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墟 第22章 紅顏易老，鴻溝難越
謹家老宅，一滿是古樸裝飾的房間。
床邊，盆中之水已染成血紅，千絮小心地為謹陽蓋好薄被，而後擦了擦自己額頭的汗水。
“竟敢將哥哥傷得這麼重！”千絮冷聲道。
輕握住謹陽的手，千絮眼神逐漸變得冰冷。
“我說過，哥哥以後由我來照顧，傷你的人，日後我絕不會放過！”千絮沉聲道。
輕撫了一下謹陽臉頰，在確保其已無事，千絮才小心地退出房間。
日升月落，自謹陽躺在床上已是第三日。
床邊，賀淮眼神複雜看著依舊還在沉睡之人，明顯可以看出，其自己的神色也略顯憔悴，不時還會輕咳兩下。
“本是相遇於萍水間，你卻捨身相護。”賀淮輕語。
話語之間，其流露出絲絲哀傷。
“之前我又有何資格說你魯莽，終歸是我太任性，也太過自以為是......”
本欲將手觸碰向謹陽，可在觸及之前，卻又猶豫了起來。
“對不起！”賀淮輕語。
“能讓賀大小姐說對不起，也該是我的榮幸了。”謹陽突然說道。
賀淮手指一顫，隨之臉上便露出笑意。
“你醒了！”賀淮激動道。
謹陽睜眼，說道:“本想著再多睡一會的，可是某人一來便在一旁咳嗽，又在這自語。”
賀淮臉頰一紅，說道:“抱歉。”
“無妨。”謹陽道。
話語之間，謹陽雙手撐床，坐了起來。
打量了一眼手臂與胸膛的傷勢，謹陽說道:“什麼靈丹妙藥，恢複得這麼快。”
“傷口並未完全癒合，尚還不可亂動，聽絮兒說，是淨姨幫你療的傷。”賀淮說道。
“淨姨！”謹陽略感意外。
“嗯！”賀淮點頭道:“也是淨姨救的我們。”
“我知道。”謹陽說道。
見謹陽欲下床，賀淮趕緊上前相扶。
謹陽擺了擺手，說道:“不用。”
咳咳！
聽到賀淮又咳嗽了兩聲，謹陽問道:“受了內傷？”
“應該是，不過應該無礙。”賀淮說道。
“將手給我。”謹陽道。
賀淮遲疑了一下，將手伸向了謹陽。
輕握住賀淮手腕，謹陽以靈力檢視，也就幾息之後便就鬆開。
“一會我以靈力為你調養一番，想來能助你儘快恢複。”謹陽說道。
“多謝！”賀淮輕語。
“用不著這麼客氣，你也是因我才受的傷。”謹陽說道。
賀淮搖頭，說道:“是你讓我這兩天經曆瞭如此精彩之事，又捨身護我周全，你的恩情，我記下了。”
謹陽淺笑著搖了搖頭。
“先出去吧，去向淨姨道個謝。”謹陽說道。
“嗯！”
寒池邊，謹陽、賀淮一同到來。
第一眼，二人自然是看向了盤膝坐於寒池中央的那道身影。
“淨姨就像是真正的仙子，如從畫卷中走出，美得不真實，又如此聖潔。”賀淮說道。
話語之間，賀淮悄然打量了一眼謹陽的神情。
“咦，絮兒！”謹陽突然驚訝道。
隻見千絮之處，明顯可見，其周圍一縷縷氣息略顯紊亂，似圍繞著她在打轉。
“聽說，她是開靈了。”賀淮說道。
“開靈！”謹陽驚訝道。
賀淮嗯了一聲，剛欲再度開口，一旁卻傳來一道聲音。
“千絮姑孃的資質，屬實讓人驚歎。短短三天不到，不但自己領悟了功法奧義，還獨自開靈，如此成就，當屬世之罕見！”
謹陽眉頭一皺，轉身看去，一中年男子，打量了一眼，謹陽問道:“你是何人？”
隻見那中年男子慢步上前，來到謹陽近前，抱拳一禮。
“陸重，見過謹陽公子。”中年男子道。
見謹陽有些疑惑，且眼神似還有些不善，一旁的賀淮說道:“陸先生是洛河他們的師父，現在已經......追隨淨姨了。”
謹陽眉頭微微一皺。
看出謹陽心中的疑慮，陸重又說道:“謹公子大可放心，陸重是誠心歸順，可以神魂起誓，對大人絕無二心。”
謹陽又看了寒池中心淨嬋一眼，卻見其已睜開雙眼，正緩緩站起。
見狀，賀淮與陸重也趕緊向著淨嬋看去，皆神色恭敬。
隻見淨嬋淩空而行，緩步而來，不多時便來到幾人近前。
“淨姨！”
謹陽、賀淮見禮。
而陸重則躬身作揖，退後數步。
“既已醒來，想來魂力也已恢複。”淨嬋說道。
“應該如淨姨所言，並且我還感覺魂力略有增長。”謹陽道。
“之前你魂力幾乎耗儘，我才將你封印，以便更快恢複。”淨嬋說道。
“多謝淨姨！”謹陽又一作揖道。
淨嬋點頭，隨之伸手平攤，一張散發輝光的紙張出現在其手中。
“這是一篇功法的煉體篇，你先拿去修煉。”淨嬋說道。
聽到這話，陸重下意識看向了那紙張，眼中流露羨慕。
“多謝淨姨！”
謹陽又一一拜，小心地接過紙張，收入了自己懷中。
淨嬋轉頭，又看向一旁的賀淮，彈指間，一縷幽光飛入賀淮體內。
見狀，賀淮趕緊更為恭敬，學著謹陽，對淨嬋抱拳躬身一拜。
“你體內傷勢已無礙。”淨嬋說道。
“謝淨姨！”賀淮道。
“我知你掛念凡塵之事，現在謹陽也已醒來，你可以安心回去了。”淨嬋說道。
“是！”賀淮又一作揖道。
淨嬋看了陸重一眼，說道:“你送她一程。”
陸重趕緊抱拳領命。
......
高空，飛劍之上。
看著快速遠離的那四座山峰，賀淮眼神略顯複雜。
“若賀小姐心有不捨，待家中之事處理完之後，可隨我再來這裡。”陸重說道。
賀淮轉身，看向陸重，微微一禮:“多謝陸先生。”
“唉！”陸重歎出口氣，略一遲疑，說道:“紅顏易老，你與他之間，始終相隔一道難以逾越的鴻溝。”
賀淮神色微怔，緊接著眼中便流露出絲絲難以言喻的哀傷。
幾息後，賀淮問道:“修仙者，真的可以容顏不老，長生不死？”
“容顏不老倒是可以做到，一些靈丹妙藥便行，但長生不死......”陸重說道:“即便如我這般修為，也不過數百年壽元而已。”
賀淮神色猶豫，幾息之後又問道:“不知先生，我可以修仙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