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先生,你老婆懷的都是彆人的種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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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一年後的傅氏集團頂樓,陽光透過落地窗灑在會議桌上。
我撫摸著月白旗袍袖口的雛菊刺繡,每一朵花瓣裡都藏著暗語。
天鵝絨織就的自由獻給林知語。
紅玫瑰刺繡的覺醒屬於沈曼。
金絲勾勒的掙脫是傅明珠的新生。
報紙油墨浸染的真相屬於周念。
禾禾姐!
助理將平板電腦推過來,螢幕上五個孩子在草地上追逐風箏。
最小的男孩舉著那隻繡著舟字的風箏。
那是用傅沉舟最後的遺物改製而成。
顧承說這是放下,但我知道,這是超度。
那些曾被當作工具的生命,終於有了真正的名字,真正的家。
會議進行到一半,秘書送來個匿名包裹。
拆開的瞬間,一張紙條飄落:謝謝你讓我重生。
熟悉的筆跡讓我呼吸停滯——是林知語。
她的妹妹在信裡說,姐姐用傅沉舟給的封口費開了間舞蹈教室。
窗台上始終擺著我送的繡花香囊。
顧承推門而入時,我正在給竹節戒指纏新的絲線。
他腕間的平安繩繡著承字,與我旗袍內襯的禾字遙遙相對。
該開會了。他俯身輕吻我的額頭。
陽光透過翡翠胸針,在檔案上投下禾繡坊的影子。
深秋的桂花香裹著蠶絲的清苦,在「禾繡坊」的雕花木窗欞間流轉。
我捏著銀線的指尖微微發顫,秘針繡的針尖在月白緞麵上遊走。
小時候母親教我這針法時,說這是藏在暗處的鋒芒。
可如今,我的針腳裡藏的不再是仇恨,而是重生的溫度。
蘇老師!紮著雙馬尾的小棠突然舉手。
您為什麼您總在旗袍裡側繡小字
台下的學徒們齊刷刷抬頭,她們眼裡的光讓我想起幼時的自己。
那時我也這樣仰望著母親。
我展開新的繡繃,聲音突然發澀。
有些話,要留給懂的人看。
洱海的雪來得毫無征兆,像極了母親離世那天,突然鋪滿繡坊的白綾。
我抱著新繡的繈褓站在門口,看顧承在雪地裡教孩子們堆雪人。
最小的舟舟舉著胡蘿蔔鼻子咯咯笑。
這個總愛往我繡繃上貼銀杏葉的孩子,永遠不會知道自己名字的由來。
夜幕降臨時,繡坊的暖爐燒得正旺。
顧承往爐子裡添炭時,竹節戒指在火光中投下斑駁的影。
後悔接手傅氏嗎他忽然開口,聲音輕得像怕驚碎窗上的冰花。
不後悔。我展開手機裡的檔案。
傅氏集團重組後的慈善基金會章程在螢幕上泛著冷光。
當我把傅氏的賬本一頁頁攤開,看著那些用女人血淚堆砌的數字。
才明白真正的複仇不是毀滅,而是讓腐爛的根重新長出新芽。
閣樓突然傳來助理的驚呼:蘇老師!快來看!
我衝上樓時,她正指著財經新聞的頭條。
傅氏旗下所有工廠換上了禾字logo。
生產線旁的電子屏滾動播放著每匹布都在講述重生的故事。
顧承從背後環住我,下巴輕輕蹭著我的發頂。
現在的傅氏,連空氣裡都是你的味道。
他的聲音帶著笑意,卻讓我眼眶發燙。
是啊,曾經滿是陰謀的傅氏大廈,如今每個角落都浸潤著蘇繡的溫柔與堅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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