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赴良宵小說 第52章 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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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範靈枝依舊麵無表情:“按我所說,將蘭才人逐出宮去,終生不得再踏入京城一步,祁妃,這樣的判決,你可滿意?”

祁顏葵咬牙。

雖沒有要了範靈蘭的性命,也沒有讓她入賤籍,可若是範靈蘭再也不能回京城,倒也能勉強接受。

祁顏葵點頭:“那便如此。”

範靈枝又看向莫欽,讓莫欽做個鑒定,莫欽自是無異。

至於陸耕,這大內侍衛是不能當了,隻讓莫欽再過幾日,悄悄得找個由頭給陸耕休了,此事便算是徹底翻篇了。

吩咐完後,範靈枝又看向祁顏葵:“今日之事,悄悄處置纔是正解。祁妃若是將此事鬨得滿城風雨,否則,我想你會知道天子之威,會是什麼模樣。”

畢竟小小的才人給皇上戴了綠帽,可不是什麼光榮的事。

若是整個朝堂都知道皇上有多不堪,豈不是讓皇上淪為了大家的笑柄?

祁顏葵自是知道這點,也不再反駁範靈枝,權當預設了。

於是當日下午,範靈枝親自送了蘭才人離開皇宮,且離去前,範靈枝仙女落淚,十分悲傷,讓躲在暗處觀看好戲的祁顏葵覺得十分解氣,痛快極了。

而等範靈枝將蘭才人送出宮外後,一道密摺就送到了溫惜昭手中。

密摺之上詳細寫明瞭今日下午蘭才人和陸耕‘捉姦在床’的詳細經過,直看得溫惜昭臉色越來越鐵青,直到最後,竟是怒得將手中的摺子狠狠扔到了地上。

他大步走出了禦書房,徑直去了華溪宮。

天子之怒,恐怖如斯。

溫惜昭徑直闖入寢殿,想要讓範靈枝給自己一個交代,可卻沒想到,他才剛走入內室,就聞到了一道芬芳好聞的淡淡花香。

可說是花香,卻又不儘然。

初調是梔子花香,中調逐漸變成了熱烈的玉蘭香氣,可又過須臾,就變成了濃鬱的芒果香氣。

這香氣實在獨特,如此與眾不同。

就連溫惜昭心底滔天的怒火,都逐漸平靜了下來,彷彿被人撫慰過了心扉。

屏風後頭,傳來了一陣陣的沐浴水聲。

半透明的屏風上,倒映出了一道曼妙的身影,腰肢極細,盈盈不可一握,讓人無法不引人遐思。

他已經很久沒有和範靈枝親密接觸。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呢?

他想了想,好像正是從範靈枝從青雲寺回來之後,她說他不尊重女性,不尊重她,從未正視她的情感需求。

等等莫名其妙的說了一堆之後,他彷彿……就真的尊重起她的想法,她不願意,他也就不再強求。

他不是不想,可每次一看到範靈枝楚楚可憐看著自己,一邊說自己不尊重她時,他就該死的心軟了起來。

他堂堂一國之君,豈能連床笫之事都得靠強迫彆人才能得到?

太窩囊。

她不願,他便不碰,來日方長,日後總有她哭著求他的時候。

當然,他不是沒有嘗試過和彆的妃嬪行床笫事,可不知為何,看著那些女人滿臉諂眉,寫滿了急功近利的臉時,他便通通失了興致。

一群心

懷鬼胎的庸脂俗粉,如何配上他的龍床。

隻是最近他不知是怎麼了,午夜夢回時他總會夢到自己將範靈枝壓在身下,狠狠蹂躪,而夢醒之後,身下總是泥濘一片。

此事隱晦,他招了他最信任的太醫說了症狀,可太醫卻沉默很久都沒有說話,在他逼問之下,也隻是敷衍得說了一句‘聖上沒病,聖上隻需要多去找靈貴妃行床笫之歡就可解決’。

這該死的太醫,他要是能找靈貴妃行床事,他還需要找他看病嗎?

當然了,高傲的皇上並沒有把這句話說出口,隻揮了揮手就讓太醫退下了。

此時此刻,已夢遺將近月餘的皇上,輕而易舉得被此時此刻範靈枝的一個倒影,勾出了所有的遐思。

鼻尖的香氣如此著迷,他甚至開始有些記不清自己怒氣衝衝得來找範靈枝,是為了什麼破事來著?

他毫不客氣得繞到屏風後去。

便見霧氣氤氳的木桶內。範靈枝未著寸縷浸在水中。熱水讓範靈枝暴露在空氣中的肌膚都染上了一絲豔色的緋紅,就像是正好熟透的水蜜桃,白中透粉。

她一雙眼睛含著濕潤的水汽,此時此刻正楚楚可憐得溫惜昭,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樣子,彷彿隨時都會仙女落淚、傷心哭泣。

溫惜昭心底像被人重重捏了捏,原本早就準備好的諷刺之語,到了嘴邊竟變成了低低的呢喃:“哭什麼?”

範靈枝聲音帶上了哭腔:“為蘭才人哭,為自己哭,亦為陸侍衛哭。”

溫惜昭:“……”

他孃的,他可總算想起

來自己到底是把什麼正經事給忘了,他當即板起臉來:“日!你他孃的還有臉說?”

該死的!跟範靈枝這臭娘們待久了,連他都開始下意識說一些奇奇怪怪的口頭禪了!

範靈枝更悲慼了,落著眼淚嗚嗚道:“臣妾為何沒臉說?臣妾雖想讓蘭才人離宮,可臣妾是想讓她體體麵麵得離宮,又如何捨得讓她如此落魄得被趕出宮去?”

範靈枝屬實哭得傷心了:“還有陸耕侍衛,他一心保家衛國,如今卻落得如此無法善終的下場,臣妾委實是心疼他。”

溫惜昭冷冷道:“你心疼的男人還挺多。”

範靈枝完全不理會皇帝的吐槽,繼續道:“蘭才人如此膽小,又豈會在深宮之內和陸侍衛做出那般荒唐的事?臣妾事後又命奴纔去仔細查了,果然發現了散落在窗戶上的白色粉末,正是民間常用於青樓酒肆間的臟藥!”

範靈枝恨聲道:“臣妾又命奴才順著線索查,竟真的被他查到了一個行蹤鬼祟的宮人,逼供之下,他才交代,這藥,正是祁妃命他下的。”

範靈枝:“那人,我已命人扣下了,此時就在華溪宮,聖上若是願意,此時便可徹查,還我妹妹一個清白。”

“就怕皇上對祁妃存了包庇的心,哪怕證據確鑿,也不願給臣妾一個公道。”

溫惜昭聽明白了個大概。

蘭才人和陸耕是被祁妃派人下藥、才造成他們二人發生了不可描述的奸汙之事。

溫惜昭淡淡道:“那人在何處?”

範靈枝:“阿刀將那幕後黑手壓在了偏殿處,等皇上裁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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