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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要貶我為平妻,卻不知皇宮是我家 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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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見我不跪,沈玉樓有些著急地嗬斥:

“蘇輕雲,快跪下!你要作死也彆拖累沈府,要是皇上怪罪下來,整個沈府都得遭殃!”

我置若罔聞,隻靜靜地看著那道明黃色的身影越走越近。

“民女許清清參見陛下!”

許清清眼珠一轉,連滾帶爬的跪伏到皇兄麵前請罪:

“陛下息怒!蘇氏目中無人,衝撞了聖駕,但她是沈家棄婦,與沈家無甚關係,還望陛下明鑒!”

她伸手就想拽我跪下,卻被皇兄身邊的侍衛厲聲喝止:

“放肆!”

沈玉樓心道不好,覺得定是我惹了陛下不快,心裡將我罵了千百句。

他抬頭,卻看見皇上停在我麵前,抬手替我理了理微亂的鬢發。

皇兄注視著我,那雙與我相似的眼睛中藏著明顯的疼惜:

“朕的妍華怎麼瘦了。”

我撇撇嘴,又翻了個白眼:“哪裡瘦了,從前的衣裙怕是都穿不下了。”

看到我與皇上如此熟稔,沈玉樓驚得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他從未想到,我竟與皇帝相識。

隻是他聽著皇帝喚我妍華,總覺得有些耳熟。

還不待他深思,皇帝就開口了。

“沈將軍,你可知罪?”

沈玉樓愣住,一時不知怎麼回答。

“朕金尊玉貴的妍華公主,三年前不知被你灌了什麼**湯,非要下嫁於你,朕拗不過她,無奈才同意。”

“當初朕也是無人可用,不得已才下旨讓你去領兵,三年間朕的妍華為你操持偌大的將軍府,儘心照料你母親,你一朝回京,竟是為妍華準備了這麼大的驚喜!”

沈玉樓越聽臉色越蒼白,周圍賓客也倒吸一口涼氣。

隻有許清清,不明白眾人為什麼這般反應。

“原來沈夫人竟然是那位大名鼎鼎的妍華公主!妍華公主與當今皇帝一母同胞,皇帝對妍華公主那是極儘寵愛!”

“這位妍華公主深居簡出,京城沒人見過妍華公主的樣貌,咱們今日算是沒白來!”

“難怪陛下對妍華公主寵愛σσψ有加,公主天資聰慧且心性良善,不僅將製冰之術親授我等,更將修路、治水及增產農禾之法傾囊相授,實乃造福萬民之舉!”

聽著身邊的竊竊私語,許清清再也支撐不住身體,癱坐在地上,內心無比恐慌。

我看著眼前這對男女,思緒不禁飄遠。

胎穿到了未曾出現在曆史上的古代,我是幸運的,當了公主。

從小我便性子跳脫,有很多想法和出格的行為,皇兄定然發現了我不尋常之處,卻從未刨根問底,對我一如既往地寵愛。

他繼位後,我不忍他為百姓生計而愁苦,於是儘自己所能將前世還記得的生產技術呈上,皇兄非要將這些功勞歸於我身上。

我不喜人跪我,因此我很少示於人前,皇兄知我嚮往自由,便破例許我偶爾出宮遊玩。

一次出宮,我甩開了暗衛,被歹徒盯上,千鈞一發之際,是沈玉樓宛如天神般救了我。

我對少年將軍一直是仰慕的,更何況沈玉樓長得人模狗樣的,我算是對他一見鐘情。

我便常常出宮見他。

那日下起了小雨,沈玉樓為我撐起傘,向我許下此生絕不納妾的承諾。

當初的悸動是真實的,可三年過去,他又有了新的人。

6.

皇兄見沈玉樓呆愣在原地,隻對身後的李公公道:

“把公主當年的嫁妝找出來,賬房管事連同賬本也帶過來。”

“是。”

李公公尖聲應著,帶著侍衛徑直往紅苕院去了。

沈玉樓這才如夢初醒,連滾帶爬地跪到皇上麵前:

“陛下!臣…臣不知輕雲竟是公主殿下,還請陛下恕罪!”

