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旮旯村旮旯事 第246章 絕望夜,突發病痛(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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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向盤在掌心微微發燙,王秀梅的視線落在前方,不斷延伸的柏油路上,心思卻像被揉皺的紙團,亂的理不清頭緒。靈兒的話還在耳邊打轉——‘’動物園必須按照圖紙建,不能差分毫,而且要抓緊,這關係到姐夫能否早日走出高牆。‘’

可把動物園建的跟監獄似的,明明是飼養動物的地方,背靠著卻是陡峭的山崖,另外三麵要種上密不透風的荊棘?一個念頭突然竄上來,讓她背後泛起涼意,這根本不是動物園,而是監獄!難道靈兒想讓她把清風山北崖改造成監獄,獻給政府來換李陽早日出牢?可法律是鐵律,哪是金錢能撬動的?她甩了甩頭,試圖把荒唐的想法趕走,卻沒有注意車速已經慢下來,直到車身輕輕一頓,才發現車早已停在市中一中對麵的居民樓下。

三零一房間的門一推開,就聞到一股淡淡的洗衣粉味。王秀梅把包往沙發上一扔,徑直走到陽台——盆裡泡著孩子們換下的床單和衣服,水已經涼透了。她挽起袖子,把衣物放進洗衣機,按下開關的瞬間,機器的嗡鳴聲卻沒蓋住腦海裡的喧囂。靈兒說動物園關係到李陽能否早點出牢,這句話像根刺紮在她心上。今早路寬那冷若冰霜的眼神又突然浮現,他當時盯著她,嘴角沒一點笑意,那眼神裡的陌生和疏離,讓她到現在仍覺得不寒而栗。

‘’媽媽!我們回來了!‘’門口傳來孩子們清脆的聲音,王秀梅連忙擦了擦手迎了上去。晚飯時,孩子們嘰嘰喳喳說著學校裡的趣事,她卻沒什麼胃口,隻機械的往孩子們碗裡夾菜。收拾完碗筷,天色已經徹底暗下來,客廳裡亮起暖黃的燈,孩子們圍在書桌前寫作業,筆尖劃過紙張的沙沙聲格外安靜。王秀梅輕手輕腳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剛坐在床邊想歇口氣,隔壁突然傳來‘’哢噠‘’一聲——是三零二房間的開門聲。

緊接著,那熟悉的腳步聲在隔壁響起,沉重又規律,是路寬回來了,王秀梅的心猛地一跳,她下意識的起身,輕輕反鎖了自己的房門,走到衣櫃前,開啟櫃門,走進去輕輕推開內側那扇不起眼的暗門。她踮著腳輕轉撩開那幅山水畫,正看見路寬在脫工裝,她的衣服上沾著不少塵土,袖口還磨破了一塊,顯然是在工地上又忙碌了一天。

‘’路寬,你吃晚飯了嗎?‘’王秀梅輕輕走上前,聲音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試探。路寬轉過身,冰冷的臉上勉強擠出一抹笑,那笑意卻沒在眼底:‘’我吃過了。秀梅,你從監獄回來多久了?怎麼沒去動物園的施工現場?‘’

‘’我早就回來了。‘’王秀梅連忙解釋,手指不自覺的覺著衣角,‘’今天是收尾工程,沒什麼要緊活,我就先回來把孩子的床單和衣服洗了。‘’

話音剛落,路寬突然上前一步,一把攥住他的手腕。他手勁很大,王秀梅疼的直皺眉,卻聽見他的聲音冷的像冰:‘’秀梅,動物園今天基本完工了,剩下的都是無關緊要的小活,從今天起,咱們倆就住在一起,再也不開了。‘’

‘’路寬,不是說好了嗎?‘’王秀梅的聲音開始顫抖,手腕上傳來的痛感讓她心慌,‘’等清風山的開發專案完工,咱們在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我等不了了!‘’路寬突然打斷她,臉色變得更加陰沉,眼底翻湧著壓抑的情緒,‘’我一刻也等不了了!你知道嗎?為了這個動物園,我足足投了十五個億,那可是我一半的家底!我就提這麼一個小小的要求,過分嗎?你到底心裡有沒有我?‘’

不等王秀梅再說什麼?,路寬突然彎腰,不由分說的將她打橫抱起。王秀梅驚呼一聲,下意識地抓住了他的胳膊,卻被他徑直抱到床邊。後背剛碰到柔軟的床墊,路寬的手就伸了過來,粗暴的去扯她的衣服——啪嗒一聲,衣服領口的紐扣被扯掉。滾落在地毯上。

王秀梅的喉嚨像堵了團燒的發燙的棉絮,那句‘’救命‘’在舌尖打了個轉,卻被她硬生生咽回去,隔壁的孩子正在學習,真的能隱約聽見孩子討論習題的聲音——若是讓兒子們撞破這難堪的場麵,她這個做母親的,往後還有半分臉麵站在他們麵前?

