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玉碎與君辭 013

    “大膽！上神乃真神，豈容你直呼名諱！”

身側的仙侍從未見過如此大膽的上仙，當即嗬斥。

我心思流轉，看向裴燼蘅時毫無情緒，隻一眼，便漠然的收回視線。

“無妨，今日是雲崖的喜事，莫要攪渾了。”

仙侍這才作罷，卻還是瞪了裴燼蘅一眼，仍舊討厭他不知禮數。

裴燼蘅對周遭一切都不甚在意，目光一寸寸的，極具侵略又貪得無厭的在我身上掃視。

他當帝王時懺悔了幾十年。

成為上仙後，找了我兩百年。

而今才得知這讓他難以置信，又不得不信的真相。

灼音，飛升上神。

而今橫跨在我們之間的，不是什麼恩怨情仇，是身份差距。

難怪他與謝琉芸的姻緣線無法解開，難怪十二仙不願告訴他真相。

我蹙了蹙眉，微微抬手，托起了那些參拜的仙人。

路過裴燼蘅時，側目看了他一眼，便收回視線。

不知為何，裴燼蘅的心聲就這樣灌入我的耳中，即便我不願聽。

天命難違。

又是這天命。

我有些不耐，也不想聽裴燼蘅那毫無價值的懺悔。

裴燼蘅後撤一步，抬起手攔住了我。

“灼音，為何不來見我？”

我腳步一頓，不曾想會聽見此話。

“見你？”我素手微揚，一股強大的威壓裹挾著神力席捲而來。

砰！

裴燼蘅被擊中了胸口，整個人都倒飛了出去，重重地砸在了大殿中央。

他渾身五臟六腑彷彿碎裂，麵色蒼白，嘔出了一口血。

“為何一定要如此恨我？”

他捂著胸口，難以置信地看著我，似是沒想到我會這麼對待他。

一直坐在邊緣處的謝琉芸見此，臉色變了變，從心底覺得恐怖。

“我們之間毫無瓜葛，你以什麼身份來質問我？”

我語氣平靜，周身的威壓卻叫人無法喘息，紛紛戰戰兢兢遠離我們，深怕被波及。

但依舊有仙人對此很是訝異，不怕死的竊竊私語。

“這上仙莫不是瘋了？以為在這裡嘩眾取寵，便能博得上仙青睞？”

“我倒是知道一些內幕。這上仙和上神之前啊，是九重天的一對戀人，牽了姻緣線的那種！”

“我也知道，當初他們感情極好，不知為何下凡渡劫後便鬨掰了？”

有一就有二，議論聲逐漸大了起來。

我平靜的眸子看了一圈，隨手托起爬不起來的裴燼蘅，丟回了謝琉芸身旁。

“你的人，看好。”

這一句話，是我在謝琉芸識海中說的，隻有我們二人才能聽見。

謝琉芸渾身抖了抖，看著受了傷的裴燼蘅，心底更是害怕。

也不敢多說什麼，認命的扶起裴燼蘅幫他療傷。

裴燼蘅全程一言不發，視線卻從未離開過我身上。

我做完這些，也不再理會旁人是什麼反應，徑直坐回了屬於我的位置。

“喲，今兒這麼熱鬨。”

一人踏祥雲而來，緩緩落地，一張妖豔卻又帶著神性的臉出現在眾人麵前。

他們再次起身行禮：“參見雲崖上神。”

雲崖笑了下，朝著我走去。

“今日趁著大家都在，我便宣佈一則喜訊。”

話落，便牽住了我的手，唇邊蕩著寵溺的淡笑。

“我與灼音，一紙婚書，結為仙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