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爛蝕骨 第三十九章 懦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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懦弱
黎澤恩去銀行取了100萬的現金,放在一個黑色的皮箱裡,他知道這群人的野心遠不止這麼大,但是他賭不起,一旦警方出動,蘇若言的性命可能會不保。
哪怕是一命換一命,他也想要蘇若言活下去。
上了車,點了火,車如離弦般衝了出去。
“我的家產就由你來繼承吧,小蘇。”車速飆到180,他看著麵前的路,輕聲說。
很快就到了,一家廢棄的工廠,摺疊小刀放在衣服內裡的口袋,扁平且不易被髮現,定位儀夾在衣領,像一粒塵埃。
“來的很快啊。”倔驢戴著麵罩,坐在樓梯上,居高臨下地望著黎澤恩。
“是富家子弟的模樣,隻是,太蠢了。”倔驢從樓梯上跳了下來。
倔驢示意黎澤恩把手上的箱子打開,黎澤恩照做了,裡麵放滿了鈔票。
倔驢初步檢查了一下,確保冇有任何問題之後把箱子合上了。
倔驢把高濃度乙醚倒在手帕上,捂住黎澤恩的口鼻,“你應該猜到了吧,我想要的,遠遠不止這個。”
乙醚濃度太大了,黎澤恩從一進工廠裡就聞到了,他長期練散打,肺活量比正常人要好得多,他嘗試延長呼氣的時間,確保在倔驢不發現的情況下減少乙醚對自己的傷害。
黎澤恩在覺得大腦有些迷糊的時候,倔驢鬆手了。
把黎澤恩放在衣服口袋裡的手機拿出來扔在工廠裡,檢查了一下確保冇有可以對他們造成威脅的工具以後,決定去到自己的營地。
他把黎澤恩打橫抱了起來,放在麪包車的後座。
“苦命鴛鴦也是在一起了。”倔驢點了火,車開始行駛。
黎澤恩模模糊糊地睜開眼睛,試圖記住路線,發現大腦實在是疼得厲害,隻能放棄。
雙手被綁在身後,被粗暴地從車裡麵拖了出去,粗糙且肮臟的地麵在昂貴的衣服上留下痕跡。
李諾在門口迎接倔驢。
倔驢的表情帶著不善:“蠢貨,愣著乾什麼,趕快把人擡進去。”
李諾低垂著頭,倔驢擡著黎澤恩的頭,李諾擡著他的腿,兩個人合力把黎澤恩擡了進去。
“把他們倆關一起吧。”倔驢提議道。
李諾冇有說話,隻是按部就班地做著自己分內的事。
“跟你那賠錢貨母親一個貨色。”倔驢這麼評價。
李諾眼神有一些飄忽,眼球提溜地轉:“你說過的,我們乾完這一票,以後再也不用過這樣的日子了。”
倔驢聲音含糊不清:“對對對,你先把你該做的事做好。”
李諾徹底心死了,手腕發飄,手一鬆,黎澤恩腿掉到了地上。
“等他媽我一會再來收拾你。”
黎澤恩剛進到倔驢所說的那個房間,就聞到一股濃烈的血腥味,鼻腔開始發酸,他不敢想象蘇若言究竟受到了什麼樣的折磨。
一把黎澤恩放下,李諾就被倔驢拉走了,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你踏馬到底在乾什麼?!”
“臭婊子。”倔驢殘暴地把李諾身上的衣服撕開,露出還未癒合的傷疤,傷疤還露出嫩紅色的肉。
李諾絕望地低著頭,等待著暴風雨的來臨。
他曾經無數次的祈禱著,他的媽媽或者其他誰來救他,但是冇有,一直都是這樣,絕望,痛苦,噁心。
這個城市的安全係數很高,憑倔驢一個人是無法在這個城市裡殺這麼多人的,李諾一直在後麵幫他善後,幫他把屍體丟到人跡罕至的地方,幫他處理事後的工作。
他這樣的人,人生不應該是這樣的,但是他需要錢,需要一筆進入上層社會的基金,而倔驢能給他。
幾百萬,就把自己賣了。
電話鈴聲響起,倔驢剛把衣服褪乾淨,李諾鬆了一口氣。
“你跟黎曼聯絡了嗎?”顧箋兮的聲音從手機裡傳出來。
李諾感覺到了救贖。
“還冇有,那小子還冇醒。”倔驢說道。
“好,那你彆暴露。”顧箋兮說。
“不會的,我已經乾很多年了,而且,我有殺手鐧。”倔驢說完這句話,笑了一下,金牙露了出來,配上他凶悍噁心的外表,讓李諾覺得想吐。
倔驢踩著李諾的臉,鞋上的泥土腥味,聞得李諾想吐。
“你的好日子要來了。”倔驢用腳撚了一下他的臉。
噁心混雜著痛苦,讓李諾覺得想吐。
“我們去到了柏青路78號,什麼都冇有,但是門外有您兒子臨走時開的車。”警視廳的人這麼說道。
“包括嫌犯的手機,還有您兒子的手機,全部留在了那家廢棄工廠。”
黎澤恩就這樣在晴空白日下消失不見了。
“嫌犯很聰明,他柏青路附近的監控很少,安全係數很低,監控也容易被入侵。”
線索完全中斷,警視廳冇有在監控中發現無牌麪包車的蹤跡。
今天對於倔驢來說是一場狂歡。
“你知道嗎?”倔驢伏在李諾的身上,“蘇若言的媽媽,過了這麼多年了,我還忘不掉。”
“她是我殺的第一個女人,多麼美麗,多麼美好,我隻是想和她睡一覺,她就給了我一巴掌。我多麼有忍耐的一個人,我把她摁在床上,用刀刺在她的胸口,她每拒絕一句,我的刀就向下一分。”倔驢的表情陰森,轉而變成饜足,“就像現在隻有。”
“最後,我的刀刺穿了她的心臟,她也冇有答應我。”
“我想把她的屍體帶走一部分,我的刀劃破了她的胸膛,但是有人來了,於是我跑了。”
“我什麼都不懂,我在她的身上撒了消毒水,我用抹布擦了房間,然後我走了。”
“現在又讓我遇見了她的兒子,我第一眼就認出他了,和他的母親多像啊,多漂亮。”
李諾聽著,放在倔驢背上的手不自覺地用力,倔驢給了他一巴掌。
“要不是踏馬的黎澤恩在,怎麼會輪得到你。老子看上你,不過是覺得你和蘇若言有幾分相似。”
李諾的眼淚從眼眶中溢了出來,他的人生價值,聰倔驢說出這句話以後徹底消失不見。
李諾不敢反抗,眼淚也不敢多流,最後轉換成痛苦刻在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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