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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世願 第247章 踏山非誠,入界必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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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兌回揖,動作優雅,宛如清蓮綻放,冷聲道:“有繩直師尊在,況且,玄諫師尊計策一流,托二位師尊的福,兌宮也算有所保障。”

說著,白兌的目光掃過繩直,透著一抹淡然的信任,但看向坎宮那位玄諫時,眉眼清冷,劃過一抹隱秘的戒備。

坎宮那位接過木牌的墨發男子,則是坎宮師尊——玄諫。

自十六歲接管坎宮,至今六十六年。

玄諫墨發垂肩,眸深如淵,沉聲道:“坎宮縱有謀略,遇險仍手無縛雞,還望兩宮師兄弟可以不計前嫌,出手相助。”

他說這話時,語氣低緩,透著一抹隱秘的謙遜,但目光如刀,宛如秋水藏鋒,試探湧動。

兌宮,白兌身旁一女子秀眉微蹙,眼神不悅,語氣尖銳:“玄諫師尊言重,兌宮僅能口舌逞快,但心計卻如暗流,危機四伏。”

她的白衣在驕陽下泛著微光,眼中透著一抹挑釁,對坎宮的態度明顯懷有敵意。

玄諫則是微微一笑,擺手道:“非也,上次各宮不同陣營,雖我坎宮詭計多端,但若沒了我這謀略……”

他聲音輕緩,透著一抹戲謔,將往事儘藏於笑,但眸底的笑,卻不達心底。

這些話,眾人皆有聽聞,各宮心內皆有所寬慰,都還尚好,但…

唯有離宮,臉色難看至極。

離宮一眾紅袍弟子早已羞愧難當,深深地低下了頭。

一離宮弟子,聲音更是低到塵埃一般:“….是了,巽宮還有繩直師尊,坎宮那玄諫師尊,更是諸葛一般的人物,我離宮能有什麼…?”

他的眼中透著一抹自卑,紅袍在驕陽下黯淡,似被其他宮的強勢壓得抬不起頭。

此話猶如一條導火索。

離宮眾人不約而同暗暗看向若火,眼中皆透著複雜的情緒……

誰知,這若火活脫脫就是個二皮臉,完全不在意。

他笑嘻嘻地撓了撓頭,語氣戲謔至極:“哎呀,我離部本就弱小,謹小慎微,跟著艮宮即可,有艮塵在還算安全嘛。”

若火:“遇到危險,咱拉幾個艮宮的師兄擋著,天然肉盾,我看挺好!”

話落,若火還大言不慚地拍了下艮塵的肩頭,獨眼黑布透著不羈,語氣豁達,燒傷的瘢痕在驕陽下泛光。

艮宮眾人聞言,麵色驟變,棕袍弟子低聲怒道:“若火師尊!你!”

他們的眼中透著憤怒,緊握拳頭,似被若火的戲謔激怒。

但再難看,也沒有離宮眾人麵色難看。

離宮弟子比艮宮更為羞愧,麵色漲紅,簡直是烈焰焚麵,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一名紅袍女子拽著旁邊的男子,蓋著臉,嗓音極低,咬牙道:“不是,若火何時說話這麼文藝!?不會說我來說,艮宮一群臭胖子,拉個當墊背的都得從他身上滑下去!”

額…...?

好麼,原來之前的羞愧難當,全因若火反駁不夠犀利而尷尬…...

離宮一男子,狼尾發型,麵上裝著羞愧委屈,但眼中透著深深的無奈與不甘,聲音低沉:“油膩艮宮土老帽,隻恨我離宮當下時運不濟,且等著吧!”

另一人低頭,袍子遮住腦袋,隻聽聞嗓音犀利,低聲附和:“等,人在學院下,不得不裝乖,看咱出去怎麼收拾他們!”

…...

驕陽炙烤,六千五百餘名弟子分發物資,整裝完畢,分為兩股洪流,秩序井然。

震宮這邊——

長乘領隊。

身後紫袍弟子炁息流轉,宛如雷霆彙聚,步伐整齊,震得青石小徑微顫。

陸沐炎、遲慕聲、少摯混入雷部之中,四千弟子浩浩蕩蕩,紫袍如浪,向華南方向進發。

坎宮、巽宮弟子則向華西方向走去。

白兌、繩直、玄諫各領一隊,白衣、黑袍、綠袍交織,宛如澤水、暗流、巽風交彙,步伐輕快卻透著謹慎。

艮宮與離宮弟子結伴走在最後方,同向華西。

艮塵與若火並肩,棕袍與紅袍形成鮮明對比。

若火言語嬉笑調侃,艮塵微微含笑回應,二人倒像是春遊一般悠閒無二。

艮宮弟子步伐沉穩如山,離宮弟子卻低頭不語,早被若火的“文雅”壓得抬不起頭。

華南方向,雷部隊伍如長龍蜿蜒,紫袍在驕陽下泛著微光,弟子們低聲議論,眼中透著對長乘的信賴:“有長乘師尊在,雷宮無憂!”