可身前的路寬像座紋絲不動的鐵塔,牛高馬大的身影將她牢牢圈在床上,那雙眼裡的勢在必得幾乎要凝成實質,粗糙的手掌像鐵鉗般扣住她的手腕,任她怎麼掙紮都隻像蚍蜉撼樹。恐懼順著脊背往上爬,涼的她渾身發顫,她覺得自己就像狂風暴雨裡的一葉扁舟,沒有船槳,沒有錨點,能眼睜睜看著滔天巨浪卷過來,下一秒就要被徹底吞噬,點水花也剩不下。

恥辱與絕望在胸腔裡翻湧,她不敢想,真要是被他得逞,往後該怎麼麵對待她一向敬重的丈夫?怎麼麵對將她視如珍寶的老父親?又怎麼麵對平日裡待她親厚的婆婆?孩子們清澈的眼神、丈夫溫和的笑容、父親蒼老的囑托……一幕幕在眼前閃過,每一幕都像刀子似的割著她的心,讓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就在這時,耳畔忽然想起靈兒那天握著她的手,輕輕說過的話:‘’姐姐,你放心,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不會讓他傷害你分亳。‘’那聲音軟乎乎的,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像一束微光,突然刺破了眼前的黑暗。王秀梅嘴唇不受控製的輕輕顫抖,細碎的呼喚從齒縫裡露了出來,帶著哭腔,又藏著一絲微弱的希冀:靈兒……靈兒……‘’

路寬突然停止了動作,他猛地鬆開手,雙手抱著頭,一頭栽倒在床上,喉嚨裡發出壓抑的時候:‘’我的頭……怎麼這麼痛?‘’

王秀梅連忙坐起身,看著旁邊蜷縮的路寬,額頭上滲出細密的冷汗,臉上蒼白得嚇人,心裡又急又亂,一時竟忘了該做什麼。

‘’媽!媽!開門呀!‘’

隔壁兒子急促的喊聲響當驚雷,瞬間炸在王秀梅耳邊。她渾身一個激靈,剛才被戰龍攥的發疼的手腕還隱隱發麻,此刻卻顧不上疼,隻想著要趕緊藏好這滿身的狼狽。她幾乎是踉蹌著往自己房間裡衝,心臟在胸腔裡跳的像被撞破肋骨,指尖都在不受控製的發顫。

進房間的第一秒,飛快的扯扯皺巴巴的衣角,抬頭理了理被扯亂的頭發——那發絲上彷彿還殘留著方纔的慌亂。接著,她猛地撲到床邊,雙手用力揉著平整的被褥,把好端端的背麵遊出幾道褶皺,又將枕頭往中間挪了挪,刻意製造出‘’剛從睡夢中被吵醒‘’的假象。

做完這一切,王秀梅深吸一口氣,伸手握住門把手,緩緩拉開了一條縫。

‘’媽!‘’門剛開,富貴的腦袋就探了進來,少年的眼裡滿是疑惑,‘’剛才我好像聽見有人喊頭疼,是不是您呀?‘’

王秀梅的心頭猛地一緊,指尖悄悄攥緊了門沿,臉上卻努力擠出一絲自然的笑,聲音帶著刻意裝出的沙啞:‘’啊?有嗎?我怎麼沒聽見?‘’她頓了頓,飛快地找著藉口,‘’也許是我這陣子太累了,睡得沉沒留神沉。‘’她又故意抬眼望瞭望天花板,語氣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說給兒子聽,‘’說不定是樓上的鄰居家的聲音,傳下來沒聽清呢。‘’

富貴沒多想,順著她的目光掃了眼天花板,隨即邁步走進屋,視線不經意落在他的衣領上,‘’媽,您領上的紐扣怎麼掉了一顆?

‘’哦……這個啊。‘’王秀梅的心跳又漏了一拍,她腦袋飛速轉動,很快又編個理由,‘’剛才收拾衣服,不小心刮在櫃門上,沒留意就掛掉了。‘’她說的輕描淡寫,彷彿隻是件再平常不過的小事。

‘’這樣啊。‘’富貴點了點頭,沒有再追問,隻是又叮囑了一句,‘’媽,那您早點休息,彆太累了,我先去學習了,現在正是衝刺的時候呢。‘’

‘’嗯,好,好。‘’王秀梅連忙應著,看著兒子轉身走出房間,腳步漸漸遠去,懸著的心才稍稍放下。但那份後怕還沒褪去,她立刻伸手抓住門把手,‘’哢噠‘’一聲鎖上房門,後背緊緊抵著冰冷的門板,才感覺那股從骨髓裡冒出來的寒意,稍稍散去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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