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獨自芳 014
話雖說得婉轉,顧知珩卻立刻明白了其中的意思,他沒有說什麼,隻是從兜裡掏出兩張電影票,將其中一個放在了旁邊的桌子上。
白幼寧不解的望向那張電影票,剛想出聲詢問就被打斷了。
“這是我托朋友買的,是你最喜歡的題材,過兩天就是聖誕節,如果你肯過來的話,我會很開心。”
說完,他轉身準備離開,走到門口時突然停下了腳步。
“幼寧,你不必背上心理負擔,但我希望你能遵從自己的內心,如果你真的對我沒感覺,就不要因為施捨我過來。”
“但如果你喜歡我,隻是不願相信感情,那麼請你給我一個機會,也給你自己一個機會。”
短短兩句話在白幼寧心中激起層層波浪,她不可否認顧知珩很優秀,但還是怎麼也下定不了決心。
與此同時,宋時宴那邊已經從助理口中得知了顧知珩的身份,京城顧氏集團第一掌門人,顧霖遠唯一的兒子。
顧氏集團是行業第一龍頭,業務滲透到各行各業,在海外也有巨大的基金產業,向來無人敢惹。
顧知珩本來應該在畢業時就逐步接管家族企業,可奈何他誌不在此,隻身來到海外成立慈善機構,因此和顧老爺子的態度很是緊張。
“宋總,顧氏集團咱們實在惹不起,不然您看......”
不等對麵把話說完,宋時宴當即結束通話了電話,一拳打在玻璃上,鏡麵應聲崩裂,濺了一地碎渣,他的指節被劃開幾道口子,鮮血噴湧而出。
他卻似是感受不到疼痛一般,任憑傷口撕裂,再次拿起手機撥通了助理的電話:
“先從福利院的飯菜上做文章,包括他參股的公司也一並打壓,必須讓顧知珩沒精力再去騷擾幼寧。”
“另外,針對他買的股票和期貨進行圍追堵截,做他對家,他做多我們就做空,他做空我們就做多,”宋時宴雙目赤紅,周遭透著毀天滅地的戾氣,繼續補充,“記住,不惜一切代價。”
助理很清楚宋時宴的脾氣,隻要他認定的事,再怎麼勸也沒用,隻好硬著頭皮一一答應了下來。
安排下去後,宋時宴長舒了一口氣,他不是不懼怕顧家的勢力,而是在賭,賭自己能趕在顧家動手前追回白幼寧。
他心裡很明白,要是賭輸了,自己將會身敗名裂,永無東山再起的可能。
從那天開始,宋時宴徹底展開了對白幼寧的死纏爛打,數不清的奢侈品一趟趟的往花店送,早上送熱飲,下午送甜品,還破天荒的為她學起了手工。
可這些東西,白幼寧壓根兒都沒正眼瞧一下,不是扔進了門口的垃圾桶,就是轉頭送給了街邊的乞丐。
即便如此,宋時宴仍舊不厭其煩的每天蹲守在花店附近,看準一切時機製造和她獨處的機會,甚至在櫃台甩下一遝鈔票揚言要買斷她幾分鐘的時間。
這一點無疑觸碰到了白幼寧的底線,她毫不留情的反手把鈔票扔到他的臉上,說出的話直往他的心尖上捅:
“宋時宴,我不愛你了,不愛了你明白嗎?我甚至都不恨你,因為恨你還說明我心裡在乎你。”
“你現在做的一切在我看來都是笑話,真的很讓人厭惡。”
她一口氣將心裡的想法全都說了出來,全然不覺宋時宴已經處在了暴怒的邊緣。
最近她一直在思考顧知珩留下的話,也漸漸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她想往前走,不願在困在過去裡。
“你不愛我?那你愛誰呢?姓顧的那個小子?彆想了,他暫時沒空理你。”宋時宴徹底被激怒,一把掐住白幼寧的脖子,強迫她看著自己。
此時的他像個刺蝟一樣渾身長滿尖刺,賭氣般逐個列舉出針對顧知珩的一係列反製措施,而後咬牙切齒的補充道:
“白幼寧你記住,他現在麵臨的一切都是你害得,怎麼樣,準備好看著他傾家蕩產、流浪街頭了嗎?”
白幼寧怎麼也沒想到他會喪心病狂到這種地步,氣得渾身發抖,卯足了力氣一巴掌扇了過去,接著趁機跑了出去。
她先是去了福利院,裡麵空蕩蕩沒有一個人,從附近住戶口中得知,前兩天福利院爆發了大規模的食物中毒,事態嚴重。
當地政府立刻采取措施,不僅將顧知珩帶走詢問,還對福利院處以一週的停業處罰和相關罰款。
聞言,白幼寧當即慌了神,馬不停蹄的趕去顧知珩的公寓,可按了很久的門鈴也無人應答。
大雨傾注而下,她僵在原地,任由冰冷的雨水打濕了衣衫,分不清臉上是雨還是淚。
萬念俱灰之時,一道熟悉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幼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