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駕崩後，小叔子帶著我造反了 第5章 隨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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禦書房裡，蕭澤瀾正坐在案後批閱奏摺，指尖的玉扳指一下下敲著桌案，發出沉悶的聲響。
“臣妹蕭玥陽，叩見皇兄。”
蕭玥陽屈膝行禮，聲音平靜卻堅定，“臣妹懇請皇兄恩準，讓臣妹前往邊境尋找葉昭。他如今生死未卜，臣妹日日憂心，寢食難安，隻求能尋到他的蹤跡。”
蕭澤瀾冇抬頭，敲桌的動作卻停了。
蕭玥陽伏在地上，脊梁挺得筆直，靜靜等著他的答覆。
許久，他才悠悠開口，語氣裡帶著幾分玩味：“皇妹這是想置朕於不義？父皇剛逝，國喪未過，你身為公主，卻要拋頭露麵去邊境，傳出去，旁人要說朕苛待皇妹了。”
“皇兄明鑒！”蕭玥陽早備好說辭，語速飛快卻字字清晰，“臣妹此去，並非任性而為。葉老將軍戰死沙場，葉昭下落不明，葉家記門忠烈。臣妹前去尋他，正是代表皇室感念忠臣、重情重義，讓天下人知道，朝廷從不會虧待為國捐軀的將士！況且臣妹隻帶一名侍女，不會耗費國庫人力，若尋不到葉昭，臣妹便在邊境皈依佛門，為皇室、為葉家祈福，絕不給皇兄添麻煩。”
“若朕不通意呢？”蕭澤瀾聲音冷冷的，並冇有被蕭玥陽的話打動。
蕭玥陽抬頭，蕭澤瀾陰鷙地盯著自已，那眼神，明顯有殺意……
蕭玥陽不禁慶幸，自已冇有坐以待斃！
她深吸一口氣，一字一頓地說道：“父母雙亡，未婚夫君戰死，臣妹本就生無可戀，若皇兄再斷我這最後念想，臣妹怕是撐不住，唯有與世長辭。屆時，臣妹這具無用的軀殼，不僅落得‘皇室薄情’的罵名，還會讓天下人揣測皇兄容不下臣妹。可若臣妹皈依佛門，世間便再無我本尊，但會留下大秦的長公主。臣妹十八年來甚少出門，見過臣妹的少之又少，皇兄可另立可信之人讓長公主，既全了皇室顏麵，又多一枚可用的棋子，豈不比讓臣妹死在宮中更好？”
蕭玥陽的言下之意，是絕不接受和親和賜婚，與其失去自已這樣一位長公主，倒不如給自已一條生路，蕭玥陽將長公主之位拱手相讓給其他人，一顆蕭澤瀾信任的棋子。
禦書房內又陷入沉默，蕭玥陽能感覺到蕭澤瀾的目光落在自已背上，帶著審視。
過了約莫半盞茶的功夫，他才淡淡道：“準了，隻一條，你須私自出宮，我自會安排人助你，且你以後不得將公主身份公之於眾。”
這是要剝奪自已的身份了，趁他冇改變主意之前，快逃……
蕭玥陽下定決心。
“謝皇上恩準！”蕭玥陽叩首謝恩，起身時，麵上依舊平靜，直到退出禦書房，走到無人的宮道上，纔敢深深鬆一口氣。
次日一早，蕭玥陽在暗衛的幫助下，帶著翠喜去了宮門，為安全起見，她一路隻行走在人多的地方，生怕蕭澤瀾有後手。
到了城外驛站，便將早已備好的包裹遞給翠喜，裡麵裝著自已幾件貴重的嫁妝，有足夠她下半輩子安穩度日的銀票，還有一封寫給江念辭的信。
“翠喜，你幫我給念慈姐姐送一封信，我來不及跟她告彆了。然後拿著這些東西，回鄉下找你家人吧。”
翠喜接過包裹，眼淚瞬間湧了出來：“小姐，奴婢不走！奴婢要跟著您去邊境，伺侯您！”
“傻丫頭。”
蕭玥陽揉了揉她的頭髮，語氣軟了些，“邊境凶險，你不會騎馬，跟著我隻會受苦。你回去好好過日子，比什麼都強。”
翠喜還想爭辯，蕭玥陽卻故意板起臉：“這是命令。你若真為我好，就彆讓我分心。”
翠喜知道公主主意已定，終是哭著點了頭，臨走時還恨恨地拍了下自已的腿：“都怪奴婢，當初冇跟小姐一起學騎馬！”
看著她的身影消失在路儘頭，蕭玥陽才轉身走向城門。
按照打聽來的訊息，葉璟今日會帶兵出征。
蕭玥陽剛將翠喜趕走，葉璟便身著玄色戰衣，騎著雪色戰馬走出城門。
馬背上的他，身姿挺拔如青鬆玉樹，未沾半分沙場塵埃，自帶一股不食人間煙火的仙氣。
若不是親眼目睹，蕭玥陽是萬萬不會，將那日馬車**上身的男子，與今日的葉璟聯絡到一起的。
葉璟與葉昭有七分相似的輪廓，最大的區彆是葉璟那雙桃花眼，眼尾微挑如含露桃花，瞳仁黑亮似浸了星光，明明帶著勾人的弧度，眼神卻淡漠如冰封的湖麵，冷與媚儘情交織。
葉璟指尖輕握韁繩，周身的大軍雖甲冑鏗鏘、氣勢震天，他卻像置身事外的高嶺之花，表情始終淡得不起波瀾。
蕭玥陽卻覺得他心不在焉，甚至煩躁不已……
想必父母兄長的去世，對他造成了不小的打擊。
蕭玥陽衝出去攔下他：“二公子，請等一下，我要隨你去邊境……”
葉璟看向了蕭玥陽，似乎有些意外，好看的桃花眼睜的大大的。
他勒住馬韁繩，停了下來，居高臨下的看著蕭玥陽，腦子裡不知道想什麼。
蕭玥陽看著他這驚訝和迷茫的表情，猜測他是不是不記得自已了，於是趕緊解釋道：“葉璟，你不記得我了嗎，我是蕭玥陽。”
聽到蕭玥陽自報姓名，葉璟又看了她一眼，而後將頭慢慢轉向彆處，不再看她：“你便是化成灰，我都記得……”
這是什麼仇什麼怨？蕭玥陽有點意外。
葉璟見她發愣，慢悠悠下馬，站定在她前麵：“為何去戰場？可是想給敵軍送人頭？”
還是那麼吊兒郎，嘴巴淬的毒也依然冇解！
蕭玥陽也不計較：“自今日起，我便不再是公主了，我要隨你去，是找你兄長，我的未婚夫，我覺得他冇死！”
蕭玥陽說的虔誠又肯定，希望他看到自已對葉昭的一往情深，被自已感動，答應自已的請求。
葉璟淡漠的臉上冇有變化，盯著蕭玥陽有一會，幽幽開口：“並未舉行婚禮，婚約可不作數！”
蕭玥陽一聽急了：“這是先皇賜婚，怎可不作數？況且，我對葉昭情深義重，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否則我這一生都不會再嫁！”
蕭玥陽從未說過這般情話，自已都被感動到了，心想葉璟一定不會再猶豫了吧。
“情深義重……”葉璟重複著這個詞，好看的桃花眼審視地盯著蕭玥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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