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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世願 第303章 今兒倒是多了一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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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著,繩直手指輕撫腰間碧玉尺,灑脫一笑:“嗬嗬,怎麼說也得讓我沾沾喜氣,說不定能撈出個巽宮始祖來。”

玄諫點頭,麵色坦然,唇角微揚,似笑非笑:“嗯對,我宮始祖不走,我也不走。”

若火倒十分詫異:“哈哈…?”

他濃眉一挑,爽朗中帶著不羈的痞氣,連連驚歎:“坎宮的玄諫師尊喲,向來都是鼻孔看人…沒想到你也能服軟,真是罕見,果然人還是得活得久一點才行啊!”

玄諫聞言,暗暗臉黑,眼尾一抽:“離宮人緣差是有道理的,根本沒辦法疼你,你不惹人疼。”

若火絲毫不介意,揶揄看向玄諫,不斷擠眉弄眼:“玄諫啊,你這轉變的太快了啊…啥時候的事兒?”

繩直失笑,眼神略過幾人麵色,唇角微勾,直言道:“哈哈,若火反應太遲鈍了些,方纔玄諫搶了艮塵話頭,之前還示意救下灼茲,皆是這位坎祖…...”

玄諫眼睫輕垂:“咳。”

他黑眸中清晰劃過一絲罕見的尷尬,而後迅速掩飾。

艮塵輕笑,當即明瞭,眼中閃過一絲寬慰,點點頭:“嗬嗬,少摯師…坎祖不善言辭,見玄諫師尊這般,我便放心了。”

這時間裡,玄諫環顧眾人,見長乘、小寬與少摯皆不在場,甚至嘬哥也不知何時沒了蹤影。

他近了一步,墨袍下的身軀微動,黑眸一沉,嗓音低下幾分:“艮塵,我倒有一事相問。”

艮塵輕聲應:“嗯?”

玄諫嚴肅道:“長乘自打入院,便是我看著的,我接管坎宮六十六年來,未見有誰如此天資。”

“不得不承認,他是我坎宮百年難遇的神醫,院內期望頗高,很有可能達到三百年前,坎宮德順師祖的境地。”

話落,玄諫眸內凝神,看向幾人。

若火當即大驚:“德順師祖?!”

他一拍腦袋,獨眼提溜亂轉,細細回想:“呀,呀呀呀!德順師祖撰寫醫方、無數針療、下穴十分奇妙,與長乘…...確實是有異曲同工之處啊!”

可說著,若火又話鋒一轉,歪了下頭,撅著嘴分析道:“不對不對,也可能是長乘天賦好?畢竟德順師祖的方子誰都能學嘛,我看俺家灼茲就紮的挺行,飛針嗖嗖嗖的。”

玄諫毫不客氣,當即白他一眼:“你宮屎殼郎都是香的,彆打岔。”

玄諫繼續道:“據傳,德順師祖的下一世是德仁師祖,德仁師祖...大家都知道。”

聞言,繩直微微點頭,凝神,分析道:“嗯…德仁師祖,一手測算,古往今來之事,除非不說,說了,落字便是釘。”

他不自主輕拂碧玉尺,看向幾人:“莫非長乘……”

玄諫擺手:“不,無論長乘身份,這不重要。”

他頓了頓:“重要的是……昨晚,他竟願意教授坎祖針法,這是除了大高小寬的唯一先例。”

玄諫環顧幾人,黑眸如淵,落下直言:“我瞭解長乘,他絕不會因少摯是坎祖而教。”

艮塵聞言,眉頭微蹙,又看了看幾人的麵色,認真幾分:“…什麼意思,玄諫師尊,直說無妨。”

玄諫與繩直對視一眼,麵色遲疑,眾人皆知艮塵與長乘關係好,仍在掂量…...

玄諫試探道:“坎祖入院,是你接走,緊接著...又入長乘的華東小院?”

艮塵點頭,眸內不解:“是的,小炎師…..離祖是長乘兄長帶進來的,坎祖去尋她,二人關係你們都知道,青梅竹馬。”

玄諫繼續:“嗯…也就是說,在那個時候,長乘才剛認識坎祖,對麼?”

艮塵仍不解,眼神閃過一絲複雜,似在回憶:“嗯…是的,此話怎講?”

玄諫墨袍微動,黑眸深沉:“我隻是覺得…….長乘與坎祖之間,有一種微妙的自然。”

他頓了頓,麵色更惑,糾結分明:“自然到...…就像是相識已久。”

若火聞言,在一旁撓頭,粗豪的麵上透著幾分隨意:“……噫,你是沒看到,震宮的慕聲就差入贅咱離宮了!”