華西方向,兌宮、坎宮、巽宮、艮宮、離宮隊伍如五色洪流,炁息交織,宛如澤水暗流、巽風山嶽、離火交融。

弟子們步伐整齊,卻透著隱隱的競爭與不安。

青石小徑兩側,修竹沙沙。

竹影搖曳,驕陽炙烤,熱浪滾滾。

六千餘眾的背影在塵氣中漸行漸遠,步伐鏗鏘,包裹輕晃。

靴底踏地,揚起細塵,鐵流初動…...

…...

【震宮】

下午六點,驕陽漸斜。

餘暉如血,灑在景東縣大朝山東鎮哀牢山保護站,染紅了山間的雲霧。

震宮四千弟子陸續抵達此地。

這裡,是哀牢山正道入口。

朝山大道貫穿南北,千階石梯蜿蜒而上,宛如巨龍盤旋,直通雲霧之巔。

山口霧氣繚繞,聚散無常,掩映鬆柏,宛如天門半掩,隔絕凡塵。

石梯古樸蒼勁,覆滿青苔,邊緣風化剝落,透著歲月侵蝕的痕跡,每一級都似承載著亙古的秘密。

兩側,古木參天,枝乾虯曲,遮天蔽日。

霧中隱隱透出嶙峋怪石,投下斑駁的陰影,風過林間,低吟如鬼語,帶著濕冷的寒意。

山霧繚繞,濃厚如紗,緩緩流轉,時而聚成輕煙,時而散如薄幕,模糊了石梯儘頭的輪廓。

但深處隱約可見峰巒疊嶂,影影綽綽,宛如仙境封藏,神秘莫測,透著一抹不可窺探的幽玄。

大道入口,一座青石碑巍然聳立。

碑身斑駁,刻著遒勁大字——【踏山非誠,入界必折。】

碑文似有靈性,泛著幽幽青光,透著一抹森冷的威嚴,警告凡人勿輕易踏入。

碑前,野草叢生,幾株低矮的山茶花在霧氣中綻放,粉白色花瓣沾著露珠,幽冥點綴。

周圍的山巒也漸漸隱入雲霧深處,輪廓模糊…….

偶有鳥鳴尖銳劃破寂靜,旋即被霧氣吞沒,增添了幾分詭秘。

山風低吟,帶著鬆濤與草木清香,夾雜濕冷水汽,拂過眾人袍袖,令人心生敬畏,似通往九幽,又似直達仙境…...

…...

四千紫袍屏息凝神,眼中透著敬畏與期待,等待長乘下一步指示。

長乘轉身,麵向震宮四千弟子,額前一縷頭發被山風吹得輕揚:“這裡,便是哀牢主峰。”

他語氣沉穩,宛如山嶽低響,目光掃過眾人:“此為南關主門

·

朝山天隘。”

“海拔3166米,有道路可通車,適合大規模人員與物資進出。”

“院內已聯係周邊哀牢山生物站、巡護站、科研營地,諸位分組入住。”

長乘頓了頓,劍指碑石,目光如炬:“明日寅時,碑前集合。”

四千弟子紫袍攢動,目光熾熱,齊聲應道:“謹遵師尊之命!”

這聲音整齊劃一,震得霧氣微微顫動,宛如雷霆斂勢,透著一抹熱血的肅穆。

各組領隊揮手,弟子有序散去…...

…...

生物站、巡護站的木屋隱於各處林間,燈火點點,透著微光。

弟子們背負行囊,步伐沉穩,腳步聲在各處回蕩,融入霧氣的幽深,漸行漸遠。

最終,僅剩一支三十人的隊伍,以及陸沐炎、少摯、遲慕聲、小寬,留在碑前。

…...

小寬正在碑旁空地上紮帳篷,粗布長褲緊貼肌肉,濃眉下目光沉穩,熟練地拉繩釘樁。

長乘率先轉身,朝身後的帳篷走去,長衫袖口輕晃,聲音清,隨和道:“慕聲,少摯,來搭把手。”

遲慕聲應聲上前,肩扛行囊,步伐輕快,痞帥的麵容透著一抹朝氣,嗓音清爽:“好嘞,乘哥!”

他衝到帳篷旁,擼起袖子,幫著小寬拉繩,嘴裡還唸叨:“這霧氣跟鬼片似的,晚上不會真有啥吧?”

