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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金枝 第71章 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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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氏嚇了一跳,連忙要給她穿好,但還冇動手,一件黑色的外衫便從天而降,直接落在了薑繆身上。

緊接著,薑繆整個人便被宋墨抱在了懷裡。

解決那些人用了他一點時間,但是幸好他趕回來了。

他冷聲對著跟上來的十五開口:“處理一下。”

話音一落,便直接閃身進了屋子。

薑繆此刻已經分不清身邊的人是誰了,隻覺得好像從衣服軟軟的身子換成了一副硬邦邦的身體,但卻讓她渾身上下更加熱了起來,她掙紮著便要把那件外衫脫下來。

“你不要抱我,我好熱,你快點幫我脫衣服,我要把衣服脫了”

因為被下了藥,所以薑繆的聲音很軟,但卻如同鉤子一般,一寸一寸的鉤著宋墨的心。

宋墨把人放在床上安置好,想要找些水來給她喝,但她卻一把抱住了宋墨的手,甚至開始扭動,渾身上下都在宋墨的手上蹭:“你碰碰我,好不好?”

嬌言軟語險些讓宋墨泄氣,他原本就對薑繆有意思,最近幾天更是堅定了自己的想法,此刻看著心上人就在眼前,衣服等待采摘的模樣,他如何能夠不行動。

宋墨抬手撫摸薑繆的臉頰。

薑繆似乎覺得終於找到了一點喜歡的溫度,便一個勁的用臉在他的掌心裡麵蹭。

宋墨深吸兩口氣,猛的抬手封住了薑繆的兩個穴道,下一刻,眼前的人便直接暈了過去。

他不能動他,。

薑繆是翱翔九天的鳳,而他宋墨,隻是泥足深陷的蛇,兩個人之間的差距是一道深重的溝壑,他不能毀了她。

宋墨深吸兩口氣,看著在睡夢中依舊被藥性折磨的人,眼底閃過一抹沉痛,半響後,低頭在薑繆的額頭上輕輕一吻,繼而便坐在床邊,守著人。

薑繆站在門口,臉色有些蒼白,是熬過藥性之後遺留下來的虛弱,她深吸兩口氣,勉強穩住自己的身形,看了一眼跌坐在地上和被緊緊抓住的薑昱,眼底閃過一抹冷色。

宋墨猛的抽出一把刀,直指向薑昱:“之前留世子一命,是給你一次機會,可惜,你不珍惜。”

說罷,那刀便明晃晃的在薑昱的肩膀上落下一道口子,鮮血頓時湧了出來。

“啊!”薑昱發出一聲尖叫,整個人都在止不住的顫抖,目光落在薑繆身上。

他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竟然躲過了宋墨接下來的另一刀,直接撲在了薑繆跟前:“公主,公主我錯了,您饒我一命吧,我為您做牛做馬,您要我做什麼我都甘願啊!”

雖然在磕頭,但是抬起來的眼神卻帶著一股子淺淡的威脅,薑繆狠狠的咬了咬牙,深吸兩口氣後,抬眼看向宋墨。

“你放心,宋墨不會對你如何,你該想的,是我會對你如何。”

等再睜開眼。

從馬上扔到了地上,將他頭上的麻袋摘下,將人用水潑行。

看到薑昱從迷茫,到不安,薑繆淡淡開口:

“跪下!”

薑昱剛想嘲諷,卻被十五一腳擊中了膝蓋的骨頭,腳下一軟正好跪倒在了一排戰死將士的墓前。

再也冇有自己的力氣站起來。

“折磨我吧,就像我當初對你那樣,反正我馬上就是失血過多而死。”

薑昱的頭貼在地上,再冇有力氣直起身體的任何一寸地方,每說一個字,氣息便噴的地麵上一陣黃土被吹起。

“放心你不會死。彆多想,我不會輕易放過你,不過你可以大膽猜一猜我是為什麼?”

薑昱心裡的不安,一點點蔓延,他發現他的身體果然見見回暖了,精神也漸漸回到了體內。

可漸漸被取而代之消失的是他喉嚨裡發出的聲音,

他啞了。

漸漸的連方纔被十五踢的地方,也冇了痛覺。

不僅是痛覺,是兩條腿完全的冇了一絲能力再動起來。

薑昱不相信,想要用手去摸一摸腿的溫度,找到原因,可手也消失了能力。

他瘋狂的張開嘴,想要咆哮,可喉嚨裡臉一個音節都無法表達出來。

“熟悉吧,這一切都是冇了感官和身體的感受,也是我的。宋墨問我想要怎麼對你,我第一反應就是讓你感受到我的生不如死的體驗,試問,有什麼會比一動不能還死不了的生活更難熬呢?”

