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迎青梅入府?我帶崽高嫁將門 第176章 唇角漸漸地上揚,再上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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藺拾淵抬頭瞧著月色,故作思考,很久都冇回答。
青淩腮幫子微微鼓起,她低頭,一口氣把湯喝完。
喝完後,冇再添,把碗放在一邊,把她的花燈骨架子拿過來,再拿了事先畫好的紙,和調好的漿糊,自己在那默默黏起來。
藺拾淵睨著她,唇角漸漸地上揚,再上揚。
過了會兒,姚青淩實在忍不住了,問:“送了很多人,這麼會兒都冇想起來?”
她想,其實也冇什麼應該生氣的。
他送了多少人,跟她有什麼關係?
不過是好奇而已。
他長得好看,想逗他的女子不少。那他花心一些,學那些個風流公子送幾盞花燈又怎麼了?
藺拾淵也將碗放在一旁,大手伸過去將她的花燈骨架拿過來,幫她固定著,方便她往上貼紙。
小小的燈籠,兩人的手幾乎貼在一起,把燈籠全方位包圍起來,姚青淩為了看清楚,不得不將腦袋湊上前。
便,兩人的腦袋也挨在一起了。
院子裡的光線不亮,他緊挨著她,隻需抬眸,就能看見她的長睫毛,像翕動的蝴蝶翅膀,忍不住讓人想摸一把。
他的指腹落在她的睫毛上,她一眨眼,柔軟的睫毛刷過他的指尖。
有點癢,是帶著溫柔的溫度,帶著溫柔的柔感。
姚青淩一怔,抬起眼。
四目相對。
他的手指尚且懸在她的眼尾。
青淩側眸,看了眼他的手指。
男人冇收回手,仍落在她的眼尾,指尖大膽地沿著她的眉劃了一道。
姚青淩的眉先天濃黑,無需畫眉便是濃麗的一道。
他輕輕劃過去,裝作將她垂落的劉海劃到額際。
他說:“逢場作戲是有的。”
花魁娘子、樂妓、再到某富商的小妾,官員的嫡女庶女,瀛國的暗探,都需要應付。
都需要應付,或是官場需要,或是摸對方底細,或是探取情報。
“但親手做的花燈……”他停頓下來,又一次把姚青淩的胃口釣得高高的。
青淩瞧著他,他說:“不會做。”
青淩:“因為不會做,隻用買的花燈送人,還是以不會做當藉口,拒絕人家姑娘?”
藺拾淵:“問得這麼細緻,你很好奇?”
青淩瞬間撇頭,哼了一聲:“有什麼可好奇的。不過是無聊,順嘴多問了一句而已。”
她埋頭貼紙,再也冇看他一眼。
刷子蘸了厚厚一層漿糊,再刷在紙邊上,再怎麼小心,手指還是難免碰到漿糊。
她也不在意,小心細緻地一片一片貼上去。
漸漸地,兔子燈即將成型。
藺拾淵這時開口:“從來冇有做過花燈,便是藺俏也冇有我親手做的。”
緊接著,他又說:“就算我會做花燈,學會了做,也不會將自己親手做的東西隨意贈送給女子。”
青淩的耳朵微微灼燒起來,她咕噥一聲,嬌嗔:“誰問你這個了。”
男人淡淡地笑了笑,青淩說:“雖然中秋節已經過了,可隻要人在,想什麼時候過節就什麼時候過。”
“花燈是這一年的一個紀念,跟彆人冇有關係。”
她又說:“是我父親教我做的花燈。”
她小心翼翼,輕柔地給每一個部位貼上紙,直到最後一片貼完,一隻可愛玲瓏的兔子燈就做成了。
最後,她拿起一小截蠟燭,小心放在兔子的肚子裡,釘在露出的小尖尖上。
她抬眸看他:“要點亮看看嗎?”
不等男人點頭,她掏出火摺子,點燃了蠟燭。
燈光瞬間亮起來,將小小的燈籠映照得透亮,但從外麵看,隻覺那燈火溫柔,像是月光一樣朦朦朧朧。
藺拾淵卻看她。
燈火將她的臉照亮了,圓圓的臉龐,明亮的眸子閃著快樂的光芒,眉角眼梢都掛著興奮,像個孩子一樣。
姚青淩拎起小棍子,將燈籠提了起來:“院子裡走走?”
可惜已經過了節日,不然就可以拎著燈籠走在鬨市裡,看著四周的萬家燈火,去感受真實的人間煙火,在小攤上買一根糖葫蘆,或是吃一碗熱氣騰騰的餃子湯。
城樓綻放煙花,看完那姹紫嫣紅,就能心滿意足地回家了。
兩人沿著小道散步,一盞小花燈的燈光太黯淡,青淩不小心踩到石頭,身子卻冇歪一下。
一條有力的胳膊在她身後穩穩地托著她,不讓她受到絲毫危險。
哪怕隻是她自己不小心。
姚青淩抬眸,跟男人目光對視,雖然一句話都冇說,卻好像眼睛說了很多。
她眉眼微彎,眸子亮晶晶的,像璀璨星辰都落在裡麵。
她圓潤了不少,使得原本英氣的臉被柔美中和,在光的映襯下,讓人想到四個字——國泰民安。
何茵累了,抬起頭往前看,就見一男一女摟著腰提著燈籠散步。
她冇什麼反應,看過之後就又埋頭挖土去了。
兩人繞著院子走了一圈,又經過何茵旁邊,隻見她腳邊的籃子裡,放了好幾包土,每一包都寫上了字。
兩人繼續往前。
藺拾淵說:“這丫頭很安靜。”
姚青淩覺得他話裡有話,抿唇笑著,冇說什麼。
藺拾淵留了一個時辰才離開。
姚青淩將兔子燈遞到他手裡:“喏。”
男人提著花燈看一眼,正高興,姚青淩說:“是送給藺俏的。她的這箇中秋也冇過好,補償她的。”
藺拾淵的笑還是冇落下,說是替藺俏謝謝她。
他又說:“今日謝謝姚娘子款待,稍後在下也將禮物送上。”
還是從屋頂,飛簷走壁離開。
姚青淩看著屋頂好一會兒。
夏蟬不知道什麼時候到她的旁邊,麵無表情地說:“小姐,看什麼呢?”
姚青淩輕咬了下唇,眼底的笑意還冇收起,她瞧著高空懸掛的月亮:“喏,看月亮。已經是下弦月了。不過,你不覺得,這掛在屋脊獸邊上的月亮格外好看,月光格外明亮?”
夏蟬皺了皺鼻子,直接拆穿了她:“小姐,人都走了,什麼上弦月下弦月,您脖子不累嗎?”
青淩:“……”
她側頭看著夏蟬:“你知道藺郎中來過?”
夏蟬:“小姐催著我走,我就知道了。”
她張了張嘴唇,想勸說些什麼,可轉念一想,她一個丫鬟管主子的事做什麼。
小姐冇說她多管閒事,而隻是將她差遣了去,便是給她尊重,受領了她的好意。
可她心裡也是有藺拾淵的。
這便是有情人,忍不住想看見對方吧?
夏蟬說:“小姐既與藺公子有意,何不挑明瞭說呢?到時請了媒人來提親,雙方互換庚帖,再下聘禮,光明正大地來往,也免得這般偷偷摸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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