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嫁當天,戰死的前夫回來了 063
資助貧寒學子
剛經曆過鬨市縱馬的驚嚇,傅寒洲非常自覺地將虞昭放在被保護者的位置,他走在街道的外部,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稍有異動就隨時準備著帶離虞昭。
虞昭瞧著傅寒洲這驚弓之鳥的反應,心頭又甜又澀,她是很喜歡看到傅寒洲在乎她的表情,但她真沒他想的那麼脆弱,見不得他這麼戰戰兢兢。
為了保全傅寒洲的自尊心,虞昭沒直白說出來,而是選擇遠離可能會發生衝撞的大路,打算抄近路到打鐵匠所在的鋪子。
為了緩解傅寒洲過度緊張的情緒,虞昭主動談及幼時隨虞家軍南征北戰的趣事,順嘴一提定國公府對貧寒學子的無償資助。
“原來如此。”
傅寒洲對定國公府有了更為深刻的瞭解,好奇問道:“娘子,你為何會想到要在聚賢樓開辟酒樓書屋?你是早有計劃,還是靈光一閃?”
“我不愛看書,更不愛看那些之乎者也的大塊頭,但我今日我才發現貧寒學子對那些大塊頭的渴望。我就想著,與其讓那些大塊頭在藏書閣裡發黴,不如拿出來給廣大學子當福利。”
虞昭心裡這麼想就怎麼說,她沒什麼給貧寒學子送溫暖的想法。
傅寒洲喟歎一聲:“娘子,你不問我為何挑選那五本書籍,我以為你心裡有數。如今看來,娘子是真不知道我為何挑那五本。”
“我需要知道嗎?”虞昭不懂就問。
她又不參加科舉,知不知道好像沒什麼區彆吧。
傅寒洲讀懂虞昭的未儘之意,他無奈道:“娘子,你就等著瞧好了,聚賢樓會因酒樓書屋而揚名四海。”
“揚名四海?意味著會很多慕名而來的客人來聚賢樓消費。掌櫃沒少自掏腰包補貼貧寒學子,酒樓生意好了,他就不用自掏腰包,老被妻子揪耳朵罵了。”
虞昭至今仍沒什麼特彆的感受,她記事起就跟隨定國公為民做實事做好事,好事做得太多太多,哪裡能將一樁樁一件件全記在心裡?
比起學子們如何感激她開放借閱書籍,虞昭更關注的是掌櫃,他家有虎妻,準是又惹得老妻不悅,耳朵被揪得黑紅黑紅的。
西京城通過地勢北高南低強化等級差異,形成“北貴南賤”的佈局。
北闕貴族帶,宮城占據龍首製高點,俯瞰全城。
南郭庶民區,“南郭八坊”宵禁推至子時,開夜市。
東西防禦軸,東郊掌控漕船入京要衝;西郊駐龍武軍大營;金光門外形成“奴市”,胡姬酒肆與當鋪混雜經營。
聚賢樓位於南郭庶民區與東西防禦軸的交界處,位置極佳,人流量巨大。
聚賢樓既售賣普通百姓能吃得起的家常菜,又有供給世家貴族的山珍海味。
掌櫃從小就受到定國公的正麵影響,他從不捧高踩低。
不管什麼樣出身的客人,隻要有勇氣邁進酒樓,必定會得到熱情招待。
偶有饑寒交迫的貧寒學子來聚賢樓,掌櫃象征性地與之交談幾句,要麼令其留下墨寶,要麼提供抄書機會。
一傳十十傳百,初到西京城的貧寒學子們捉襟見肘之際,往往會選擇來聚賢樓求助。
除鄭銘恩之外,餘下的四名書生最困難的時候都曾在聚賢樓得到恩惠,掌櫃對外都是說聚賢樓是定國公府的,他之所以給貧寒學子特殊照顧,是定國公對貧寒學子有極大的期許。
世家大族牢牢把控著書籍和筆墨紙硯等教育資源,貧寒學子因科舉成本過高,加之科舉資料欠缺,所以貧寒學子一生中沒有太多的試錯機會。
由此可見,不遠千裡來到西京城求學的貧寒學子,要麼運氣逆天,要麼真材實料。
定國公府不隻是拋頭顱灑熱血的保家衛國,更是資助品行良好的貧寒學子。
但凡貧寒學子能在西京城內站穩腳跟,那麼朝堂之上大概率又能多出幾名知民生疾苦的好官!
虞家兒女更是走到哪行俠仗義到哪,積極主動地為百姓分憂。
這也是虞昭一出事,西京城的貧寒學子和底層百姓們願意冒著巨大風險來為她出頭的原因。
從聚賢樓到鐵匠鋪的必經之路上,有一座西京城最大的金樓。
虞昭路過時隻是多看了一眼金樓,人頭攢動,生意興隆,她抬腳要走卻被傅寒洲拽住衣擺:“娘子,咱們進去看看,給打鐵匠的妻子女兒挑幾樣時興的首飾。”
“好啊。”
傅寒洲難得提出小要求,虞昭自然不會掃興,她本身也很喜歡閃閃發光的金銀飾品。
虞昭雖不缺金銀珠寶,但她喜歡到金樓看看有沒有時興的樣式。
好看的飾品,虞昭永遠不嫌多。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虞昭很喜歡妝點自己,她不是刻板印象裡的女將軍,不愛紅裝愛武裝,她不上戰場的時候就是往美了打扮的。
愛打扮不是“女為悅己者容”,虞昭就是喜歡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自己,照鏡子都樂意多看幾眼。
虞昭小聲問他:“夫君,你送我的梅花銀簪是不是在這買的?”
“對,娘子若是有看得上眼的,我還給你買。”
傅寒洲摸摸荷包,裡頭碎銀和銀票加起來有二百多兩。
“夫君,我想再買隻梅花銀鐲,和銀簪配套戴。”
虞昭很喜歡傅寒洲送給她的梅花銀簪,出門必戴,配成一套更漂亮。
“我記得有梅花耳墜,娘子若是喜歡,一塊買下。”
傅寒洲倒是頭一回知曉虞昭喜歡買全套的飾品,他暗暗記在心裡。
等他多攢些錢,再給虞昭買全套梅花金飾。
虞昭注意到傅寒洲摸荷包的動作,她喜滋滋地說:“好!夫君對我真好!”
對於虞昭的甜言蜜語,傅寒洲不再像之前那樣覺得受之有愧,他有能力送禮物給虞昭時,再聽她誇他,他的心情完全不一樣。
踏入金樓之後,除了店小二穿插其中之外,便是夫人小姐。
傅寒洲一個八尺男兒,在這脂粉堆裡顯得格格不入,饒是他自詡臉皮厚,這會兒也免不得露出幾分窘迫。
換做其他地方,虞昭定要笑話傅寒洲,可這金樓明顯是女人的地盤,她家夫君像是誤入鶴群其中的大鵝,他會覺得不自在是情有可原的。
“夫君,當她們是漂亮花瓶。”
傅寒洲好笑又無奈地捏了下虞昭的掌心,示意她不要擔心。
難得見到陪伴家眷進金樓的男子,金樓的店小二眼睛唰地一亮,迎上前來招待傅寒洲。
店小二舌燦蓮花,試圖將傅寒洲哄得暈頭轉向,好讓他掏銀子買買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