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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又要娶平妻,婆婆端著毒藥給我道喜(重 以德報德,以怨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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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德報德,以怨報怨

酒入喉,說消愁。

“小二,再來壺酒。彆摻水,爺有錢。”虞溪喝多了,大著舌頭喊,身子也歪在四方桌旁。

“好酒來嘍。”小二的聲音,從遠而近,似乎還和誰,打起招呼:“瞧您濕的,外麵下雨了?”

虞溪醉的,睜不開眼睛,就記得再喝。他摸了摸,沒摸到酒壺。

嘿,這店小二,欠打。

虞溪正要開罵,已經有人,掐住了他的手腕。

“酒!給爺酒。“虞溪甩手。

“嘭!”

一拳直打虞溪麵門,打的他腦袋嗡嗡響,身子都往後咧。

“嘭!嘭!”

又是兩拳,打在虞溪的腹部。疼的虞溪好似煮熟的蝦子,彎腰弓背,跌落在地。

“客官,消消氣。”小二在一旁勸,攔著那人。

“你踏馬誰啊?找死啊?”劇烈的疼痛,讓虞溪清醒許多,他睜開眼睛一看那人,反而笑了起來。

五六個桌子上,喝酒的十多人,都驚奇的很,竊竊私語:“這人,不是被打傻了吧?”

虞溪聽了,笑的更開懷:“哈哈哈哈哈哈!江驚鴻,你喜歡睡彆人的女人。老子的女人,送給老頭子,也輪不到你。”

江驚鴻咬著牙,眉宇之間,儘是恨意:“你個畜牲!她大著肚子,五六個月了。你怎麼敢打她的主意?”

“咦……”酒客們,看著虞溪的眼神,露出鄙夷的神色。

店小二彎下腰,本來要扶虞溪,手一拐,抽出腰裡的抹布,擦桌子去了。

虞溪蹲在地上,正瞧見江驚鴻攥緊的拳頭,心裡都是暢快。這次,他又贏了:“瞧見沒?對麵的新酒樓,那老爺包了一個月的上房,這會兒,正洞房花燭呢。”

“你!”江驚鴻伸出食指,指著他:“你不後悔?傳言,那老頭兒,有些見不得人的癖好,後院裡的井,都被填滿了。”

“我有什麼好後悔的?”虞溪笑的輕鬆自在,又有些揶揄地看江驚鴻:“你若是捨不得,可以去酒樓後門,跟狗一起等著。說不定,葉輕舟被扔出來,你還能舔一口溫的。哈哈哈哈哈哈。”

江驚鴻把牙咬的直磕磕響,下頜骨的骨頭,都顯露出來。他氣極了,反而冷笑:“是我錯了。”

錯在,把你虞溪,當人看了。

江驚鴻彎下腰,一把提溜著虞溪的領子,拉著他,往外走。

外麵,正下著雨。

虞溪被江驚鴻一腳踹倒在地上,整個身子,都撲在水坑裡。

“沒給錢呢,姓虞的。”店小二跟到門口,一看他們倆開打的勢頭,就探頭探腦的看熱鬨。

“瞧那一拳,那力道,肯定是個練家子。”酒客們端著酒壺,拿著酒壺,呼啦啦的十多個腦袋,把門口擠的滿滿當當。

虞溪從泥水裡站起來:“江驚鴻,老子早看你不順眼了。艸!”

虞溪一腳,江驚鴻一拳。

虞溪飛踢,江驚鴻抱腿反殺。

兩人心裡都生著氣,拳腳上甚是下足了力氣。

一來一回幾次,最終還是江驚鴻更勝一籌,騎在虞溪脖子上,猛揍狗頭。

虞溪被揍的直哀嚎,求饒。奈何江驚鴻不饒他。

“老爺,救命!喜婆,救命啊!娘!”虞溪被打的,胡亂求饒。喝多的酒,也開始上頭,腦袋暈乎乎的,漲著疼。

果然有人來了。有一女子,打著傘,穿過夜色和雨幕而來。

女子走到他們倆身旁,彎下腰,去拉江驚鴻:“驚鴻!彆因為他,臟了你的手。”

“你怎麼來了?怎麼不回家?”江驚鴻還壓著虞溪,抓著虞溪的領子,一拳要揍不揍。

葉輕舟給他擦了擦臉上的雨水,湊近他耳朵,小聲說道:“李衙役帶著人正來呢。就剩半條街了。你快走。”

“我不怕。”江驚鴻的拳頭要出去。

“你要是被帶走了,我怎麼辦呢?”葉輕舟一手扶著他的肩,搖了搖。

這一搖,搖到了江驚鴻心裡,他一下子站了起來。

江驚鴻接了傘,要走之際,又回頭踢了虞溪一腳。

這一腳,疼的虞溪一下子坐了起來。看到前麵的身影,他抹了抹臉上的雨水:“葉輕舟!你怎麼在這兒?你不是在酒樓裡嗎?你的嫁衣呢?”

葉輕舟沒理他。

雨水嘀嗒,美人背影如畫。

虞溪的腦袋,一會兒暈,一會兒清醒。他站起來,跑了幾步,攔住葉輕舟:“你是人是鬼?”

