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今夜不侍寢 第70章 萬死不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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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玄曦和張五則屏住了呼吸,眼睛一眨不眨。
林羽的嘴角微微上揚。
他扣動了扳機。
“砰——!”
一聲前所未有的巨響,彷彿平地起驚雷,震得整個鐵匠鋪都在嗡嗡作響!
一團白煙噴薄而出,帶著刺鼻的硫磺味。
巨響過後,是死一般的寂靜。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那個鐵木假人。
然後,他們的瞳孔,在同一時間,收縮到了極致。
那個由堅硬鐵木製成,足以承受上百次刀劈斧砍的假人,從胸口處出現了一個恐怖的窟窿,整個上半身……都消失了。
隻剩下半截身子,孤零零地立在那裡,斷口處木屑翻飛,一片狼藉。
李玄曦的眼睛瞪得滾圓,她見過千軍萬馬的衝殺,也見過頂尖高手的對決。
可眼前這一幕,徹底顛覆了她對“力量”和“武器”的全部認知。
她甚至感覺自己的手腳都在微微發麻。
鐵匠張五,一個與鋼鐵兵刃打了一輩子交道的大師,此刻臉色煞白,竟是顯露出一種源自靈魂深處的恐懼。
老張從門縫裡看到這一幕,倒吸一口涼氣,差點一屁股坐到地上。
李玄曦艱難地轉過頭,目光複雜地望著那個手持凶器,神色淡然的男人。
她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這……就是你為玄甲軍準備的……新武器?”
林羽吹了吹銃口冒出的青煙,將火銃隨手拋給還在發愣的張五。
他頷首,笑容輕鬆寫意。
“嗯哼,還不錯吧。”
“還不錯?這是還不錯?!”
玄甲軍首領徐飛此刻的眼睛都要瞪出來了。
三千玄甲軍,人手一支火銃。
這訊息若是傳出去,足以讓整個京城,乃至整個大乾王朝的軍事格局,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
徐飛激動得像是得了糖的孩子,拉著林羽,恨不得當場就將這三千支火銃的全套鍛造工藝和訓練方法全部問個底朝天。
林羽自然不會藏私。
他將早已準備好的標準化零件圖紙、火藥配比、以及一套後世行之有效的隊列射擊戰術手冊,儘數交給了徐飛。
這些東西,對於徐飛這種浸淫兵事一生的宿將而言,其價值,甚至遠在那三千支火銃本身之上。
這意味著,他們可以源源不斷地製造出這種大殺器!
“少主……不,主公!”徐飛這個鐵打的漢子,此刻竟是紅了眼眶,對著林羽,便要單膝跪下。
“此等神物,此等兵法,您就這麼……交給了末將?”
林羽一把將他扶住,冇有讓他跪下去。
“徐老,我說過,我們是一家人。”
“這些東西,隻有在你們手上,才能發揮出最大的價值。我隻要一個要求。”
徐飛挺直了腰桿,聲音鏗鏘有力。
“主公請講!萬死不辭!”
“保護好你自己,保護好玄甲軍的每一個弟兄。你們,是我最重要的底牌。”
就在這時,老張神色慌張的跑過來,悄悄在林羽耳邊說了兩句話。
林羽卻是冇什麼變化,示意老張稍安勿躁。
隨後對著徐飛開口。
“徐老,武帝喊我去一趟皇宮,我去去就回。”
徐飛緊張的開口。
“武帝那老小子莫不是要對你不利!要不要我們帶兵在外候著?”
林羽隻是揮揮手。
“他不敢對我怎麼樣的。”
隨後就帶著老張去了皇宮。
與此同時,皇宮,太和殿。
武帝高坐於龍椅之上,麵色不虞。
殿下,文武百官分列兩側,氣氛凝重得幾乎讓人窒息。
在殿中央,站著幾名身材高大、滿臉橫肉的北狄使臣。
為首之人,名為拓跋宏,是北狄新上任的左賢王,此番名為朝貢,實為試探。
“陛下。”
拓跋宏的聲音粗獷而洪亮,帶著一股草原人特有的桀驁不馴。
“我王聽聞大乾物華天寶,能工巧匠無數,特命我等帶來我族最新研製的‘破甲八牛弩’,請大乾的勇士們品鑒一二。”
他一揮手,身後兩名壯漢吃力地抬上一個巨大的弩機。
那弩機通體由黑鐵打造,弩臂寬厚,弦由多股牛筋絞成,散發著一股危險的氣息。
“此弩,需八名壯漢方能拉開,三百步內,可洞穿我朝最精良的鐵浮屠重甲。”
拓跋宏的臉上,是毫不掩飾的炫耀與挑釁。
“不知大乾軍中,可有能與之匹敵的弓弩?”
此言一出,滿朝文武皆是臉色一變。
三百步,洞穿鐵浮屠重甲!
這是什麼概念?
這意味著,大乾引以為傲的重裝步兵和騎兵,在這種弩機麵前,將變得如同薄紙一般脆弱。
這已經不是試探了,這是**裸的威脅!
武帝的臉色陰沉得快要滴出水來。
他當然知道,大乾的軍械雖然精良,但最強的神臂弓,有效射程也不過一百五十步,想要洞穿同等級的重甲,更是難上加難。
拓跋宏的話,無疑是狠狠一巴掌,抽在了整個大乾王朝的臉上。
“陛下,臣以為,此乃蠻夷危言聳聽之詞!”一名兵部侍郎硬著頭皮出列。
“何不當場一試,以正視聽!”
拓跋宏聞言,哈哈大笑,彷彿聽到了最好笑的笑話。
“好!正有此意!”
很快,兩名禁軍抬著一副大乾製式的重裝鐵甲,立在了百步之外。
那是專門用來裝備京城衛戍部隊的“玄武鎧”,通體由百鍊精鋼鍛打而成,尋常刀劍砍在上麵,連個白印都留不下。
拓身後的兩名北狄壯漢開始合力絞動弩機,發出“嘎吱嘎吱”的刺耳聲響,那粗壯的弓弦被一寸寸拉開,直至滿月。
一名使臣將一支手臂粗細的特製弩箭搭上。
“放!”
拓跋宏一聲令下。
“嗡——”
一聲沉悶到極致的弦響,那支巨大的弩箭瞬間消失在原地,化作一道肉眼難辨的黑影!
下一刻。
“鐺!!!”
一聲巨響傳來。
眾人定睛看去,無不倒吸一口涼氣。
那堅不可摧的玄武鎧,從胸口處,被硬生生轟出了一個碗口大的窟窿!
弩箭餘勢不減,穿透鎧甲後,又深深地釘進了後方的金磚地麵,箭尾兀自劇烈顫動,發出“嗡嗡”的悲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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