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囚我為外室?重生改嫁他死敵! 第66章 改名字
盧季同和陳宴一起出了落梅小築的院門,見寧衡沒跟上來,扭頭一看,他正和葉緋霜說話呢。
寧衡人高馬大的,葉緋霜比他矮了一大截,她說話的時候寧衡得彎著腰側著腦袋聽,沒有半分王府世子的架子。
盧季同嘖嘖嘴:「彆說,這徒弟的姿態擺得還真到位。」
沒聽到回應,他看向陳宴,見他定定望著院中那株紅梅樹,似是在發呆。
「哎,你今兒到底怎麼了?」盧季同問,「你家五姑娘都特意給你釀了這麼好喝的千日春,你還有什麼不高興的?」
陳宴輕哂了一聲:「釀給我的?」
「那肯定啊,除了你誰那麼嗜甜。」盧季同嘖嘖嘴,「今兒我們是沾了你的光纔有口福了。」
彆說,那酒是真好喝。他準備改天和葉緋霜把方子要過來,自己回去釀。
「沾我的光?」陳宴反問,聲音輕得不知道是在問誰,「我有什麼光。」
她是覺得他今天不會來了,才把千日春拿出來。
要是知道他還會來,她必定會換酒。
因為她不想和他有牽扯。
今日席間任何一個人都值得她拿千日春來招待,唯獨他是不值得的。
所以是他沾了他們的光。
寧衡走過來:「好了好了,我們走吧。」
陳宴抬眼一掃,院中已經沒有那抹緋紅身影了。
盧季同問:「五姑娘和你說什麼呢?」
「我師父說鄭老太太想給她改名,但她不想改,讓我幫她一把。」
陳宴不覺得稀奇,畢竟葉緋霜明確表達過,她不稀罕鄭家。
而且給她改名,代表的是鄭老太太這種上位者對她的壓製和掌控,她又怎麼願意呢?
寧衡接著道:「今天送我師父的生辰禮太敷衍了,我準備給她補一個好的,我已經想好了!」
盧季同樂了:「你想給什麼?」
「給地位。」寧衡得意地說,「四房那夫人不是死了嗎?我準備幫我師父把她親娘扶正,我師父一定會很開心的!」
盧季同揚眉:「這是人家內宅的事,你怎麼幫?」
「我師父不是在庇陽山救了我和我父王嗎?我就讓我父王上奏,給我師父請封個縣君什麼的,到時候她娘就能跟著水漲船高啦!」
這話一出,就被陳宴否了:「不可。」
陳宴望著寧衡的眼神既淡且冷:「她救了你們父子的事,你莫要宣揚,你們璐王府的人自己心裡記著她的恩就好。」
「為什麼啊?」
「刺殺你們的人到底是誰派來的,你們查清楚了?」
寧衡撓了撓頭:「還沒有。」
父王一直很努力在查,可無奈那晚來的都是死士,留下的線索實在太少了。
「敢刺殺當朝親王,對方會是等閒之輩?倘若那些人恨她壞了事,報複到她頭上,不是給她招禍?」
寧衡聽得心驚:「我明白了。可對方既然對我和父王下手,必然知道我們被人救了……」
「就說是我救的。」
寧衡瞪大眼:「你不怕那些人報複你啊?」
陳宴輕嗤:「好得很,我還怕他們不來。」
寧衡有些崇拜地看著陳宴。
這就是高手的底氣嗎?
那他也要好好和師父練槍,他也要當高手!
果然,沒過幾天,鄭老太太就和葉緋霜說起了改名的事。
名都擬好了,讓她選一個。
一共有三個字:婉,順,柔。
這是警告她讓她以後老實本分,當個溫婉柔順的人呢。
葉緋霜把三張紅紙扔回去:「祖母,我不改。」
鄭老太太皺眉:「既然回了家,就是我們鄭家的姑娘,哪有不改名的道理?你這名字是你在鄉下用的,現在不合適了。改了名,你也徹底和從前做個了斷,好好學著當個大家閨秀。」
葉緋霜為難地說:「可是……可是永春道人說我這名字特彆好,合我的命數,最好不要改。」
鄭老太太不耐煩:「什麼破神棍,那些下三濫的話你也聽?」
盧氏忙道:「母親,永春道人是璐王殿下的道號。」
鄭老太太一愣,想了想,好像還真是。
她臉色有些怪異:「你見過璐王?」
「偶然一次機會,跟著陳三郎見過。」葉緋霜乖巧回答,「王爺給我看了看八字,說我……嗯,八字很硬,不過幸虧我名字取得好,合了風雷……」
「行了行了。」鄭老太太懶得聽那些卦象,一個「八字硬」就夠讓她心驚的了。
八字硬的人一般都命硬,搞不好會克其它人。
她現在是鄭府年紀最大的,要是被克了怎麼辦?
「王爺真這麼說過?」鄭老太太還是有些懷疑。
葉緋霜拿出一張紅紙:「祖母請看。」
紙上寫了很多道家術語,鄭老太太看不懂,但最後一句「此名上佳」她看得懂。
紙上還有「永春道人」的印章,做不得假。
盧氏忙道:「王爺道行深厚,他說五丫頭的名好,那就肯定好。母親,要不還是不改了吧?不然改了之後要是真妨了五丫頭的運數或者克了旁人,反而不美了。」
鄭老太太最怕自己被克著,急忙讓人把那三張紙拿走:「那便罷了。」
葉緋霜遺憾道:「不能得到祖母賜名,實在是孫女沒福氣。」
鄭老太太心裡還是有點不高興。感覺沾上葉緋霜的事,好像就沒一件順順當當辦了的。
保住名字的葉緋霜開心得很。
鄭老太太給她賜名無非就是宣誓她上位者的權利,同時讓她和以前徹底割席。
她纔不呢,她會永遠記得養父的恩情,記得鄉下的日子。
從鼎福居出去後,和傅湘語擦肩而過,發現她眼睛紅紅的,眼角淚痕還沒乾。
葉緋霜問鄭茜靜:「傅姑娘怎麼了?」
「嗐,還不是知府家的事嗎?曹崖父子今日斬首,女眷流放。她和知府千金曹姑娘關係還不錯,替曹姑娘難過呢。」
一聽有熱鬨看,葉緋霜溜上街了。
刑場被看熱鬨的百姓們圍得水泄不通,葉緋霜擠不進去,就去了旁邊一家酒樓,站得高點再看。
上邊跪了曹崖父子、彆院大管家秦鯉、還有府衙幾個重犯官員,一共十多個人。
寧衡親自監斬,坐在那裡很是威嚴。
劊子手手起刀落,鮮血流了一地。
圍觀百姓們大聲叫好,高呼璐王千歲。
沒人覺得快過年了見血不吉利,反而覺得這狗官的血讓他們的新年紅紅火火。
葉緋霜舒了一口氣,也覺得暢快肆意,畢竟曹崖落馬有她一份力。
葉緋霜準備回家,路過一個房間時,聽見裡邊傳來傅湘語的啜泣聲:「嘉娘病得厲害,我真怕她在流放路上挺不住……我和她這輩子怕是不能相見了……」
接著便是陳宴那清潤溫和的嗓音:「曹姑娘吉人天相,傅姑娘切莫太傷心。」
「陳公子,我真的太難受了……」傅湘語柔弱的聲音十分讓人心疼。
葉緋霜促狹心起,忽然很想偷偷看一看房間裡邊是什麼情形。
轉而一想,算了,偷窺也太不光彩了,她管人家乾什麼。
她腳步輕快地離去。
陳宴掃了一眼門口,本就沒什麼溫情的眼神,更是冷得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