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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欠我賒刀債,重生後我殺瘋了 第2章 初識奇物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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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靳謙攥著那株融合後的枯榮草往家走時,東荒的暮色正像浸了墨的棉絮,一點點把天邊最後抹橘紅裹嚴實。風裡裹著後山鬆針的澀味,混著灶膛柴火的焦香,是他聞了十六年的熟悉氣息,可今天踩在土路上的腳,卻總覺得比往常輕些——指尖那枚萬象戒貼著麵板,像揣了顆溫吞的星子,連帶著心裡那點因靈氣稀薄而生的憋屈,都被衝淡了不少。

他家在村子最西頭,土坯牆圍起的小院,門口堆著他下午砍的柴火,碼得整整齊齊。推開吱呀響的木門,灶房裡飄出米湯的香氣,母親正蹲在灶前添柴,見他進來,抬頭笑了笑:「今天怎麼晚了?飯快好了,先洗手。」

靳謙「哎」了一聲,把枯榮草小心收進懷裡——沒敢直接用萬象戒,怕母親問起不好解釋。他洗手時盯著銅盆裡的水,心念一動,試著用意識勾了勾萬象戒:早上收的那塊鐵礦銅融合物,此刻正安安穩穩躺在戒指裡的空間裡,閉著眼都能「看」到它泛著的暗紅與銀灰交織的光。

吃飯時母親絮絮叨叨說村裡的事,誰家的牛下了崽,誰家采了些草藥換了粗糧,末了歎口氣:「你爹要是還在,也能幫著你砍砍柴火。你這修煉……也彆太急,東荒這地方,能安穩活著就好。」

靳謙扒著飯,沒接話。以前他總覺得母親說得對,東荒靈氣少得可憐,靈動初期卡了三年,他早都快認命了。可現在指尖的萬象戒輕輕發燙,懷裡的枯榮草藥香還在鼻尖繞,他忽然沒那麼甘心了——那枚戒指說,萬物皆可融,連東荒遍地都是的枯榮草,都能變成藥效強十倍的好東西,那這山裡,會不會還有彆的「不一樣」的東西?

夜裡他躺在土炕上,翻來覆去睡不著。月光從窗欞縫裡漏進來,在地上投出細瘦的光帶。他摸出萬象戒,借著月光看戒麵上的紋路,那些細密的刻痕像是活的,隨著他的呼吸輕輕泛著銀輝。他想起下午融合枯榮草時的感覺:三株草收進戒指後,意識裡像是多了雙眼睛,能看見每株草裡流動的淡綠色能量,當他想著「融合」時,那些能量就像被線牽著似的,慢慢纏在一起,最後擰成一團更濃的綠——那感覺,比修煉時吸收靈氣要鮮活得多。

「要不……明天再去後山轉轉?」他對著帳頂嘀咕,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戒麵。

第二天天剛亮,靳謙就揣了兩個窩頭出了門。這次沒往砍柴的老地方走,而是繞到了後山北坡——那片坡陡,平時少有人去,隻偶爾有采藥人會冒險往上爬。他走得慢,眼睛盯著腳邊的草木石土,手裡攥著片普通的枯榮草,試著用萬象戒去「感知」。

戒麵沒反應。

他又蹲下來,摳了塊沾著青苔的石頭,塞進戒指裡——還是沒反應。

「難道隻有特定的東西才行?」靳謙坐在塊岩石上,啃了口窩頭。風從坡下吹上來,帶著些微的涼意,他忽然想起昨天林婉兒說的「枯榮草除了止血沒什麼用」,又想起那枚戒指說的「收集並融合奇物」——「奇物」到底是啥?總不能是隨便什麼石頭草木吧?

他嚼著窩頭琢磨,忽然聽見坡下傳來咳嗽聲,是張爺爺。張爺爺是村裡年紀最大的老人,聽說年輕時走南闖北當過貨郎,後來腿腳不利索了纔回村,平時總坐在自家門檻上曬曬太陽,手裡攥個磨得發亮的木牌子。

靳謙趕緊往下走了幾步,喊了聲:「張爺爺!您怎麼在這兒?」

張爺爺背對著他,正蹲在草叢裡拔什麼,聽見聲音轉過身,臉上的皺紋擠成一團:「是謙小子啊?我來拔點龍須草,給你李嬸治治咳嗽。你這大清早的,往北坡跑啥?這兒陡,小心摔著。」

靳謙走過去,幫著他把拔好的龍須草放進竹籃裡,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張爺爺,您以前走南闖北,有沒有見過……特彆的東西?比如……能治病,或者跟彆的不一樣的石頭草木?」