皇兄淡淡瞥了他一眼:“你不知妍華身份便可如此對待她?朕記得,當年沈將軍發了毒誓說願以一生一世一雙人待她,怎麼才短短三年,這誓言就作廢了呢?”

皇兄頓了頓,目光落在許清清身上,語氣驟冷:

“用正妻的嫁妝給外室下聘,還要將結發妻子貶為平妻,沈玉樓,你的腦袋是不想要了?”

沈玉樓額頭抵著地麵,冷汗浸濕了衣背:

“臣…臣糊塗!求陛下開恩!”

“開恩?”

皇兄輕笑一聲:

“朕的親妹妹三年辛勞,就換來你如此對待?”

不等沈玉樓辯解,李公公便帶著我的嫁妝和賬房管事走了進來。

“朕剛剛聽你說,當年輕雲的陪嫁連隻像樣的珠釵都沒有?”

沈玉樓抖如篩糠,不敢出聲。

皇兄看了他一眼,將嫁妝單子扔回李公公手裡:

“念。”

李公公立刻捧著單子上前:

“陪嫁赤金嵌紅寶鳳釵一對,重三兩七錢,置於主院私庫樟木箱內……”

見狀,賬房管事“噗通”跪在地上,懷裡的私賬散落一地。

皇兄命人撿起,翻開其中一本最厚的,上麵歪歪扭扭記著:

“四月初二,取主院紅寶鳳釵一支,送紅苕院。”

聞言,沈玉樓喉結滾了滾,冷汗滴在青石板上:

“這是是……是臣讓清清暫存……”

“暫存?”

我忽然笑出聲,拿起那些嫁妝最上麵的金簪,簪頭的紅寶石剛好缺了一角。

“可這支鳳釵,怎麼會在許清清頭上戴了三日,還被她摔成這般模樣?”

許清清聞言渾身抖得更厲害了,臉上一絲血色都沒有。

在皇兄的示意下,李公公又翻開另一冊賬本:

“五月初九,取主院雲錦,送至紅苕院……”

皇兄的目光掃過許清清身上那件大紅嫁衣,正要開口,沈玉樓突然撲過來,將許清清護在身後。

“是臣的主意!臣見清清可憐,想讓她風風光光進門……”

我哼笑一聲,“風光?沈將軍可知,這雲錦可是江南織造局花了十年才織成的貢品,我自己尚且捨不得用。”

許清清的臉徹底失去血色,癱在地上不住搖頭辯解:

“不是我!我不知道!是將軍!他說這些都是賞我的……”

沈玉樓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將責任全部推到他身上的許清清。

“沈玉樓!”

皇兄合上賬冊,聲音不辨喜怒:

“你私動皇家禦賜之物按律當斬。朕念在你沈家為朝堂效忠多年,現將你打入大牢,聽候發落。”

此時能撿回一條命,沈玉樓就算千般不願也要磕頭謝恩。

押入大牢之前,皇兄派人拿來紙筆遞給沈玉樓:

“和離書,寫吧。”

7.

沈玉樓卻抖著手,半天寫不出一個字。

他雙眼通紅地看向我:“輕雲,非要如此嗎,我並非對你無意,我心裡是有你的,隻是清清她救了我一命,我才......”

我走上前打斷他,拿起筆塞進他手裡:

“沈將軍,彆耽誤了陛下的時間。”

他看著我,眼中滿是悔恨,甚至還有一絲絲期盼。

而我隻是無悲無喜的望著他,仿若是一個陌生人。

最終,沈玉樓還是寫下了和離書。

皇兄接過,看了一眼:“妍華,跟朕回宮。”

我點點頭,轉身跟著皇兄往外走。

經過許清清身邊時,她忽然抓住我的衣袖,哭著哀求:

“公主殿下,求您饒命!我真的不知道…我不知道您是公主啊!民女再也不敢對您不敬了!”

我甩開她的手,淡淡對皇兄說:

“將她跟沈玉樓關在一處吧,也算是成全這對有情人了。”

說完,我便頭也不回的跟皇兄上了馬車。

馬車攆過石板路,離將軍府越來越遠。

皇兄見我望著窗外出神,伸手揉了揉我的發頂:

“還在想那些糟心事?”

我轉頭往他肩上一靠,有些想不通:

“皇兄,你說我當初怎麼就瞎了眼看上他了?”