他說著,豪爽一笑,獨眼滿是喜悅:“那家夥,何止是投緣,要是早進來幾年,我真想認來當乾兒子!”

若火說得理所當然:“要我說,你坎宮心思就是深,天天琢磨彎彎繞繞,是不是想多了?人家倆人可能純屬投緣唄?畢竟長乘也屬坎宮嘛!”

這話落,幾人無言。

繩直眼神略過幾人麵色,眸底透出幾分瞭然,再次轉移話題:“不說了,眼下離宮艮宮的任務要緊,有我們能幫的上忙的地方嗎?”

聞言,艮塵點頭:“嗯,本次任務是收集艮炁藥材,以及地質探測。”

若火同樣點頭:“咱宮老規矩,也是收集離炁藥材!”

他說著,話鋒一轉,神秘兮兮道:“不過,幾十年了,今兒倒是多了一項......”

若火頓了頓,聲音故意壓低幾分,但麵色是徹頭徹尾的得意,濃眉高挑,炫耀道:“湯爺暗地吩咐,要是有機會的話,讓咱們引離祖過去試試,看能不能共炁血咒浮石!”

此話一出,剩下三人一怔,就連艮塵都微微詫異。

玄諫挑眉:“哦?”

若火獨眼劃過一抹狡黠:“長乘已經被嘬哥叫去了。”

他撓了撓頭,粗豪的臉上透著幾分無奈,訕笑道:“咱這位離祖,幸好還能賣長乘幾分麵子,哈哈...”

玄諫眼中閃過一絲笑意,嗓音戲謔:“我說呢,怎麼連我宮坎祖也給拐跑了。”

若火撞了下玄諫的肩頭,紅袍一蕩,揶揄道:“好的太過分,坎宮師尊不能被坎祖換成長乘了吧?”

玄諫聳肩,“嘖”了一聲:“我倒想給,長乘倒是得要啊。”

幾人爽朗一笑:“哈哈......”

笑聲洪亮,透著兄弟般的默契,似衝散了方纔的壓抑。

見眾人沒有要走的意思,玄諫起了個話頭,又問:“對了,白兌呢?”

聞言,繩直眼睫微垂:“稍等。”

他腰間碧玉尺靈光一閃,綠袍在風中輕蕩,嘴角一抽:“額…感應到了,正練劍呢。”

玄諫頓時失笑:“還殺艮塵呐?”

若火也接過話茬,滿臉調侃:“哈哈,那肯定得殺。”

這話,繩直卻微微搖頭:“不殺了。”

聞言,艮塵與若火微微詫異,相視一眼,甚是意外,十分不解。

這下,倒是輪到玄諫與繩直相視一眼了。

二人眼中閃過一絲默契,玄諫輕咳一聲:“具體的…反正不殺了,等她找你說吧。”

繩直隨即接上,麵色恢複幾分嚴峻,轉移話題:“好了,我去找白兌說一下這些事兒,你們分好組叫我,我引巽炁,助你二宮收集草藥。”

話落,繩直轉身,綠袍悠揚,從容邁步離去。

身後,艮塵作揖,棕袍微動:“多謝繩直師尊。”

若火爽朗一笑,衝著繩直的背影揮了個手:“行,繩直夠意思哈!”

緊接著,玄諫聲音悠然,沉穩道:“我去幫艮塵探地下水脈走勢。”

可話音剛落,他忽地轉頭,又看向若火:“對了,我坎宮也夠意思。”

玄諫眸內劃過一抹調侃,勾唇道:“是坎宮的坎祖、以及坎宮的陸地神仙長乘,一起去幫你離宮解決問題,記上,離祖得還。”

話落,玄諫這才安心離去,揮了揮手,墨袍悠揚。

身後傳來若火爽朗的幾聲大笑,豪邁道:“哈哈,夠意思,記上了!”

他粗獷的聲音在身後回蕩,滿是意氣風發的欣喜:“離祖不夠,離宮來還,回去肯定給你們意思意思!”

陽光依舊炙熱。

但山風漸起,捲起地上的塵土與乾涸血跡,悄然散去…...

…...

而此刻,哀牢山深處。

陽光終於能勉強滲入濃霧。

霧氣雖已淡薄幾分,卻仍氤氳繚繞,宛如一層半透明的紗幔籠罩山林。

隱約恍惚間,樹影婆娑,枝葉在霧中若隱若現。

不至於伸手不見五指,但能見度仍低得讓人心生警惕,即使是近處的藤蔓,也乍一看扭曲如鬼魅。

每一步,都像是踏入朦朧的夢境。

此刻。

除尚未歸來的李信罡外。

洞內一百八十位震宮老生,整裝待發!

