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如記 03

    -

雙腳像被釘在地上，眼神不受控製落向螢幕。

小妹**的身子被人壓在身下。

滿身青紫，眼神死寂。

陳迦南甚至很貼心的關掉了聲音。

隻一眼，我便轉過了頭，眼淚唰地顆顆滾落。

那個會護著我挨小妹耳光，會晃著衣袖找我討禮物，會哭著撲進我懷裡說自己失戀的妹妹。

變成了掛在牆上的黑白照。

生前我冇護住她，死後我一定要護住她的名譽。

壓下心肺撕裂般的痛，我啞聲開口：

「我道歉……」

「慢著！」

我媽突然衝了出來，指著薑茗腳邊開口：「口頭道歉不算！給我當眾跪下！」

說完，她看向宋大少，哂笑。

「剛纔您說的再追加五千萬投資……」

薑茗噗嗤笑出聲，率先開口：「我替宋少應了，五千萬買陳太太一個響頭，挺值！」

那一瞬，我像是聽到心碎的聲音。

直愣愣僵在原地。

我媽見我不動，生怕到手的五千萬會黃。

一腳踢向我腿窩。

我踉蹌倒地，直直對上陳迦南的雙眸。

他目光微動，眼底像是有千言萬語，可最後還一句話都冇說沉默的背過了身。

收回視線，我望向小妹的遺像，忍著淚。

一字一句地開口：「對不起……」

話音落地，耳邊響起薑茗刺耳的嘲笑聲。

「黃玫，你們姐妹真可憐！」

「妹妹腸子都被拽出來了，你媽對凶手點頭哈腰，你愛人卻逼你下跪道歉！」

她刻意加重了那三個字的重音。

是啊，挺可笑的。

劊子手在小妹靈前耀武揚威，我卻無法幫她申冤。

腥甜液體順著嘴角溢位。

喉間一陣刺痛，我仰頭噴出一口血。

人倒了下去。

再醒來，已經是三天後，陳迦南出去打電話時。

醫生拿著孕檢單走進了房，對我笑得一團喜氣。

「陳太太，恭喜你要做媽媽了。」

我望著那個塊狀黑點，心底生出細細密密的疼。

半年前，陳迦南莽足了勁想和我要個孩子。

他戒掉了一切應酬，每晚陪著我散步看星星，說這樣生出的孩子好看又機靈。

甚至連名字都取了上百個。

當初那麼期盼的孩子，如今我卻不想要了。

冇有愛情的結晶，註定不幸福。

就像我和小妹，隻是商業聯姻的產物。

不配獲得我那位小妹，一丁點的愛。

想到這，我看向醫生。

「替我安排手術，並且保密。」

等陳迦南再回來時，房間裡空無一人。

他坐在床邊，替我理了理劉海，眼神依舊溫柔。

「玫瑰，這事快結束了，咱們彆吵了好嗎。」

我愣了一下，心裡生出警覺。

「明明還有兩次上訴的機會，什麼叫快結束了？」

下一秒，房門被人踢開。

我媽拿著匕首抵在頸邊，緩緩走了進來。

「玫瑰！我知道你不死心，還要上訴！」

「我要你上庭作證，證明你妹是自己嗑藥玩嗨了才發生意外……否則我死在你麵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