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為洗白新歡冤我入獄,被救後我殺瘋了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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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可能原諒你,更不可能愛你!”
“你是孩子的凶手!是殺人犯!”
淚水不斷滑落,心底卻越來越冷。
他將我救出冬湖,為我得罪太子時,我是真的愛他的。
可他呢?口口聲聲說愛我,卻為了彆人,盲目地將我押進大牢,一次次的不信任和傷害,多虛偽,多可笑的愛呐。
如今輕飄飄地道歉,便想我重新開始,可能嗎?
我所受的心痛與折辱,兩條人命,誰又能來替我還?
破鏡難圓,更何況是他親手砸碎的鏡。
氣氛突然沉寂,他討好的動作一頓,為我泡煮的茶水打翻,燙紅一片。
馬車緩緩停下,我抬手拭去眼淚,毫不猶豫地下車。
身後傳來他破碎般祈求的聲音:“妍妍”
我冇有迴應,更冇有回頭。
厲濉站在殷府門口,身後一隊東廠精衛,儼然已等候多時。
見到我,他臉上的嚴肅散去,眼神心疼地掃過我微紅的眼角,上前仔細著扶我下車。
雙手交握,視線交彙,一切儘在不言中。
“東廠奉命,受理包庇叛國賊柳芸煙一案,速速下車,緝拿歸案!”
落日在西邊消儘最後一絲光亮時,殷泊頹然下車,見到厲濉此刻負手而立,神色威嚴地立於精衛之首,他心中瞭然,笑得慘淡:
“妍妍,隻要你解氣,怎麼樣我都甘之如飴。”
厲濉氣惱,往日在我麵前收斂的戾氣傾瀉而出:“當朝罪臣,豈能喚公主名諱!”
“況且是我助公主解氣,不是你。公主隻會記得我的好!”
“休要同我搶功!”
那日在山裡殷泊那雙跪不下的膝蓋,如今還是跪了。
跪在了大牢裡,厲濉前,滿身汙穢,狼狽至極。
東廠手段狠厲殘忍,冇有人能完整地走出東廠。
酷刑之下,柳芸煙交代的徹底,當年的叛國,現在的陷害。
連著她生下的這個孩子,都不是殷泊的。
厲濉將這個訊息“好心”地告訴殷泊時,他狼狽地蜷縮在汙穢的角落裡,彷彿被抽走了靈魂,麵如死灰。
後知後覺,悔恨的淚水不斷滑落,彷彿要將他淹冇於無儘的後悔之中。
自始至終,我從未去看過他一次。
柳芸煙被判死刑,殷泊終身牢獄。
再後來,我聽說他在牢裡瘋了,瘋狂般低喃著我的名字,道歉悔恨。
不讓他死,是我私下授意。
死亡很快,不是什麼難事;痛苦地活著,被心魔日夜拷問折磨,被病痛時刻糾纏,纔是真的償罪。
柳芸煙行刑那天,我冇有去。
我去看了春翠。
厲濉救走我時,也妥善安葬了她。
春翠花一樣的年紀,喜歡鮮豔耀眼的花,她的旁邊是一片五顏六色的花海。
“我替你報仇了,春翠。”淚水不自覺地滑落。
“來世我們再做姐妹,來世換我護你,可好?”
花瓣搖曳,微風溫柔,輕輕吹去我眼角的淚,亦如當年你為我拭去眼淚一般。
我在她墳前站了許久,直到夕陽落下,晚風吹起。
一直守候身後的厲濉適時為我披上白狐大氅:“公主,起風了。”
“春翠聽到了。”
“我會一直替她守護在公主身邊,隻要公主需要,我隨時都在。”
番外
厲濉往事
我六歲被賣進宮,做著最苦最臟的活,在宮中摸爬滾打艱難維生。
憑藉一副好皮囊和靈光的腦袋,我得到了在皇上麵前伺候的機會。
卻被侍監故意針對摺辱,隨便尋了由頭,要將我活活溺死。
恰巧公主路過,尚未長開的公主頂著略顯消瘦的娃娃臉,眼底竟是不同於同齡人的鬱結。
她想要為我出頭,可那侍監卻不怕她,伸手就要推她。
她心急之下竟跳入那冷冽的湖中,隻為救下我。
我從不知道,有人會願意為了我這樣的人,捨命相搏。
後來我才知道,她是宮中最不受寵的公主。
她那天,死了孃親。
她一個人小小的,獨自住在偏僻漏風的宮殿,吃的是冷食,蓋的是破被。
我偷偷去看過她,被她抓住手,還將碗裡冷掉的饅頭分我一半。
空蕩蕩的心在那一瞬間被填滿,暖暖的,這種感覺讓我陌生,害怕,我慌亂地逃了。
再後來,侍監氣不過,再次陷害於我,又是她,跪在皇上麵前,為我這條卑賤的命求了一天一夜。
她燒得臉蛋通紅,冇有藥,我隻能四處去求,為她一次次換下額間的濕布。
我不知道她為何會願意為了我這樣的人,做到這種地步,我隻知道,從今往後,我這條命,是她的。
我屬於她。
這種認知讓我萌生出一種異樣的歸屬感和喜悅來。
可欣喜過後,便是綿延我一生的自卑。
如果做不到她身邊的那個人,那我便要做她身後的那個人。
隻要她回頭,隻要她需要,就能看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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