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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世願 第230章 乾石要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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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這話時,長乘嗓音低弱,故作低喃,似被雲隱的話勾起回憶,將不可思議演繹地淋漓儘致。

澹台雲隱正中下懷,十分詫異:“是…是嗎?”

他與澹台月疏對視一眼,顯然,二人眸底透著完全地茫然。

或許...父親還有什麼事兒,未告知我二人?

而就在他二人錯愣的瞬間,長乘鳳眸如利刃劃過,透出銳利的審視,在二人的震驚中瞬間捕捉端倪。

未及澹台雲隱多想,長乘眸底一沉,緩緩續道:“因為,我接到的訊息,進去...不僅是選拔玄極六微,更是…為了坤石。”

澹台月疏大驚失色!

她急聲低呼:“坤石?!”

父親去哀牢山,就是去尋找坤石!

緊接著,長乘步步緊逼,麵露詫異:“哦?月疏知道?”

澹台月疏臉色陡然一僵!

她心內警鐘大振,慌亂如潮,一時暴露馬腳,瞬間被長乘逼得無措!

澹台雲隱立刻接過話茬,佯裝懵懂:“對,耳熟!我也知道,哪個傳說提起過?這坤石是何物?”

長乘反退一步,似乎並未把澹台月疏的異樣放在心上,隻是擺了擺手,身姿悠然,微微往後一靠,將話題推至**:“學院下方,是一塊完整的乾石,這個你們都知道吧?”

澹台雲隱麵露茫然,撓了撓頭,懵懂中還勾著一抹鄰家男孩的憨態:“啊…這,其他新生好像是這麼說的…...但我二人卻不懂,這乾石又是什麼意思?”

這澹台雲隱,是預備將裝傻充愣進行到底。

長乘麵色溫潤,輕笑一聲,擺了擺手:“就是個鎮院石而已,這個不重要。”

他眸色一沉,忽地抬眸,緊盯澹台雲隱:“重要的是,現在這乾石…...馬上要裂了。”

此言一出,如驚雷炸響,二人徹底愣怔!

乾石要裂了?!

這…這屬於內部資訊吧?與我二人直言相告?!

澹台雲隱眉毛挑得老高,臉色皺白,目光驚顫:“什麼?!”

長乘點點頭,嗓音低沉,緩聲續道:“你們院內的溪水斷流,原因則在於此。若沒有這坤石的陰陽互補,乾炁過重,就是這副局麵。”

這…實在是澹台二人的知識盲區。

明明隻需尋得乾石位置即可…如今,怎麼成了這副境地?

澹台雲隱心內憂慮重重,沉音道:“這……乾石裂了,會怎樣?”

長乘低聲道:“乾石在鮫淚湖內,這鮫淚湖的湖水尺度,正在緩緩下降。”

他嗓音刺骨,透著一抹隱秘的警告:“按照這個進度來說…...待湖水乾涸,乾石現世,院內的隱秘性,也將不複存在...”

“屆時,全世界都將知道有這麼個地方…...”

話落,長乘抬指擰了擰眉頭,疲憊的俊臉透著難以言說的沉重…...

澹台二人臉上血色儘褪!

澹台月疏手指不自覺握緊茶盞,透著一抹掩不住的慌亂:“那…”

屋內晨光淡雅,勾勒出柔美光暈。

四人喝茶的悠然氛圍隱隱打破,一股難言的沉重彌漫開來,將危機儘數剖析。

幾人各懷心思,暗流湧動,尤其是澹台二人,在隱秘的陰謀中掙紮,透著一抹刺骨的憂慮…...

…...

而同一時間裡,澹台兄妹的屋內清新如畫。

屋內空曠,四間臥房扉半掩,透出晨光的柔和。

一名青年男子正在灑掃,約莫二十餘歲,身著院內統一青灰製服。

他麵容清秀,墨發束得整齊,額角微汗,衣擺微動,眉宇間透著一抹溫和而勤懇的專注。

陸沐炎推門而入,步伐輕快,笑容明媚,熱情道:“辛苦了,趙師兄!”

趙師兄聞聲抬頭,握掃帚的動作稍頓。

他清秀的麵容透著一抹樸實的親和,微笑道:“無妨,長乘師父的院內,第一次來這麼多新生,熱鬨些也好。”

陸沐炎歪頭,素手輕搭木案,試探地嬌笑道:“趙師兄一直負責打掃乘哥的院子?”

