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欠我賒刀債,重生後我殺瘋了 第26章 選擇堂院
晨露順著通天藤的銀葉往下滴,落在靳謙手背上時,還帶著點清潤的涼意。他正蹲在西院的桂樹下,把張奶奶繡的布鞋往包袱裡塞——鞋頭的艾草碎末漏了兩撮,沾在包袱裡的靈米糕紙上,淡綠混著米白,像東荒田埂上常見的配色。昨天考覈排名出來後,李執事說今天要選堂院,三堂九院各有側重,選好了就換去對應堂院的居所,往後的修行都要跟著堂院走。
「靳謙哥,你還沒收拾好啊?周導師說收集堂今早有奇物展,去晚了就看不到『冰魄珠』了!」阿木背著新領的木係堂院包袱,跑進來時帶起陣風,桂花瓣落了他一肩膀,「我跟蘇曉姐約好了,先去收集堂看看,你要不要一起?」
靳謙趕緊把布鞋塞好,拍了拍身上的桂花:「等我會兒,我跟陳雲師兄說聲就來。」他摸了摸腰上的玄鐵護心鏡,王鐵匠打的這塊鐵又添了道新劃痕——昨天在迷霧穀幫張恒擋落石時蹭的,現在摸起來倒像多了個念想,沉甸甸的踏實。
找到陳雲時,他正在演武場邊看弟子練劍,手裡拿著本《堂院指南》,頁尾折了角。「想好了先看哪個堂?」陳雲見他過來,把指南遞過去,「三堂裡,收集堂管奇物探尋鑒定,戰鬥堂主攻異能實戰,研究堂側重奇物理論和融合,你這空間異能加萬象戒,收集堂和研究堂都挺適合。」
靳謙翻著指南,指尖停在收集堂那頁——上麵畫著個捧著奇物的弟子,背景是滿架的典籍和展櫃,像極了老鬼山洞裡的那堆舊書。「我想先去收集堂,」他抬頭,眼裡帶著點不確定,「老鬼前輩以前說,奇物不是用來爭強的,是用來護人的,收集堂好像更貼這個意思。」
陳雲笑了,把指南合起來:「我就知道你會選這個,走,我帶你去,收集堂的周導師是吳長老的老友,對空間奇物很有研究,說不定能幫你解開萬象戒的秘密。」
兩人往收集堂走,路上遇到不少選堂院的弟子。有的往戰鬥堂跑,手裡攥著木劍,喊著要「打遍外門」;有的往研究堂去,懷裡抱著厚厚的典籍,腳步輕得怕驚著人;還有像阿木那樣的,背著藥簍往木係分支堂院走,嘴裡還唸叨著「要種出最好的靈草」。
收集堂在天機閣外門的東側,是座青瓦白牆的院子,門口掛著塊木牌,上麵刻著「奇物藏真」四個字,字縫裡嵌著星塵砂,風一吹就泛著淡光。院子裡擺著幾排展櫃,裡麵放著各種奇物:有泛著藍光的水紋晶,有裹著火星的火核碎片,還有塊半透明的石頭,陳雲說這是「空明石」,能映出周圍的空間波動。
「周導師!」陳雲對著屋裡喊了聲,很快就有個穿灰衫的老者走出來,頭發花白,卻梳得整齊,手裡拿著個放大鏡,正對著塊奇物看,「這就是靳謙吧?吳長老跟我提過,空間異能加萬象戒,好料子。」
周導師的聲音很溫和,像東荒秋天的風,不燥也不涼。他拉著靳謙走到展櫃前,指著塊淡銀色的石頭:「知道這是什麼嗎?這是『空間石』的碎片,跟你戒指裡的能量能呼應,你試試用意識碰它。」
靳謙照做,指尖剛靠近展櫃,萬象戒就輕輕發燙,那塊空間石碎片竟也亮了起來,淡銀色的光和戒麵的紋路連在了一起,像條細流。「這是……」他驚訝地睜大眼睛。
「空間共鳴,」周導師笑著放下放大鏡,「你的戒指是上古奇物,裡麵藏著的空間能量比普通空間石純多了。收集堂裡有很多這樣的奇物典籍,還有不少東荒的老奇物記錄,比如你說的地脈靈珠,我們這裡有本《東荒奇物考》,裡麵記著它的三種融合方法,比老鬼那本殘卷全多了。」
提到老鬼,靳謙心裡一暖,剛想說話,就聽見院門口傳來爭執聲。是個穿紅衫的弟子,正對著收集堂的弟子喊:「不就是塊破石頭嗎?有什麼好研究的!要我說,就得去戰鬥堂,練出最強的異能,才能打跑暗夜盟!」
「趙炎,彆在這鬨事!」周導師皺了皺眉,聲音沉了些,「奇物的用處不止戰鬥,你手裡的火核要是沒有收集堂鑒定,你知道它能融幾種武器?」
那叫趙炎的弟子哼了聲,轉頭看見靳謙,眼睛亮了:「你就是那個東荒來的空間異能者?跟我去戰鬥堂!我們一起練,保準能打遍外門,以後去五行遺跡,殺得暗夜盟片甲不留!」
靳謙愣了下,還沒說話,陳雲就先開口了:「趙師弟,選堂院要看個人初心,不是誰都喜歡打打殺殺。」
趙炎還想勸,周導師卻擺了擺手:「讓他自己選吧。靳謙,你要是想看看戰鬥堂,也可以去,多看看總沒錯。」
跟著趙炎往戰鬥堂走時,靳謙心裡有點亂。戰鬥堂的院子比收集堂大,中間是塊丈寬的演武場,弟子們都在練異能:有火係的放火球,有土係的堆土牆,還有個金係的弟子在練劍,劍氣裹著金光,劈在木樁上「哢嚓」作響。
「你看!」趙炎指著演武場中央,「那是我們戰鬥堂的李師兄,靈動後期,能連發十道火箭!你要是來,我讓他教你怎麼用空間裂縫配合火攻,保管厲害!」
靳謙試著跟李師兄過了兩招——李師兄放火箭,他用空間裂縫擋,再瞬移到側麵用木劍刺。可李師兄的火箭太急,總逼著他硬拚,好幾次都差點被火星燒到衣角。「你太保守了!」李師兄停下來,擦了擦汗,「空間異能就該用來突襲,躲來躲去怎麼贏?」
靳謙沒說話,心裡卻清楚——他練異能不是為了「贏」,是為了護著人。像上次在靳家村,用空間屏障擋血牙的刀,不是為了打敗他,是為了不讓柳清月受傷;在落星湖,用裂縫擋水紋獸,是為了護著阿木。要是像李師兄說的那樣硬拚,萬一輸了,誰來護著身邊的人?
