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火化時假死五年的哥哥回來了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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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顧自的打開燈，

把骨灰罐放到櫃子上，輕輕擦拭上麵的灰塵。

地下室很小，卻也井井有條，

哥哥卻很嫌棄，捂著鼻子往後退了一步，連門都不願意進，

“小寶，差不多行了，你嫂子懷孕了不能久站，我還等著把她帶去見爸媽呢。”

“你不會真的在怪我吧？！”

“我這不回來了嗎？你看，哥也一直想著你，把你十三歲到十八歲的生日禮物全買來了。”

說著，他晃了晃手上的袋子，

十三歲的我一定會大叫著跑去拆禮物；

十八歲的我卻沉默的把禮物放到一邊。

我看著這些鐵盒，想的卻是把它們賣廢品能賣多少錢。

哥哥看笑了，打趣我。

“小寶，你怎麼越長大越害羞了，都不當著我的麵拆禮物。”

“放心吧冇人跟你搶，這些全是你的！”

我冇回他。

我實在不知道，該以什麼樣的態度來麵對這個假死的哥哥。

地下室的氣味不太好，

哥哥過慣了好日子，一秒都不想多呆，他低頭在網上訂了個五星酒店，

“行！既然小寶你想演，那我也陪你演下去。”

“你嫂子不舒服，哥先帶她去酒店，你也早點回家，不要讓爸媽擔心。”

他轉身就要走。

屋裡突然有個稚嫩的童音在喊：“爸爸。”

小侄兒從裡屋走出來，因為五天才吃一頓肉，他長得比同齡人要矮小許多。

兩個大大的眼睛掛在臉上，看起來可憐又怪異。

我知道他太想念自己的父親。

每一個夜深人靜的時候，小侄兒都會縮在我懷裡，哭著問，他的爸爸什麼時候回來。

現在他的爸爸回來了，卻不認他了。

哥哥眼裡帶著不加掩飾的心虛，對身邊的美嬌娘解釋。

“芝芝，我真不是他爸爸，我孩子還冇出生呢，你肚子裡的纔是我唯一的後代。”

哥哥轉頭又衝小侄兒吼道。

“小孩你怎麼能亂認人呢？！如果我老婆因為這件事生氣，不小心動了胎氣，你賠得起嗎？！”

他急於反駁，卻冇看見小孩眼裡掉落的淚水。

我抱住小侄兒，輕輕的拍他的背，

不知道是在跟他說還是在對自己說。

“彆哭了，他不是你的爸爸，你爸爸早死在五年前，屍骨無存，門口的隻是個跟他長得很像的陌生人。”

哥哥悄悄給我比了個拇指。

無聲對我說。

“不愧是我妹妹！知道幫你哥了，等我把你嫂子哄好後，帶你去遊樂園！”

他再也冇看我們一眼，哄著美嬌娘離開。

門大開，風吹得我渾身發冷。

侄兒問我。

“小姨，我爸爸真的死了嗎？”

我咬牙點頭。

“死了，死在五年前那架飛機上。”

“他不是我哥，我哥不會衝你大吼、不會假死五年、不會對我們不聞不顧。”

我起身，找出家裡的全家福，把哥哥的身影全剪了下來。

每一張都冇倖免。

我看著照片上那個多出來的空洞，好像心也跟著空了起來，又麻又痛。

晚上，等小侄兒睡著後，我又要去跑外賣。

第一單送的是酒店，

我把外賣遞給前台，讓她叫機器人送上樓，轉身離開的時候，我聽到身後傳來疑惑的聲音。

“小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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