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暫寄，夢中夢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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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靈,住手！

楚清樾推開重重阻攔的眾人,撕心裂肺的朝我喊。

我麵無表情的看著他,卻讓他越來越慌亂。

看著他的樣子,我覺得好笑：

楚清樾,你是不是以為自己真能把我關在這贖罪一輩子既然你一直恨不得我去死,現在我成全你了。

不是！

楚清樾眼眶通紅,聲音帶著顯而易見的顫抖：我不恨你！我從來就不恨你！

他大聲的解釋著,把我關在祠堂是為了保護我。

火勢洶湧,我已經聽不見他後麵說的話,也不想再聽。

看著火舌即將舔上衣襬,我解脫的笑了一聲,最後道了聲,再也不見。

而後利落的舉起了祭司劍,一劍封喉。

耳邊的一切嘈雜聲與叫喊戛然而止,痛隻持續了一瞬,我的靈魂便從體內抽離。

桑靈！！

楚清樾目眥欲裂的大喝了一聲,隨即便不管不顧的衝進了火海。

他冇去管那些快被燒成灰燼的牌位。

也冇看那象征身份的祭司劍。

隻是抱住了我,不讓大火吞噬我的身體。

他將我從火海中帶出來時,身上原本纖塵不染的衣袍已經被燒的破破爛爛。

連後背也被倒下來的房梁砸的血肉模糊。

紀霜霜在一旁哭著喊疼,胡公公也呆愣的看著他瘋狂的舉動。

府內亂作一團,但耳邊的這些呼喊對楚清樾來說好像都不起作用。

他捂著我脖子的手抖得不像話,卻怎麼也堵不住源源不斷往外湧的血。

祭司大人......

府醫戰戰兢兢地將手伸過來,想要檢視他身上的傷勢。

卻不料剛開口,便被猛地扯了過去。

楚清樾失態的喊著讓他給我止血,讓他救我。

但後者看著我脖子深可見骨的傷痕,隻伸手探了探我脖頸處的脈搏,便撲通一聲跪下。

大人恕罪,屬下無能！

楚清樾看著地上瑟瑟發抖的人影,眼睛紅的像是染了血。

他一腳踹開地上的人,又接著拽了好幾個府醫,得到的結果都一樣。

他們都說,我已經死了。

隻有楚清樾還不肯相信。

他似是想到了什麼,慌亂的劃開了自己的手腕。

急切的將自己的血喂到我嘴裡,以為能像第一次那樣將我救活。

但我自刎用的是祭司劍,就算是有大祭司的血,也再無生還的可能了。

終於,在嘗試了半晌仍無結果後,楚清樾終於崩潰了。

他眼角滑下兩行血淚,仰天長嘯的喊著我名字。

桑靈,我錯了,我早該相信你的。

我不準你死,你聽到冇有！我不準.....

說到最後,他喉中猛地吐出一口鮮血。

大祭司天生無淚。

我從未見過楚清樾哭,連當年紀霜霜死的時候冇有。

阿樾。

紀霜霜看著他瘋魔的樣子,白著臉朝他靠近。

她小聲的訴說著方纔發生的事情,又是一如既往的顛倒黑白,朝我潑臟水。

換做以前,我肯定會急切地想要為自己辯解。

可現在,我心裡再也提不起半點情緒。

楚清樾定是又要氣的把我碎屍萬端了吧,反正他也從未信過我,早就習慣了。

我也不再奢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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