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複山河 第98章 代管揚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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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代管揚州

大家都急著回京,很多問題就不再是問題。

帶著誠意談,解決問題的效率,總是能超乎想象。

本以為棘手的兩淮鹽政,在短短半個月內,各方就初步達成一致。

具體的利益分配,李牧沒有資格參與。

他隻知道事情處理完了,欽差大臣們都要回京,而他不幸的淪為留守人員。

揚州瘟疫剛控製住,代理知府被徐閣老趕回了家,新任知府朝廷還沒確認人選。

揚州這種大城,沒有負責人是不行的。

按照正常情況,在新知府到任之前,揚州政務將由欽差大臣代為處理。

遺憾的是舞陽侯和徐閣老都想趕緊回京,根本沒心情處理揚州的善後事宜。

兩人相互推脫一番之後,這沒人想乾的差事,就落到了李牧頭上。

大虞朝並非沒有武將代理地方政務的先例,不過那都是開國初年。

自從文官集團做大之後,就隻有常年遭受外敵入侵的邊界地區,發生過這種奇葩事。

“侯爺,此事不妥!

末將代管揚州城,傳到朝堂上定然引起軒然大波,到時候……”

不等李牧將拒絕的話說完,舞陽侯就揮手打斷道:

“放心好了,現在朝中的麻煩事多得去了,誰還顧得上這麼點兒小事。

任命是本侯和徐文嶽一起簽發的,誰拿這件事找你麻煩,就是在打本侯和徐閣老的臉。

朝堂上的派係看似很多,但大體上也就那麼幾大陣營。

你本身就是勳貴子弟,在這種事情上,他們肯定是支援你的。

就憑你和廠衛私底下的交情,閹黨就不會搞你。

清流黨人想要搞事情,還有我們的徐閣老呢!

如果連這麼點兒小事都壓不住,他那閣老乾脆彆當,回家去種地算了。”

聽到近乎無懈可擊的解釋,李牧隻感覺心累。

如果隻是自己這個小卒子,那多半是安全的。

朝堂上的黨爭,也不是發神經,見人就亂咬。

挑起紛爭,大都帶有目的性。

問題就出在兩位大佬身上。

舞陽侯這種外戚,暫時沒有擔任敏感職位,淪為靶子的概率不大。

身處權力中心的徐閣老,就不一樣了。

黨爭一旦爆發,火燒到他身上,隻是時間問題。

各種挑刺,那是不可避免。

奢望一些個人交情,避開風暴旋渦,也不是不可能,問題是他沒有啊!

前麵同廠衛之間的聯係,一半靠利益紐帶,一半憑借狐假虎威。

偏偏這種事情,李牧還沒沒法解釋。

若是讓舞陽侯知道,自己前麵和廠衛打交道,每次都是用他的旗號,肯定不會有好臉色。

搞不好要重新分賬。

有人脈關係能拿到的分潤,和純粹的傳話筒,能夠獲得的收益完全是兩個概念。

“侯爺,要不換個人吧,末將還要回京奔……”

話到嘴邊突然卡了殼,貌似李家死掉的那幾位長輩,均已經出了五服。

按照禮製,這種五服外的親戚,根本不需要他守孝。

“行了,你也彆找藉口啦!

不光你要留下,衙門中的其他幾位千戶,全部都要留下。

就連京營也會留下三分之一的人馬,確保兩淮地區的穩定。

除了揚州城外,兩淮地區的其他府縣,也會進入軍管狀態。

有這麼多人陪著,心情是否要好了很多?”

舞陽侯的調侃,讓李牧很是無語。

早知道大家都會留下,負責善後工作,他就不廢話了。

想要回到京師,除了方便政治運作外,最大的問題還是兩淮地區不太平。

叛軍是被剿滅了,但散落在民間的落網之魚,卻不在少數。

尤其是官軍手中的大量俘虜,更是一個隨時可能爆炸的隱患。

這麼多問題沒解決,因為戰亂停滯的鹽場,還必須儘快恢複生產。

更不用說複雜的戰後重建工作,全部一起壓過來,李牧根本背不動。

多了一群倒黴蛋陪著,那就完全不一樣了。

大家都在同一起跑線,誰也不吃虧。

有同僚幫忙分攤,他實際需要負責的隻是揚州城和近郊,其他州縣都是彆人的活。

工作量大減,肩上的擔責也輕了很多。

……

為了趕時間,在分派完任務之後,次日兩位欽差就急匆匆的坐船離開。

一下子上頭沒人管著,李牧突然不適應起來。

代管揚州城,不等於他就是揚州知府。

欽差大臣們能乾的事情,不代表著他也能乾。

萬一未來的知府不認可,全盤否定他的做法,還不知道會惹出多少麻煩。

權衡利弊之後,李牧悲劇的發現,自己隻能沿襲之前欽差大臣在時采取的措施。

揚州城是如此,其他地區估摸著也差不多。

難怪那些大人物敢放心離開,分明是事先預料到,他們不敢搞事情。

唯一的好處是他能夠暫時住進府衙,臨時過一過知府老爺的癮。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大概率是他這輩子,唯一能在府衙發號施令的機會。

“千戶大人,這些都是揚州士紳的請帖。

叛軍肆虐,導致許多地契丟失,他們希望您能夠幫忙補辦一下手續。”

聽了蘭林傑的話,李牧當即翻起白眼。

什麼補辦手續,分明是想要趁機兼並土地。

按照大虞律,無主之地是會收歸國有的。

後續會根據情況決定,是否拿出來發賣。

到時候除了本地士紳外,周邊的世家大族,也會過來分一杯羹。

搞不好朝中的權貴,也要跟著進來摻和一腳。

地方士紳們明顯不想看到這種局麵發生,兩位欽差大臣剛剛離開,就按耐不住行動起來。

此前大家合作過一次,李牧給他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現在就想著再複製一次。

“替我婉拒掉,就說現在瘟疫尚未散去,不適合聚會。

等疫情結束後,大家再一起把酒言歡。”

李牧果斷的拒絕掉。

什麼錢能收,什麼錢不能收,他是非常清楚的。

前麵在揚州斂財,那是為了安撫士紳之心,屬於半公差性質。

搜刮到的錢財,大部分都會進皇帝的口袋,他隻是從中賺了一筆辛苦錢。

就算有人翻舊賬,查到錢的最終去向之後,也會乖乖的閉嘴。

現在勾結地方士紳,私自偽造地契,那就是侵吞國有資產。

一旦被掀了出來,未來就是一個大雷。

搞不好整個揚州府的壞賬,都會扣在他的頭上。

類似的操作,文官內鬥過程中,那是經常發生。

“學生這就回絕了他們。”

“對了,千戶大人。

你讓安排人盯著黃仁龍的老巢,其中一處最近發現了動靜。

昨天夜裡,有一夥人秘密從洪澤湖中出來,疑似叛軍餘孽。”

蘭林傑補充道。

發現叛軍餘孽的動靜,已經不是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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