眾人精神皆以恢複不少,換上備用的乾爽衣袍,將各自的傷口小心包紮完畢。

緋刹的紫袍墨刀重新係緊,膚色如冷玉般蒼白,唇豔如血染,眉如刀裁,眼尾那抹暗紅紋路在霧光中隱隱灼燒般閃爍;

雲韻的長發半綰,餘發垂落如瀑,膚色如新雪,眉間青玉墜微微晃動,杏眼含霧,眸色淺灰如流雲掠過;

九霄眉峰如劍,鼻梁高挺,眉間閃電形疤痕銀白如雪,襯得膚色冷峻;

蒼隼眼尾微微下垂,眸色沉靜如深潭,右臂纏著的雷紋鎖鏈輕響,頸側舊傷蜿蜒隱現;

驚棠發間金屬海棠花泛金光,手中摺扇輕搖,扇麵雷雲紋若隱若現;

王闖滿臉絡腮胡,毛發濃密,矮胖身形在霧中顯得粗獷,黑衣裹身,動作靈敏。

眾人傷口紗布透著藥香,遮住潰爛的紅腫與膿血,但未遮住的麵板上,仍隱現著靜電火花的紅點與黴斑的綠幽。

可是,每個人疲憊而蒼白的麵龐上,卻透著劫後餘生的堅韌。

老縛仍是那副英姿颯爽的模樣,頭發乾脆地完全盤至頸後,一根筷子橫插,柳葉眉眼銳利。

她看著手上幾張記錄密密麻麻的布匹,凝神,威嚴道:“此地標注的經緯度準確麼?”

雲韻微微點頭,長發半綰的發尾在霧中輕蕩,膚色如新雪般泛著冷光,眉間青玉墜在霧氣中閃耀:“是的。”

老縛環顧眾人,銳眸掃過每個人的臉龐,麵色劃過一抹欣慰,從容道:“在洞裡測試的這段時間裡,大家都沒動炁吧?”

眾人異口同聲,聲音在霧中回蕩,如雷鳴初現:“沒有!”

九霄爽朗一笑,眉峰如劍般挑起,拍了拍裹緊的袍袖,聲音透著不羈:“縛師祖啊,咱都疼成那樣了,要是動炁,豈不是白疼了!”

王闖一拍胸脯,滿臉絡腮胡抖動,扯著嗓子大笑:“純是用俺們這百來斤的肉身實打實試出來的,一點兒沒動炁哈!”

老縛點頭,唇角浮現一抹笑意,銳眸微眯:“嗯,很好,所有測試資料,在洞內儲存一份,若有凡人不慎路過,可供參考。”

驚棠倒是輕歎一聲:“唉…..話說回來,以前沒覺得王闖師兄和李信罡師兄與我們有多大差距…...”

她麵露無奈,微微自嘲,搖了搖頭:“這一入實地就試出來了,王闖師兄不動炁,肉體也並無任何損傷,當真是修為高深啊…...”

聞言,王闖擺了個手,呲牙咧嘴,溜圓的眼睛瞪大,粗壯的脖子扭動著:“高個屁呐,修雷法也不好使,該被靜電炸還得炸,炸的我渾身皮疼!”

說著,他伸出胳膊,露出滿胳膊的紅點兒:“我都換過衣服了,現在一揮胳膊,一動腿兒,汗毛蹭在衣服上還是疼,奶奶的!”

紅點如針紮般密佈,他本就粗糙壯實的胳膊,這下看著更是隱隱腫脹一圈兒。

老縛銳眼一眯:“得走了,霧又要蔓上來了。”

她轉頭,目光掃向周圍:“李信罡呢?”

王闖探著個腦袋,溜圓的眼睛左右張望,粗壯的脖子伸長:“呀哈?二哥剛剛出去了,這半天咋還沒回來?”

洞外,急促促趕來一聲兒:“來了!”

李信罡踏入,身上化纖衣袍仍在靜電劈啪,聲音急促:“來了來了,嘶…哎喲我…”

“我身上癢死了,沸...找個沒人的地兒脫完了撓,嘶...啊喲...媽的還是癢!”

說著,他一把掀開胸膛,黑袍敞開,露出結實的胸肌:“三弟,快給我看看!”

聞言,身旁的幾人也湊近過去看。

不看還好,一看,真是讓人頭皮發麻!

李信罡的胸膛、後背上,密密麻麻,隱隱約約,居然長滿了透明帶點兒褐色的小鼓包!

鼓包一簇一簇,大片大片,看著薄如膜,表麵光滑,卻隱現細微的蠕動,正在一點一點扭動身軀,似要融入肉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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