張爺爺愣了愣,渾濁的眼睛盯著他看了會兒,忽然笑了,伸手拍了拍他的胳膊:「小子哎,你是想找『奇物』吧?」

靳謙心裡一緊,差點把手裡的窩頭掉地上:「您知道?」

「怎麼不知道。」張爺爺拄著柺杖站起來,慢悠悠往坡下走,「我年輕時候在中洲待過幾年,見過有人拿著塊能發光的石頭,說是能驅邪;還有賣藥的,手裡攥著株紅葉子的草,說敷在傷口上,半天就能結痂——那都是奇物。不過咱東荒窮,靈氣薄,哪有那好東西?你問這乾啥?」

「我……我昨天在後山撿了塊石頭,好像有點不一樣。」靳謙沒敢說萬象戒的事,隻含糊著帶過,「想知道那是不是您說的奇物。」

張爺爺停下腳,指了指自己手裡的木牌子——那牌子是黑褐色的,巴掌大,上麵刻著些歪歪扭扭的紋路,看著像塊普通的木頭,可靳謙湊近了聞,能聞到一股淡淡的清香,不像鬆也不像柏。

「你看我這牌子。」張爺爺把木牌遞給他,「這是我年輕時候在南域撿的,叫『驅蟲木』。夏天揣在懷裡,蚊子蒼蠅都不敢靠近,你試試?」

靳謙接過木牌,指尖剛碰到,手裡的萬象戒突然輕輕顫了一下,戒麵上的紋路亮了絲微光——很淡,像螢火蟲的尾光,若不是他一直盯著戒指,根本察覺不到。更奇的是,他「看」到木牌裡有股極細的淡黃色氣流,正順著他的指尖慢慢往上爬,快到手腕時,又被戒指吸了回去。

「怎麼樣?」張爺爺看著他的表情,笑了,「是不是聞著不一樣?這就是奇物——不是隨便什麼石頭草木都算,得有『氣』。老輩人說,奇物都是吸了天地靈氣長成的,有的能治病,有的能護身,還有的能幫人修煉。不過這東西邪性,好東西誰都想要,以前我在中洲見過,有人為了塊奇物,把命都丟了。」

靳謙把木牌還給張爺爺,指尖還留著那股淡淡的暖意,心裡卻翻起了浪:原來那就是奇物!萬象戒有反應的,就是這種帶「氣」的東西!他想起昨天融合的枯榮草,想起那塊鐵礦銅融合物,原來那些都算「奇物」?隻是太普通,所以「氣」弱了些?

「張爺爺,那咱東荒就真的沒有奇物嗎?」他忍不住追問,眼睛亮得很。

張爺爺歎了口氣,往村口的方向望瞭望,晨光裡,村裡的煙囪正冒起縷縷青煙,雞叫聲此起彼伏。「也不是沒有,隻是少得可憐,還都藏在偏地方。我年輕時候聽人說,後山北坡最上麵,有塊『風鳴石』,刮風的時候能發出像笛子似的聲兒,說不定是奇物。可那地方陡得很,還有野豬出沒,這麼多年,也沒人敢上去看。」

「風鳴石?」靳謙把這名字記在心裡,指尖的萬象戒又輕輕熱了一下,像是在應和他的心思。

「你可彆去湊熱鬨。」張爺爺看出他的心思,趕緊叮囑,「那地方危險不說,就算真有奇物,也不是你個靈動初期能拿的。再說了,前些年有外鄉人來村裡問過奇物的事,穿黑衣服,看著就不是善茬,後來還跟村裡的獵戶吵了一架,你要是真撞見那夥人,可得躲遠點。」

靳謙心裡「咯噔」一下——黑衣人?難道是昨天襲擊他的那些人?他們也在找奇物?

「我知道了,張爺爺,我就是問問。」他趕緊應下來,心裡卻已經盤算起了北坡的路。

跟張爺爺分了手,靳謙沒回家,而是繞到了林婉兒家的院外。院門關著,裡麵傳來「嘩啦」的水聲,應該是林婉兒在洗藥材。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抬手敲了敲門。

「誰啊?」林婉兒的聲音傳出來,帶著點脆生生的甜。

「是我,靳謙。」

門「吱呀」開了,林婉兒手裡還攥著塊擰乾的布,額角沾著點水珠,看見他,眼睛彎了彎:「靳謙哥?你怎麼來了?是要枯榮草嗎?我今天又采了些,曬在那邊呢。」

靳謙順著她指的方向看過去,院角的竹竿上,果然晾著不少枯榮草,綠中帶黃的葉子在風裡晃。他搖搖頭,從懷裡掏出昨天融合後的那株枯榮草——經過一夜,草葉還是深綠色的,藥香比昨天更濃了些。