趙師兄點頭,手扶掃帚,溫和道:“是的,我與老周、老王共負責縛師祖、艮塵師兄、長乘師父的院落衛生。”

陸沐炎輕笑,嗓音明快,作勢擼起袖子,熱情道:“我以前在家也乾活,彆看隻是灑掃,其實可累人呢!有啥我能幫的?”

聞言,趙師兄麵色一怔,許是沒人提過這種幫忙的話題...

他耳根微微一紅,驀地轉身,低下頭繼續灑掃,嗓音低了幾分,連連搖頭:“尚無,我收拾慣了,沐炎師弟忙自己的就好。”

陸沐炎壓根沒管他,直接彎腰提起兩個包裹,步伐輕快,往衣櫃走去:“沒事,現在溪邊不能練功,我閒著也是閒著。”

她手臂微微用力,包裹輕晃,透著一抹灑脫的豪氣,朗聲道:“這些衣物,都是院內發的,沒啥個人物品,咱一塊收拾,早點下班~”

趙師兄愣了愣,麵容劃過一抹感動。

他目光透著一抹期許的讚賞,聲音透出幾分慎重的感概:“沐炎師弟人美心善,又得諸位師父器重,期待你日後表現。”

陸沐炎爽朗一笑,轉身整理衣物:“哈哈,那我定努力,不辜負趙師兄的期望!”

隨即,陸沐炎故意閒聊,扯出話題,歪了個頭,問道:“不過…我有些好奇,趙師兄來這裡多久了?”

趙師兄頓了頓,回憶幾分,好似開啟了話匣,低聲開口:“六年吧…當時…...”

…...

這時間內,屋內二人寒暄,配合著整理行李。

陸沐炎輕哼小調,有一搭沒一搭地引著話題,手上隱秘地探索每件衣服的口袋。

趙師兄動作輕快,似是找到知己一般,滔滔不絕地講述著過往。

澹台二人的行李井然有序的歸置著,在陸沐炎的詳細搜尋下,一一擺放整齊…...

…...

午飯時。

陸沐炎“睡醒”,姍姍來遲,趕來吃飯。

幾人話語寥寥,隻向陸沐炎簡單講了講上午的對話內容。

因澹台二人一上午未回屋,心裡似貓兒抓了一樣,坐立難安,午飯後便立刻迅速道:“我們回屋休息。”

二人強壓麵下急切,起身匆匆,沒入院落。

澹台二人走後,堂廳重歸靜謐。

陽光漸斜,長乘、少摯、陸沐炎、小寬圍坐木案,泡茶“開會”。

陸沐炎見二人身影至轉角消失,立刻道:“真是奇了怪了。”

“我眼看著他們進屋,小寬師兄出來後,他們一共在屋內待了沒有三分鐘,便立刻出來了。”

她手指輕敲木桌:“行李放下,他們就沒動過,幾乎是跟小寬師兄前後腳進的堂廳,定不可能藏在行李裡麵。”

“沒找到,襪子我都翻了。”

話落,陸沐炎攤手,撓了撓頭,深歎一口氣,劃過一抹懊惱。

小寬聞言,輕蹙眉頭:“說不定在身上……?”

陸沐炎小嘴一嘟,倔強橫眸:“我下午再去,實在不行約她去泡個澡,奶奶的...”

長乘輕笑一聲:“哈哈,也行,院內湯泉功效甚佳,老縛經常去,對麵板極好。”

他唇角勾著戲謔,舉盞輕呷,模樣倒挺悠閒,好似勝券在握,自有一套佈局。

可這時,陸沐炎像是想到了什麼,話鋒一轉,看向長乘:“行,不過…乘哥啊,上午你們聊的東西...資訊量巨大啊,就這麼告訴他們…...沒問題嗎?”

長乘與小寬、少摯不約而同互看一眼,幾人又轉頭,同時看她。

三人卻又默契低頭,輕呷一口茶。

空氣中透著一抹微妙的戲謔…...

長乘緩緩放下茶盞,透著狡黠,嗓音輕快:“啊?能有什麼問題?”

陸沐炎眉角一抬,眸內質疑:“澹台易鐘進哀牢山為乘哥尋藥?”

長乘眨了眨眼,低笑一聲:“誰知道他進去乾什麼。”

他提壺倒茶,模樣十分坦然,悠悠續道:“我瞎編的啊,澹台易鐘本就有那藥,遲遲不給我,我順水推舟做個人情,方便拉近關係麼。”

陸沐炎眼尾一抽:“……那,聽說鮫淚湖水下降,乾石要裂了...?”

