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嫁當天,戰死的前夫回來了 0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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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忘塵拳頭攥得噶吱響,極力忍耐卻忍不下這口惡氣:“武安郡王請慎言!當年我登門求娶,虞昭自己也是點了頭的!”
李景沅嗬嗬一聲,瞧著霍忘塵,口吐惡言道:“當年我也覺得你人模人樣,誰知道你竟是歹竹出好筍的那顆好筍!你家就是驢糞蛋子表麵光的糟糕家庭,誰嫁給你都是泡在苦海裡!”
江伶月哪裡能容忍李景沅這般羞辱她和霍忘塵,二話不說就跪下來給天順帝哐哐哐磕響頭:“求陛下為靖武侯與草民做主!”
“嘖嘖嘖,說不過本郡王就要搞一哭二鬨三上吊!”
李景沅真受夠了日複一日的地溝老鼠的憋屈生活,索性今日就借題發揮,大鬨特鬨,最好能一通鬨到皇祖父忍無可忍,一怒之下將他貶到邊關去!
江伶月額頭很快磕腫了,霍忘塵來到她身邊跪下,哐哐給天順帝磕頭。
這一對準夫妻,在徽國最有權勢的那一波人麵前,生動展示了何為“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李景沅壓根沒在怕的,他也跪下,跟天順帝說:“皇祖父,若是覺得武安做錯了,但憑處置!”
身為登基二十三年的徽國之主,天順帝什麼樣的人沒見過?
麵對呼延禎的挑釁,但凡有血性的徽國人都會奮起反抗,決不能讓呼延禎達成目的!
江秋月非但沒有肯定虞昭麵對敵國親王無端挑釁時不畏強權、挺身而出的勇氣,反而假借停戰的由頭,嘴上說心疼徽國百姓飽受戰亂之苦,實則是要虞昭去找敵國親王下跪認錯,卑躬屈膝求對方簽署停戰協議。
思及此處,天順帝內心深處也對江伶月的戰功心生疑竇,當著大臣宗室子弟的麵,他不能太過偏頗,遂了李景沅的心願:“武安,你既對戰功冊所記載的內容有疑慮,朕就給你查證戰功冊內容是否為真的機會。”
萬萬沒想到天順帝竟會給他這樣的機會,李景沅大喜過望,還不忘再添一把柴將火拱得更旺:“多謝皇祖父!孫兒必定公平公正公開地查證!”
“父皇,此舉不妥!”
宗室子弟所在的席位,很是突兀地冒出一個男聲。
“惠王,朕此舉有何不妥?”
天順帝有些意外,出聲的是與太子一母同胞的弟弟惠王。
惠王素來不參與朝堂之事,為何偏要在這時候為江伶月說話?
論長相,惠王在他同輩裡算是西京城第三美男,他與太子兄弟關係親厚,同太子妃也很聊得來,唯獨跟李景沅不太對付。
惠王的眸光落在江伶月的額頭,瞥了眼李景沅說:“若是武安假公濟私,謊稱江氏所立的戰功與實際不符,父皇又當如何?”
天順帝看向江伶月,聲音不高不低:“江氏,你可知欺君之罪?”
江伶月麵色微變,她抬起磕到紅腫的頭,大膽直視天順帝:“陛下,草民身正不怕影子斜!草民隻求武安郡王遵守承諾,務必做到公平公正公開地查證!而不是出於私心,嫁禍於草民!”
李景沅竟是笑了,他這一笑俊美無雙,叫江伶月心頭莫名生出一絲懼意。
好在惠王及時出聲,打斷了李景沅的癲狂之笑:“武安,本王知你同虞昭親如兄妹,但你不該……”
李景沅打定主意要發瘋,從前憋著忍著不願意說的話,現在一股腦傾吐出來,不吐不快:
“惠王叔,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你久居蘇杭,壓根不曉得虞昭嫁入霍家過著水深火熱的生活!惠王叔你既不知全麵,就該不予置評!
更何況,此乃本郡王與江氏、靖武侯之間的事情,攀扯虞昭進來作甚?定國公府僅剩虞昭一根獨苗苗,你們想要把她活活逼死不成?”
惠王勃然色變,疾聲厲色道:“武安,你不要亂給本王扣帽子!”
李景沅嘖嘖稱奇:“喲,惠王叔這就著急上火了啊?此事與惠王叔何乾?惠王叔何時變得這麼俠肝義膽?不對,是熱衷政事!莫不是想跟我太子爹……”
“放肆!武安休得胡言亂語!”太子殿下再也無法置身事外,急聲嗬斥道。
李景沅十分敷衍地衝太子爹鞠了鞠躬,“兒臣聽父王的。”
惠王保養得宜的俊臉滿是怒氣,他指著李景沅衝太子喊道:“兄長,武安總是如此,臣弟是為了他好!”
李景沅嗬嗬冷笑。
太子殿下差點沒忍住衝上前來抽他巴掌。
天順帝冷眼旁觀倆兒子和皇太孫鬨騰,活到他這把年紀,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
他眼角餘光注意到江伶月時不時飄向惠王的眼神,悄然觀察起來。
在太子的極力勸阻下,惠王才心不甘情不願地答應與李景沅和解。
李景沅勢要大鬨一場,豈會輕易休戰?
他火力全開:“惠王叔,你從前可從不管武安的私事,怎的今日這麼有興致啊?惠王叔的特殊癖好發作了不成?”
惠王的特殊癖好?
一個個低眉順目的吃瓜群眾,此時忍不住伸長脖子等著李景沅爆驚天大料。
太子真的惱了,從席位站起來,來到李景沅的麵前,揚手就要扇他。
李景沅動作敏捷如矯健的獅子,衝到天順帝的麵前,抱住他的大腿:“皇祖父救命啊!太子爹要打死武安!”
天順帝遞給李景沅速速離開的眼神,李景沅心領神會,一骨碌爬起來,衝出甘露殿。
臨走前,李景沅還不忘擺惠王一道:“惠王叔,您放心,除了當事人之外,不會有人從我口中知道您的特殊癖好!”
太子殿下又氣又恨,剛對扶不上牆的爛泥兒子稍有改觀,立馬又給他鬨這麼大一樁醜聞出來:“父皇,武安乃是一國郡王,他這般無狀,成何體統!”
“太子,惠王,你二人皆是武安的長輩,不要跟他斤斤計較。”
天順帝渾不在意地擺擺手,就此打發了太子與惠王。
“江氏,靖武侯,你二人之訴求,朕已知曉。朕會派人從旁協助武安查證戰功冊,務必做到公平公正公開,若是查證結果與戰功冊一致,朕必將重罰武安!”
江伶月剛還以為天順帝故意放李景沅離開,沒想到天順帝當眾允諾,她仍舊有些不放心地說:“陛下金口玉言,草民靜候佳音!”
天順帝眸色一冷,他繼續之前的爭議話題:“麵對敵國親王的挑釁與威脅,虞昭繼承先人遺誌,英勇無畏與之對抗,維護徽國榮耀,上前領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