“年少的心動總是熱烈的,無需太過懊悔。”

皇兄歎息一聲,鬢邊的銀發闖入我的眼中。

我這才察覺,這三年他竟長了不少白發。

我不由得眼眶一熱,一把抱住他的胳膊:

“皇兄,以後妍華不亂跑了,永遠陪著皇兄。”

“你呀!彆想在宮裡擾朕清閒。”

皇兄拍了拍我的手,眼底滿是縱容:

“回頭朕讓靖遠候家的小兒子來宮裡陪你下棋。”

“那個小胖子!他現在還那麼胖嗎?”我好奇道。

這時,馬車忽然停在了宮門口。

身穿月白錦袍的少年立於車前,手中提著食盒,不卑不亢地上前行禮:

“微臣參見陛下,參見公主殿下。”

皇兄笑著看了我一眼:

“這就是你口中的小胖子,被靖遠候丟在戰場上曆練了三年,如今也是赫赫有名的少年將軍了。”

謝景辭聞言,抬眸衝我笑了笑。

這一笑,看得我心花怒放,沒想到三年過去,小胖子竟出落的如此驚天地泣鬼神。

謝景辭被我直勾勾的眼神弄的紅了臉,將食盒遞過來:

“公主,臣知道你愛吃城南那家的杏仁酥,剛買的,還熱乎著。”

皇兄在一旁打趣:

“景辭倒是比朕這個做兄長的還細心。”

謝景辭耳尖也紅透了,看著我道:

“殿下受委屈了,往後若是受了委屈,儘管找臣幫您出氣。”

說完,便行了個禮,同手同腳地走了。

皇兄看了我一眼:“怎樣,好看嗎?”

我連連點頭:“隻比皇兄您差了一點點吧。”

皇兄嗤笑一聲,點了點我的額頭:“你這丫頭,且等著吧。”

8.

翌日,我打著哈欠,靠在貴妃椅上懶懶的盯著麵前從臉紅到耳根的謝景辭:

“你來這麼早,就是為了跟我請安?”

謝景辭結結巴巴:

“是……若公主嫌我煩,我現在就走……”

說著,又要表演同手同腳走路。

“慢著。”

我叫住他,讓他過來,仔細的打量了他一會兒。

他被我看的極其不自在,好半天才結結巴巴開口:

“公主,您還有什麼吩咐……”

我笑眯眯的望著他:

“你喜歡本公主。”

謝竟辭瞬間如同一隻煮熟的蝦,整個人從頭紅到腳底:

“公……公主若是介意,臣往後絕不會打擾……”

我逗著他,伸出腿:

“來,給本公主捏捏。”

謝竟辭抓住我的小腿,握在掌間,不輕不重的捏著。

隨著力道有輕有重,他緊實漂亮的肌肉也隨著起伏。

我趁機捏了一把,手感不錯。

我將婢女剝好的荔枝放進嘴裡,問他:

“謝小將軍可曾有過婚配?”

“回公主殿下,臣......臣未曾婚配?”

“那做本公主的駙馬如何?”我瞬間來了興致。

謝景辭驚得又不會說話了:“真……真的?”

“當然。”

我笑道:

“不過我昨日剛與沈玉樓和離,不知道你介不介意。”

“公主放心,臣……臣不但不介意,還會儘心儘力服侍好公主!”

他連忙跪下立誓。

“好了,你先回去吧,等著聖旨。”

謝景辭又同手同腳地走了。

9.

沈玉樓與許清清關入天牢後,一開始還是惺惺相惜。

時間久了,便開始互相抱怨責怪,將所有罪責都推到對方身上。

沈玉樓被許清清嘲諷一頓,竟然對她動了手。

許清清怨恨至極,說出了一個令他悔恨終身的真相。

原來當初為昏迷的沈玉樓擋下致命一擊的不是她,是沈玉樓身邊一個小將,那小將當場死亡。

路過的許清清見沈玉樓氣度不凡,便狠心給了自己一劍冒充了救沈玉樓的人。

沈玉樓聽完隻覺得天塌了,他竟然為了一個如此有心機又狠毒的女子得罪了當朝公主。

一氣之下,他將許清清打得奄奄一息,沒幾天許清清便咽氣了。

得知這個訊息後,我並未覺得痛快,隻是歎息。

這世道,女子本就生存不易,女子性命更是輕如浮萍。

沒人覺得沈玉樓打死一個女子有什麼不可饒恕的。

我無法改變他們根深蒂固的觀念,隻能勸皇兄嚴懲沈玉樓。

最中,皇兄還是念在他曾立過戰功的份上,免了他的死罪貶為庶民,流放三千裡。

10.