長乘倒打一耙,難以置信看她:“哈?湖水下降,水往哪兒排啊?況且,那可是乾石啊,怎麼會裂,也太脆弱了吧?”

這下倒是輪到陸沐炎真的難以置信了,她眉毛挑高,徹底震驚:“合著…乘哥你把人家框在這兒一上午,沒說一句真話啊……?”

長乘放下茶盞,說的十分坦蕩:“害,本就是誆他們麼,順嘴的事兒,四日後便啟程,他們找誰量啊。”

忽地,長乘定睛一笑,聲音散漫:“對了,我去華北找一下瞎叔,約莫著也得晚上回來,下午院長在二樓,你們彆進去。”

“這澹台二人定是坐不住,得通風報信,我得讓瞎叔稍製造些困難,再讓他們把這假情報放出去。”

說著,長乘輕點陸沐炎幾人,一一分部工作:“小炎和少摯辛苦點兒,負責與他二人戲耍,小寬守在門口,聽候湯爺吩咐。”

“正好,你二人將他二人拖到晚上,我回來後再讓他們自由活動,他們定會想辦法將情報放出去,咱負責笑看。”

長乘話落,陸沐炎眉尾再次一抽。

這乘哥…真是吃人不吐骨頭啊…...

她眸內暗暗吃驚,喃喃分析道:“讓他們按照你的計劃走,同時,還為他們空出時間,讓他們以為事情仍在自己掌控中,我與少摯拖著他們,他們下午定會著急,晚上再千難萬險地送假情報...”

“下一步,定是訊息沒送出去,被瞎叔攔截…….然後心急,想儘辦法,終於送出情報,以為勝利,失掉防備心…”

說著,陸沐炎眸內劃過一抹震驚,看向少摯,眨了眨眼兒。

長乘理所當然地點點頭,笑道:“是呢,我都給你鋪好路子了啊,這假訊息,無論他們送沒送出去,此番折騰下來,少說也是三天,正好趕在去哀牢山之前,將竄脈丹偷出來。”

說著,長乘寵溺地衝著陸沐炎抬起食指,笑著輕點幾下:“隻許成功,不許失敗哦。”

而就在長乘這番話中,陸沐炎神色驀地一慌,下意識問:“那…去哀牢山之前,慕聲能醒嗎?”

她眸內透著一抹隱秘的急切,素手不由得緊握茶盞。

長乘不以為意,往後微微一靠,雙臂交叉,說的悠然:“明天,他就醒了。”

陸沐炎身形一怔:“明天!?”

長乘輕點頭,低聲道:“嗯,院長去肙流,為慕聲求藥了。”

他語氣裡透著一抹凝重,頓了頓聲,彷彿難以啟齒些什麼:“肙流本不見他,畢竟是個來無影去無蹤的派彆,也極少受到院內管轄,但...”

陸沐炎知道。

她眸內的喜悅還未壓下,接過話茬,聲音卻沉下幾分:“但慕聲是雷祖。”

長乘:“……嗯。”

他似不太會應付這種場景,麵露尷尬,輕咳一聲,起身:“咳…...好,那就好,我走了。”

長乘離去,堂廳重歸靜謐。

在長乘的戲謔與遲慕聲即將蘇醒的希望中,氣氛終於帶來一絲喘息的輕緩。

午後陽光漸斜,如金紗輕斂,灑滿木案。牆上山水畫淡雅,窗外槐樹枝影搖曳,透著一抹清冷的安寧。

茶香嫋嫋,氤氳於空氣。

之前那抹濃鬱而窒息的壓抑感褪去很多,三人圍坐於案桌前閒聊起來。

陸沐炎輕呷一口茶:“少摯,我方纔說慕聲是雷祖,你絲毫不詫異?”

少摯微微點頭:“嗯,我心內也猜測良久,但經由縛師祖為他抵擋雷劫之時,我便徹底確信。”

這句話,第一次在小寬麵前提起,宛如寒刃輕劃,刺破堂廳的靜謐。

此話落下,陸沐炎暗暗瞥過小寬,細察他的神情。

小寬知道她在看自己。

小寬得開口,哪怕是沒話找話。

因為隻有這樣,陸沐炎才會認為他有所釋懷,為了讓她心安,小寬也得開口。

於是,小寬低下頭,聲音沉重如鉛,緩緩道:“縛師祖為雷祖抗下七道雷劫,大高師兄抵禦兩道,雷祖,是院內眾人隨時願意赴死的存在...”

陸沐炎眸內一怔,旋即,薄唇勾出一抹笑意:“雷祖…...真的挺難想象是慕聲,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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