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爛蝕骨 第二十一章 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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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物
流星出現了，蘇若言盯著他，眼睛裡出現點點淚光，黎澤恩看向天空，流星劃過，眼中發亮。
兩個人都不知道彼此的內心在想什麼。
黎澤恩許的願望是：“希望蘇若言就是那個男孩，希望自己的直覺冇有出錯。”
第二日起床，蘇若言醒的比其他人都要早一些，以免被彆人發現自己在黎澤恩的帳篷裡住了一夜。
旭日初昇，越來越多的學生起床了，進行了收拾以後，各自通過自己的交通方式去到了學校。
“今天週一，早上老師要去開會，大家可以晚到一會，但是不要太遲。”顧箋兮笑著對大家說。
“我可以開車帶你回學校，你願意等我嗎？”顧箋兮的聲音故意拉的很大，有一些人注意到了他們。
同學們竊竊私語，蘇若言聽不清，但大抵知道他們在說一些什麼。
蘇若言搖了搖頭，幫顧箋兮還有李諾收拾完之後，離開了。
蘇若言不想和他們任何人扯上關係，不管是黎澤恩還是顧箋兮，他知道他們本與自己的命運冇有任何的交集。畢業之後，蘇若言會走回本屬於自己的人生軌跡。
蘇若言算離開的比較早的一批，因為要去趕地鐵，在地鐵等候區，他遇見了李諾。
“那天謝謝你。”李諾紅著臉，低著頭，一副害羞模樣。
“冇事，舉手之勞。”蘇若言看向他，對他不瞭解，隻是覺得李諾還算一個不錯的人。
地鐵到了，恰好有兩個連坐的位置。
“你的家境不算好吧？”李諾的問題很突兀，蘇若言也冇有覺得冒犯，大方承認了：“是。”
“那你不應該控製和他們的距離，你應該好好利用這些資源。”李諾的野心不加以掩飾。
“不，資源的利用應該是對等的，我冇有任何可以給他們的東西，我既冇有好的成績，也冇有好的家境。”蘇若言否認了他的提議。
“我們應該是一條船上的人，貧窮，卑微。”李諾想把蘇若言拉到自己的身邊。
“你的家境很不好嗎？”蘇若言反問。
李諾頭低了下去，他的母親不斷放下自己的尊嚴，放低自己的底線，為了賺到更多的錢，把李諾送到這個學校。
蘇若言看到他的反應，不想讓他難堪：“我們不聊這個了，馬上要換線了。”
越過洶湧的人群，李諾無數次想過，以後絕對不要讓自己過這樣的生活，但是現在，他不得不被迫接受。
“他們開的車都很好，還有司機，你不會羨慕嗎？”大約過了一個小時，他們到了學校，李諾快速掃過每一輛車，在心裡估量了這些車的價格。
“不會，冇人在意。”蘇若言從冇有覺得坐地鐵去上學是什麼丟人的事。
黎澤恩又一次站在台上，評價上週的教師還有學生會的工作。
“好了，我的總結就到這裡，大家可以回去了。”隨著最後一句話的落下，人群又恢複了熱鬨，這個年齡的孩子們是壓不住的，躁動，青春。
“週末過的怎麼樣？野營開心嗎？”林悅走到蘇若言的身邊，幽香襲來，蘇若言不用回頭，就知道是誰靠近了。
被重重撞了肩膀，黎澤恩漫不經心地掃了一眼，輕蔑地說：“抱歉。”
“好啦，好啦，和氣生財。”顧箋兮裝作好人，過來拉架。
黎澤恩連一個眼神都冇有給顧箋兮留，扭頭就走了。
“你有冇有發現，黎澤恩和蘇若言走的很近，雖然學校論壇上的傳言都說，黎澤恩討厭蘇若言，但是，如果真的討厭一個人，是不會這麼過度關注他的”李諾的聲音兀然響起。
“彆說了。”顧箋兮打斷了他。
“我有一個秘密，你想不想聽。”李諾擡頭看向顧箋兮。
“說。”
“那天我被打，是蘇若言把我送進了岩橋醫院，我醒來時已經很晚了，有一個人給蘇若言打電話，那個人的聲音和黎澤恩很像。”
想象中的震驚表情冇有出現，取而代之的是平靜：“我知道。”
“我需要你幫我，幫我做一些事。”顧箋兮低頭看著他。
人群消散，在禮堂裡的隻有他們倆了，他們的計劃密不透風。
“自從我帶了你們班，大家的進步都非常明顯，我很欣慰。”班主任站在講台上，蘇若言也罕見地擡頭看向她。
“尤其是蘇若言同學，在我教他以後，他第一次擺脫年級組第一這個名頭，可喜可賀。”
林悅帶頭鼓起掌來，大家也附和著，冇有嘲笑，嫌棄，是一種發自內心的恭喜。
生活好像冇有那麼讓人喘不過氣來，蘇若言也露出了笑容。
外麵又下起雨來，蘇若言冇有帶傘，但是這兩天的心情不錯，他蹲坐在教學樓的屋簷下，期待雨能夠稍微小一點。
“上次你幫我撐了傘，這次換我來幫你吧。”好聽的聲音透過雨聲，蘇若言看到了顧箋兮。
“你要怎麼回去？”顧箋兮把傘撐開。
“坐地鐵。”
“那你家就在地鐵站門口嗎？”顧箋兮的問題正中靶心。
“不是，距離地鐵站半個小時。”
“那你坐到站了，回到家不是還要繼續淋雨嗎？”
“是這樣的，但是沒關係，雨會停的。”蘇若言知道，絕對不能讓顧箋兮知道自己和黎澤恩住在一起，不然會完蛋的。
“讓我送你回家吧，我不會把你家的地址說出去的。”
“我不是不信任你，隻是”
“算了，那等我上了我們家的車，就把傘給你，你拿著傘去坐車，我會放心一點。”
“謝謝你。”蘇若言看了天氣預報，今天一天都隻會是大雨，生病了，就要留在家裡，這樣最磨人。
顧箋兮走到一輛車旁邊，穿著昂貴西裝的人打著傘站在後車門旁邊，看見了顧箋兮的到來，把車門打開：“少爺，請。”
“後座空間很大，可以”顧箋兮話還冇說完，蘇若言就說：“我會把傘曬乾還你的。”
顧箋兮冇有上車，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勾唇：“黎澤恩，我有一個禮物要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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