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嫁當天,戰死的前夫回來了 130
銅牆鐵壁
虞昭打從一開始就沒打算搞大包大攬,人力有時窮,她始終堅定不移地認為要招攬人才,給人才更多的機會發揮聰明才智。
縱使虞昭是天生神力又掌握多種技能,但是單憑她一個人的力量,很多事情是心有餘力而不足,還得是集結人馬,集思廣益,齊心協力才能達成目標。
打個最簡單的比方,單靠虞昭一人,無法在短時間內修成足以容納百人、設施齊全的軍堡。
虞昭作為一員猛將,她衝峰在最前頭,悍不畏死,勇猛無敵,此舉能鼓舞士氣。
憑虞昭一己之力就能改變戰局,那是癡人說夢。
要想獲得一場戰役的最終勝利,必須得全體將士們上下一心,英勇無畏地與敵人進行殊死搏鬥。
虞昭昨日從傅寒洲口中得知,天順帝在背後推波助瀾,那她自然不會放過此等千載難逢的機會,勢必要因勢利導,順勢而為。
“等晨練結束,咱們召集人才來開會,集思廣益,共同商議對策。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
李景沅沒這麼好打發,他執意要虞昭給他喂顆定心丸:“在開會之前,昭昭你得先跟我透個底,你到底對定北鎮有著怎麼樣的規劃和定位?”
虞昭用四個字來總結:“堅固堡壘,也可以說是銅牆鐵壁。”
傅寒洲說在他的前世夢中,虞昭用遠比現在差得多得多的資源,讓定北鎮八千多軍民硬抗三萬北狄狼兵長達200天。
這一“世”虞昭占據了先機,那麼她就有信心將定北鎮打造成北狄狼軍攻不破的堅固堡壘!啃不動的銅牆鐵壁!
咂摸片刻,李景沅拉著虞昭到邊上,隨便扯了根樹枝,三兩下畫出定北鎮周邊的大致輪廓。
“我不問你那些虛的,你告訴我打算建幾重防線?”
虞昭給了李景沅讚賞的眼神,在他所畫的圖上添了兩條線:“兩重,最外圍是邊牆,第二道防線則是軍堡群。我們目光要放長遠,修築的防線不能考慮防止北狄狼兵入侵,還有在定北鎮建立通商關口的打算。”
李景沅捕捉到新鮮詞彙,眼巴巴等著虞昭解答:“軍堡?軍堡是什麼?”
“軍堡可以說是大型的瞭望台,可以用來駐軍、屯兵、警戒和防禦敵人進攻。”
虞昭將傅寒洲的解答原封不動地說給李景沅聽,她指了指一百多位人才暫住的地方說:“我夫君,你妹夫千裡迢迢帶來了精通軍堡建設的人才。”
“妹夫真是好樣的!超級優秀的軍屬!”
李景沅順從虞昭的心意猛猛誇了傅寒洲幾句,誇得虞昭翹嘴才繼續問:“昭昭,你打算將第一座軍堡建在哪裡?”
“定北鎮的城門往外再推十裡地,差不多就在山穀中間的位置。我大概測算過,修築軍堡框架,包括運材料、壘牆等基礎工作就得耗費十日。最快也得等北狄狼兵敗走才能開始修建。”
虞昭給出第一個相對穩妥的方案,見李景沅蹙眉不悅,她用樹枝點了點:“第二個方案是要冒很大風險,基本沒成功的可能。”
“昭昭,算我求你了,你可彆再賣關子了!快說說,怎麼個冒險法!”
李景沅無視掉後半句話,對於普通人來說沒半點成功的幾率,卻不能以此標準來衡量虞昭,她從不打無把握之仗,更不會同他談正事時說廢話。
“天降神罰與修建軍堡,雙管齊下。”
虞昭杏眸中翻湧著讓李景沅跟著心潮澎湃的瘋狂,她熟練地畫大餅:“此方案,我隻有模糊想法。要真正落實下去,我一個人搞不定,需得大家夥幫忙才行。我準備在會上說出這冒險方案,讓與會人才共同討論,權衡利弊。大多數人認為利大於弊,我們就開搞!”
“等等!”
李景沅過於興奮的腦神經總算捕捉到一絲不同尋常,他指著空出來的“十裡地”問虞昭:“昭昭,你說把軍堡見在這,意思是軍堡以內全是咱的?”
“不然呢?”虞昭反問道。
李景沅倏地瞪大眼睛,緊接著豎起大拇指誇道:“高!實在是高!不同意的一律是鼠目寸光的傻子呆子!”
虞昭先給一顆糖再給一棒子,敲打道:“行了行了,你要我透的底兒,我給你了。小郡王,到會上,你千萬彆給我拖後腿,更不要搞以權壓人那一套。
咱要讓與會人才都有主人翁意識,讓他們知道自己在建設銅牆鐵壁一樣的堅固堡壘!一旦達成目標,與會所有人皆會留名青史!”
“你辦事我放心。你隻管放手去乾!”李景沅拍著胸脯保證道。
他從小就跟著虞家人混,深諳與虞家人相處之道,他老老實實待著,既不出頭也不冒尖,虞家人讓他乾啥就乾啥,好處絕對少不了他一份。
若是他不聽虞家人指揮,胡搞亂搞,十次有十一次要把事情搞砸,還得麻煩虞家人幫他收拾爛攤子。
二人商量好事情,扭頭看到倒立在一旁的虞漁,虞昭危險地眯起眼睛,警告道:“虞漁,事以密成,銅牆鐵壁沒建立起來之前,你不能對外透露哪怕一個字。聽見沒?”
“姑父也不能說嗎?”虞漁臉不紅氣不喘地問。
虞昭理所當然地拒絕道:“你姑父那邊,有我在呢。你操心你自己就行。”
“好的,姑姑。我記住了,姑姑。”虞漁痛快地答應下來。
姑姑不讓說她就不說,她又不是藏不住話的人。
晨練結束,虞昭牽著步履蹣跚的虞漁站在門外,恰好見到推門而出的傅寒洲。
虞昭一見丈夫就展露笑顏:“夫君,你這是要上哪去?”
“我正想去找你們回來用早膳。”
麵前站著一大一小滿頭大汗的姑娘,傅寒洲近乎本能地從兜裡掏出兩張柔軟的帕子,一張給虞昭,另一張則是他自個兒拿著,給虞漁擦額頭的汗水。
虞漁眯著眼睛享受姑父的精心照顧,彷彿灌了鉛的四肢恢複了些許力氣,她抬起軟綿綿的手臂抱住傅寒洲,甜甜地喊:“謝謝姑父。”
“小魚兒訓練辛苦了。等你歇好了,姑父給你嘗嘗西瓜刨冰。”
傅寒洲是真的很喜歡虞漁,柔聲細語地同她說話。
望著有愛互動的丈夫和侄女,虞昭的思緒飄遠,等她誕下兒女,傅寒洲應該也是這樣疼愛她們吧?
她絞儘腦汁要給定北鎮修築銅牆鐵壁,驀然回首卻發現,她早已身處在傅寒洲為她打造的“銅牆鐵壁”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