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複山河 第496章 臨門一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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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臨門一腳

京師,文淵閣。

“南下的北疆軍團屠戮士紳,致使江南局勢失控,其心可誅!”

刑部尚書費心遠率先開噴道。

在朝堂上混過的都知道,這種時候話越少,代表的事情越大。

如果長篇大論,扣一堆的大帽子,反而算不上什麼。

“費大人,話可不能亂說。

北疆軍團什麼時候,屠戮過士紳?

催繳稅款過程中,有一些小摩擦,完全是正常情況,你可不能上綱上線!”

威遠侯當即反駁道。

有些事情可以乾,但絕對不能承認。

屠戮士紳明明是白蓮教叛軍乾的,關北疆軍團什麼事。

就算真要追責,頂多是救援不利。

對比平叛繳獲的豐厚戰利品,這點兒過失遠沒有功勞大。

“侯爺,你可見過身著鎧甲、手持火銃,擁有大量火炮的叛軍?”

費心遠不屑的反問道。

勳貴係在江南地區乾的事,著實是太過分。

甭管是不是抗稅運動的發起者,也不管對方是什麼來頭,完全是誰就勢大就滅誰的門。

南直隸十幾個大家族,儘數慘遭毒手,這些可都是清流集團在地方上的核心支柱。

幸好他的家不在南直隸,否則這波估摸著也會喜提滅門套餐。

受此影響,江南地區剩下的世家大族,全部都在瑟瑟發抖。

倘若任由那幫丘八折騰下去,屠刀遲早都會落到自家頭上。

為了避免被一鍋端,一眾世家被迫把族人分散到各地。

人可以出去躲,但家族產業跑不了。

世家大族的產業,許多都見不得光。

無論是暗地裡經商,還是藏匿土地,又或者是私開礦產、私鑄貨幣……通通都沒法拿到明麵上說。

“叛軍”禍害一遍,官軍剿滅“反賊”之後,這些產業都成了賊贓。

哪怕戰後朝廷返還受害者財物,這些見不得光的產業,都沒法去認領。

縱使族中一人不損,被折騰一遍之後,最少也會損失八成以上的產業。

事實上,這還是樂觀的。

家風再好的世家大族,也有黑暗的一麵。

那麼多族人,總有幾個不成器的禍害。

諾大的產業,也不是天上掉下來的。

如果在這期間,讓勳貴係抓到了把柄,直接身敗名裂。

南直隸那幫倒黴蛋,就是最好的反麵案例。

官軍在查封府邸之時,就發現了多處逾製的地方。

一件小的不能再小的事情,隻要沒人舉報,衙門都懶得理會。

可一旦上綱上線,這就是大不敬的重罪。

層層上報到了中樞,這些家族在朝為官的子弟,全部都受到了牽連。

本質上,這也是朝廷在進行善後。

畢竟,剛滅了人家的門,用起來誰都不放心。

趕緊把這些人全部拿下,避免在崗位上給朝廷帶來災難,纔是當下的最優解。

解決了這些倒黴蛋,騰出的崗位,正好被其他政治派係瓜分。

大家都拿了好處,自然不會揪著勳貴係不放。

畢竟,非常時期采用非常手段。

乾這些事,也是為了給朝廷籌集錢糧,卸磨殺驢也要等到麵磨完了再說。

唯一受傷的,隻有清流集團。

“費尚書,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白蓮教叛軍當年可是席捲南方多省之地,餘孽手中有一些朝廷的製式裝備,完全是合情合理。

能夠讓這些逆黨在眼皮底下做大,恐怕少不了江南本土世家的掩護。

現在反噬到了自己身上,純屬咎由自取!”

威遠侯笑著回應道。

全程一句沒提抗稅運動,但所有人都清楚,這個咎由自取就是指抗稅。

如果不是這些家夥貪婪無度,一再挑釁朝廷的底線,也不會招來滅門之禍。

無論是否願意接受,反正人已經殺完了。

不惜一切代價催繳稅款,命令是內閣下的,下麵的人無非是理解上出了問題。

無論如何出發點都是好的,拖欠的稅款,也被征收了起來。

至於江南地區的混亂,這屬於階段性陣痛。

“好一句咎由自取!”

“看來在侯爺眼中,江南士紳就宛如草芥,可以隨意……”

“住嘴!”

“普天之下,誰都可以對江南之事提出異議,唯獨你呂尚書沒有資格!”

鎮東侯的怒斥,讓呂淩風很是受傷。

江南之事鬨的再大,那也是為了替朝廷籌集錢糧,解決戶部的虧空。

倘若錢糧問題不解決,最先被拉出去祭旗的,就是他這位戶部尚書。

甭管江南地區發生了什麼變故,軍方的催繳行動,都拯救了呂淩風的政治生命。

作為最大的受益者,跳出來指責人家乾活的,無疑是恩將仇報。

偏偏不開口,同樣不行。

作為清流黨在朝中的代言人,自家黨派利益受損的時候一言不發,那還怎麼混。

本想著象征性說幾句,向黨內證明他努力了,結果一上來就被對手將了軍。

“你……”

話說到一半,呂淩風當場暈倒在了座椅上。

作為一塊夾心餅乾,現在無論做什麼都是錯。

與其左右為難,不如戰略性撤退。

“來人啦,送呂尚書下去休息。”

首輔薑書翰當即下令道。

知道呂淩風裝暈,他也懶得點破。

清流係少了一人,也有利於接下來的會議展開。

不過這樣的變化,卻是把費心遠和樂向鬆氣的夠嗆。

如果可能的話,他們也想戰略性撤退。

清流黨的強項是在朝會上打嘴炮,這種內閣和六部的閉門會議,他們根本不占優勢。

最關鍵的是人已經被殺了,朝廷現在需要軍方穩定江南局勢,不可能這麼快就卸磨殺驢。

他們向勳貴係發起進攻,本質上還是想要獲得補償。

清流黨內部,同樣充斥著大大小小若乾個小派係,大家的政治訴求並不相同。

戰鬥才剛剛開打,己方就倒下一員大將,實在是太傷士氣了。

“前麵的事情,暫且揭過。

北疆軍團在平叛過程中,繳獲了大量的戰利品,足以彌補此前的稅款缺口。

當務之急是想辦法,儘快把東西給運回來。

叛軍大肆破壞河道,疏通運河非一朝一夕能夠完成。

為今之計,隻能先行啟用海運應急。

水師能夠調動的,全部都調動了,還從漢水侯那邊借了船隊。

可這些運力加起來,依舊是杯水車薪。”

目送呂淩風離開後,次輔白季臨順勢轉移了話題。

勳貴係在南方乾事,雖然引發了士紳集團的兔死狐悲,可同樣維護了北方士紳的利益。

家鄉父老等著錢糧賑災,九邊各鎮等著錢糧發餉,京中百姓還等著這些錢糧救命。

為了大局著想,犧牲十幾個南直隸世家,在他看來是完全值得的。

至於由此導致的政治後果,那是未來的事情,眼下還是先解決此刻麵臨的現實問題。

“南方海外貿易發達,應該有不少海船。

如果缺乏運力,直接從江南地區征調即可。

我泱泱大虞,還能缺了幾條船?”

禮部尚書袁天宇疑惑的問道。

受安南都護府開拓南洋的影響,大虞朝的航海業獲得了飛速發展。

商隊北至高句麗,南臨印度洋,貿易直接做到了非洲大陸。

論起對外進出口貿易,妥妥的當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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