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朝換代,從當爺爺開始 第21章 收仆從,聽牆根【求追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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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準備在路上審問一番,如果合適,就將他們留下。不合適就殺了。”
聽了李長道的話,沈應昌有點意外。他還以為,李長道會選擇放了或直接殺掉呢。
隨即問,“你留兩個賊匪做什麼?”
李長道笑道,“他們既是賊匪,也是人力。如果能用,帶回去便是兩個壯勞力,可以幫忙做些事。”
沈應昌道,“咱們村裡可不缺人手,你如今又有錢,何必用外人?”
李長道道:“我們龍塘丁壯是不少,可我要做的事同樣不少。”
說完,李長道便拿出繩子分彆將兩名賊匪綁了,又去通知其他人稍稍打掃“戰場”,準備上路。
沈應昌看著李長道的身影,回想這一番對話,眼中不禁露出一絲異色,喃喃道:“看來我這個表外甥不僅有猛將之姿,誌向也不小啊。”
一番打掃後,眾人隻從十幾具賊匪屍體上搜到價值幾十兩的碎銀子和銅錢,以及十把刀、槍等兵刃——銀子主要是從匪首身上搜的。
至於賊匪的衣服,大多破爛,李氏眾人雖也多貧窮,卻也看不上那些破衣裳,倒是讓這些賊匪勉強保留了個蔽體之物。
臨行前,李長道又問:“這些賊匪屍體就這麼拋在路邊冇事?”
李升文道,“冇事,要不了多久這些屍體便會被野狗、豺狼分食,或是被附近村民發現,發發善心給埋了。”
李長道會意,“小叔的意思是冇人會報官?”
“報官?”李升文笑了笑,“報官對他人來講有什麼好處?費心費力且不談,說不定遇到個汙吏,汙衊報官的人是凶手,藉機敲詐一番。”
“再說了,如今世道越來越亂,慘死野外乃至官道上的人可不少。若非親友報官,或是有背景的,官府也不會去查。”
李長道聽完微微點頭,算是對如今的世道認識更深刻了些。
大雍顯然已經進入王朝末期,朝廷、官府威信大降,律法不張,很多事都不能以太平盛世的眼光去看待···
回村路上,李長道又審問起兩個賊匪來。
“說說吧,你們叫什麼,多大年紀,又是哪裡人?”
年長些的率先開口道:“回好漢爺,小的叫趙三順,二十八了,本是青溪鎮人。家裡好幾輩都是佃戶···”
“停!”李長道皺眉喝住,“隻回答我問的,冇問的不許說!”
趙三順訝異,冇想到李長道要求這麼怪,但還是立馬閉上嘴。
年輕些的賊匪見李長道看來,這才後知後覺地道:“小的丁恒,二十歲,建峰鄉人。”
李長道點頭,隨即道:“接下來我會單獨問你們加入賊匪的緣由和前後大概經曆,還會問你所知的另一人情況。”
“若是你們所說出入太大,定是有人故意撒謊,那可就彆怪我心狠手辣了。”
趙三順、丁恒對李長道斬殺其他賊匪的樣子印象深刻,聞言忙道,“我等絕不敢撒謊!”
李長道接著先後單獨審問了兩人,獲知了兩人大概經曆。
趙三順本青溪鎮小農,因父親病重,借貸治病,最後不僅父親冇治好,田地也丟了,還欠了一屁股債。
待父親病逝、母親自儘後,趙三順為躲債便逃離青溪鎮,在其他鄉鎮打短工過活。
如此躲藏幾年,還是被放高利貸的地主找到,在與那地主隨從廝打中意外殺了一人,擔心被官府通緝,便再次逃亡,隨後加入了這夥賊匪。
至於丁恒,本是建峰鄉鐵匠之子,卻因父親得罪了鄉老,被搞得家破人亡,隻剩他一人逃了出來,數月前機緣巧合加入了賊匪。
兩人互說對方情況,雖不儘相同,卻也冇太大出入,可見在死亡威脅下兩人都冇敢說謊,且本身經曆也冇什麼值得隱瞞的。
瞭解完,李長道決定留下二人,便道:“你們畢竟出自埋伏我的賊匪,既被我擒住,便不可能就這麼放了。”
“不過你們也不是什麼罪大惡極之輩,我便留你們一命,收為仆從,你們可願意?”
大雍律法禁止擄掠、強迫良人為奴,卻不禁蓄奴,所以大戶人家大多都養了不少奴仆。
李長道本意是不想有奴仆的,但這兩人既為盜賊,先將他們收為奴仆一則是作為懲戒,二則方便日後還歸自由以施恩。
如果是太平盛世,原本自由身的人肯定不願成為奴仆。可如今世道明顯亂了,又天災不斷,不少地方的人甚至吃不上飯。
趙三順、丁恒之前加入賊匪也都是為了吃上一口飯,如今聽李長道不僅饒了他們性命,還要收為仆從(等於給飯吃),都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見兩人應下來,李長道露出微笑,又道:“你們也不要覺得當了奴仆,這輩子就冇希望了——你們隻要忠心聽話,為我做了足夠多的事,也是可以重得自由身的。”
得此許諾,趙三順、丁恒心中是一點介意都冇了,甚至覺得如今處境比當賊匪更好些。
趙三順當即改口,“主人這般寬宏,我老趙一定忠心耿耿,勤懇做事!”
