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他早就知道 逼毒
逼毒
久等不到人的林齊光和折雪一來就看到這一幕,折雪摺扇在手上一敲,恍然大悟:“原來林小公子吵著要見門主是為這個。”這也太急不可耐了些。
“什麼聲音?”
折雪側頭,看到林齊光鐵青的臉色,這才意識到奇怪的聲響似乎是從他嘴裡發出來的。
“這是好事啊,我看他們相貌般配,性子適合,瀲灩門和棲霞山莊更是親上加親了。”
林齊光不說話,但是磨牙的聲音消失了。
直到他看到祁君曜曲起一條腿跪在床上,將林瑾瑜的身子慢慢壓下去。
“哇!”折雪激動地喊出來,眼睛瞥見林齊光捏碎窗框的手,當下也顧不得看戲了,連忙將人拖走。
不知道此刻進行到哪一步了,折雪一邊喜滋滋地想著,一邊苦口婆心勸說道:“我早就看出林小公子喜歡我家門主喜歡得緊,那真是一刻也離不開。不過林小公子的喜歡自然是不如我家門主的喜歡多,祁君曜那一雙眼睛真是恨不得黏在林小公子身上,你看昨夜一接到訊息,他連手盟的殺手都不要了,還想都沒想就跟著跳崖,連師父留給他的劍被毀都沒有一句怨言。”
林齊光臉色緩和一些。
“如今有情人終成眷屬,真是天大的喜事,所以,”折雪搓搓手,“那八壇羅浮春我還是可以喝的吧。”
林齊光:……
祁君曜猛烈的攻勢讓林瑾瑜幾乎喘不上氣,他腦子一片混亂,自然也不知道大哥和折雪來過的事。不知過了多久祁君曜終於捨得放開,林瑾瑜已變成躺在榻上的姿勢,他半眯著眼,紅潤的嘴唇一張一合,大口喘氣。
祁君曜呼吸一緊,不容他緩過勁,又展開新一輪攻勢。
“唔。”
祁君曜這次結束得快些,因為他覺得再親下去,林瑾瑜怕是會把自己憋死,他捏了捏林瑾瑜的鼻子,“又沒堵上你的鼻子,怎麼不會呼吸了?”
林瑾瑜理智總算回籠,泛著水光的眼睛白了他一眼,“我自然不如你經驗豐富。”察覺到他又想撲過來,林瑾瑜連忙捂住自己的嘴巴。
這話聽起來明顯是吃醋了,祁君曜嘴角揚起,“我隻是內功深厚,氣息綿長罷了。其實我也是第一次親人,真的,不騙你,再讓我親一口。”
林瑾瑜捂著嘴搖頭,聲音悶悶地抱怨:“再親嘴巴要腫了。”
“我看看。”祁君曜作勢去拉他的手。
“有什麼好看的。”
祁君曜鼻尖抵上他的鼻尖,認真道:“很好看。”
林瑾瑜眼珠亂轉,睫毛亂顫,害羞地不敢去看眼前人,祁君耀心中無限柔軟,拉開他捂著嘴巴的手,輕淺地印了一下。
“是有些腫。”
“腫了就不要再親了。”
“我忍不住。”
確實感覺他要忍不住了,林瑾瑜垂著眼睛,僵直著身子不敢動。
“瑜兒,”祁君曜略擡了擡身子,捏著他的下巴強迫他看著自己,語氣無比認真地一字一頓道,“今後無論發生什麼,都不許負我。”
他?辜負祁君曜?他不會是聽錯了吧,林瑾瑜茫然無辜地眨了眨眼睛,他哪裡有這本事。
祁君曜見他不說話,又重複了一遍,語氣急切道:“快答應我。”
林瑾瑜撫上祁君曜的胸膛,感受肌膚之下劇烈的心跳,原來再厲害的人也會有不安的時候,他點了點頭,小聲道:“你也是。”
“我不負你,你不負我。”
祁君曜說得極為鄭重,他拇指緩緩劃過林瑾瑜的臉頰,“這是我要你答應我的第三件事。”
說到這裡,林瑾瑜頓感心虛,“我,我食言了,昨夜是我主動跟懷遠走的,答應你的第一件事我沒做到,第二件也沒做到,你罰我吧,你可以再提兩個,四個也行。”
祁君曜掐了一把他的臉,“以為撒嬌就可以矇混過去?”
天地良心,他什麼時候撒嬌了?
祁君曜看他瞪大眼睛兩頰鼓鼓顯然不服氣的模樣,失笑道:“就喜歡你這副蠢樣。”
“說誰蠢呢!”
