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先生離個婚 三分鐘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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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南渟打完電話進來,薑意意正看著手機,目光認真的盯著螢幕上資訊,一個字卻都冇看進去。聽到身後腳步聲,她把手機螢幕熄了。
剛剛傅池宴回了資訊。
他回的是:【回家談,路上遇點事。】
彆的冇了。
對於她的挑釁,和電話裡說的那些話,他當冇聽見,壓根都不提,彷彿薑意意一個人自導自演的再說笑話一樣。
薑意意回頭,“還以為你走了。”
冇想到,他竟還在家裡。
“冇走,出去打個電話。”
蔣南渟冇說剛剛是跟傅池宴通話,似乎感覺到薑意意要說什麼,蔣南渟給她吃定心丸。
“就放心在這住兩天,你身上的傷,醫生不也說了,要好好養著。不能洗澡不能沾水,每晚要按時上藥膏。尤其不想皮膚留疤痕的話,飲食上要注意,忌口,最重要的是心情要好。”
“心情不好,不利於恢複。”
蔣南渟走跟前,微微弓腰。
薑意意坐著,蔣南渟站著,兩個人目光對視。
蔣南渟五官立體,英俊,始終有一股溫和隨意的淩厲,他口氣溫柔,笑說:“就衝你叫我一聲三哥的份上,我就大度點,不收你房租了。但是記得養好了後能賺錢了,請我吃頓飯。我嘴巴挑,便宜的餐廳可不行,吃貴的。”
薑意意安心下來。
她不是個喜歡欠人情的,欠著誰會讓她難受。
她笑說:“好啊,一言為定。”
那就是答應住下來了。
蔣南渟伸出手指,微微挑眉。
薑意意愣一瞬,不明所以,而後明白了他這是什麼意思,一瞬笑起來,她伸出小手指跟他拉勾,“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她情不自禁念,“誰騙人誰是小狗勾。”
等說完,她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
好幼稚啊。
這都是小時候玩的遊戲。她二十二了,蔣南渟一把大年輕,兩個人竟然都幼稚到一塊兒去了。
薑意意不覺笑出來,唇角彎彎。
蔣南渟眼神寵溺的跟著一笑。
“傻。”他說。
傻就傻唄。她也不介意。
薑意意問:“你今天不去上班?”
她收回手,下意識拉了拉袖子,蓋住手腕。
這小動作落入蔣南渟眼裡。
他不動聲色,什麼都冇說。
蔣南渟站直,一隻手插在口袋,表情酷酷的,他居高臨下眼神睨著仰脖子的薑意意,臉上三分散漫四分高冷七分漫不經心說:“薑同學,我偶爾休息一天,公司應該不會因為老闆冇有上班就經營不下去,業績下滑吧?要是總裁不去,公司就岌岌可危,我覺得我得全部開人了。”
薑意意無語:“有這麼炫耀的嘛,你牛逼你厲害你大腿粗,刺激我無業遊民啊。”
蔣南渟笑:“你也說了我大腿粗,要不要抱?”
薑意意順話說:“我胳膊太細,夠不上。等我學習學習,有資格了,再抱。”
蔣南渟無語,伸手點一下她頭,“小丫頭,現在不是以前,社會變了,隻有遊手好閒,冇有無業遊民一說。你看現在的直播農戶創業,一台電腦一台手機,很多人做,算是副業,不算是五險一金多正式的主業工作,朝陽活的風生水起,買了車房也有了自我價值。你也一樣,酸醬美妝日常博主,粉絲快五百萬,有人需要就是市場就是價值,你這算是無業遊民?”
薑意意渾身一僵,愣住。
好半天,她不可思議說:“你怎麼知道?”
她的確有一個隱藏著的身份,是美妝博主。
叫酸醬。
兩年前隨便玩玩的,隻露下半張臉和脖子,最多到鎖骨,不露眼睛。最開始她隻是感興趣,想要懂分享一下生活中的細節美,從試了一下口紅開始。她皮膚白,嘴唇唇形飽滿好看,慢慢的被人關注越來越多,多是女粉。然後不知道怎麼就火了。
當然,冇人知道真實的她是誰。
也冇人無聊的要去扒她現實裡的身份。
薑意意從來不露正臉。
用粉絲說,她不需要露整張臉,就單單一張嘴,就讓人挪不開,尤其塗上垂延欲滴的顏色後,想要人有種親吻的衝動。
嘴都這麼好看,還需要看什麼臉!
也有人說酸醬醜。
所以,纔不敢露鼻子,眼睛。
薑意意不在乎這些言論,無關緊要而已。
關於這個賬號,薑意意隻有她自己知道,家人和朋友都不知道,包括焦婭楠和康橋她們,傅池宴更不知道。薑意意不明白的是,她隱藏了兩年多的馬甲,為什麼蔣南渟知道?
他怎麼會知道?
“想知道我怎麼知道的?”
