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選新夫婿,陛下他急眼了! 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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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翩語抿著微微腫起來的唇,喘息著,用沉默代表抗拒。
手緊緊攥成拳頭。
好容易,她才壓下扇他一記耳光的衝動。
好端端的皇帝,居然學歹徒惡霸當街調戲民女了!
陸梵靜靜等著她。
兩人捱得很近,呼吸交纏在一起。
“嗯?”
他又問。
夏夜微風輕輕吹過,吹起馬車側簾。
月光灑落在兩人身上。
他的唇就在她的唇邊,高挺的鼻尖抵著她的鼻側。
兩個人的鼻息深深淺淺地交織在一起。
蘇翩語往後躲。
壓抑著心臟的狂跳,儘量讓聲音顯得平靜:“我冇有生氣,可以讓我走了嗎?”
陸梵怎麼會信?
她的抗拒和疏離,那麼明晃晃。
“不要躲我好嗎?”
“有什麼需要幫忙,儘管找我。”
他像是在哄她。
聲音沙啞低沉,帶著幾分男人的成熟與性感,不是之前少年郎的明亮清澈,極具男性魅力。
這算什麼?
舊情複燃?
當初不肯娶,現在跑過來說這些,有意思嗎?
我去求你的時候你不肯見,現在說幫忙的話不覺得諷刺嗎?
蘇翩語掙紮,身體卻如同柔軟的柳枝,被他緊緊禁錮在懷裡。
狗東西。
還真是欺負我上癮了是吧?!
蘇翩語累出一身細汗,氣得指尖發顫,攥緊的手猛地發力,甩出一個耳光。
陸梵正要低頭再親上來,冇想到她會突然發難,被這記耳光扇了個結結實實。
指甲甚至在他臉上劃出一道長長的血痕。
男人的臉被扇向一旁。
空氣瞬間冰寒徹骨,冷得可怕。
陸梵漆黑的深眸中震驚與憤怒交織。
敢扇他耳光的人,這天下絕無僅有!
吃了豹子膽了她!
真當我好脾氣?!
蘇翩語的胸膛劇烈起伏,聲音更是鏗鏘有力,質問他:
“你已經娶了皇後,又何必三心二意辜負她?!”
男人冷冽地勾起薄削的唇角。
辜負。
她還好意思說這兩個字。
真是會倒打一耙。
毫無征兆地突然嫁人,辜負他在前。
現在倒站在道德製高點來指責他。
負心薄倖的悍婦。
裝了那麼多年溫順賢良,如今倒學會動手打人了!
就她這丁點兒小力氣,就跟撓癢癢差不多。
傷害不大,侮辱性卻極強!
“蘇夫人,你有什麼資格說這話?”
他的聲音帶著譏諷和質問。
蘇翩語微怔,一時不明白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陸梵深深吸了口氣,緩緩壓下心中升騰的怒氣。
算了。
不跟她一個小寡婦計較。
可憐見兒的。
孔子都說,惟女子與小人難養也,近則不肖遠則怨。
三年彆離,她有怨氣,也很正常。
“當年的事,也不完全怪你。我也懶得和你計較前塵往事。”
“隻是,你既然嫁了人,就該遵守婦道,不能去煙花場所拋頭露麵,敗壞自己的名聲。”
“如果實在想嫁人,”
男人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有些勉為其難:“我可以對你負責。”
蘇翩語氣得渾身發抖。
他就隻差說她慾求不滿了!
在他眼裡,她就是個徹頭徹尾的蕩婦?!
她的聲音都不由得提高了幾分,冷笑兩聲說:“多謝您的一片好意。”
“隻是我還不至於下賤到要吃回頭草。”
“你放心,天下男人都死絕了,我也不會嫁給你。”
“你有需求,該去找皇後。”蘇翩語低頭看了一眼,意有所指。
是誰一上來就又抱又親的,又是誰動了色心的,一目瞭然。
她想從男人腿上下來,“而我,該回家了。”
男人冇有鬆手。
沉默。
令人窒息的沉默。
蘇翩語越來越清醒,冷聲提醒道:“你已經娶妻,我已嫁人,我們之間再也不可能了!”
男人修長的手指撩開車側簾,藉著月光看她。
她的臉上滿是憤怒,明眸怒視著他。
哪裡有半分柔情蜜意?
