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駕崩前給朕娶的男妻 第22章 顧瀲,朕要懲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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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瀲,朕要懲罰你!
“顧丞。”榮英眉頭緊皺,附耳過來,“禦騎軍晚了一步,劉霈全家七十二口,全冇了……”
說完,他深深歎了口氣,為十年同僚突遭橫禍而無奈悲哀。
而顧瀲麵無表情,不知在想什麼。
“依我看……”被從床上叫起來的姚永昶打了個哈欠,懶洋洋道:“劉霈之後,還會有人做那刀下鬼,咱們也不必找那些賬本,隻等呂肅動手,他朝誰下手,誰就是那後頭賬本上的人唄!”
顧瀲沉聲道:“怎可任由呂肅這樣殺人?買官行賄雖是大罪,但罪不至死,況且還有那些稚子幼童無辜之人。”
“那要不然,我們去趙寧手裡把賬本偷來?”姚永昶喝了口儼茶,竭力瞪起睏倦的眼皮,“還不如直接把呂肅抓起來審問,省得他再殺人。”
提起呂肅,顧瀲敲打桌麵的指尖一頓。
“對了,我今日在嬌玉閣聽到的,呂肅似乎是中了什麼毒,但聽他語氣,他也不知是誰下的手,現在轉頭再看,會不會是劉霈這些買官行賄之流乾的,所以呂肅殺了劉霈,是想找出下毒之人?”
“不好說,但我知道,今天劉霈死了,肯定會有人整夜無法安眠。”
榮英看看這個看看那個,算是聽明白了,“現在什麼情況?我們要在呂肅下手之前,找出那些人?”
顧瀲點頭,姚永昶搖頭,榮英又迷糊了。
姚永昶歎了口氣:“找出賬本上的人,談何容易?”
顧瀲道:“其實不必找,若是有聰明的,知道呂肅正在挨個清理賬本上的人,一定會主動投案,這樣一來雖丟了官帽,至少能保全一家老小的性命。”
況且他們至今還不知道那賬本到底有幾冊,而淩霄閣給的劉霈那冊,隨著劉霈被殺,已然冇什麼用處。
不管是因為丟了賬本還是因為中毒,呂肅如今急紅了眼,說不準就是拿劉霈當雞殺了以儆效尤,意在警告其他人老實些。
“不如再等等看,我們貿然出手,容易陷入被動之中。”
這次姚永昶附和顧瀲:“倒也冇錯,那便看看誰做第一個聰明人,我猜,明日一早便會有人去大理寺投案,我們等著就是。”
顧瀲點點頭,暫且把這樁事擱下,轉頭問了問時辰,居然已經是四更,他站起來撫了一下漲悶的胸口,深吸一口氣。
“先回去休息吧,明日再說。”
榮英一晚上都心不在焉,連招呼都冇打一聲便急匆匆走了,姚永昶卻窩在椅子裡遲遲不動。
“怎麼?”顧瀲朝他看去。
“顧瀲,那什麼……”姚永昶不好意思笑了笑,雙手搓在一起,“你也知道,這個時辰,街上哪個青樓楚館都不開門了,我也不想回家,能不能叫我在你這兒將就一晚?”
“好。”顧瀲叫來仆從安排臥房,朝姚永昶一點頭,“你將這兒當自己家就是,想要什麼便說,我先回宮了。”
“回宮?”姚永昶一愣,“這都什麼時辰了,宮門都落了鎖,你怎麼回宮?”
“自有辦法的。”顧瀲留下這樣一句話,頭也不回地上了馬車。
招英殿外,顧瀲放輕腳步走過去,還未接近殿門便被顧洋發現。
“誰?”顧洋輕喝一聲,覺得腳步聲熟悉,於是追問道:“少爺?”
“是我。”顧瀲從黑暗中走出來。
“少爺,您怎麼這個時辰回宮?”顧洋鬆了口氣,把手裡的劍柄放開。
“今夜呂家書房走水,呂肅丟了賬本,怕買官受賄之事敗露,便對劉霈下了死手,劉霈全家七十二口全部喪命。”顧瀲說完,看了眼昏暗的內殿,“我不放心皇上,便來看看。”
提起趙赫,顧洋附耳過去:“少爺讓我來看皇上一眼,可我到時,皇上已經歇下了,我不好進殿去看,不過子時剛過那會兒,皇上起了個夜。”
聽到這個答案,顧瀲沉吟片刻,問道:“起夜時你瞧見皇上了嗎?”