我與謝景辭的婚事定得倉促,卻極其妥當,皇兄親自督辦,從聘禮的清單到婚房的佈置,無一不精細。

謝景辭更是每日都來宮裡,有時是陪我下棋,有時是送來剛出爐的點心。

他儘心儘力參與著每一件與大婚相關的事宜,怎麼看,都比三年前那場大婚強了千百倍。

終於到了大婚這日。

錦繡宮內外張燈結彩,紅綢漫天。

我坐在鏡前,由宮女為我梳妝,鳳冠霞帔加身,更顯嬌豔。

謝景辭則穿著一身大紅喜服,在殿外候著,隔著窗紗,我都能看到他同手同腳來回踱步的身影。

我“噗嗤”一笑,剛想逗他,殿外卻突然傳來一陣喧嘩,夾雜著侍衛的阻攔聲和嘶啞的呼喊:

“輕雲!蘇輕雲!你不能嫁給他!”

是沈玉樓。

不知道他怎麼跑回來了。

真是晦氣。

謝景辭第一時間擋在殿門前,沉聲道:“沈玉樓?你竟敢強闖宮門?”

“讓開!”

沈玉樓瘋了般嘶吼:

“我要見輕雲!我是她的夫君!你給我讓開!”

說著,他放聲對殿內呼喊:

“輕雲,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你跟我回去,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我歎息一聲,站起身,給了謝景辭一個安撫的眼神,緩緩走出殿門。

沈玉樓被侍衛按在地上,衣衫襤褸,頭發散亂,哪裡還有半分當年意氣風發的模樣。

見到我,他眼睛一亮:

“輕雲,你看,我回來了!我來找你了!他們說你要嫁人了,是不是真的?你不能嫁給他,你是我的妻子啊!”

“沈玉樓,”我麵無表情看著他,聲音平靜無波:“我們和離了。”

“不!”

他眼眶通紅地哀求:

“輕雲,我承認,是我糊塗,是我對不起你,你再給我一次機會……”

“機會?”我看著他,語氣裡帶著一絲嘲諷:

“沈玉樓,你以為機會是你想要就有的嗎?”

我抬手指了指謝景辭:

“你看好了,這是靖遠侯世子謝景辭,今日,是我與他的大婚之日。”

“況且,你一個戴罪流放的庶民,闖宮鬨事,就不怕陛下治你死罪?”

沈玉樓卻全然聽不進去:

“輕雲,你告訴我,你是不是還愛我,你就是因為許清清纔怪我,現在許清清已經死了,以後我什麼都聽你的,你跟我回去好不好?”

我看著他這副執迷不悟的樣子,隻覺得可笑又可悲:

“沈玉樓,你到現在都不明白,我不是怪你娶了誰,而是你輕賤了我的真心。”

“當年我信你一生一世一雙人,才甘願放下公主身份嫁於你。可你呢?用我的嫁妝給外室下聘,還要將我貶為平妻,你對我何曾有過半分尊重?”

“如今我要嫁的人,他懂規矩、知禮儀,更重要的是,他懂我的心,敬我的意。”

說著,我緊緊握住了謝景辭的手。

“沈玉樓。”

我收回目光,一字一句道:

“時辰不早了,我要去拜堂了,你好自為之吧。”

說完,我不再看他。

轉身走向那早就備好的轎攆。

身後,沈玉樓的哭喊聲也漸漸被樂聲淹沒,幾個侍衛走來,將他拖走了。

謝景辭小心翼翼地握了下我的手:

“輕雲,彆怕,有我在。”

我笑著應了聲,抬腳上了轎攆。

一路鑼鼓喧天,喜樂齊鳴。

這一次,我也終於找到屬於我的幸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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