江驚鴻把葉輕舟護在懷裡,把人護的周全,不讓虞溪蹭到一點兒。

雨水濛濛,雨夜沉沉,看的有幾分不真切。

“你是鬼?你死了?被老頭兒在床上折騰死了?”虞溪擺擺手:“你可彆來找我。我娘說了,反正你離不開男人,她給你找個有錢的,享福的。”

女人開口了:“你娘,自己去享福了。”

“你說什麼?”虞溪皺著眉,酒勁兒愈發上頭,難受的他想吐。

對麵的酒樓,門開了。喜婆子罵罵咧咧地走過來,連傘都來不及撐,空著的兩手,抓住濕漉漉的虞溪破口大罵:“你送的什麼老貨?老爺說了,五十兩沒有。十兩也彆想。給!二兩!”

二兩碎銀子,虞溪剛到手,還沒捂呢,就被喜婆子抓走一小塊。

“我的!”虞溪去搶。

“咱們事先說好的,五五分。你搶什麼搶?”喜婆子就是不還給他,還往旁邊瞥了一眼,恰好看到葉輕舟,氣的手指打顫:“這等絕色,你留著不送。送那兩個,一個老褶子,一個瘦成乾,害我被罵。”

江驚鴻唯恐他們倆打架,殃及池魚,護著葉輕舟,往酒館那邊走。

“你說什麼?哪兩個?”虞溪聽得越發心驚,心裡有一個猜測。

“你拉我乾嘛?自己辦事不力。”喜婆子推開他:“乾嘛?吃老孃豆腐?毛頭孩子,滾!”

一個個火把,穿過雨夜,照亮了前街的酒樓。李衙役的聲音,中氣十足:“拉拉扯扯乾什麼?都彆跑。衙門辦案,原地待命。”

一個時辰之後,衙役們任務完成,準備撤離。

虞溪的娘,衣衫不整,頭發散亂。她趁衙役不注意,朝著虞月擠眉弄眼,讓虞月求救。

虞月不肯走,對著虞溪喊:“哥,你把錢拿出來吧。那老頭兒,給我和娘,喝了下藥的酒,讓我們倆按手印。他還讓我們倆伺候他……嗚嗚嗚嗚,你快讓葉輕舟來換我啊!我不想受罪。”

李衙役走過來,喝止了她:“亂說什麼呢?”

“我沒亂說。哥,你去求葉輕舟,她耳根子軟,一定答應的。以前,她救過我,給我錢,給我買好吃的。你去求她啊!”虞月被人拉走了,還在頻頻往後看。

這晚,新酒樓對麵,老酒館的客人,可是喝酒足,看戲飽。

“這親兒子,賣老孃,給自己找後爹的,屬實不多見呐!”一人點著旱煙,磕了磕煙灰。

“這小子,賣娘,賣妹子,賣已經和離的夫人,真是,嘖嘖嘖嘖……”這人隨手倒了杯底的殘酒。

“壞了,他酒錢還沒給呢。”蹲在中間的店小二,一拍腦袋,帽子上的殘酒和煙灰,被他抹勻乎了。

“你去問他要啊!衙門的人還沒走完,他指定給。快去。”酒客們催店小二。

這會兒,雨勢漸小。店小二沒打傘,直接衝了過去,索要酒錢。葉輕舟和江驚鴻,也準備離開。

虞溪並不理會店小二,反而緊追著葉輕舟不放:“輕舟,夫人,你救救我,救救妹妹和娘。”

“人家給的錢,你花掉了。人家問你要,你拿不出來,關我什麼事兒呢?”葉輕舟並不看他,直往前走。

“你心軟,你好說話,你怎麼能不管呢?”虞溪臟兮兮的手,一把抓住葉輕舟的袖子。

當著衙役的麵,不好就這麼打起來。江驚鴻歎口氣,手上用了八分力,拽掉了虞溪的手。又順著那把勁兒,把他推倒在一旁的水窪裡。

虞溪坐在淺淺的水窪裡,撲騰了一下,把泥水濺的到處都是。他仍舊不放棄,對著葉輕舟喊:“夫人,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裙擺上,都是泥點子,葉輕舟瞧見了,有些不悅。

江驚鴻拿手去擦,還是留下一些汙漬,他對著那塊泥點子,搓了又搓。

葉輕舟攔住江驚鴻的手,讓他不要再管。她收了傘,朝虞溪走去。

虞溪見她過來,臉上都是喜色,就要起身。

葉輕舟以傘為杖,猛戳了虞溪一下,戳倒了他。

“臭婆娘,你瘋了?”虞溪坐在泥水裡,擦著臉上的臟東西。

葉輕舟拿著傘,使勁兒敲他的背,打了七八次。

誰來勸勸這個瘋婆娘?虞溪左抹右擦,泥水摸了滿臉。

“夫人,彆打了。彆累著。”江驚鴻勸道,連忙接過傘,一下子把虞溪拍在泥水裡,把他摔了個狗吃屎,臉啃泥。

大著肚子,這樣勞累一天,葉輕舟有些受不住,便扶住了江驚鴻的手臂。

江驚鴻收了傘,對她半扶半抱,勸她回去休息。

葉輕舟罵虞溪:“十一年前,你和妹妹落水,我讓人救了你們。你反而誣我清白,恩將仇報。今日,以德報德,以怨報怨,方覺暢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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