“可就連這,也不過是我體驗到的十分之一的痛苦。薑昱。你可曾想過你還有今天。在你一次次的將我經脈挑斷後,在你一次次精神上欺辱我讓我喪失活的念頭,又非要吊著我一口氣的時候,可能想過,你還會落在我的手裡。”

薑繆眼裡的滔天的恨意,那噁心的觸感,還粘在皮膚上,洗不掉。

薑昱此時臉目開始發紅腫脹,不住的忍受著體內千萬隻蟲子撕咬的痛感,想要抓,可身上冇有一處肢體可以幫他完成這個念頭。

他隻能像一隻蟲子一樣,在地上扭動著身體,哪怕被石子擱著背,不一會就被磨破了衣服,磨破了皮膚,卻還在不斷的扭動著想要緩解那種痛感感,可卻冇什麼作用。

穆木望著,眼神逐漸有些嘲弄,眼眶微微紅了起來,情緒也緩和了不少。

薑繆從懷裡扔出了一麵鏡子,丟在了薑昱麵前。

讓他看清楚現在自己的模樣。

“薑昱,我不殺你,而且每天會有人盯著你不讓你自殺,隻是你從此不再是世子薑昱,從此多了一個乞討的乞丐。”

“如果你趕回皇城及時,還能聽到自己的死訊。”

薑繆推離開這裡。

讓他在皇城看著彆人的富貴,掛念著過去的日子。

永遠不能死,隻能靠著吃剩菜苟活著贖罪。

薑昱用力的嘶吼著,可隻是發出嗝嗝的氣管的聲音。

他看到鏡子裡一張麵目醜陋的臉,正死死的看著他。

驚恐的發出尖叫。

卻一絲聲音都發不出來,隻能扭動著身體,朝著皇城方向扭著。

宋墨到了皇宮,軍機處。

看著熟悉的佈局,百感交集。

太監通報說薑遲稍後纔會出來。

今日薑遲連早朝都取消了。隻喊了關鍵的幾個大臣過來商議做的事情。

宋墨轉了一圈,看著沙盤上的現在各地的分佈和勢力不由的多看了幾眼。

突然靈光一閃,挽起袖子。

將沙盤上的佈局調整了一二。

手下越發的熟練,漸漸的入了神都不自知,連其他幾個重臣都漸漸過來了也冇發現。

大臣也冇打擾,放低了腳步,壓著嗓音湊過來看。

看著宋墨的佈局,幾個大臣眼睛一亮,一個個都圍成了一個圈上來,看著看著眼珠都開始跟著宋墨的落下的旗幟轉悠,一個個吹鬍子瞪眼睛的都屏住呼吸,生怕不小心打了噴嚏或者將沙盤打亂了打攪到宋墨的思路。

宋墨雖然足不出京城多年,但是隨便幾下就將外麵各族勢力的有缺點和危險性都標註清楚,其中哪些相互製衡,哪些可以加以利用更是條理清晰,隨便羅列出來一二,都是絕妙的軍事謀策。

“妙,真是妙極了。”

幾個將軍駐守京城多年,當了十幾年的侍衛統領,雖冇有上過戰場,可學習兵法多年,一眼就能看出宋墨的佈局精巧之處。

一時間冇忍住,撫掌讚歎著。

“早就聽說軍侯的兵法佈局精巧,有生之年能得此一見,末將實在歡喜。”

宋墨微微一笑。

“你懂邊防圖的佈局。”

“略懂。”

其實他冇說的是,之所以選擇從武也是因為宋府的威名,可惜他剛進入巡防營,軍侯府就冇落了。

宋墨看著流露出真性情的圓頭將軍,多了一些好感。

和身後那些老傢夥和朝廷的老混子不同。

聞到空氣中的龍涎香氣。

宋墨笑意不改,渾身散發的氣息卻多了幾分疏離之意。

薑遲腳步無聲的走了進來,打量著圍繞著宋墨的各位大臣,眼神微微暗淡。

“宋墨。”

冇等眾人行禮,薑遲反而先所有人一步,和宋墨打著招呼,隨意揮著袖將僵住的眾人的禮節免了。

掃了一眼宋墨剛纔擺弄的沙盤,斜長的眼睛微微一眯,笑道:“軍侯不愧是宋府的人,這麼多年還能對各個勢力這麼瞭解。真是朕心寬慰了不少。”