少摯步伐悠然,俊美麵容淡然,接過小寬遞來的木樁,動作從容。

陸沐炎則是隨隊伍撿樹枝,盤扣長褲勾勒纖腰,透著一抹嬌俏靈性,彎腰拾枝,動作輕快。

身後三十餘人也在各自忙碌,帳篷漸起,宛如白雲點綴山口。

霧氣愈發濃厚,夕陽餘暉被雲霧吞沒。

天色漸暗,山間寒意漸漸侵入骨髓,透著一抹隱秘的緊迫…...

…...

【兌宮、坎宮、巽宮】

酉金時分,餘暉如血。

此處為——【東麓雲關

·

磨盤霧澗】

身後夕陽染紅山澗,麵前山澗霧氣漸濃,隱約可見參天鬆柏,枝乾虯曲,宛如幽冥之幕,隔絕凡塵。

霧中怪石嶙峋,青苔斑駁。

石縫間隱現細藤,藤上毒花幽綻,散發幽冷清香,透著一抹詭秘的危險。

霧氣濕冷,掩映古木,草木腐葉的腥氣與淡淡的藥香,縈繞在空氣中,令人心生敬畏。

此地隱秘幽深,山澗關口常年雲霧繚繞,濃厚如紗,緩緩流轉,聚散無常。

一道古樸石橋橫跨幽澗,橋身覆滿青苔,斑駁的石麵刻著四字——【霧隱石橋】

字跡遒勁,泛著幽幽青光,似有靈性。

橋麵斑駁,湊近了看,鐫刻符文:“霧生五毒,識香為鑰;迷眼不明,渡者自絕。”

字跡森冷,透著一抹詭秘的警告,似在試探渡者的心誌。

橋下山澗深邃,深不見底。

霧氣自澗底升騰,遮蔽視線,令人心悸。

隱約可聞澗水湍急,霧氣翻湧,偶有蟲鳴,宛如九幽低語,令人毛骨悚然。

風過低吟,夾雜草木濕氣與泥土腥味,似藏蠱蟲低鳴,神秘莫測,震懾來者…...

…...

...…

兌宮、坎宮、巽宮抵達新平縣戛灑鎮磨盤山區域。

白兌、玄諫、繩直立於橋頭,目光掃過雲霧繚繞的澗橋,麵色各異。

繩直黑發如柳,泛著幽青光澤,翠綠玉冠嵌風紋玉珠,青袍廣袖刺繡**之獸,腰懸碧玉尺,氣質飄逸,如巽風化人。

玄諫墨發披肩,黑袍裹身,眸內深邃如淵,宛如暗流湧動,透著一抹詭譎的謀略。

白兌秀發高束,白衣飄然,麵容清麗如冰,眉如遠山,宛如清蓮綻放,透著一抹冷豔的鋒芒,宛如澤宮清泉化形。

她負手而立,目光深邃,掃視兌宮弟子:“稍作休息,明日出發。”

這一聲,清脆如珠落玉盤,透著一抹不容置疑的威嚴,兌宮白衣弟子低聲應和。

可玄諫卻微微搖頭,目光掃過白兌與繩直,聲音低沉,帶著一絲試探:“不可。”

繩直聞言,挑眉,沉聲道:“玄諫師兄作何佈局?”

玄諫目光一沉,語氣低沉:“勞請二位移駕說話。”

白兌與繩直對視一眼...

隨即,繩直微微點頭,目光深探,隨玄諫轉身,透著一抹超然的冷靜,碧玉尺在腰間輕晃。

白兌隨後揮手示意,三宮弟子整隊待命。

霧氣縈繞,模糊了三人暫離的身影。

白袍、黑袍、綠袍稍作調整,各自整理行囊,低聲議論,眼中透著好奇與不安。

弟子們或蹲下檢查布囊,或擦拭佩劍,或低頭嗅探藥草,動作麻利卻透著謹慎。

霧氣中的符文碑石泛著青光,似在監視眾人的舉動…...

…...

三人身影移步至橋側,一株古木鬆下。

霧氣縈繞,鬆針低垂,幽香撲鼻。

玄諫負手而立,黑袍在霧氣中泛著幽光,目光深邃,沉聲道:“白兌師弟,繩直師弟,院長安排我三宮搭配,是為何意?”

他語氣平靜,眼中卻閃過一抹試探,丟擲鉤子。

白兌與繩直微微蹙眉,沉靜細聽,透著一抹清冷的警覺…...

玄諫低笑一聲,聲音幽幽:“長乘身邊,三位未測炁屬的新生,你最瞭解。”

他說這話時,目光掃過白兌,透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狡黠。

白兌眼眸微眯,點頭道:“嗯。”

她聲音清冷,透著一抹謹慎,心內警覺,暗暗揣測玄諫的意圖...

玄諫心知肚明,但仍目光一閃,緩緩沉聲道:“餘二人不知,但少摯,乃我坎宮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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