“不蠢會跟懷遠走?一看就不是好人。”
“你又沒有跟我講清楚,而且,”林瑾瑜氣呼呼地看了他一眼,轉過身去雙手環胸,“本來也是你食言在先。”明明已經決定不生氣了,可他一說起來,林瑾瑜就忍不住想鬨脾氣,想讓他哄一鬨自己。
還說不是在撒嬌!祁君曜忍笑,從背後將人攬在懷裡,極儘溫柔地哄勸起來,當然該吃的豆腐也一樣不落。
林瑾瑜的氣很快就消了,慌亂地去抓身上作亂的手,“你講清楚,若是情有可原,我就不追究了。”
“遵命,夫人。”
祁君曜細細道來,原來真有血手盟的人混進了棲霞山莊,前些日子為了招待前來參賽的各江湖人士,棲霞山莊購買了一批小廝,他就趁此機會易容混進來,每日打打雜,並不容易引起注意。
山莊裡高手眾多,林瑾瑜的院子更是被重點保護,平時要麼是祁君曜要麼是林齊光陪著,看不見的地方更是守著一大群暗衛。
他觀察許久都沒有找到下手的機會。
偶然聽到林瑾瑜第二天要跟祁君曜下山去參加喜宴的訊息,他決定在劉員外家動手。比起在山莊裡時時處處受到桎梏,外麵反倒容易得手些。
於是這天夜裡,折雪剛從棲霞山莊的酒窖出來,就看到一個小廝打扮的人身手利落地翻過牆頭,消失在夜空中。
“馬馬虎虎,有我三成風範。”折雪仰頭喝了一口酒,隨即才反應過來有什麼不對。
酒瓶摔在地上發出清脆聲響,白色身影已經消失在原地,化為一道殘影在夜空中一閃而過。
如風過無聲,踏雪無痕。
殺手也很快察覺有人在跟在後麵,隻是再怎麼加快腳步仍甩不掉,身後之人越來越近,忽然臉側飛過一把摺扇,殺手側身閃過,白色身影從他頭頂越過,再擡頭,麵前站了一個白衣翩翩的公子。
手中的摺扇正頂在他喉間。
扇麵頂部倏地冒出一排銀鉤小刺,閃爍著寒光。
“你是什麼人?”
殺手沒答話,閉上眼睛。
下一秒,折雪飛快點了他的xue道。單手掐著他的臉迫使他張大嘴巴,從牙縫中取出一隻毒囊。
“視死如歸,不錯。”折雪道,“不過想死可沒那麼容易,在你前麵已經有十幾個人這麼做過了,你不會以為我們還對此束手無策吧。”
折雪將殺手扛在肩上帶回棲霞山莊交給祁君曜處置。
解開xue道後,還未來得及審問,殺手突然臉色一變,隨即渾身抽搐起來。
折雪抓著他的肩膀,“怎,怎麼回事?”
祁君曜上前一步檢視,接著在他全身幾處用力點了幾下,“若我想得不錯,應該是逆脈金針,我已經將他身上的經脈封住,快去請丁神醫來。”
阿三回道:“丁神醫今日去了山下客棧,還沒回來。”
“來不及了。”祁君曜看向折雪,快速道:“帶他下山去找丁神醫,你們也都跟著,我去叫齊光。”
“是。”眾人領命而去。
隱匿於黑暗中的血手盟,此刻終於露出一絲縫隙,他自然不會放手。
山下客棧中,丁神醫撫須,神色凝重:“確實是逆脈金針不錯,想不到血手盟的手段如此陰毒。隻可惜老朽隻在古書中讀過隻言片語,卻從未親眼瞧過,也不知該從何治起。”
祁君曜道:“丁神醫隻管儘力一試,不必有心理負擔。如有要幫忙的地方,儘管開口。”
“事不宜遲,那便開始吧。”
雖然叫逆脈金針,但它其實並不是針,而是一種遊走於全身經脈的頑毒,發作時彷彿無數金針在經脈中穿刺,讓人痛不欲生,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最後會因經脈俱裂而慘死。
所以祁君曜才會在認出的第一時間將他的全身經脈封住。
逆脈金針沒有根治之法,隻能定期服用藥物壓製。
除去到了日期還沒服用藥物會導致毒發,逆脈金針還可以由內力催動發作。
丁神醫凝眉探脈之後往殺手嘴裡塞了一顆保命藥丸。
將殺手身上的衣服儘數剝落,在他各大□□位都插上銀針,密密麻麻簡直慘不忍睹,隨後示意祁君曜將他的xue道解開。
丁神醫將銀針一根根拔下檢查,大部分都針尖發黑,丁神醫又插回去。
丁神醫歎氣道:“逆脈金針已近乎遍佈他全身,怕是不行了。”
“一點辦法都沒有?”林齊光問。
“此毒或許有解,但在我試出解藥之前,他怕是已變成白骨。”丁神醫撫須,“為今之計,隻能試著用內力逼出來。趁著他現在還沒死,或許還有的救。”
“我來試試。”
將殺手扶起擺正,祁君曜盤腿坐在殺手身後,一番運氣之後將雙手抵在殺手背上,用內力梳理他的經脈,將經脈中的毒素一點一點聚集起來往最近的xue道運送。
林齊光本打算跟他一起,卻丁神醫阻止,“你二人修煉的內功不同,內力進入他體內相衝,恐怕會造成麻煩。”隻好作罷。
從天光破曉到星辰滿夜幕,饒是祁君曜修煉滄溟神功,內力如深淵般沉靜深厚,又如水般連綿不絕,將近十個時辰下來,也很是疲憊,額上滲出細密的汗水。
但總算不是做無用功,毒素排出不少,丁神醫拔掉幾支銀針。
林齊光走上前來:“我替你。”
祁君曜沒有推辭,起身下床,吩咐折雪幫他備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