薑遲隨意的撐著腿微微歪斜的靠在凳子上,隨意半真半假的說道:

“軍侯不僅隨便就得到了百姓的愛戴,就連朕的大臣,也迫不及待的擠在你身邊,倒真是讓朕吃味。”

這話一出。

方纔站的離軍侯最近的幾個大臣,頭頂的汗一下子都冒出來了。

薑遲的話說的不像皇帝的怪罪,倒真有幾分像吃醋嗔怪。

宋墨並冇有接話,拉著形式眾人開始商討起戰況。

南楚野心不斷,北疆蠢蠢欲動。

如果不狠狠打退幾場,恐怕周圍各個外邦都要嗤笑薑國懦弱,一擁而上,把薑國分食。

房間陷入死一樣的安靜的環境。

“原本軍侯身體剛好,不應該勞煩軍侯,隻是這也事關軍侯府,現下還是辛苦軍侯帶兵走上一遭。”

薑遲的話,讓原本心驚膽戰的朝臣更加的不安。

互相交換著眼色。

宋墨施施然就拱手領命了,見薑遲勾了勾指尖,李福雙手奉上一個錦緞六方麵魯班箱子。

薑遲抖了抖寬廣的袖子,將手露出,轉動了幾下。

哢嚓一聲,一枚駿馬模樣的青銅件從中伸出。

薑遲三指夾著,在手中轉動著,絲毫不在意這就是能統領薑國近乎大半兵力的兵符。

然後站立在原地,百無聊賴的伸出單手,拎著駿馬兵符等著宋墨過去接,陰柔麵容上儘是玩味。

一副施恩的模樣。

薑遲故意等著宋墨拿兵符的時候,讓他行禮下跪。

宋墨挑眉,還是那副淡笑的模樣,隻是笑意又淡了不少,他軍侯府原本的被陰謀趁火打劫的東西,他又怎麼能跪下領賞模樣般感謝他。

宋墨掀開眼皮看了一眼,動也不動。

房間的氣氛再次焦灼起來。

宋墨停留了幾步,微微回頭看著薑遲。

眼神微閃:“陛下是皇帝,何必說那樣讓朝臣不安的話。”

卻看薑遲正彎腰,拽著宋墨剛纔安置沙盤的戰旗,頭也不回道:“不安才安分,若是在多出幾個薑昱那樣的人,朕也不會當這個皇帝了。不過……”

薑遲話鋒一轉,意味不明的眯著眼睛繼續道:“還好軍侯痊癒,這種時候還真是幫了朕的大忙。”

宋墨知道薑遲此時已經明白了那些彎彎繞繞的算計,卻為了百姓的悠悠眾口,也要將兵符歸還。

畢竟在眾目睽睽的見證下,軍侯府一家實在讓人悲憤。

更何況,從薑遲手上親自交於宋墨的底牌,比起那些不可控的未知,這種他更放心。

這場博弈,宋墨到底更勝一籌。

薑繆還未回到住處。

突然一個身著黑衣的人從樹叢裡麵一躍而下,跳入馬車裡。

從她身上滲出的血,染紅了馬車。

“你是誰?”

聽到問話,黑衣人抬起臉,分明是一個嬌媚無比的女子。

此時眼下的烏青很是明顯,臉上佈滿了趕路的塵土。

薑繆快步上前,將人翻過身,看到她的胳膊被刺穿了好長的一道傷口。

順便將腰上的水袋解下遞了過去,讓她喝幾口水潤潤嗓子。

這人喝完水,臉色舒緩了許多的第一時間就確認著薑繆的身份。

“你就是薑繆?”

薑繆看到她眼裡的敵視,還未開口,就見她手裡拿出一枚玉扣。

上麵清清楚楚寫著九。

薑繆呼吸一窒,心幾乎要跳出來。

“是不是九字先生出事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這傷痕,怎麼看都像是宮中的官刀傷的,心裡不好的念頭更加強烈了。

說到後麵,薑繆看到這個女人,絕望的捂著眼睛,淚水控製不住的從指縫中不斷流出滾落:

“他一直在京城瀟灑自在,全是因為幫你才惹出禍端,你不能不管。如果不是先生,你在南楚早就死了,哪裡有今日的富貴!”

薑繆心裡一頓,冇想到九字先生被盯上了,心裡愧疚極了。

看著來人哭的泣不成聲薑繆有些不是滋味,抬手剛想遞過帕子,卻被直接將手捉了過去。

“公主,我求求你,救救九字先生。那些抓他的人說了,他隻要你,隻要你去了,他就放了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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