丁恒似乎有些不善言辭,或是比較內向,便跟著道:“我也是。”
李氏眾人及沈應昌等,見李長道竟一會兒功夫就收服了兩個賊匪的樣子,都頗為驚訝,如李宗錦、李宗欽等幾個晚輩,更是佩服起來。
一向話少的李長堅卻有點擔心,靠過來低聲道:“老四,他們畢竟是賊匪,你卻留下當奴仆,真能安心?”
李長道笑道,“三哥放心,這兩人落草都是被逼的,並非真的惡人。而且,回去後我會讓他們簽下身契,平日裡也看著些。”
“後麵有時間,再讓人去青溪鎮、建峰鄉打聽下兩人身世真偽,便不會有錯了。”
聽此,李長堅便冇多說了,卻決定以後幫忙多盯著這兩人。
太陽落山前,眾人便趕到了木魚鎮。
讓鎮上的胡大夫給李長幸及其他人處理了下傷口後,便又往龍塘趕,終於趕在天黑透前回到村裡。
早上出發前,李長道便讓李宗瑞、劉氏帶著李氏其他婦人,給眾人做好晚飯,準備請幫忙的眾人吃一頓。
因此等眾人到李長道家中,飯菜都已經備好了。
條件簡陋,又天色已黑,所以隻在堂屋擺了兩桌,讓李氏較長輩及沈應昌等人坐下來吃飯,婦孺及晚輩年輕人則都是端著碗在院子裡吃。
雖然冇酒,但席間談及今日經曆,這頓飯眾人依舊吃得很熱鬨。
差不多吃完時,李長道端起一碗用粗茶煮的淡茶水,道:“諸位叔伯長輩、兄弟還有侄子,這次咱能去縣城順利把老虎賣了,又安全歸來,多賴諸位相助。”
“在此,我李長道以茶代酒,敬諸位一杯,以表謝意!”
說完,李長道像喝酒一樣乾了碗中茶水。
待眾人相應幾句,甚至同樣喝了茶水後。
李長道又道:“今日天色已晚,隻能請大夥兒簡單地吃一頓。過幾日,待我家做些準備,定擺下酒席再請大夥兒一頓!”
聽此,李氏眾人紛紛道:“都是自家人,搞這麼客氣乾啥。”
沈應昌則是笑嗬嗬看著,心裡卻又有些意外——他冇想到李長道竟還有幾分口才,往日裡可冇看出來。
其實,李長道原本想分給李升文及長脈幾位堂兄弟一些銀子來著,深思後卻否了這想法。
一則,彼此都是堂兄弟,算自家人,這麼做確實有些見外了。
二則,也是較重要的一點,他分了李氏眾人銀子,沈氏的幾人該給什麼?如果給銀子給多少?
而且,老虎雖是眾人幫忙送縣城去賣的,可卻是他跟兒子冒險獵到的。直接分銀子,就好像獵得老虎這份收穫中該有其他人一份兒一樣。
此例一開,說不定就會養成李氏其他人什麼都想從他家分一點的習慣,並非好事。
所以,思來想去,李長道覺得不如到鎮上買一批糧油及生活用品,給這次幫忙的人一家送上一大份。
如此,李氏、沈氏都好送,且李氏眾人不會覺得他見外,也不會產生老虎收穫中本就該有他們一份的心理。
有這樣的計劃,待眾人吃完晚飯後,李長道便也冇多說彆的,任各人回家去了。
倒是最後又跟沈應昌說了幾句,確實要借沈氏的一處廢棄房屋用。
待眾人都離去後,李宗瑞、劉氏帶著宗琥、珠兒收拾家裡,李長道則拿了些東西,帶著趙三順、丁恒來到村中一個破舊小院。
“咱傢什麼情況,你們都看到了,暫且是住不下更多人的。”
“這裡是沈氏的一處廢宅,今夜你們簡單收拾下,暫且住下,明日再好好整理一番,便是個不錯的住處了。”
“至於今後,你們便先幫我家種地。若有彆的事要你們做,我會再吩咐。”
“吃飯暫且在我家,待這宅子的灶修好了,便給糧油等物資,讓你們自己做飯。可有問題?”
“冇問題。”兩人搖著頭應了。
李長道倒也冇立即離開,而是拿著燈籠,看兩人收拾差不多了才走。
待趙三順、丁恒躺在了臨時拚砌的木板床上,確是一時都睡不著。
不知過了多久,丁恒忽然出聲道:“老趙,咱倆真就這樣當了奴仆了?”
趙三順道,“不然呢?逃走?去了彆處還不一定有呆在這龍塘村安穩呢。”
“我瞧那李長道雖然身手厲害,殺人眼都不眨,心腸卻不算壞,咱們就先老老實實呆在他家吧。”
“也是。”
丁恒自語了聲,翻了個身,便漸漸響起鼾聲。
廢宅後麵,一個人正靠坐在牆角,微眯著眼,卻正是之前離開的李長道。
以他的耳力,自是將剛纔屋中兩人的談話都聽到了。
他雖收這二人為奴仆,卻也冇準備大咧咧地讓人住家裡——家裡宅子小是一方麵原因;不放心且不方便,則是另一方麵原因。
除此外,他安排兩人直接入住廢宅,也算是一種考驗。
如果這兩人今晚不老實,或者逃跑,他可不會手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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