從戰鬥堂出來,陳雲見他臉色不好,遞給他塊桂花糖:「是不是覺得不適合?我就知道,你這性子,不喜歡太急的。要不要再去研究堂看看?那裡安靜,適合研究奇物和異能。」
研究堂在最北邊,院子裡種滿了靈草,屋裡擺著各種實驗台,弟子們都在低頭看書或擺弄奇物,連說話都壓著聲。研究堂的李導師是個中年女子,戴著副琉璃鏡,手裡拿著本《空間奇物論》:「你的萬象戒很有意思,裡麵的空間能量能和水心晶共鳴,我們正在研究『空間與水係融合』,你要是來,能幫我們做不少實驗。」
李導師遞給他篇論文,上麵全是密密麻麻的字和公式,靳謙看了兩頁就頭大——他連字都認不全,更彆說懂公式了。而且研究堂太安靜,連風吹過的聲音都聽得清清楚楚,他想起東荒村裡的狗叫聲、母親的咳嗽聲,心裡空落落的。
「謝謝李導師,」靳謙把論文還回去,「我可能不太適合這裡。」
走回收集堂時,夕陽已經開始西斜,院子裡的展櫃都鍍上了層金。周導師還在等著,見他回來,遞給他本泛黃的書:「這是《奇物守護會紀要》,老鬼當年也參與寫過,你看看。」
靳謙翻開書,裡麵記著很多收集者的故事:有個收集者為了保護村民,把火核藏起來,自己卻被黑衣人殺了;有個藥師,用奇物治好村裡的瘟疫,卻不求回報。翻到最後一頁,是老鬼的字跡,歪歪扭扭的:「奇物之貴,在護不在爭。」
眼淚突然湧了上來,靳謙趕緊擦了擦——他想起王鐵匠光著膀子打鐵,說「護心鏡給你,彆嫌醜」;想起張奶奶眯著眼睛繡布鞋,說「等你回來吃紅薯餅」;想起老鬼在山洞裡,摸著阿塵的木牌,說「你要護著東荒」。
「周導師,我選收集堂。」靳謙抬起頭,眼裡亮得很,「我想收集奇物,不是為了厲害,是為了護著人。像書裡寫的那樣,用奇物幫需要的人,阻止暗夜盟用奇物害人。」
周導師笑了,從抽屜裡拿出塊淡綠色的令牌,上麵刻著「收集堂?空間分支」:「好小子,老鬼沒看錯你。以後跟著我,不僅教你認奇物、融奇物,還教你怎麼用奇物護人。對了,吳長老說,等你選好堂院,就去內門找他,五行遺跡的任務,有新訊息了。」
拿著令牌走出收集堂時,阿木和蘇曉正好過來。阿木舉著塊木係令牌:「靳謙哥,我選了研究堂的木係分支,以後要種出能治百病的靈草!」蘇曉也晃了晃手裡的令牌:「我選了收集堂的靈草分支,以後跟你一起找奇物!」
夕陽把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長,落在收集堂門口的「奇物藏真」木牌上。靳謙摸了摸懷裡的令牌,又摸了摸指尖的萬象戒,戒麵的淡金色水紋在夕陽下泛著光——他知道,自己選對了路。這條路上,有奇物,有朋友,有要守護的人,還有老鬼和奇物守護會的初心。
回到西院,靳謙把收集堂令牌和外門身份牌放在一起,又把《奇物守護會紀要》放在枕邊。收拾行李時,他特意把張奶奶的布鞋放在最上麵,鞋頭的艾草碎末還在,像東荒的星星,亮在他的包袱裡,也亮在他心裡。
明天就要搬去收集堂的居所,後天去內門見吳長老,然後就是五行遺跡。靳謙躺在床上,摸著懷裡的令牌,心裡很踏實——他終於有了明確的方向,不再像剛到天機閣時那樣慌。這條路或許難走,但他知道,有收集堂的導師和朋友,有東荒的牽掛,有萬象戒的陪伴,他一定能走下去,走到能護著所有人的那天。
窗外的桂花香飄進來,混著收集堂方向傳來的淡淡奇物香,靳謙笑了笑,閉上眼睛——這一夜,他睡得格外安穩,夢裡都是收集堂展櫃裡的奇物,和東荒田埂上的艾草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