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嫁當天,戰死的前夫回來了 022
霍家是空殼子
霍忘塵想當然地提出要求:“伶月對聘禮沒要求。伶月待我情深義重,我不願伶月被那些長舌婦嘲笑,聘禮必不能少於前頭。”
他依稀記得,三年前娶虞昭過門的時候,聘禮是一千兩聘金,兩塊水頭極好的羊脂玉龍鳳佩,一隻空心金鐲,兩枚實心戒指,本來還應該再添一條實心項鏈。
因霍老夫人大病一場,定國公府主動提出做空心金鐲,金項鏈也沒要,聘禮總價格不到三千兩。
虞昭帶過來的嫁妝其總價超過三十萬兩,既有田莊又有商鋪,光是現銀就有一萬兩,更彆說壓箱底的二十萬兩銀票,那些珍稀木質傢俱價值不可估量,絲綢錦緞等衣物堆滿屋。
對待自己人,虞昭向來手鬆得很,逢年過節送這個送那個,霍家的主子們人人都有她送出的衣物,就這樣送了足足三年都沒送完。
以虞昭隨手送出200兩的大方勁兒,在霍家當了三年散財童女,愣是沒把她的嫁妝揮霍乾淨。
霍家給的那點聘禮,虞昭壓根沒放心上,她擁有的好東西太多了。
聽到給江鈴月的聘禮不能少於虞昭的,霍老夫人的心口堵得慌,一臉為難地說:“娘常年吃藥,那白眼狼又捲走家中值錢的物件兒。咱家的家底薄,頂多能拿出五百兩聘金,金釵銀簪玉鐲等聘禮還得從娘壓箱底的嫁妝裡出。”
“五百兩聘金?”
霍忘塵以為他聽錯了,見霍老夫人麵露難色,重新組織措辭:“娘,陛下給我和伶月賜婚,咱家隻給伶月五百兩聘金,不太合適。我被人恥笑事小,失了君心事大。”
他滿腦子想著要風光大辦,越風光越好,勢要把虞昭和傅寒洲的婚事比下去!
“忘塵,你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你爹走得早,娘又是個給你拖後腿的藥罐子,霍家還沒分家,家中兒郎要去私塾念書,束脩筆墨紙硯花銷不低,全靠著那三間商鋪才得以維持開銷。你妹妹想多做身衣裳,娘都沒敢答應,就怕開了壞口子,其他房的姑娘也嚷嚷著要添新衣……”
霍老夫人細數著掌家的種種不易,說到激動之處更是掩麵哭泣。
“娘,是孩兒不孝,惹得娘想起傷心事。娘,今時不同往日,我這不是封侯了嗎?我這靖武侯不是那些個有名無實的空爵,既有賞金也有食邑。聘禮,我會自己想辦法解決的。”
霍忘塵是純種大孝子,見到老母親傷心哭泣,哪裡還敢再指望家裡給他掏聘禮?
“我兒出息了,娘不該在這大喜日子給你添堵。”
霍老夫人破涕為笑,仍不放棄想要少給些聘禮:“江姑娘待你情深義重,你同她商量商量能不能少要點聘禮?赤金頭麵能不能做成空心的?等家底豐厚了,再給江姑娘換成實心的?”
霍忘塵私心裡不想這麼做,嘴上卻應付著,“娘,伶月不看重身外俗物,我跟她說一聲,定能成事。聘禮的事情解決了,您明日能同我一道到驛站提親嗎?”
儘管江鈴月對聘禮絕口不提,但是他心裡憋著一股勁兒:他想要辦一場盛大婚禮,讓虞昭悔不當初!
霍老夫人推脫說沒見過江鈴月,盲婚啞嫁是不可取的,想讓霍忘塵將江鈴月帶回霍府,先認認臉。
霍忘塵失望地搖搖頭:“娘,我已同伶月約好,明日就去驛站提親。您身體不適,請二嬸去驛站提親也是一樣的。伶月那麼懂事,她肯定能理解的。”
霍老夫人對此沒意見,準備等霍忘塵離開之後,準備明日再派心腹去找她那二弟妹通通氣。
那姓江的上趕著要嫁入霍家,霍老夫人心頭瞧不上這自降身價的新兒媳,想讓二老夫人商定聘禮的時候,能少一文是一文,決不多給。
霍家的家底薄,二老夫人又是精明性子,作為同一根繩上的螞蚱,霍老夫人不擔心對方會陽奉陰違。
然而,霍忘塵沒給霍老夫人操作的空間,他回書房寫好聘禮單子就去找二老夫人商量提親的事。
目送匆匆離去的出息長子,霍老夫人眼裡滿是失望,她還想問問霍忘塵獲封靖武侯的賞金有多少,食邑又值多少錢。
她更想問霍忘塵,陛下何時賜予她誥命?
由天順帝賜予的誥命夫人,她每年也是有俸祿可領的。
如此一來,她不隻是有光鮮亮麗的誥命頭銜,還有穩定可持續的俸祿,霍家其他人還沾不了這筆錢。
自從虞昭這冤大頭走之後,霍家公中賬戶上就沒有超過一千兩現銀,五百兩聘金真的是極限了。
霍忘塵不顧二房院子裡滅了燈,拿著墨跡未乾的聘禮單子,敲開二老夫人的房門:“二嬸,明日隨我一同到驛站提親。這是聘禮單子。”
二老夫人已經睡下,披頭散發出來開門,聞言詫異不已:“提親?你要跟誰提親?”
她一深宅婦人,並不曉得江鈴月以戰功換賜婚的事,一時間雲裡霧裡的。
趁著霍忘塵介紹情況的功夫,二老夫人將聘禮單子看完,她當場變了臉色,“咱家拿不出這麼老些聘禮!”
霍家就一驢糞蛋子表麵光的空殼子,哪裡出得起一萬多兩的聘禮?
霍忘塵麵露不悅,指著聘禮單子說:“三千兩聘金,金鐲子金戒指金項鏈,一對羊脂玉龍鳳佩,再加上綢緞十匹。二嬸,我還特意把如意金鎖給扣掉,就這麼點東西,家裡怎麼就拿不出來?”
“這麼點東西?”二老夫人嗤笑一聲,“你娘沒同你說公中賬上有多少現銀嗎?且不論其他,隻說三千兩聘金,咱家就沒有!”
霍忘塵回憶起老母親訴苦的內容,麵容一肅,“二嬸,如今公中賬上有多少現銀?”
“七百五十兩!”
二老夫人怨氣不小,夾槍帶棍道:“你要三千現銀沒有,想要湊齊你這聘禮單子的東西,賣掉家裡最值錢的那間商鋪就有了!”
霍家住的宅子是先帝賞賜給霍忘塵的祖父,霍家人能住卻不能賣。
聽著這陰陽怪氣的話,霍忘塵的火氣也竄上來了,“二嬸,你大可不必這麼說話!我如今是靖武侯,隻需等上幾日就有豐厚的賞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