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換我容顏，替青梅頂罪後悔瘋了 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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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掐準時間步出房門。
經過後花園時，腦後猛地一痛，眼前頓時陷入黑暗。
再醒來時，果然已在湖心亭後的僻靜處。
不遠處楚婉婉的身影在朦朧月色下顯得格外猙獰。
“你終於醒了？”她俯身冷笑，“冇想到逃過死刑，最後還是落在我手裡吧。”
我暗自計算著時辰。
大哥和程易之應該快到了。
以大哥的警覺，絕不會忽視此處的異樣。
現在要做的，就是爭取時間。
我扯著沙啞的喉嚨問道。
“你究竟想做什麼？”
其實昨夜偷聽到她與仆從的密謀時，我就佈下了這個局。
若能藉此讓大哥和程易之看清她的真麵目最好。
再不濟，也能換來一線生機。
“你為何能說話？！”楚婉婉臉色驟變，“我明明摔碎了那瓶解藥，是程易之！他又給了你一瓶對不對？”
她見我不答，隻當是默認，眼中瞬間湧上狠厲。
“果然，他心裡始終裝著你！那我更留不得你了。我也想給你活路，是你自己不知死活，還敢妄想平妻之位！”
我瞥見樹後枝葉微動，心知程易之已然到場。
用嘶啞的嗓音艱難開口。
“當年明明是我救了程易之。若不是你冒名頂替，我們的緣分早該開始。”
暗處那道身影猛然一顫。
而楚婉婉竟嗤笑出聲，語氣滿是譏諷。
“你一個將死之人，告訴你也無妨。”
楚婉婉笑得張揚，“早在救他之前，我就知道家裡在做通敵叛國的買賣。總得找個夠分量的‘救命恩人’當護身符不是？”
她俯身逼近，語氣愈發得意。
“我本想著，他頂多用玉盤保我性命。誰知他竟為你我換臉，讓你替我受儘苦刑，這難道還不足以證明，他心中更在意誰？”
原來如此。
即便隔著夜色，我也能想象程易之此刻慘白的臉色。
另一側的腳步聲漸近，時機已至。
我裝作害怕。
“你就不怕換臉頂罪、謀害我母親的事被大哥知曉？他絕不會放過你！”
“他們永遠不會知道。”她輕蔑一笑，“我早已在他們茶中下了迷藥，彆指望會有人來救你了。”
我暗自鬆了口氣。
幸好早有防備，提前換掉了那些茶水。
像楚婉婉這般工於心計之人，定然會做足兩手準備。
“來人！”她厲聲喝道，“把她給我押下去！明日湖麵浮起女屍，隻說是夜黑失足落水”
話音未落，一道身影自樹後邁出。
“住手！”
大哥負手而立，月色映出他冷峻的側臉。
“我謝俞的妹妹，我看誰敢動！”
楚婉婉看清來人，瞬時麵無人色。
“大、大哥您說什麼呢？我纔是您妹妹啊！這不過是個犯了錯的奴婢”
大哥的目光如冰刃般掃過她。
那樣的眼神，我隻在他審訊敵軍細作時見過。
“哦，是嗎？可我家舍妹平時最是宅心仁厚，麵對犯錯的仆人，隻當罰一月份俸祿便當過去了，怎會動殺心？”
她眼神飄忽，正欲再辯，看見程易之從樹後緩步走出，頓時如見救星。
“易之！你快告訴大哥，是你讓我處置這個賤婢的！”
她全然未曾去想，程易之為何會恰在此處。
然而，那個素來站在她身側的男子，此刻卻隻是沉默而立，麵沉如水。
大哥將這一幕儘收眼底，眼中最後一絲溫度也冷卻下去。
“夠了！”
大哥一聲嗬斥。
“你方纔所言，我字字聽得分明！還想繼續欺瞞？”
“真當我謝家無人，由得你們一再欺淩折辱？！”
“明日我便會麵聖陳情。該受的刑責，你休想逃過半分！”
楚婉婉此刻才真真切切怕了，死死攥住程易之的衣袖。
“易之…看在這一年夫妻情分上，我不想死啊…”
程易之終於抬眸，聲音艱澀。
“阿棠…我知道婉婉罪該萬死。但…能否求你，留她一條生路？”
我幾乎要冷笑出聲。
原以為真相大白之下，他至少不會再袒護這個毒婦。
“你放心，”他急急補充，“從今往後我絕不會再見她一麵，任她自生自滅。我的正妻之位，永遠隻屬於你一人。”
我一步步逼近他，沙啞的嗓音如同被砂石磨過。
“你可知那道赦免聖旨為何不翼而飛？你可知我嗓子的解藥為何會碰碎？這些全都拜你身後那個女人所賜！你現在求我饒她一命？可她當初，可是恨不得將我挫骨揚灰！她死不足惜！”
程易之踉蹌後退，難以置信地望向楚婉婉。
“這些當真都是你做的？”
大哥適時上前，聲音冷峻如鐵。
“程王，我將妹妹托付於你，你卻縱容旁人這般欺辱她。姑且不論私怨，單是這欺君之罪，你覺得你的王爵頭銜，還保得住嗎？”
程易之麵色瞬間慘白，再也吐不出一個字。
大哥懶得再與他們糾纏，抬手示意，暗衛立即現身將幾人押住。
“全部押送大理寺候審。”
我見他行事如此果決，不由擔心會受皇上責罰。
“大哥，程易之畢竟是王爺”
“妹妹放心，”大哥溫聲打斷，目光卻銳利如刀，“大哥自有分寸。倒是他們，該為傷害你付出代價了。明日我親自麵聖，陳奏此案。”
那一夜，大理寺牢獄中哀嚎不絕。
翌日清晨，大哥整裝入宮。
我則命人將換臉頂罪的真相傳遍京城，助大哥一臂之力。
不過半日，上至老者下至幼童，無人不知這場驚天騙局。
“原來全是做戲！當初竟被他們的虛偽矇蔽！”
“謝將軍在邊關浴血奮戰，他們卻連他的家眷都要殘害，此等惡徒，千刀萬剮也不為過！”
皇上原本還想保全這個胞弟，奈何民憤滔天，群情激昂。
在大哥的堅持下，程易之被褫奪王爵，施以宮刑。
而楚婉婉則承受著比死亡更痛苦的刑罰。
大哥從戰場上見識過太多，深知如何讓一個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不出半月，大理寺獄中逼出瘋婦的訊息傳遍京城。
據說那婦人渾身再無完膚，舌根早斷，連一聲哀嚎都成了奢望。
而程易之，日日跪在我府門前乞求寬恕。
我卻從未為他停留片刻。
母親擺脫了惡人的迫害，身子一日日好轉。
在我悉心照料下，終於在一個清晨睜開了雙眼。
多年後，當我忽然想起已許久未見那道跪著的身影時。
下人輕聲回稟。
他早就在去年那場大雪中，靜悄悄地凍死了。
我放下胭脂，對鏡端詳著已恢複大半的容顏。
窗外，春光正好，生機勃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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