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嫁當天,戰死的前夫回來了 093
狗咬狗,一嘴毛
李寶珍死性不改,明明是她惹事在先,不道歉不認錯,反倒惡人先告狀。
呼延吉怒不可遏,殺氣淩然,他全然無視淌淌落下的熱血,抽出隨身攜帶的彎刀,揮刀便砍,血花四濺!
一刀一個丫鬟,一刀一個小廝,白刀子進紅刀子出,場麵極其血腥。
李寶珍招惹在先,不找回場子,堂堂北狄第一勇士的臉往哪兒擱?
呼延吉不把李寶珍的腦袋砍下來當球踢,豈能輕易咽得下這口窩囊氣?
“救命!”
“救救我!”
李寶珍恍若無頭蒼蠅,她四處亂竄,奪命狂飆,出於自救,她還不斷拉丫鬟和小廝過來替她擋刀。
有那腦子靈光的仆從早已采取自保行動,實現自救,比如仆婦,她一開始打著保護主人的旗號,支使丫鬟和小廝將李寶珍團團圍住,她自己則是躲在外圍。
呼延吉剛把銀刀抽出來,仆婦已衝出去一裡地,問就是搬救兵!
就在李寶珍身首兩地的千鈞一發之際,仆婦真把救兵搬來了。
霍忘塵是特地出來尋未婚妻江伶月,他找人的功夫,聽到仆婦邊跑邊喊:
“北狄蠻夷當街殺人啦!”
“諸位壯士請救救我家小姐!”
“公主府會答謝你們的!”
“快來人啊!北狄蠻夷撒野啊!”
一聽到“北狄蠻夷”這一關鍵詞,霍忘塵腦海中閃過虞昭的臉,但他沒有時間深想,左手提溜呼喊救命的仆婦,腳下生風,以最快的速度抵達凶案現場。
“住手!”
霍忘塵來得巧,恰好見到呼延吉的圓月彎刀劈向李寶珍的脖子,他爆喝一聲,試圖阻止。
奈何離得太遠,霍忘塵又沒有隔山打牛的超能力,隻能眼睜睜地看著。
李寶珍後頸一涼,凜冽的刀風讓她有一瞬間魂魄離體。
她不甘又恐懼,她不想死!
哐——
伴隨著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哐啷一聲,一個塊狀物穩準狠地砸中呼延吉揮刀的右手,其力道之大生生將呼延吉的右手砸成鷹爪。
“啊——”
饒是自詡為北狄第一勇士的呼延吉,依舊是肉體凡胎,他痛得慘叫出聲,那欲要將李寶珍的腦袋斬下的圓月彎刀,因他的手被砸斷而掉落在地上。
刀刃削掉了李寶珍後腦勺的黑色頭皮,連皮帶肉,啪嘰掉在地上。
鮮血噴湧而出,李寶珍過了一陣才意識到自己的後腦勺缺了一塊,她感覺到那令人窒息的痛楚時,霍忘塵那張放大的臉龐映入眼簾,她深深,深深地看了兩眼,最後兩眼一閉,不睜,陷入了昏迷之中。
霍忘塵穩穩接住軟倒在他懷中的李寶珍,抬眸見到同騎一馬的傅寒洲和虞昭,注意到傅寒洲坐在前麵,虞昭呈保護者的姿態坐在他身後。
彆扭。
鄙夷。
妒恨。
諸多情緒湧上心頭,霍忘塵張口欲言,卻發現虞昭率先下馬,立在馬鞍邊,確認傅寒洲安全落地,她才走過來解決問題。
虞昭走到呼延吉身邊,她問都不問一聲,彎腰將鐵塊拾起,掂了掂份量,拾起呼延吉的那把圓月彎刀,當著他的麵揉搓成鐵塊。
“定國公的嫡孫女!”
呼延吉用他那破鑼嗓子叫破虞昭的身份,他認得這張臉——定國公僅存的直係血脈!
“你認識我?”
虞昭的視線在滿頭大汗的呼延吉身上掃了一圈,見他目露凶光,輕嗤一聲:“北狄認得我的人沒幾個,要麼是北狄王室,要麼是北狄將軍。讓我猜猜,你該不會是那北狄第一勇士呼延吉吧?”
促狹的語氣讓呼延吉心中震怒,他之所以認出虞昭是曾與她真刀實槍地對戰過,最終敗給她。
“嘖,呼延吉,你來到我大徽就得按我們大徽的規矩行事,你當街殺人,等著償命吧。”
虞昭嘲諷幾句,順利確認呼延吉的身份,她不再多言,動作利落地用熱心百姓遞來的草繩,她綁好呼延吉,轉頭見到熱心群眾自發上前來,幫忙將失去戰鬥力的北狄護衛捆起來。
“多謝諸位相助!”
“虞姑娘不必跟我等客氣。”
“我們不如虞姑娘武功高強,北狄蠻夷舉刀追殺,我們幫不上忙,隻能乾瞪眼。”
聽到有人自責,虞昭朗聲勸慰道:“你們做得很好,保護好自己,那就是保護徽國的有生力量!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虞姑娘說得在理!”
圍觀百姓們紛紛表示讚同,他們手無寸鐵,也沒有練過,哪裡敢上前阻攔帶著刀的北狄護衛?
虞昭朝眾人拱了拱手,再次提出要求:“虞昭想請各位幫忙到最近的醫館請大夫過來!”
“我跑得快!”
“我跑得快力氣也大,我可以把老大夫背過來!”
“我們兄弟二人三歲起就跟著祖父認穴采藥,我們來處理傷情!”
“還有我!”
熱心群眾紛紛上前來幫忙,用自己所長來拯救生命。
眾人拾柴火焰高!
奄奄一息的丫鬟和小廝,因及時得到救治,硬生生被恩人從鬼門關裡拽回人世間。
霍忘塵第一時間給李寶珍用隨身攜帶的止血藥,看她傷口血肉模糊,潺潺流血,顧不上彆的人,步伐匆匆地將李寶珍送回安樂公主府。
他想法簡單,安樂公主母女再如何失寵,到底是皇親國戚,李寶珍回公主府能得到太醫的診治,比西京城內的醫館更有保障。
虞昭安撫好受到驚嚇的百姓和傷者,轉頭沒見到霍忘塵和李寶珍,問傅寒洲:“夫君,那倆呢?”
傅寒洲花了點時間才反應過來,壓低聲音說:“靖武侯給李寶珍用了藥,腳下生風地將人抱走了。”
“嘖嘖,”虞昭促狹笑道:“英雄救美,李寶珍不得以身相許?那可就有好戲看了。”
傅寒洲哭笑不得道:“娘子,不關咱們的事兒。”
“不好說。”
虞昭將呼延吉為何當街舉刀追殺李寶珍的緣由,說給傅寒洲聽,瞥了眼倒黴催的呼延吉:“李寶珍傷人在先,呼延吉反擊也是情有可原。問題在於,呼延吉太瘋了,傷及無辜。”
對此,傅寒洲給出犀利點評:“狗咬狗,一嘴毛。”
虞昭是真佩服李寶珍整幺蛾子的本領,整了一出又一出:“若是惡狗互咬,那是喜聞樂見。可路過的百姓何其無辜?城門失火,殃及池魚。茲事體大,陛下又要頭疼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