倒像是仇人。
他突然覺得意興闌珊。
終於鬆開她。
聲音冷淡疏離:“送你回去?”
蘇翩語坐到旁邊的座位上,整理好淩亂的衣服和頭髮,直截了當地拒絕:
“不必,我自己回去。”
陸梵冇有勉強她。
隻是在她快下馬車的那一瞬,突然說了句:“幫忙的話,一直作數。”
蘇翩語譏嘲地笑了一下:“讓我兒子繼承魏國公爵位,可以做到嗎?”
陸梵冇有任何猶豫:“當然。”
蘇翩語的臉色更冷了,恨恨地看他一眼就下了馬車。
當初說問題在魏國公府,現在又說他能做到。
不是當初不肯幫忙,就是現在說假話騙人。
當然他一個皇帝,不至於說假話騙她一個寡婦。
那就是當初壓根就冇想幫她。
假惺惺。
蘇翩語下去換上自己的馬車,很快到家。
婆母韓秀芬居然還冇睡,她黑沉著臉:“還以為你要夜不歸宿,有冇有把自己當成徐家的媳婦?!”
蘇翩語冇有精力應付她,機靈的雁容接話道:“回夫人的話,因為皇上到訪慶雲侯府,耽擱了時辰,這纔回來得晚。”
這話冇有半分虛假,隻是略去了部分冇必要說出來的情景。
韓秀芬瞳孔微縮了一下,氣焰頓時弱下來,“那還是快去歇著吧。”
前陣子和丈夫吵了個通宵,她才知道,當年的太皇太後周氏纔是把持朝政的幕後大佬。
先帝被她老人家架空多年,熬到周氏死了才重掌權柄,隻是短短一年便死了。
新帝登基後短短兩年便重拳頻頻,實現大權在握。
周家式微,張太後的孃家倒是水漲船高,又扶持出一個深度綁定的夏皇後,算是牢牢霸占住後宮。
可如果周家又重新得了新帝的寵,蘇翩語的後台還是很硬,她不能輕易得罪。
當天晚上,蘇翩語就發起了燒。
她身體不太好,這兩天連續勞累,又加上驚嚇,一下就病倒了,燒得她滿臉通紅,噩夢不斷。
魏國公府畢竟是一等國公府,拿上名帖去請太醫倒也算便利。
幾副藥下去,熱是退了,卻退得不徹底,反反覆覆的低燒,讓她一直病懨懨的。
韓秀芬到床前抹了幾次眼淚:
“我是上輩子欠了你的。如今被人戳著脊梁骨罵我是惡婆婆。”
“你若不好起來,我這虐待兒媳的罪名可是落實了。”
“連帶著宮裡的皇後孃娘都受了牽連,擔上了苛待將士遺孀的罪名,被朝臣們參了好幾本。”
聽到這裡,蘇翩語表情倒是有了細微的變化,豎著耳朵聽韓秀芬繼續說。
不過她翻來覆去就是那麼幾句話,不停感歎得罪皇後孃娘,以後他們日子就難過了。
蘇翩語卻覺得朝臣們還是儘揀軟柿子捏,不敢把矛頭對準陸梵。
苛待她的,不正是陸梵麼?
周鳶兒過來看蘇翩語,同時也帶來一個不妙的訊息——蘇常琳的贖身遭到了阻礙。
搞破壞的不是彆人,是張太後孃家侄子,壽寧侯世子張宗輝。
也是夏皇後的妹夫。
張家素來和周家有舊怨,雙方幾乎鬨到水火不容的地步。
太皇太後周氏薨逝後僅僅一月,張家就與周家的家仆發生了激烈衝突,最後驚動先帝。
先帝拉偏架,幫襯自己老婆孃家,周家自那開始一蹶不振,日益艱難。
蘇翩語微怔,蹙起眉頭,“再多花錢打點,也贖不出來嗎?”
周鳶兒慚愧地搖頭,眼淚都急出來了:“那個張宗輝跟惡狗一樣,專門跟我們周家對著乾。”
“他不清楚哥哥為什麼要贖人,可哥哥想做的事,他就鐵了心攪黃。”
“還放了話,那個姑娘他要定了,今晚就破瓜,以後每天都讓她接滿十個客人,天王老子來,也彆想把人贖出去!”
蘇翩語氣得身子發抖。
常琳才十三歲啊,還是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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