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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嫁當天,戰死的前夫回來了 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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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早就沒有家了

李景沅沒有一絲背後說人壞話被抓包的心虛氣短,他不慌不忙地給天順帝行禮問安:“皇祖父。”

天順帝深深看了眼李景沅,沒斥責也沒讓他離開,示意禁衛首領解除寶珍郡主身上的束縛。

禁衛首領硬著頭皮過去,他暗暗在心裡叫苦,以寶珍郡主睚眥必報的性格,事後必定要報複他。

寶珍郡主重獲自由,第一件事就是向天順帝告狀:“皇祖父您看我的臉,是虞昭扇腫的!皇祖父您一定要為寶珍做主啊!”

天順帝喜怒不形於色,視線在她紅腫的臉上停留片刻,問她:“寶珍,你想要朕如何為你做主?”

寶珍郡主捂著紅腫的臉,邊抽泣邊哭訴,白的被她描成黑的,極儘所能歪曲事實真相。

“皇祖父,虞昭仗著自己的身份不敬嫡母,毆打我的奶孃,我氣急之下才昏了頭……”

天順帝不置可否,嗓音平靜無波地問道:“寶珍,你可知虞昭是如何同朕說的?”

此時的寶珍郡主仍不知曉她錯過多麼珍貴的認錯機會,仍試圖負隅頑抗:“皇祖父,您不能聽信一家之言啊!是虞昭先動的手!寶珍敢對天發誓,句句屬實!”

“朕人老眼花,但還糊塗到是非黑白不分。”

天順帝對寶珍郡主無比失望:“虞昭從頭到尾隻說你當街辱罵她是喪門星,跪求朕替她正名。”

他念在寶珍承歡膝下二十年的祖孫情分,破例給她坦白真相,承擔責任的機會。

寶珍郡主慌了,她驕縱但不愚蠢。

她一步步跪著來到天順帝的腳下,用力抱住他的大腿:“皇祖父,寶珍知錯了!”

“寶珍,你並不知錯,你隻是怕朕懲罰你。罷了,你養成如今的德行,是朕給你的寵愛過了火。”

天順帝身心俱疲,已沒多餘的時間和精力同寶珍郡主掰扯下去,他揮手示意禁衛首領將寶珍郡主送出宮。

寶珍郡主被禁衛首領堵嘴,半拖半抱地送出皇宮,送回安樂公主府。

與自私自利的寶珍郡主不一樣,得知虞昭所求何事時,李景沅如墜冰窖,他不顧尊卑之分,三步化作兩步上前揪住龍袍:“皇祖父您允諾虞昭,替她正名?”

天順帝溫和笑道:“朕本應在三年前就這麼做了,因膽怯愧疚而拖延至今。”

意識到天順帝要做什麼,李景沅心頭湧上濃烈的悲傷,他的雙眸湧出淚水,緊緊攥著龍袍哀求道:“皇祖父,我去找虞昭讓她將話收回去。”

“武安郡王禦前失儀,禁足七日!”

天順帝怒叱一聲,憤而離去。

“皇祖父!”

李景沅想追上去再勸勸,卻被禁衛拖回東宮關禁閉。

安樂公主收到寶珍郡主被虞昭修理的訊息,本想不顧一切衝出公主府,闖入皇宮為寶珍郡主撐腰。

然而,禁衛軍不是吃素的,一百多名禁衛將安樂公主府圍得像鐵桶一樣,哪怕安樂公主以自殘相逼,也被禁衛軍打暈送回。

至於安樂公主府的護院小廝,禁衛軍完全沒有心理負擔,誰敢冒頭就秒誰!

禁衛首領奉旨送寶珍郡主回到安樂公主府,已做好被安樂公主遷怒鞭打的心理準備。

果不其然,安樂公主被禁足本就心懷不忿,寶珍郡主又出了這檔子醜聞,她又氣又急,歇斯底裡,狀若癲狂。

終於等到寶珍郡主平安歸來,安樂公主的雙眸充血,當她看清楚寶珍郡主臉上的鮮紅指印,嘭一下,積蓄已久的怒火猶如火山噴發!

天順帝禦賜的銀鞭,落在安樂公主的手中,方錐形鞭尖高高揚起重重落下,狠狠抽在禁衛首領左臉,留下深深的血痕,鮮血噴湧而出。

禁衛首領咬牙忍受著安樂公主的咒罵和毒打。

寶珍郡主的毒鞭,落在她母親安樂公主手中,再次成為母女倆生性殘暴的鐵證。

方錐形鞭尖一下又一下抽打在身上,九節鞭沾染著五個人的血,灑落在銀白色鞭身,紅得分外刺眼。

禁衛首領被無能狂怒的安樂公主瘋狂鞭打,二十鞭下來,他步上劉嬤嬤的後塵,被抽得皮開肉綻,鮮血淋漓,黑色衣袍被殷紅的血浸濕。

眼前一黑,禁衛首領再也支撐不住,閉眼倒下的那一刻,驀地想到當街扇寶珍郡主巴掌的虞昭:

但凡他有虞昭的出身,高低也要讓安樂公主和寶珍郡主吃他幾拳!

虞昭從皇宮出來,最先看到的人是神色焦灼的傅寒洲,她定定看著對方。

傅寒洲與她對視的那一瞬間,雙腿比他腦子更快,極速奔向她。

虞昭不錯眼珠地凝視著朝她奔來的傅寒洲,心口滿滿脹脹的。

“娘子,你怎麼樣?有沒有受罰?”

傅寒洲用力抱住虞昭,很快又鬆開她,上下左右前後地圍著她看了又看,生怕她受傷。

“傅寒洲,我沒事。”

虞昭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憊,沙啞的嗓音讓傅寒洲頭皮一緊,小心翼翼問她:“娘子,我們回定國公府?”

聽到這話,虞昭放任自己倒入傅寒洲的懷裡,嗅著他的味道,過了會兒才說:“嗯。”

她的娘親是天底下最開明也最專製的母親,她會跟虞昭說:“昭昭,世界很大,你應該去看看。”

天底下找不到第二個母親能像她娘親那樣,同意三歲女兒隨軍出征。

但娘親也會哭著對她說:“昭昭,娘求你,求你不要再上戰場。娘不指望你當女將軍,隻盼你成為相夫教子的賢妻良母,安穩度過餘生。”

那一天的日光太過毒辣,娘親臉頰的淚滴,被日光照得分外刺眼。

鑽入馬車,傅寒洲特地給虞昭尋了個舒服的姿勢,不敢用太大的力氣,“娘子,你先閉目養神,咱們很快就到家了。”

家?

有家人的地方纔叫家。

她早就沒有家了。

虞昭鼻頭一酸,整張臉藏到傅寒洲的胸口,濕熱的眼淚很快將他的衣衫浸濕。

定國公府經過修繕,好似沒有一絲變化。

可在虞昭的心中,她的家隻剩框架,最重要的“血”與“肉”早在三年前的滅門慘案裡被摧毀殆儘。

等待虞昭出宮的時間裡,傅寒洲從晚秋口中得知,虞昭為何會被那一句“喪門星”激起那麼大的怒火。

他越瞭解虞昭越心疼她,他知道錯了,不該對虞昭有太高的期待,她曾經曆過的傷痛需要更多的時間更多的愛意來癒合。

他能為虞昭做的事情本就不多,他哪來的臉責怪她嘴上說的好聽,卻不肯真正對他敞開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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