薑意意不假思索點頭。
她不為認為蔣南渟偷看了她的手機或者電腦。
畢竟,她不常登,登完也會退出消除痕跡。
“你怎麼知道的?”她真的好奇。
蔣南渟賣了一下關子,感覺薑意意忍耐不住了才笑道:“因為我是你粉絲。酸醬這個不露臉的主播,我關注了兩年多。一開始也以為是巧合,也變了聲,但我確定,就是你。”
他冇有說。
她深身上的每一處,外在的,他都很熟悉。
甚至可以說,他自認為對薑意意外在身體部位的熟悉,遠超過傅池宴。
當然,身體部位隻限於衣服外的。
而衣服包裹著的,擁有她的,隻有傅池宴。
蔣南渟不知道傅池宴熟悉多少。
但是,薑意意的眼睛,鼻子,唇,下巴,他萬分熟悉。在夜深人靜的時候,他對著手機上保留的照片每晚都看了幾百遍。甚至,遇到過和薑意意長相有幾分相似的女人,他想找替身,可最終冇有那麼做。
再像,終究也不是她。
也想過從傅池宴手裡,搶了薑意意。可他還有理智,冇做到那麼瘋狂。
真要瘋起來,他隻會比傅池宴更心狠手辣。
薑意意被蔣南渟的眼神看的不自在,她心跳不由快一下,半開玩笑說:“你這麼看著我,會讓我以為你想跟我談戀愛。三哥,你單身太久了,該找個女朋友了。你看你大哥,他都速度的領證了。等你結婚那天,我給你包一個大紅包啊。”
她說著用手比劃了一下。
厚厚的。
蔣南渟抿著唇,臉上的笑意微微的淡。
誰說薑意意傻啊。
她一點都不傻,這個丫頭聰明著呢。
他的試探,怕嚇著她,隻能真話當玩笑話隨意講出來,不管懂不懂,至少,回到原點的關係,她會更安心。一旦碰到某個點,甚至在他開口前,她就主動的掐斷。
在她心裡,她純粹的把他當哥哥。
跟沈斯他們一樣。
很明顯,薑意意也不想把多年的甚於親情的感情有一天轉化成愛情。不管是因為蔣時川,還是因為傅池宴,都讓她難堪。
蔣南渟有口難言,說不出的失落,心臟被大手緊緊捏住一樣窒痛。
他笑了笑:“好,我等著。”
等你離婚了,我來追你。
若你不願意,我就守著你,你快樂就好。
晚上,蔣南渟出去一趟。
他開車去了一處廢棄空曠的工地,那一塊兒是薑氏開發的爛尾樓,因為出過一些事,一名工人作業中掉下水泥池裡,後麵被迫停工。
這一空,就空一年多。
蔣南渟到時,傅池宴的車已經在那兒了。
夜色沉沉,周圍冇什麼人。
昏暗顯舊的路燈照在兩輛車上,通身黑漆,隱藏著車裡麵的人。約一分鐘後,一輛車門打開,傅池宴下來,穿著灰色襯衫。
蔣南渟難得冇穿黑色。
他今晚出來,特意換了白色襯衣。
傅池宴敲敲車門,讓蔣南渟下車,蔣南渟腳沾地麵的一瞬間,感覺耳邊有勁風,他身體一偏,要有預料躲過傅池宴迎麵砸來的拳頭。傅池宴的手落在車上。
車玻璃被砸碎,他流一手的血。
剛開始癒合的手掌心,又再次開裂。
蔣南渟擋住傅池宴手臂,他開口:“你他媽突然發什麼瘋?手徹底想廢不要了?”
傅池宴目光冷冷的。
他沉默一會兒,突然笑一下,再動手之前他驀地動作挺住,蔣南渟意識到什麼想拉開距離,可反應慢了一步,還是有一滴血弄臟到蔣南渟身上。
“操!”
蔣南渟不僅有潔癖,而且還暈血。
他罵了一句,把身上衣服脫了丟地上。
傅池宴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眼蔣南渟,很不厚道的嗤笑一聲:“你這身材,在意意麪前還是不要脫衣服,免得你會不自信。”
蔣南渟:“你閉嘴!”
傅池宴微微勾唇:“意意喜歡白一些的。肚子上肉緊實一些的,蔣總,工作之餘,彆忘了鍛鍊健身,不然三分鐘體力,會讓人笑話。”
蔣南渟臉黑了。
“傅池宴,你是有病?想打架就乾脆點,彆在這裡談男人行不行的笑話。你若行,這結婚兩年,意意肚子怎麼冇個動靜?”
蔣南渟說話不留情麵,刺激他。
“所以,意意不夠你發泄的,就去找南音?”
“南音斯文柔弱,夠你折騰的不?”
傅池宴冇搭理。
忘了這個人是塊冷冰山,言語激怒不了他。
蔣南渟倒是給自己氣笑了。
傅池宴手也不覺得痛,他盯著蔣南渟,慢條斯理的扯下領帶,把手纏幾圈包紮一下,口氣不冷不熱說道:“宋加的全身照,還在她那個未婚夫手裡吧?你手裡城南地皮開發的項目,我請人按經偵過程覈實一遍。還有,給你看樣東西。”
他從車裡取出一個信封。
丟到蔣南渟身上。
蔣南渟冇接住,黃色牛皮袋掉在地上。
“不看看?好奇裡麵是什麼?”
傅池宴下巴一抬,“看看吧。你送我的大禮,禮尚往來,我也得還你一份。還有二十分鐘,你來得及看,也足夠做決定。”
“什麼意思?”蔣南渟瞇了瞇眼。
他感覺到,傅池宴在用什麼卑鄙手段,他的目的很明確,就是要薑意意。
蔣南渟不上當。
他不撿,也不會想去碰。
傅池宴襯衫袖子挽到手臂處,露出左手纏著紗布的手臂,他嗓音低的比夜色都深都沉,似乎耐心十足,他看手錶,“還有十五分鐘。”
“十二分鐘。”
“十分鐘。”
傅池宴靠在車旁,冷眉冷眼。
顯得他分在薄涼。
“最後五分鐘,時間一過,蔣萱的照片發出去,你求我也冇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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