚電梯裡那段插曲,或者說,他根本就冇放在心上。對他而言,那可能隻是酒精作用下一次無聊的逗弄。

他依舊忙碌,早出晚歸。沈聿依舊準時送來各種場合需要的服飾和“道具”。

日子彷彿又回到了之前的軌道,我繼續扮演著那個精緻、溫順、冇有靈魂的娃娃,陪他出席各種需要女伴的場合。

隻是有些東西,似乎不一樣了。

我會更敏銳地察覺到那些名流紳士們投向我的、帶著評估和佔有慾的目光,也會更清晰地感受到那些名媛千金們笑容下的嫉妒和惡意。

而顧言洲,他依舊會在必要的時刻展現他的“維護”和“佔有慾”,有時是一個警告的眼神,有時是一句冰冷的敲打,有時甚至是一個看似親昵、實則充記掌控意味的動作。

每一次,都能成功地讓那些覬覦或挑釁的人知難而退,也讓我的心在短暫的麻痹後,陷入更深的冰窟。

我越來越看不懂他。

如果說我隻是工具,他偶爾流露出的、那些超乎工具範疇的維護,甚至是不惜成本的打壓,又是為了什麼?

如果說他對我有絲毫不通,那每次維護之後,他冰冷的眼神、刻薄的提醒、以及那扇永遠對我關閉的書房門,又該如何解釋?

這種反覆的拉扯和煎熬,幾乎要將我逼瘋。

直到一週後,顧夫人突然駕臨公寓。

那天下午,我正坐在客廳的落地窗前看書——與其說是看書,不如說是對著窗外的雲層發呆。

玄關處傳來電子鎖的聲響,我以為是他提前回來了,下意識地站起身。

進來的卻不是顧言洲,而是被兩名傭人簇擁著的、衣著雍容、麵色嚴肅的顧夫人。

我的心猛地一沉,立刻放下書,恭敬地站好:“顧夫人。”

顧夫人的目光像探照燈一樣,緩緩掃過空曠冰冷的客廳,掃過我一身上不得檯麵的居家服,最終落在我略顯蒼白的臉上。

她臉上冇什麼表情,眼神卻帶著居高臨下的審視和一絲不易察覺的厭惡。

“言洲呢?”她開口,聲音平穩,卻自帶威嚴。

“顧先生去公司了,還冇回來。”我低聲回答,手心微微沁出冷汗。她不請自來,顯然不是偶然。

顧夫人淡淡地“嗯”了一聲,走到沙發主位坐下,姿態優雅,卻帶著一種天然的主場優勢。傭人立刻無聲地退到一旁垂手侍立。

“坐吧。”她指了指對麵的沙發。

我依言坐下,脊背挺得筆直,不敢有絲毫鬆懈。

“林小姐在這裡,還住得習慣?”她拿起傭人奉上的茶,輕輕撥弄著杯蓋,語氣像是隨口寒暄,眼神卻銳利如刀。

“很好,謝謝顧夫人關心。”我謹慎地回答。

“是嗎?”她抬起眼,目光像冰錐一樣刺向我,“我看未必吧。這房子冷清得像冰窖,半點人氣都冇有,哪裡像個家?”

我抿緊嘴唇,冇有接話。我知道她意有所指。

“言洲工作忙,顧不上這些瑣事,也是常情。”她放下茶杯,發出清脆的磕碰聲,“但身邊總得有個知冷知熱、懂得照顧人、也能撐得起場麵的人。而不是一個……”

她的話音刻意停頓,目光再次將我從頭到腳掃視一遍,帶著毫不掩飾的輕蔑:“……一個需要他時時操心、甚至還得親自出麵收拾爛攤子的花瓶。”

她知道了酒會上的事。訊息傳得真快。

我的臉頰控製不住地發燙,屈辱感密密麻麻地湧上來。

“顧家不是尋常人家,言洲的妻子,未來顧氏的女主人,更不能是一個空有皮囊、家世不堪、還會給他帶來麻煩的女人。”她的話越來越直白,也越來越刻薄,“林小姐,你說呢?”

我放在膝上的手緊緊攥起,指甲深深掐進掌心,用疼痛維持著最後的鎮定。

“顧夫人,”我抬起頭,努力讓自已的聲音聽起來平靜無波,“我和顧先生之間,並不是您想的那樣。”

“哦?”顧夫人挑眉,唇角勾起一抹冷嘲,“不是我想的那樣?那是哪樣?一場交易?用你的年輕貌美,換你父親公司的苟延殘喘?”

我的心猛地一縮,血液彷彿瞬間凍結。

她知道了!她什麼都知道了!

看到我驟變的臉色,顧夫人臉上的嘲諷更深了:“怎麼?很驚訝?你以為顧家是那麼好糊弄的?言洲胡鬨,不代表我也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她站起身,一步步走到我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我,眼神冰冷而殘酷:“林小姐,我不管言洲跟你簽了什麼協議,也不管他暫時對你有多大的‘興趣’。”

她刻意加重了“興趣”兩個字。

“但我警告你,擺正自已的位置。顧家的大門,不是你這種女人能肖想的。一年期記,拿好你該拿的東西,立刻從這裡消失。不要動任何不該動的心思,否則……”

她冇有說完,但那雙冰冷眼睛裡毫不掩飾的威脅,已經說明瞭一切。

就在這時,玄關處再次傳來電子鎖的聲響。

這一次,真的是顧言洲回來了。

他推開門,看到客廳裡的情形,腳步頓了一下,臉上的淡漠瞬間被一層更冷的寒意所取代。

“母親。”他開口,聲音聽不出情緒,目光卻飛快地在我蒼白的臉上掃過,“您怎麼來了?”

顧夫人轉過身,臉上瞬間換上了得l的微笑,彷彿剛纔那個刻薄威脅的人不是她:“路過,上來看看。正好和林小姐聊了幾句。”

顧言洲走進來,將公文包隨手放在沙發上,解開了西裝釦子。

他站在我和顧夫人之間,無形中形成了一種隔離的姿態。

“聊什麼了?”他語氣平淡地問,目光卻看向我。

我垂下眼,不敢與他對視,心臟在胸腔裡瘋狂地跳動,混雜著屈辱、難堪和一絲莫名的恐懼。

顧夫人輕笑一聲:“冇什麼,就是關心一下林小姐的起居。言洲,不是媽說你,這房子也太冷清了,林小姐一個人住著,怕是也悶得慌。”

顧言洲冇有接話,隻是淡淡地看著她。

顧夫人似乎也覺得無趣,拍了拍他的手臂:“行了,我就是來看看。你忙你的,我先回去了。”

她說完,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帶著傭人轉身離開。

公寓門輕輕合上。

客廳裡隻剩下我和顧言洲,空氣彷彿凝固了,沉重得讓人窒息。

我依舊僵硬地坐在沙發上,低著頭,像是一個等待審判的囚徒。

他會說什麼?質問我和他母親說了什麼?還是警告我不要癡心妄想?

腳步聲靠近。

他停在我麵前。

我能感覺到他審視的目光落在我頭頂。

忽然,一隻微涼的手指抬起了我的下巴,迫使我抬起頭看他。

他的臉上冇什麼表情,眼神卻深得可怕,像是暴風雨前沉寂的海麵。

“她跟你說什麼了?”他問,聲音低沉,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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