「婉兒,你看這個。」他把草遞過去,「這是我用你給的枯榮草弄的,你聞聞,是不是跟普通的不一樣?」

林婉兒好奇地接過來,剛湊近鼻尖,眼睛就睜大了:「這……這藥香怎麼這麼濃?比普通枯榮草濃多了!你怎麼弄的?」

「我就是試著把幾株草放一起,用了點特殊的法子。」靳謙還是沒說萬象戒的事,「我想問問你,你爹是藥師,你有沒有見過這種藥效變強的枯榮草?或者……有沒有聽說過,藥材能通過什麼法子變得更好?」

林婉兒皺著眉想了想,把草還給她,又去屋裡翻了翻,拿出一本線裝的舊書,封麵上寫著「藥草紀要」,紙頁都發黃了,邊角卷得厲害。「這是我爹留下的書,裡麵記了些藥草的事。我記得裡麵提過一次,說有些奇物能讓普通藥材變異,藥效變強,可咱東荒哪有那種奇物啊?」

她翻開書,指著其中一頁給靳謙看,上麵畫著一株枯榮草,旁邊寫著幾行小字:「枯榮草,性平,止血,若得『靈泉露』浸潤,可增藥效三倍,然靈泉露乃奇物,東荒無存。」

靳謙湊過去看,字是手寫的,墨跡有些淡,可「奇物」兩個字卻格外清晰。他心裡忽然亮堂起來:原來融合奇物還能有這樣的用法!若是能找到靈泉露,再跟枯榮草融合,藥效豈不是能更強?

「靳謙哥,你這株草,該不會是用奇物弄的吧?」林婉兒抬頭看他,眼神裡滿是好奇。

靳謙含糊著應了聲,把書還給她:「我也是碰巧,就是想讓你看看,這草能不能用。對了,你爹的書裡,有沒有提過風鳴石?」

「風鳴石?」林婉兒搖搖頭,「沒聽過。怎麼了?」

「沒什麼,就是昨天聽張爺爺提了一嘴。」靳謙沒再多說,又跟她聊了幾句藥材的事,才告辭離開。

走在回家的路上,靳謙的腦子轉得飛快。張爺爺的驅蟲木、書裡的靈泉露、北坡的風鳴石,還有那些黑衣人……這些碎片湊在一起,像一張模糊的地圖,慢慢勾勒出一個他從未接觸過的世界——奇物的世界。這個世界裡有能驅蟲的木牌,有能讓藥材變異的露水,也有為了奇物不擇手段的人。

他摸了摸指尖的萬象戒,戒麵的溫度剛剛好,像是跟他的體溫融在了一起。昨天他還隻覺得這戒指是個能裝東西、能融合草木的「寶貝」,今天才明白,這戒指或許是一把鑰匙——能開啟東荒這片貧瘠土地下,藏著的無數秘密的鑰匙。

回到家,他把自己關在屋裡,翻出母親裝針線的木盒子,裡麵有塊他小時候撿的銅片,還有幾顆從後山撿的、據說能安神的「寧心石」。他先把銅片放進萬象戒,沒反應;又把寧心石放進去,還是沒反應。直到他想起張爺爺的驅蟲木,試著用意識去「勾」戒指裡的融合鐵礦——那團暗紅與銀灰交織的金屬剛被「拉」出來,戒麵突然亮了些,金屬表麵竟然泛起了一層極淡的光,像是在回應什麼。

「難道隻有融合過的東西,才能讓戒指有反應?」靳謙心裡嘀咕,又把那株融合枯榮草放進戒指,這次戒麵的光更明顯了,他甚至能「看」到草裡的綠色能量,正慢慢往戒指的紋路裡滲。

他忽然想起昨天在神秘空間裡,那些被他融合成戒指的光點——那些光點,會不會也是某種奇物的碎片?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萬象戒突然輕輕震了一下,戒麵上的紋路像是活過來似的,快速閃了三下,然後又恢複了平靜。靳謙愣了愣,隨即笑了——不管那些光點是什麼,不管風鳴石是不是真的存在,他都想試試。

東荒的靈氣是薄,可若是能找到奇物,能用這萬象戒融合出更強的東西,那靈動初期又算什麼?那些黑衣人又算什麼?

他把融合鐵礦和枯榮草從戒指裡取出來,小心地用布包好,藏在床底下。然後他走到窗邊,推開窗戶,望向後山北坡的方向。晨光裡,北坡的輪廓清晰可見,最上麵被一層薄霧裹著,像是藏著無數秘密。

「風鳴石……」他輕聲念著這個名字,指尖的萬象戒又熱了熱。

明天,他要去北坡看看。就算找不到風鳴石,就算會遇到野豬,他也想親自去摸摸那個「奇物世界」的邊——畢竟,他已經不是昨天那個隻會砍柴、對著靈氣稀薄歎氣的靳謙了。他的手裡,攥著一枚能融萬物的戒指,心裡,裝著一個比東荒更廣闊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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