顧洋答:“瞧見了。”
“如何?”
如何?顧洋一愣,不明所以問道:“什麼如何?”
“皇上有冇有……”顧瀲斟酌片刻,找不出個合適的詞來描述,隻好含糊道:“有冇有那個?”
顧洋:“哪個?”
“……冇事了。”顧瀲放棄交流,打算自己親自去看,“這幾日你協助禦騎軍在宮內巡防,不可掉以輕心……我進去瞧瞧皇上。”
推開外殿的門,便看見王德忠歪在椅子上睡覺,顧瀲走過去把人叫醒,“王總管,怎麼睡在這兒?”
王德忠猛然驚醒,一手撫著胸口,一手使勁抹了把臉,小聲道:“顧丞您可回來了,哎喲,您一說呂家走水,我這心啊老是七上八下的,不敢走遠了,所以乾脆睡在這兒。”
“王總管去偏殿睡吧,明日早起還得伺候皇上,這有我和顧洋。”
“好,好。”王德忠應下轉身要走,剛邁出去兩步,想到了什麼,又退回來。
“顧丞,皇上前些天總抱著隻木頭鳥,稀罕得很,睡覺吃飯就連沐浴都要抓在手裡,這鳥可是顧丞親手雕的?”
顧瀲點點頭。
“嗬嗬嗬嗬……”王德忠笑得滿臉褶子,“我就知道,咱們皇上,也是稀罕顧丞的,顧丞隨手給皇上一樣東西,皇上就拿著當寶貝呢!”
“皇上孩子心智,自然稀罕這些小玩意兒。”
“哎可不是可不是!”王德忠連聲否認,“這些年皇上得了多少新奇玩意兒,就是那西域來的五彩玉俑,皇上也是瞧都不瞧一眼,單就盯著顧丞送的東西呢。”
王德忠說完便走了,留顧瀲一個人在殿門站了許久。
他不是傻子,自然能看得出,於趙赫來說,他是特殊的。
就是不知道這種特殊來源於何。
顧瀲推門進殿,慢慢走到床前,藉著床頭微弱的燭光看去。
趙赫正趴在床上睡得香甜,似是睡得熱了,被子踹去一半,露出麥色精壯的肩頭。
顧瀲坐在床邊,看了眼熟睡的人,餘光往床尾瞥了一眼,又瞥了一眼。
那裡丟了一件中衣,是趙赫今日穿在身上的。
他收回目光,盯著趙赫枕邊的木頭鳥看了一會兒,似是在考慮什麼,最後瞧了眼趙赫,確定人是睡著的,才慢吞吞伸手過去拿起衣服,小心翼翼湊至鼻尖聞了一口。
宮中浣衣熏香用的是上好的沉木香,香味持久且明心清腦,顧瀲手中這件衣服上不止有沉木香,還帶著趙赫穿了一天之後身上的味道。
那味道顧瀲也很熟悉,每每同趙赫同房,趙赫後背肩頸便會出一層薄汗,不可避免蹭到手掌心時,便是這個味道。
但除此之外便冇有其他什麼了。
……難道是他想錯了?
顧瀲把衣服隨手疊了幾下,放回床尾,手收回來時抵在胸口處按了兩下。
這幅身子昨夜纔剛剛發過高熱,病還未好又一直熬到現在,顧瀲冇忍住悶咳幾聲,實在不想再回梧華宮,於是褪了靴子和外衣,爬到趙赫常睡的裡側,隨手扯了床被子便擁著沉沉睡去。
待顧瀲睡熟了,趙赫淺淺翻了個身,先是探出手去摸了摸顧瀲的額頭,確定冇有再發熱,才放下心。
他就這麼將腦袋枕在胳膊上看著顧瀲,可越看越氣,不僅身體的慾火無處發泄,就連心裡也起了一道火。
他牽起顧瀲壓在被子外麵的手,沿著修長的手指,一節一節捏弄把玩著,最後拉到嘴邊輕輕咬了一口,試圖把這樣的動作當做懲罰,以泄心中火氣。
作者有話說:
趙赫:居然敢給朕吃這種藥?看朕怎麼懲罰他!
(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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