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嫁當天,戰死的前夫回來了 140
劫後餘生
以戰一為首的“九戰”自覺沒儘到保護主夫和大小姐的責任,麵露愧疚之色,個個臊眉耷耳。
戰一更是毅然決然地決定要回去找虞昭負荊請罪,保護主人不利,合該受到嚴懲。
虞漁狠狠抽打一番出氣,她很快滿血複活,執意要扛著大野豬上馬車:“戰一,大野豬是我打死的!我要自己扛上馬車!你彆插手!我能行!”
戰一向傅寒洲求助:“主夫。”
傅寒洲擺擺手,站在虞漁這邊,笑眯眯說:“這大野豬是小魚兒的戰利品,戰一不要當掃興的大人,我們就滿足她的小要求吧。”
鄭銘恩本想勸上幾句,見傅寒洲主張支援,再看虞漁扛起大野豬時的微表情,他默默把嘴巴閉上。
他心道,怪不得傅兄能入虞昭的眼,不管是看人眼色還是跟大野豬搏鬥的膽氣,真應了那句老話——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虞漁個頭小,手臂短,她乾脆雙手舉起大野豬,麵不改色聲調不亂地說:“姑父,回去請甄姑姑燉大豬蹄給你吃!”
“好!謝謝小魚兒!”
傅寒洲實時給出回應,及時照顧到虞漁的情緒。
戰一欲言又止,退後兩步,時刻準備著出手。
其他的“八個戰”也在旁邊看著,隨時準備幫虞漁分擔大野豬的重量。
小黑很自覺地站在馬車旁,等戰一給它套上,它力氣大,能拉得起虞漁、戰一加一頭兩百多斤的大野豬。
傅寒洲和鄭銘恩則是駕駛來時的那輛馬車,等虞漁走遠了,鄭銘恩才低聲問:“傅兄,你可是有什麼安排?”
“嗯?”
傅寒洲在想事情,抬眸對上擠眉弄眼的鄭銘恩,眼裡全是迷茫。
鄭銘恩撩起簾子看了看虞漁,低聲問:“傅兄,你為何堅持讓虞漁扛大野豬?你不擔心戰一如實傳達給虞姑娘,於你名聲不利?”
“不擔心。”
傅寒洲斬釘截鐵地回答,見鄭銘恩一臉疑惑不解,他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說:“我現在好歹有西瓜和洋柿子當資本。我家娘子答應與我成親之時,我一無所有。”
鄭銘恩怔了怔,他猛地反應過來,他似乎有些越界了。
傅寒洲並未給鄭銘恩機會產生這種錯覺,他繼續說:“你可知我家娘子在我們來農莊之前,跟我說讓小魚兒一個人,獨自挖井?”
鄭銘恩先是搖頭而後猛點頭:“我曉得了!抱歉,我手伸得太長管得太寬了。”
“鄭兄,我知曉你是好意。”
傅寒洲表示他沒有責備鄭銘恩,撩起簾子看著前麵的虞漁說:“小魚兒是在用實際行動證明她的英勇無畏,她年紀雖小,但她非常崇拜我家娘子,視我家娘子為榜樣。小魚兒希望自己能表現得很淡定成熟,像她姑姑一樣優秀。”
話已至此,鄭銘恩不再心存疑慮,他很清楚虞漁對虞昭有多崇拜。
虞昭,人不在眼前,但卻時刻存在著的神奇女人。
小黑不必戰一驅使,它熟門熟路地拉著車找到虞昭,“噅——”
無良主人,我把你的崽帶來了。
虞昭正跟工部的一位技術官員聊丹藥方子的事情,忽地聽到小黑的叫聲,她擰眉回頭看,待她看清楚車上的東西,眉頭擰得更緊。
“戰一,怎會有一頭大野豬?”
不等戰一出聲解惑,虞漁突然情緒失控,哇哇大哭著撲到虞昭的懷裡:“姑姑,姑姑!小魚兒差點見不到你了!”
“小魚兒你被大野豬嚇到了?”
“不,不是,大野豬要殺姑父和我,姑父跑,我,我紮眼睛,豬,被姑父砸死……”
“小魚兒非常勇敢,還保護了姑父!小魚兒不愧是虞家女郎!姑姑後繼有人了。”
虞昭從沒見過虞漁哭得這麼慘兮兮的,小女娃被她訓得四肢無力支撐身體,她也沒哭成這樣。
通過虞漁磕磕巴巴的講述,虞昭大致拚湊出事情的來龍去脈,她再看恨不得將自己埋入臭水溝裡的戰一,哪裡還有不明白的?
待小魚兒激蕩的情緒平複下來,虞昭拍拍她的後背,問戰一:“戰一,你同我仔細說說發生了什麼事。”
戰一一五一十地說出來,中途小魚兒插上幾嘴,補充完善了戰一所不知道的細節。
虞昭素來是賞罰分明,她今日並未對戰一等人下達保護令,隻讓他們協助種莊稼。
戰一聽到虞昭說他們不必受罰,一臉驚異:“家主,我等未能保護好主夫和大小姐,按規定應受二十大板。”
“你們今日的任務不是保護主夫和大小姐,而是協助他們種地。你們無需受罰。”
虞昭一錘定音,轉頭哄小侄女:“大野豬已被小魚兒殺死,小魚兒隻接受短時間訓練就能有這麼好的成績,說明我們小魚兒天賦異稟,可以增加訓練量了。”
窩在最信任的親人懷裡,虞漁不必再故作堅強,她萬分依戀地蹭蹭虞昭的下頜:
“姑姑,我一定會好好跟你學本事的!我戳野豬的眼睛時,腦袋裡全是姑姑說的要攻擊敵人致命弱點。姑姑,娘親說你是有大本事的人,小魚兒三生有幸才能喊你一聲姑姑。”
虞昭也跟虞漁說掏心窩子的話:“小魚兒你能有這樣的覺悟,姑姑非常開心。隻要你想學,願意學,姑姑定會用心教你。老實說,小魚兒,姑姑真沒想到你會有這麼大的勇氣去跟這麼大這麼凶的野豬搏鬥,你真的很勇敢!姑姑替你高興!為你感到無比的自豪和驕傲!”
虞漁被誇得兩眼亮晶晶,但她心存疑慮:“姑姑,我要是沒保護好姑父,你會不會傷心啊?”
這出人意料的問題,虞昭怔愣好一陣,直到傅寒洲全須全尾地站在她麵前,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小魚兒,理應是姑父保護年幼的你。如果你姑父受傷,姑姑會感到傷心,卻不會因為你沒能保護好姑父而傷心。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最後那句話不隻是說給虞漁聽,更是說給眼底惶惶不安的傅寒洲聽。
傅寒洲眼底深處的寒霜消融,他不再踟躕不前,而是邁大步來到虞昭的麵前:
“娘子,我將小魚兒和自己保護得很好。”
“夫君,你一次性護好兩個我最重要的人,做得很好非常好。”
虞昭伸手將傅寒洲和虞漁抱在懷裡,這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親人,每一個都很珍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